第二十八章:老榴芒回歸
“安安?”邱家保姆穿著睡衣,雙眼惺忪地推門走了進來。 “張姨…”保平安無措又無辜地看向保姆,手背在身后將抽屜再度往里推了推,確認抽屜嚴絲合縫關(guān)好以后,他低頭摳著手指,一副認錯樣走向保姆,“我好久沒回家,看錯書房和臥室了,對不起。” 張姨對保平安出國治療的事情也知道個大概,看保平安回來后的狀態(tài)心里也清楚這孩子治療失敗了,別提有多心疼了,連忙走上前去扶著保平安說:“沒事啊,這么久了,安安忘記是正常的,張姨帶你回臥室。” “嗯…”保平安低低地呼出口氣,邊走邊低頭看了眼和藹的保姆,“謝謝張姨?!?/br> 保姆的聲音充滿疼愛,“安安啊,以后有什么忘了的就問張姨,不用對不起,這不是你的錯啊?!?/br> “安安知道了?!?/br> 被保姆送回房間后,保平安發(fā)現(xiàn)邱鳴旸睡得并不安穩(wěn),薄被皺成一團被踢到了床角,床上的人雙眉緊皺,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著什么。 保平安走過去,單膝跪在床沿,俯身將耳朵貼近邱鳴旸唇邊—— “安安……哥哥錯了?!?/br> “我……我也不全是騙你……別,別走……” “聽哥哥解釋好不好……安安……” 雖然保平安從未怪過邱鳴旸任何事,縱使他已經(jīng)知道了從前的自己有多傻乎乎,但聽到邱鳴旸夢中都在擔心會因為之前的欺騙而失去他時,保平安感覺整個心臟都乍暖了。 他動作輕柔地握上邱鳴旸的手,俯身在邱鳴旸眉間輕吻了下:“哥哥,安安不走。”說著伸長胳膊將床角的薄被重新蓋到邱鳴旸身上,自己也上床躺到了邱鳴旸身邊。 熟悉的味道再度彌漫鼻息間,邱鳴旸焦慮的情緒得到了緩解,沒多會兒就重新陷入了沉睡。 * 邱鳴旸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時,天已大亮,窗外陽光盡數(shù)灑進屋內(nèi),空氣中沉浮的微小粒子勾勒著令人目眩的背部肌rou線條。 邱鳴旸赤裸著身子用胳膊在床上撐起數(shù)十下,動作連帶著全身的肌rou繃緊又放松,半掛腰間的薄被滑下,從勁韌的臀部一路滑到肌rou壯實的大腿處,露出清晨一抹大好春光。 雖然昨晚睡了個好覺,但因為宿醉,導(dǎo)致他這會兒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對于昨晚的事情只有些片段能夠模糊記起。 他代課結(jié)束后去酒吧了——碰到莊周粱了——莊周粱送他回家了——他醉得一下車就吐了——莊周粱扶著他進了家門——他出現(xiàn)幻覺了——他親人了——還扒別人衣服了—— 等……等等。 臥槽?! 邱鳴旸深刻地記得他把莊周粱帶回家了。 不對,是莊周粱送他回家了。 然后,他媽的,他酒后亂性了!他好像……不對,不是好像,是真的! 他把莊周粱當成保平安,然后還把人衣服扒了,扔床上,親了上去????! 邱鳴旸原本初醒還迷糊的腦子瞬間清醒,腦中有倆大字「完了」就跟商場滾動屏上閃著綠光循環(huán)播放的字一樣。 這回真完球了! 喝酒壞事喝酒壞事喝酒壞事喝酒壞事! 邱鳴旸用手掌根一個勁兒拍自己腦袋懺悔,他翻身摸到床頭柜上的手機,猶豫半天還是給莊周粱打去了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 估計還在氣頭上。 邱鳴旸嘆了口氣,將手機隨手扔到床上,揉著雞窩一樣的頭發(fā)邊打哈欠邊往浴室走。 臥室門半掩著,保平安在廚房聽到臥室的些微動靜,猜想邱鳴旸已經(jīng)醒來,他關(guān)上水龍頭,放下手里正在清洗的蔬菜,跟張姨打了聲招呼,冰涼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就急匆匆往臥室走。 推門進房間后,床單皺亂的大床上沒有人,只能聽見浴室里傳來細微的水聲。 邱鳴旸昨晚喝得多,同時睡意也濃,一直憋到今早,在廁所扶鳥正尿得酣暢淋漓呢,突然背后門開了,給他嚇得一哆嗦,迅速轉(zhuǎn)身過來,連帶著沒尿完的末段尿一路呲過來。 保平安的褲腳瞬間濕了一條尿痕。 邱鳴旸的表情不亞于見到鬼,不過除了驚嚇之外,還有抑制不住的驚喜和不可置信。 保平安離開的時間里,邱鳴旸為了不讓自己閑下來胡思亂想,除了不停地工作外,還經(jīng)常約薛頃出去鍛煉,導(dǎo)致他這會兒的身型比一年前還緊實不少,肌rou線條越來越明朗美觀。 昨晚保平安給他換衣服時就發(fā)現(xiàn)了。不過這貨喝醉了酒,衣服脫了就穿不上了,保平安費了好半天勁都沒把睡衣給他套上,只好讓他光著睡了一晚。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臉都越來越紅,卻又不想移開視線,又都不知道如何開口說出第一句話。 最終保平安打破沉默,臉蘊紅著問:“哥哥,吃飯嗎?” 邱鳴旸愣愣地點了點頭,“嗯?!比缓笱杆侔褞T關(guān)上了。 關(guān)上門他就后悔了。 他媽的,他是在害羞嗎?害羞個嘰吧? 保平安站在緊閉的廁所門口,沒忍住低頭笑了下,正準備轉(zhuǎn)身走,廁所門又打開了,邱鳴旸沒有刻意遮掩自己赤裸的樣子,也沒有sao包的秀身材,只是將門半開,生硬地問:“嘴怎么回事?” 保平安摸了摸結(jié)痂的嘴角,老實回答:“哥哥昨晚咬的?!?/br> 邱鳴旸將零散的記憶碎片迅速重拼,沒過腦子就應(yīng)道:“哦。挺好?!?/br> “嗯?”保平安疑惑地看著邱鳴旸。 ——挺好?好啥呢? 邱鳴旸咳嗽兩聲,“把褲子換了?!闭f完又‘嬌羞’地把廁所門關(guān)上了。 臥槽!臥槽!臥槽! 保平安回來了?!按現(xiàn)在的情況是昨晚回來的嗎?!我昨晚干啥了?那嘴是我咬的嗎?那我沒對莊周粱干啥吧?我扒的人是保平安對吧?話說保平安怎么回來的?全文軒怎么不給我來個信兒?安安治好了嗎? 邱鳴旸背靠廁所門,心里一頓狂叫。喜悅和懵逼同時流竄至身體各處,激動得全身神經(jīng)一陣陣高潮迭起。 透過光看到門口的人影走了以后,邱鳴旸才重新打開廁所門,猛的沖到床上拿起手機,正好這會兒莊周粱給他回了電話過來。 什么沉穩(wěn)內(nèi)斂,邱鳴旸全拋腦后去了,抱著電話就咋咋呼呼地問:“喂!莊哥!保平安回來了!臥槽!昨晚發(fā)生了啥?!” 莊周粱那邊似乎還沒睡醒,啞著嗓子把昨晚他看到的場景給邱鳴旸簡單說了下。 其實莊周粱也不知道保平安具體是個什么情況,說得邱鳴旸也云里霧里的,正說著呢,電話那頭傳來了薛頃的聲音,莊周粱就趕緊把電話掛了。 沒辦法,邱鳴旸又只好給全文軒打去電話。 結(jié)果那貨手機直接關(guān)機了。 所以……現(xiàn)在究竟是個什么情況??? 邱鳴旸別的不怕,他就是不清楚保平安現(xiàn)在對他是個什么態(tài)度,還有保平安到底治好了沒有…… 保平安換完衣服回到廚房,保姆逮著他就問:“邱先生醒了?” “嗯?!北F桨蚕赐晔帜闷鸩说独^續(xù)幫廚。 “看到我們安安肯定特別高興吧?”保姆一副七大姑八大姨cao心的做派。 保平安回想了下邱鳴旸見到他的那刻的表情,搖了搖頭,“安安可能有點嚇到哥哥了……” 吃飯的時候,保姆就自覺回避了,保平安乖乖坐在邱鳴旸身側(cè)的位子上,埋頭安靜地吃著自己的飯。 邱鳴旸穿著浴袍,一邊吃飯一邊打量保平安。 小家伙比之前瘦了,皮膚卻更加水靈白皙了,眉眼倒是比先前鋒利了不少,不過兩頰的嬰兒肥還在,總讓人有種想捏捏的沖動,尤其是吃飯時嘟嘟囔囔的樣子,看著可愛極了。 邱鳴旸沒忍住伸了手,指節(jié)剛碰上滑嫩的皮膚時,保平安就抬頭了。 邱鳴旸愣了下,因為保平安抬頭時的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那種清晰,不是指眼眸的清澈靈動,而是理智思想上的清晰透過眼睛傳出來,不過那種清晰感轉(zhuǎn)瞬即逝,繼而保平安將臉蛋湊到邱鳴旸指節(jié)上親昵的蹭了蹭,眼神又恢復(fù)成了邱鳴旸熟悉的天真無害的樣子。 邱鳴旸兩指夾著保平安臉蛋上的rourou捏了捏。他想著可能是自己宿醉沒醒看錯了吧。 保平安親昵的小動作打破了兩人之間許久未見的生分和沉默,邱鳴旸心里也大概有了底——保平安的治療失敗了。 不過邱鳴旸沒有任何的難過或者不甘,因為他從來就不奢望保平安能夠治好。 他的小傻子傻一輩子他也覺得可愛。 “誰送安安回來的?”邱鳴旸溫聲問起來。 “全醫(yī)生。”保平安心底暗下松了一大口氣,這是他自從回來后,第一次感到了放松。因為他取得了邱鳴旸的信任。 “那他人呢?”邱鳴旸用指節(jié)一邊摩挲著保平安的臉蛋一邊問。 保平安放下碗筷從座椅上離開,不一會兒拿了一封信回來。 邱鳴旸接到信的時候詫異了下,這年頭誰還寫信啊。他拿過信,撕開,里面厚厚一沓紙,邱鳴旸一開始嫌麻煩,最后看落款是全文軒,這才耐心看了起來。 信件格式相當標準,遣詞造句十分用心,連標點符號都可以看出寫信之人誠意十足。 全文軒信的大致內(nèi)容就是將保平安治療失敗的原因告訴了邱鳴旸,然后告訴邱鳴旸自己還有一年的實驗要參與,無法待在國內(nèi),因此他派了自己的學(xué)生負責(zé)保平安這一年的復(fù)查與治療。 全文軒那點小九九邱鳴旸能不知道?不就是害怕挨揍,所以把保平安送回來之后趕緊找了個借口迅速開溜,想等邱鳴旸氣消了再出現(xiàn)在邱鳴旸面前嘛。 邱鳴旸雖然心疼自家寶貝被拿去實驗了十個月居然失敗了,但他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他了解自己兄弟,全文軒肯定已經(jīng)竭盡全力了。 作為醫(yī)生要承擔這種結(jié)果,全文軒比誰都不好受。 病人治療失敗最失望的不僅是家屬,還有醫(yī)生。 其實醫(yī)生這行和律師還算有相像之處,結(jié)果出來前,誰都無法保證結(jié)果的好壞。他們只能竭盡全力幫助將自己托付給他們的人。 邱鳴旸挺理解全文軒的。 讀完信,他拿起手機給全文軒發(fā)了個短信:「早死晚死都得死,早死早超生。我保證打你的時候給你留口氣兒?!?/br> 看完信的同時,邱鳴旸繃了快一年的那根兒弦終于松了,他拍拍自己大腿根,示意保平安坐上來。 保平安暗自吞了口口水,慢慢挪到邱鳴旸跟前。 邱老流氓再度上線,樂呵得連飯都不吃了,伸手攬過保平安的腰將人拉到自己腿上,對著重新到手的寶貝上下其手,相當滿足。 保平安低頭看著伸進自己衣服里的手,感受著大手在他胸前肆意調(diào)戲,臉紅得快要滴血,顫聲問道:“哥……哥哥,不,不吃飯嗎?” 邱鳴旸偏頭看向他,奇了怪了,以前調(diào)戲這小家伙,雖說小家伙敏感是敏感,但從來不會這么害羞,今兒怎么羞得臉紅到脖子根兒啊? 保平安哼唧兩聲眼淚就下來了,急的,因為他瞥眼看到邱鳴旸神色有所懷疑,外加身上敏感部位又被接連觸碰和戲耍,含著哭腔求饒道:“哥,哥哥……安安好久沒有…好好吃頓飯了……”聲音聽著可憐極了。 原來是著急要吃飯,所以臉紅是急的,而不是害羞。邱鳴旸聞言心疼都來不及,當即不再調(diào)戲,把他放回位子上,又給他夾了幾筷子菜,哄道:“安安多吃點,慢慢吃。” 保平安低頭抱著碗就開始刨飯,狼吞虎咽的,餓死鬼演得像極了,生怕下一秒邱鳴旸的同情心蓋不住色心,又把他抱起來一頓蹂躪。 邱鳴旸又心疼又好笑,揉了揉保平安的頭發(fā),“慢點……”輕笑一聲,“小傻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