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是易碎的白瓷,她是校霸一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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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夏瓷如嗚咽棲身于垃圾堆里小獸般,蜷縮在那窄小凌亂的屋子里。那時他剛被單親母親拋下,是很俗套的劇情,她找了好歸宿的代價當(dāng)然是舍下他這個拖油瓶。 日光氤氳的尋常夏日傍晚,他還記得母親的瘦弱高挑身影立在樓梯口,陽光打在她臉上,夏瓷看不清她的神色。 “你自己活吧,錢我會每個月給的”,只有這一句冷淡的交代,似乎就已盡完了所謂母親的力,她不叫他生活,只叫他活著。 夏瓷并不太懂為什么人要活著,活著是為了什么呢?成天背這巨大壓垮他身子的書包,被男孩欺負(fù)踢打說他“小白臉”,被女孩嘲笑他比姑娘還柔弱,給懶散酗酒的母親做飯做家務(wù),然后到頭來隨意被拋棄? 他還太弱小又迷茫,不知這是苦難,是經(jīng)歷,是活的必然。 有人說北極光是“黎明前第一抹光”,天邊那一帶帶絢麗的冰藍(lán)、幽綠和紫是希望的光,而夏瓷遇見蒼時,她的耳機(jī)里正循環(huán)著燕郎的曲子“北極光,請將我遺忘”。 這時夏瓷已是稍稍抽條生長的清秀少年了,他的頭發(fā)微卷卻柔軟,有一雙招小姑娘憐愛的狗狗眼,他幾乎人如其名,白皙又脆弱,同班的女生說他是珍貴的白瓷。 真是奇怪,從初一到初三,夏瓷仿佛失去了言語功能,越發(fā)沉默妥協(xié),那些欺辱他的男孩們變本加厲,女孩們卻好像忘記了曾經(jīng)的嘲諷只因他長開的“美貌”而愛慕他。這愛慕多么可笑,夏瓷心知她們只喜愛他的樣貌,無人不知他的處境卻又無人會施以援手,甚至連同情都沒有。 所有人默然無視他的一道道傷疤,她們早知他是易碎的瓷。 只有蒼是他灰暗默劇世界里唯一的色彩、聲音和英雄。她喚他“小瓷”,從第一次見面開始。 (2) “小瓷,jiejie請你喝酸梅汁怎么樣”,蒼向他伸出手說,夏瓷仍處于怔愣中。 蒼清晰看見他眉間的疤痕和校衣上的鞋印,心里微微嘆口氣,她彎腰將他拉起來。 “小瓷,小瓷,回回神”,看他仍恍然盯著自己出神,呆毛微卷又萌又傻的樣子有些可愛。夏瓷幾乎是猛地臉紅,吶吶奇怪“你為什么叫我小瓷?”,蒼忍不住摸了摸他頭發(fā),“我聽他們叫你夏瓷”。 夏瓷覺得她真狡猾,他明明問的不是這個,但面對自來熟的救命恩人,哪怕她笑得張揚(yáng)似狐貍,夏瓷也只好不吭聲。 蒼看他又縮回防備而沉默的殼子里,也不急,只牽著矮一個頭的他自顧自介紹自己: “我是蒼,看你的校服是初中部吧,我是你高中部學(xué)姐哦”,“以后jiejie罩著你,我打架沒在怕的”,“他們打你你就狠狠打回去,打不贏還有我”。 她聲音似乎散漫又認(rèn)真,夏瓷想起剛剛那突然一腳踢得狠戾而穩(wěn)準(zhǔn),明明欺負(fù)他的男孩各個都和她一般高,蒼的氣勢卻仿佛…和眼前這個絮絮叨叨自來熟的不是一個人。 夏瓷好像忽然懂了為什么世人皆愛美貌,她打架的樣子美得驚心動魄。殊不知蒼有些惡趣味地想著,他可憐沉默縮成一團(tuán)的樣子竟也可憐又美。 炎炎夏日一場“惡戰(zhàn)”后,蒼最喜歡來一碗冰冰涼的梅子湯,夏瓷從前從未喝過酸梅汁,學(xué)著蒼喝了一大口,只感到從舌尖蔓延到舌根舒暢的酸甜和涼爽,蒼看他此時如舒展毛的小狗臥于樹下吹風(fēng)乘涼般安靜又快樂,她忽地為這“小瓷是夏日傍晚小狗”比喻笑起來。 夏瓷不解地看她,他的狗狗眼和呆毛在疑惑時顯得越發(fā)無辜和可愛,蒼手癢地擼了擼他頭發(fā)。夏瓷只乖巧坐著任她摸,耳尖卻紅了。 蒼和夏瓷單方面(主要他很少說話)熟絡(luò)起來是很容易的事,蒼其實(shí)自己也感到奇怪,夏瓷起初以為她對誰都自來熟,卻不知她的形象一直是冷酷“校霸一姐”,雖說這個形容有些中二倒也真實(shí)。 蒼歸結(jié)于夏瓷太像可愛又可憐的小獸了,她忍不住逗弄親近他,也忍不住保護(hù)他。蒼很快就堂而皇之去了夏瓷家,只因偶然聽說夏瓷自己做飯吃,她心想小瓷這么乖吃飯沒人陪多孤單。夏瓷看見她請求又愛憐的神色時,心里忽然酸了酸,什么話也沒說只牽著她一起走回家。 夏瓷不怕別人同情他,因為他連這同情都沒有,他只怕他人無視他看不見他的疼,他心想一定要好好抓住蒼對他的好。 他心知錯過蒼,就什么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