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務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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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關帶過這么多屆死緩,從沒見過像李江這樣的,心態(tài)不能用“好”來形容,他已經(jīng)是立地成佛了。楊關的死緩犯,很少能減免成無期的,他帶的無一例外不是重刑犯,而且是造成嚴重社會危害的那批人。 因此七里河監(jiān)獄有句話流傳甚廣:見楊牢頭如見閻王爺。 李江嚴格來說不算死緩,他的死期已定,就在明年三月,一個春暖花開的吉日。為此,李江對楊關道:“其實我不太想在春天死。春天是一年的開始,死人很不吉利。我在冬日里出生,也想在冬天死?!?/br> 李江理了理掛在脖子上的圍巾。那是條藍灰色的羊絨圍巾,他蓬松而又細軟的頭發(fā),違反常理似的,總要在腦后翹起來一小簇。楊關覺得李江這人也是個違反常理的造物,在牢里溫順得像只小綿羊,卻在卷宗里把他一個學長大卸八塊。 李江溫順到來者不拒。 楊關親眼見過。李江戴著腳鐐坐在cao場的長椅上,安靜地看一干年輕犯人打籃球。這時有個面容憔悴的中年人走過來,不知和李江說了些什么,李江就站起來和他一塊走了。等到一個多小時后,放風結束的哨聲吹響,李江才從某個角落里冒出來,步履踉蹌地往樓里走。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準是挨cao了。楊關也不例外。 有獄警笑嘻嘻地對楊關道:“你管的李江,又去做義務勞動了?!?/br> 楊關傍晚給李江遞餐盤時,問:“你放風時干嘛去了?”李江耳根泛紅,但還是坦然道:“在和303的宋先生zuoai。” 303姓宋的那家伙也是個死緩,經(jīng)濟犯,貪了十幾個億,注定挨槍子兒。楊關問:“姓宋的給你什么好處了?” 李江搖頭,他說:“宋先生對我說,有人告訴他,他明天就要死了。死之前很想上我一次,這樣他就不會太害怕了?!崩罱瓬\淺地笑了笑,他凝視著楊關,說:“性讓人不再恐懼。這是真的,所以我就答應了?!?/br> 楊關愕然道:“你別是被他誆了吧。宋遠的死期還沒定呢?!?/br> 李江卻說:“很快就明天了?!?/br> 他不再解釋,把餐盤端到焊死的小方桌上,慢吞吞地吃那些并不好吃也沒有油水的大鍋菜。他吃得很專注,仿佛他整個世界里只有這一個餐盤。 他今晚的伙食是燉白菜和紅燒冬瓜。 楊關翹著二郎腿坐在牢房外看李江吃飯,李江那副全身心投入的樣子讓楊關心里很不是個滋味,他也說不上為什么,莫名其妙的。殊不知李江低頭給宋遠口的時候,也是這樣專注,好像宋遠是他的全部。 宋遠揪著李江腦后的那撮頭發(fā),將他的臉仰起來,又快又狠地抽動了幾十下。最后在李江嘴里射出來時,自己卻哭了。 宋遠道:“李江,我還是太怕死了?!?/br> 李江咽下那一嘴的腥咸,伸手擦去宋遠的眼淚,說:“宋先生,不要害怕。死亡其實是很美好的一件事?!?/br> “更何況,是你選擇了死亡,而不是死亡選擇了你。” 宋遠凄涼地笑起來,道:“是啊,主動權還在我這,我不算太虧。” “小江,那你呢?你準備好了嗎?” 李江點頭。 宋遠這一次同李江,是比之前多少千百倍的溫柔。 第二天,楊關聽到303宋遠自殺的消息,驚呆了,忙問同事:“宋遠怎么死的?”“用晾衣架和皮繩把自己吊死的。我早上查房,把我嚇得夠嗆?!?/br> 楊關臉色發(fā)白,小跑到李江的502。 李江正對著墻出神。楊關拍了拍欄桿,道:“李江,宋遠死了。這事和你有沒有關系?” 五樓的死緩犯沒有幾個,都是一人一間單人關押,是在水泥墻的房間里再用鐵欄桿隔一個牢房??盏厥仟z警的地方,每一間都是如此。 李江保持著面壁的姿勢,道:“是宋先生自己要在今天死的?!?/br> “那你干了些什么?” 李江答非所問:“我在為宋先生默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