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內(nèi)城2
“我記得神殿不是這個方向?!?/br> 我偏過頭問道接送的侍從。 “回大人,我們不是去神殿?!?/br> 侍從機械化的聲音回道。 “不是機械神召見我們?” 按理說祭司身份的使者求見,主君是要親自接待的,更何況這次前來拜會的似乎不止我一人,若不是機械神親自請召,我還真想不到誰能夠有這么大的權(quán)限接待諸方眾多使者。 侍從拿著通行卡刷開一道又一道的閘門,看向我畢恭畢敬地回答道:“是尺一殿下在春水樓設宴招待大家?!?/br> 尺一?我腦海里搜尋著這個名字,似乎是有這么一個殿下,機械神的小兒子,我第一次來拜會機械神的時候還抱過他,那時候他還只是個五六歲的小孩子。但如果是他一個小殿下就能請動驛館召見這么一群人,事情肯定就有些不對勁了。 我隨即停下腳步,從戒指里取出一塊神鐵符,叫住一個級別較高的侍從,說道:“這里有一張機械神的信物,麻煩你去跟主君通傳一聲,說是地脈水靈求見?!?/br> 侍從雙手交握站在我面前,愣了半晌,茫然地頷首回道:“不好意思,我們只做尺一殿下吩咐的事情。” “哦,是嗎?”我笑著看向手中那塊主神信物,放在手中掂了掂,然后又收回戒指,隨即說道:“沒事了,繼續(xù)走吧。” 春水樓位于內(nèi)城又靠最里邊兒,挨著神殿,是一座高達百丈的伎樂樓。我跟著引路人踏在丹鶴上一層一層往上升,目及之處滿眼的云頂檀木,水晶玉璧,想來能在這里飲酒作樂的真正是只有權(quán)親貴族了。 丹鶴撲騰著翅膀停在煙云霧繞的最高層,大堂內(nèi)賓客繁多,還未走進,我就聽到了喧嘩鼎沸的聲音。 “這機械神殿好大的架子,竟派個毛頭小兒來糊弄我們?!?/br> “你們殿下呢,怎么還不來!就讓我們在這里干等著?神殿不讓進,把咱聚集到這么個煙花水苑是什么意思?” 我打眼環(huán)顧了下四周,全都是生面孔,想來都是各方新神勢力。 “人家是上古神,自然瞧不上咱們?!?/br> “這異鬼越界的事情,咱們定是要討個說法。” 吵鬧之中,突然又聽見一人聲壓四方,慷慨陳詞道: “大家聽我說,原初世界和這里的通道只有戰(zhàn)神殿和機械神殿能打開,兩位古神世尊都嚴明所有靈體永不許再回原初界,而今眾多異鬼卻穿越了過去!咱們?nèi)フ覒?zhàn)神殿,那邊說戰(zhàn)神殿下正在閉關(guān),這如今來找機械神,這里又派個毛頭小子敷衍我們,還遲遲不肯露面。當真是需要咱們來日兵刃相見,亮一亮咱們的實力,這些古神才知道時代早已經(jīng)變了!” 這一番宣講說道了點子上,引得一群人高聲附和。一旁的神殿仆從們急的滿頭大汗,然而到此為止那位尺一殿下卻仍未露面。異鬼之事非同尋常,那人說的也卻是實情,異鬼越界的事情我自己是親眼看到的,不過我可以肯定戰(zhàn)神殿這邊的通道應該是守得很好,那些異鬼能夠越界去那邊肯定是機械神殿這里出了問題,若是真的因此處理不當挑起了戰(zhàn)事,那麻煩可就大了。 我起身走到閣樓外,倚著欄桿看向云霄之下,是深不見底的高空。我閉上眼打開靈識開始搜尋整棟大樓。 忽的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我眼中,在七十八層幻舞樓上,一具火紅色的靈體像是燃燒不盡的烈焰綻放在蓮池邊,飛騰的火星灼燒著我的雙目,連同我后頸的印記也開始灼熱起來。 僅是匆匆一瞥,往事便如潮水般洶涌而來。 能引起我后頸咒印共鳴的除了契約者桀異之外,就只有當初設印的人了,我閃現(xiàn)到他背后,拉過那人的手臂輕聲喊道:“九尾yin狐。” 眼前化作侍從模樣的狐妖轉(zhuǎn)過頭,看見我亦是愣了許久,方才笑道:“或許你該叫我的本名,九尾赤金狐?!?/br> 這只上古妖狐可不簡單,能在眾多神只方士之間化作人形,眾人卻毫無察覺,道行高深可見一斑。也正是這只狐貍,千萬年前,替我設陣獻祭內(nèi)丹,與桀異結(jié)下契印,才救了戰(zhàn)神的天劫。 我皺著眉頭詫異地看著他道:“這可是東港內(nèi)城,你一個妖族不怕被機械神當眾揪出,打回原形?!?/br> 狐貍背靠著木梁,卻說道:“我敢來自然就是不怕的?!?/br> 這一番話倒是別有深意,我頗有些不安的看著他,正想追問。 狐貍擺擺手,卻道:“別問了,多的我也不知道,只有一點,這邊肯定有問題?!?/br> 我盯著狐貍冰魄似的眼珠,狐族狡詐,這雙眼睛縱使藏了千萬件事情也能不漏于形色,我只能就此罷休,莞爾道:“桀異可也在這邊,能看穿你的不止我一個?!?/br> 赤金狐伸著懶腰大笑道:“戰(zhàn)神欠我一個大人情,他不會拿我怎么樣的?!?/br> 說罷又突然湊近,鼻息打在我的耳邊,語態(tài)魅惑,輕聲地說:“你說說,你們神族要渡過天劫,連戰(zhàn)神大人都需要我一個狐妖的幫助,你們一天天的到底為什么總是瞧不上我們妖族。” 我警惕地退后兩步,輕描淡寫地道:“我可沒有瞧不上,立場不同罷了?!?/br> 狐貍抱著手,饒有興致地圍著我走了兩圈,突然“嘖”了一聲,說道:“多年不見了你還是那個老樣子,唉,你說說你是不是精神分裂,怎么人前總是一副禁欲冰冷的模樣,到了你老公那里就sao到?jīng)]邊兒了。” 我嗤笑一聲,沒打算回答這些有的沒的,繼續(xù)用靈識尋找尺一。 “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狐貍也收起了笑臉,轉(zhuǎn)身說道:“跟我走吧。” …… 跟著狐貍,我才知道著通天閣的最頂層上方竟還有一方天地。 一閃鎏金大門前,狐貍看著守門的兩個侍衛(wèi),目露赤光,二人瞬間癱倒下去。 打開門,泄露出滿屋的春光,一張冰水床上正纏綿著五具裸體。 位于中央的男人面帶貴氣,白皙的胴體修長而又精壯,漂亮的肌rou像玉石一樣堅硬而又有活力,一看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王公貴族模樣。他身上正雌伏著四個女人,其中一個跨坐在男人白玉柱似的大JI’BA上不停搖動著楊柳細腰,還有兩個臥在兩旁,男人修長的手指正摳弄著她們的逼xue口,剩下一個趴在男人臉上,把yin逼對著他的嘴唇,被舔得放聲浪叫。 “尺一殿下?!?/br> 喬裝成侍從的狐貍沉聲喊道。 青春正盛的小殿下沉溺在yin欲混戰(zhàn)中,聞聲從逼xue里拔出手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后挺著腰繼續(xù)埋頭猛干。 狐貍看著我笑著小聲說道:“他就是個扶不上墻的?!?/br> 我沒接話,安靜地等了半刻,直到床上的男人終于在嚎叫當中射了出來。 尺一扒開身上的女人,看向我們,臉和胸膛還掛著晶瑩的逼水。 “有事嗎?”他問道。 我瞧著這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小王子,唇紅齒白的模樣倒和小時候很像。 “您邀請的賓客都在樓下等著了?!蔽艺f。 尺一方才一拍大腿,做恍然大悟狀,道:“這柳腰兒太細,摸著我都把正事兒給忘了。” “那請吧。”狐貍皮笑rou不笑地做了個恭迎的手勢。 …… 待小公子穿上華衣戴好玉佩下樓赴宴之后,我才領會到了這些常年在外的外交大使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 “早聽說機械神殿的尺一殿下生得明目朗星,氣宇不凡,今日得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 “我就說了,東港一定會給咱們一個交代的,不像戰(zhàn)神殿,直接就將人拒之門外?!?/br> “那可不是嗎,機械神統(tǒng)領整個南國,勢力大責任也大,不像那戰(zhàn)神就一個破神殿,怎么能比的上?!?/br> 我在一旁翻了個白眼,心道你們剛剛可不是這么說的。 尺一終究是少年心性,聽到別人的吹捧,喜笑都掛在了臉上,又剛剛和四個宮女顛鸞倒鳳結(jié)束,一臉的春風得意,站在臺上說了一堆廢話,沒一句落到點子上。只是在結(jié)尾的時候提到:“我父親,也就是機械神,不巧前幾日剛進入閉關(guān),所以目前接待外客的一切大小事宜都由我負責,各位有事找我便可,若是非要親自稟告我父親,也可以留下來待他出關(guān),我們對大家,一切酒水免費!” 話畢,底下一片嘩然。 “異鬼的事,怕是您做不了主!” 終于有人看不下去了,起身憤然道。 尺一雙手撐著水池旁的雕花欄桿,一臉紈绔公子的模樣笑道:“我只負責接待外賓,異鬼的事自有我的哥哥們負責?!闭f罷,小酌了口葡萄美酒,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就走了。 “有意思?!蔽铱粗偅f道:“負責正事的大兒子們在神殿內(nèi),小兒子接待外賓,卻把我們攔在殿外,明顯的霸王行徑,他這副樣子可不像個草包?!?/br> 狐貍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忽然,我仿佛覺察到了什么,望著狐貍深邃的眼睛喃喃地問道:“你在這個世界里呆的久些,你之前有看到過機械神的行蹤么,或者說,”我頓了頓接著說道:“他真的歸位了么?” 狐貍啞然,片刻后答道:“我倒是沒有見過,但若是機械神真的不在,這群人又怎么敢堂而皇之地做出這些霸道行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