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末世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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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末世游戲 江霖也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但嘴角勾起的弧度有點勉強(qiáng),很快就懨懨地垂下去了。 他臉色白白的,垂著兩排黑漆漆的眼睫毛,無精打采吃著食物,那帶著幾分厭世氣質(zhì)的冷淡面孔,勻稱修長的肩頸身形,看得人心里的火直往上躥,很想把他重重一把摁在桌子上,狠狠抽打他、折磨他,讓這個看似清冷不可接近的俊秀青年哭著喊著可憐求饒…… 顧庭靜深吸一口氣,心想都活到這個年紀(jì)了,不能還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沖動。 吃完早飯,顧庭靜穿戴整齊就要走了。 江霖把他送到門口,顧庭靜轉(zhuǎn)身說道:“你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江霖說道:“公司那邊還有事,不然我也不必著急趕回來了?!?/br> 顧庭靜點頭說道:“也好,找點兒事情忙一忙,可以分散注意力。” 江霖聽顧先生這副口氣,是很不把他的演藝工作當(dāng)成正經(jīng)事的,轉(zhuǎn)而問道:“你還要找望蘭嗎?” 顧庭靜淡淡說道:“上次兩派斗爭的余波還未散盡,近來我盡量要避一避風(fēng)頭,也不好大張旗鼓到處找人。反正望蘭也翻不出什么花樣來,他愿意在外面散散心就由他去吧?!?/br> 江霖說道:“我記得他跟我提過,他要去外地辦事?!?/br> 顧庭靜懶得跟他解釋,說道:“他的事情你不用cao心,他又不是你兒子?!?/br> 江霖聽出望蘭是“離家出走”了,再加上昨天顧先生匆匆忙忙來他這里找公文包,恐怕望蘭還順手牽羊帶走了什么重要文件,他也不愿意摻和太多,簡略地答道:“望蘭現(xiàn)在簡直讓人看不透。” 顧庭靜說道:“有什么看不透的?小孩子鬧脾氣罷了。前段時間我還以為他總算長大了,什么事情都可以交給他,沒想到他根本還是和從前一樣。哼,總之你要是看見他,就叫他來見我。” 江霖心道:“望蘭連你的話都不聽,難道就愿意聽我的話了?他又不是我兒子。”嘴上則乖乖答道:“好的?!?/br> 顧庭靜看了看他,勾唇一笑,說道:“我是知道你的,你總是答應(yīng)得好好的,回頭還是自說自話,自行其是?!?/br> 江霖低下頭,用手撫了撫額前的頭發(fā)。 顧庭靜笑了笑,說道:“你mama的事情,你也別太傷心了。” 江霖說道:“我哭出來就好多了……真的,我已經(jīng)沒有昨天那么傷心了,謝謝你陪我?!?/br> 顧庭靜說道:“你很不必感謝我,我又不是為了陪你才留下的。” 江霖抬起頭看著他,顧庭靜則抬手看了看腕表,說道:“我走了?!?/br> 等他走了,江霖收拾收拾就去了公司,一去就是事務(wù)纏身,一直忙到傍晚才有空吃飯。 韓若冬聽說他在公司,也過來了,問道:“我聽說你突然去了J市一趟?出什么事了嗎?” 江霖已經(jīng)沒有昨晚那種強(qiáng)烈的傾訴欲望,語氣很淡然,簡明扼要地把事情告訴了他。 韓若冬聽了非常驚詫,半響才說道:“我還說呢,你mama這么些年音訊全無,怎么想起找你來了?她這走得也太突然了……那你怎么還來上班呢?你趕緊放假吧,好好辦一辦你mama的喪事……唉,這真是太突然了,我真想不到,有什么事情是我能為你做的嗎?” 他語氣非常關(guān)切,那張總是帶著爽朗笑容的臉變得悵然若失,他真心實意為江霖和他母親的遭遇感到十分難過。 這倒使得江霖有些過意不去,他不該對他這么隔膜的,于是低聲說道:“其實我mama這些年再婚了,我在醫(yī)院看到了她現(xiàn)任丈夫和一些親戚朋友。我聽他們的口氣,他們根本不知道m(xù)ama從前還結(jié)過婚、生過孩子。我猜想,mama應(yīng)該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們就走了。她丈夫哭得跟什么似的,我看得也很想哭……我不想改變mama在他心里的形象,所以,我沒跟他們說我是mama的兒子,我就說我是一個遠(yuǎn)房親戚,他們也就信了。mama的喪事現(xiàn)在是他們在cao辦,我答應(yīng)他們會去追悼會的。” 江霖雙手放在桌上,十指交叉著握緊又緩緩松開,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是不是很不負(fù)責(zé)啊?” 韓若冬心想:“你mama和爸爸對你更不負(fù)責(zé)?!睖匮缘溃骸安唬矣X得你這樣做比較體貼。既然你mama一直保守著這個秘密,你就不要在她走了以后戳穿她了。而且,你mama的丈夫親戚他們才受了一個打擊,心理上未必承受得住更多?!?/br> 江霖說道:“我倒沒想到他們,我只是……想我mama?!?/br> 韓若冬伸手搭住他肩膀,安撫性地拍了拍,說道:“小江,你真的很堅強(qiáng)。” 江霖心想:“是嗎?” 過了幾天,他去J市參加母親的追悼會,同時給監(jiān)獄里的父親打了一個電話,江嘯川這才知道何萱病故的消息。 他半天講不出一句話來,江霖想到mama上次說過,江嘯川聽到她得癌癥的消息以后痛哭流涕,這讓她感到很稀奇,此刻他也哭了嗎? 過了好久,江嘯川才說道:“霖霖,你有空的時候能不能來看看我?”他聲音很低沉,聽不出來是不是哭了。 江霖反問道:“你想見我?” 江嘯川語氣蕭索,說道:“你放心吧,我不會再搞什么手段了。我在這里沒什么事情做,常常想起過去的事情。以前那些生意干得轟轟烈烈、熱火朝天的,現(xiàn)在看看有什么意思呢?到頭來還不是把我拖進(jìn)這么個地方……唉,我現(xiàn)在就打算老老實實服刑,說不定還有機(jī)會提早出來呢?!?/br> 那個總是精力充沛、心思活絡(luò)的父親,居然變得這么消極了?江霖也像母親一樣感到很驚奇,謹(jǐn)慎地答道:“嗯,我會考慮的。” 但看望母親和看望父親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江霖掛了電話,思前想后,還是不太敢相信父親真的變了一個人。 遑論上一回父親搭上孟文濤那一派,惹出那么大的風(fēng)波,連顧先生都沒完全恢復(fù)元氣,就算父親真的洗心革面了,那些人未必就棄了他這顆棋子,江霖覺得暫時不要見面比較穩(wěn)妥。 于是江霖把自己沉浸在工作之中,每天從早到晚參加各類工作和活動。 五月下旬,任琦那檔綜藝節(jié)目開啟拍攝,節(jié)目暫定名為,一共有六位常駐嘉賓,其中四名都是寰宇傳媒的藝人,以任琦為首,剩余三人也都是最近當(dāng)紅的一線男女明星。 剩下兩個嘉賓位置,一個給了江霖,還有一個是江霖替極光視頻牽線搭橋,把“歐若拉少女”組合里一位核心成員塞了進(jìn)來。這位女愛豆也是冬至經(jīng)紀(jì)公司出身的,就是江霖一直很關(guān)照的那一批新人。 有任琦和寰宇傳媒做背書,拉到了幾個實力雄厚的投資方,第一集預(yù)備在J市錄制。 節(jié)目組財大氣粗,借了市郊一座廢棄醫(yī)院作為取景地,在醫(yī)院大樓里精心搭建了各樣機(jī)關(guān)和密室,并且埋伏了一大批扮演喪尸的群眾演員。 第一集設(shè)定為喪尸橫行的末世背景,六位嘉賓分成三組,在怪物群伺的醫(yī)院里闖關(guān)找尋疫苗,率先完成任務(wù)逃出醫(yī)院的即為勝利。 為了營造驚悚刺激的氛圍,拍攝時間定為夜間。當(dāng)晚六點,所有參演嘉賓和工作人員在場地集合。大家在醫(yī)院大門拍攝開工大合照。 六位嘉賓都換上了機(jī)能風(fēng)戰(zhàn)術(shù)服,彼此造型各有不同。 任琦一頭奶茶色的頭發(fā)在腦后扎成小馬尾,幾縷卷卷的頭發(fā)自然蓬松地挑出來,戴著一副灰藍(lán)色半透明墨鏡,從頭到腳都是黑的,幾條裝飾性黑色束帶整整齊齊纏著手臂、胸背和大腿,襯托得他肩寬腰窄,手長腳長,整個人俊美倜儻,英姿勃發(fā)。 江霖笑道:“你要戴著墨鏡拍照嗎?” 任琦傲然道:“我露下半張臉就夠好看了,給你們留點活路吧?!?/br> 周圍一圈人聞言都笑了,那女愛豆笑道:“江哥也很適合這樣的風(fēng)格?!?/br> 江霖笑道:“你也是。”他和任琦服裝類似,但更為簡單,上身是立領(lǐng)襯衫外加戰(zhàn)術(shù)馬甲,還戴了一雙露指的皮手套,除此以外別無裝飾。 任琦伸手繞住江霖的脖子,把他的臉掰到自己這邊,說道:“你們夸來夸去的有意思嗎?趕緊拍照,然后干活。” 江霖笑道:“真是老板口吻。” 他們拍完大合照,錄制正式開始。大家兩兩分組,各就各位進(jìn)入醫(yī)院。 如今天氣回暖,六點的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在朦朦朧朧的蒼茫暮色里,醫(yī)院中央綠地上野草叢生,遍地雜物。 任江的出發(fā)點就在綠地西側(cè),他們要從破爛的窗戶翻進(jìn)醫(yī)院走廊。 工作人員提前在窗下墊好了箱子,但任琦說道:“看我的!”伸手撐住窗框縱身一躍,兩條大長腿干脆利落翻了起來,輕盈地落在走廊里面。 任琦得意地轉(zhuǎn)過身,說道:“怎么樣?” 江霖笑道:“我也會。”他扶著窗框,依樣畫葫蘆也跳了進(jìn)去,動作敏捷,節(jié)拍爽利。 任琦說道:“嗯,你還算有兩下子——” 江霖突然指著他背后說道:“當(dāng)心!” 任琦回頭一看,兩個肚破腸流、面容猙獰的喪尸搖搖晃晃走了過來,嘴里嗡隆嗡隆地嘶吼著。 任琦立即舉起道具激光沖鋒槍,朝兩個喪尸分別開了一槍。 激光觸發(fā)了群演身上的信號器,嗶嗶兩聲表明擊中目標(biāo),兩個喪尸咆哮著倒了下去,四肢猶自扭曲抽搐。 江霖笑著說道:“喪尸演得真好?!?/br> 任琦說道:“你能不能入戲一點呀?你這樣子簡直像個游客。” 江霖咯咯直笑。 兩人一起朝前走,小心避開走廊里地上堆的、墻上掛的各種障礙物。 任琦一邊走著,一邊自然而然向江霖靠過來,兩人肩膀時不時撞在一起。 江霖有些擔(dān)心他們表現(xiàn)得過于親密,用肩膀頂了他一下,說道:“你可以直線走路嗎?別老擠我。” 任琦說道:“啊,你嫌我?” 在他們背后跟拍的攝影師說道:“二位還是盡量走得近一點,免得出畫?!?/br> 任琦說道:“你聽到了嗎?聽到專業(yè)人士說什么了嗎?” 江霖?zé)o奈道:“行了,走吧走吧?!?/br> 前方走廊出現(xiàn)一個拐角,任琦說道:“我猜那里肯定埋伏了不少喪尸?!?/br> 江霖深以為然,拔出道具手槍做好準(zhǔn)備,在昏暗骯臟逼仄的走廊里一步步邁進(jìn)。 雖然明知道這是錄節(jié)目,但沉浸于這種精心布置的環(huán)境中,很難不受到末世氣氛的感染。 慘白暗淡的燈光時亮?xí)r滅,遠(yuǎn)處間或傳來一兩聲凄厲的尖叫,仿佛空氣都變得渾濁模糊。 江霖心臟砰砰亂跳,每一步都異常仔細(xì)。 到了拐角處,江霖跟任琦對看一眼,同時舉槍跨步閃了出去,緊張的氣氛被推到最高潮! 然而拐角后面只是空無一人的樓梯口,靠墻疊著好幾只破箱子,一個喪尸也沒有。 江霖說道:“咦?好像沒有人嘛?!?/br> 正要舉步往前走,忽覺腳下一緊,低頭看去,一只血rou模糊的猙獰爛手從箱子里伸出來,正緊緊抓著他的腳腕! 剎那間一股熱血直沖腦門,江霖啊的尖叫一聲,下意識就往后退,卻被丟在地下的一只醫(yī)療箱絆了一跤。 任琦說道:“小心!”連忙沖上來攬住江霖,單手朝地下砰砰砰開了幾槍,那只血手才顫巍巍收了回去。 江霖踉蹌著站穩(wěn)腳步,驚魂未定。 任琦低頭向他笑道:“你要是這么早就出局,我會很為難的?!?/br> 暗淡的光線中,他一對艷麗的桃花眼如星光般熠熠生輝。 江霖臉色一紅,還沒來得及說謝謝,下一秒,周圍的箱子全部打開,五六個喪尸搖搖擺擺站了起來,張牙舞爪向兩人撲來。 兩人無暇多說話,立刻背靠背而立,端起槍支連連射擊,轉(zhuǎn)眼就把這幾個喪尸都打趴了。 然而機(jī)關(guān)一環(huán)套著一環(huán),呀的一聲響,斜刺里打開一道暗門,一大群血呼邋遢的喪尸源源不斷涌將出來,狹窄的拐角密密麻麻都是晃動的黑影。 江霖看情況不對,當(dāng)機(jī)立斷道:“上樓!” 任琦叫道:“你先走,我斷后?!?/br> 江霖伸手推了他一把,說道:“走你的吧!” 情況緊急,任琦只好搶先一步奔上樓梯,江霖緊跟而上。 醫(yī)院的樓道本來是很寬敞的,但節(jié)目組特意在兩旁堆積了許多雜物,最多只容兩個人同時通過,這樣一來,喪尸群雖然追了上來,但在樓梯上就堵成了一團(tuán),壓力登時減輕不少。 江霖殿后,且戰(zhàn)且走。兩人匆匆忙忙奔到三樓,任琦就地一躍,一把抓住鐵銹斑斑的柵欄卷簾往下拽,預(yù)備把喪尸群全都關(guān)在樓梯間里。 喪尸群見狀,更是爭先恐后、吵吵鬧鬧追了上來。有幾個特別賣力的群演,還手腳并用爬到障礙物上面,從上方極為地迅速靠近江霖,伸手來搶奪他的槍。 江霖已經(jīng)有點摸到射擊游戲的門道,冷靜地朝四方開槍掩護(hù),同時向身后問道:“好了嗎?” 那卷簾的轉(zhuǎn)軸非常滯澀,簡直拉也拉不動,任琦急得要命,說道:“給我下來!”雙臂緊緊勾住拉環(huán),把全身重量都掛了上去,那卷簾才吱吱呀呀慢吞吞落了下來。 然而降落到一半,轉(zhuǎn)軸突然松弛,速度又陡然變得奇快,任琦只覺得雙手一輕,卷簾門刷拉一下直墜下去。 任琦連忙跳到一邊,說道:“好了,快進(jìn)來!” 就在柵欄即將落地的最后一秒,江霖就地一滾如閃電般鉆了進(jìn)過去。 砰的一聲,卷簾砸地,喪尸群氣勢洶涌狠狠撞了上來,卻怎么撞也撞不開。他們?nèi)圆环艞?,好幾只胳膊腿兒從縫隙里伸出來亂揮亂抓。 任琦以槍支地扶起江霖,江霖距離卷簾極近,一個女群演趁機(jī)伸手在江霖臉上盡情摸了一把。 江霖先是一怔,隨即笑不可抑。 任琦也放松下來,笑得不行,說道:“剛剛在那個拐角的地方,我早跟你說過會有埋伏了,你還差點兒摔個大馬趴,真是傻死了?!?/br> 江霖一對丹鳳眼彎如殘月,笑著說道:“好,你聰明我笨,行了吧?”端著手槍,開始探索附近的病房。 任琦很是興奮,跟在他后面喋喋不休道:“那可不行,笨蛋在喪尸片里通常是第一個死的?!?/br> 江霖推開一扇門往里一看,房內(nèi)無甚特異之處,于是退了出來,同時說道:“我要是真的變成喪尸,那我誰也不咬就咬你一個?!?/br> 任琦說道:“為什么?你舍不得讓我一個人活著?” 江霖伸手在他手臂肌rou上扭了一下,說道:“因為你的rou看起來很好吃?!?/br> 任琦更來勁兒了,把槍夾在脅下,擼起袖子將肌rou勻稱的手臂送到江霖口邊,說道:“你真的想吃?你怎么不早說?我現(xiàn)在就可以給你吃,你吃呀,來來來,千萬別客氣?!?/br> 江霖笑著別過頭,說道:“你別搗亂了,我要找線索?!?/br> 任琦說道:“就要搗亂,就不讓你找。” 忽然走廊盡頭的房間傳來一聲女生的尖叫:“救命呀!” 江霖眼睛一亮,說道:“那里有劇情!”立刻飛奔過去。 任琦忙道:“喂,等等我。”端著槍急急追了上去。負(fù)責(zé)跟拍的工作人員們則扛著機(jī)器吭哧吭哧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