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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成為我的籠中雀在線閱讀 - 1、相見

1、相見

    一路上,所見之景皆是兵荒馬亂,民不聊生。

    沈云之果然遇到了無數(shù)次打劫,真是太歲頭上動土,在不影響她路程的情況下,沈云之單槍匹馬挑了幾個作惡多端的山寨,被救的百姓對她感恩戴德,于是沈云之這一路南下,漸漸傳出了大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名頭。

    這日,沈云之停下來在溪邊打水,回頭看見自家的老馬在旁邊草地上氣喘吁吁地吃草,搖了搖頭,這老馬勉強(qiáng)能跑,就這,還一大堆人跑出來要搶它,想要吃rou。

    失策失策,沈云之本就是為了不引人注目才選擇了它,哪知中原情況比她知曉的還糟糕,她幾乎沒有一天不動武的。

    為了給它提速,沈云之直接給它喂上了補(bǔ)氣丸,這老馬精神煥發(fā),跑起來更有勁了,這才把攔路的人甩在了身后。

    越靠近京城,混亂越少,這并不是京城百姓衣食無憂,聽聞城中早已物價飛漲,心黑的商家囤積糧物,其中有許多是勛貴人家的商鋪,皇上也管不了,都七拐八拐沾親帶故的,如今這副較之外地的祥和之景不過是禁軍威懾罷了。

    沈云之打扮成了一個風(fēng)塵仆仆黑臉黃皮落魄男子,入城時被攔住檢查了,士兵問她為何這時來京城。

    沈云之早就想好了說辭,說外地不太平,沒吃的,來京中投奔親戚。

    士兵見她口齒清楚,對路引上的信息對答如流,無一錯漏,應(yīng)該不是什么可疑之人,就放她入城了。

    沈云之一入城就發(fā)現(xiàn)京城比以往更蕭條了,路邊許多乞丐,發(fā)現(xiàn)她衣衫破敗,打了許多補(bǔ)丁,立馬不感興趣的移開視線另尋目標(biāo),倒是有幾伙人盯上了她的馬,沈云之故意拐到小巷里,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

    沈云之沒工夫搭理這些人,給個教訓(xùn)就離開了,她到了屬下早就置辦好的落腳地,與衛(wèi)宅同在一條街上,改頭換面,變成了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讀書人。

    沈云之不打算跟趙世伯說她來京城了,老人家不一定會理解自己這般為私情冒險的行為。

    殊顏那邊倒可以說,不然以后小妮子知道她再次來京不找她,還不指定要鬧什么脾氣呢。

    入夜,皇帝新得了美人,正新鮮著,不來和歡殿了。

    殊顏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殿中都是她的人,她不擺娘娘的派頭了。

    皇上這狗東西不來太好了,要不是為了主子的大業(yè),她這么一朵嬌花會伺候那個油膩的老頭。

    殊顏睡不著,正躺在床上打滾,被子掉在地毯上也不理。

    她抬眼看見她的女官掌燈進(jìn)來了,撩起簾幔,神情溫和,笑意盈盈地看著她,還撿起掉在地上的被子重新放回床上。

    殊顏呆呆地看著她,疑惑這往日嚴(yán)厲面癱的家伙怎么笑了,還有笑容有點熟悉。

    沈云之看著殊顏呆頭鵝的模樣,更忍不住了,笑說:“殊顏,別來無恙?!?/br>
    殊顏聽到熟悉的聲音,眼睛瞪大,快要尖叫起來,突然反應(yīng)過來這是何處,雙手捂住嘴巴,左看右看殿里是否有別人。

    沈云之放下燈,寵溺地說:“沒別人,就你我?!?/br>
    殊顏更高興了,一把拉住沈云之的手臂讓她坐在床上。

    沈云之順勢坐下去,她看著殊顏依舊明艷的容顏,知道她在宮里沒受什么委屈,放心了。

    雖然殊顏和她同齡,但是她的心理年齡比殊顏大多了。

    她當(dāng)年從流匪手中救下了她們兩姐妹后,,因為殊顏過盛的外表,為免旁人覬覦,她們又伶俐好學(xué),她就一直把她們養(yǎng)在侯府中,想著培養(yǎng)兩人成她的文官班子中的一員。

    哪知jiejie從了武,meimei聽到她要往宮中安插探子,自告奮勇要做這個探子,怎么都勸不住,沈云之知道她是不安,所以想迫切做些什么來證明她的價值。

    沈云之摸了摸殊顏的頭發(fā),眼神慈和。

    殊顏一看主子又露出這種看晚輩的神情,不適應(yīng)又感到欣喜。

    在侯府時,每當(dāng)她完成學(xué)習(xí)任務(wù),主子就是用這種目光看著她,夸獎她,好懷念啊。

    殊顏想著,眼睛一酸,撲進(jìn)了沈云之的懷中:“我好想你,主子。”語氣哽咽。

    “我這不是來了嗎?!鄙蛟浦呐乃谋?,安撫她。

    殊顏情緒過去了之后,起身抹了抹淚,想起她對自己有段時間的不聞不問:“您日理萬機(jī),哪里還記得我?說吧,你在這個時候來京是為什么?”說著說著,殊顏把嘴嘟了起來,她才不會說主子不應(yīng)該來京的話。

    “哪跟哪呀,我既是為了你而來,也是為了求一人而來?!鄙蛟浦眯Φ卣f,拿帕子給殊顏抹了抹淚。

    殊顏一把搶過帕子,她只聽她想聽的:“我說呢,怎么好端端地就上京了。”她看著沈云之,嗔笑,眉波流轉(zhuǎn)間,儀態(tài)萬千。

    沈云之歷盡千帆,殊顏這點道行還不足以使她失神。

    殊顏一看主子還是用那種包容的目光看著她,知道自己失敗了,頓感無趣,正了正表情,正經(jīng)了起來。

    “主子,你就只是為了看我?”殊顏眨了眨眼,眼中有期待。

    “現(xiàn)在皇上勢微,諸皇子蠢蠢欲動,我擔(dān)心你的安全,這次趁著新春佳節(jié),底下人進(jìn)獻(xiàn)了大批美人進(jìn)來,你死遁跟我一同回北越,不然一旦遷都,渭河對岸我鞭長莫及,你更難抽身?!?/br>
    殊顏愣住了,她沒想到是這件事,她絞了絞手中的帕子,想了一會,低聲說:“主子,我不想回去,我在這里比在北越能更有用,北越不缺官員,但這里缺能幫您打探消息的人?!?/br>
    沈云之看著這個她養(yǎng)大的小姑娘有點心疼:“我已經(jīng)重新安排人進(jìn)宮了?!?/br>
    “可她不一定如我這般得寵,還寵愛不衰。”殊顏明白沈云之的意思。

    沈云之無奈:“你可想好了,現(xiàn)在朝中官員將你視為妖妃,你也不懼?”

    “嗯,我不離開,我等著那一天你來接我?!笔忸伖虉?zhí)地說道。

    沈云之嘆了一口氣,拿出她早就備好的藥物給她,告知她用法,讓她在緊要關(guān)頭用來防身。

    殊顏一聽主子還有這么神奇的藥物,比以前的迷情散還厲害,眼中異彩連連,她伸手就要接過來。

    沈云之一看她的神情,哪里不知道這小妮子的好奇心被激發(fā)了出來,拍掉她的手:“這藥我會交給心韶,讓她看著你,省得你亂用。”

    殊顏一聽要交給她的女官,頓時萎靡了下來。

    沈云之看她這樣,拉著她說前段時間她北伐的戰(zhàn)事,還有她來京途中的經(jīng)歷,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沈云之說得跌宕起伏,殊顏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的。

    小歪會幫她監(jiān)測是否有人進(jìn)來。

    兩人就這樣躺在床上熄燈說了一夜,快到五更天的時候,沈云之得離開了,殊顏依依不舍地告別了她。

    沈云之離開后,殊顏困死了,倒頭就睡,迷迷糊糊間想起主子的話。

    還為了求一人而來,難道是那個衛(wèi)公子,他不是在和北越作對嗎?被主子瞧上了,他可真倒霉!

    算了,我cao心什么,倒霉的又不是我......

    沈云之和心韶?fù)Q回身份后,重新裝成個雜役出了宮。

    新春將至,按理說家家戶戶應(yīng)該置辦年貨了,可世道艱難,普通百姓家沒錢,也不太敢露財,就怕被人盯上,哪怕有宵禁,總有屑小鋌而走險。

    在北越為了應(yīng)付春節(jié)下屬上門拜訪,她留了一個替身。

    自從爹爹去世后,侯府過年再熱鬧也總顯得寂寥,沈浩雖是她的叔叔,但對她更多是視做侯爺尊敬的,尊卑有別。

    如今,她總算找到一個可以伴她過節(jié)的人了,哪怕他未必愿意。

    此時天色尚未明,宵禁剛過,街上清清冷冷的,偶有幾個行人,鬼鬼祟祟,沈云之一看就知道盯上她了,巡邏的士兵還在鄰街,她不想橫生枝節(jié),腳下提氣。

    那幾個人一見她腳步加快,趕緊追,結(jié)果追丟了,氣急敗壞地踢了幾下墻角。

    沈云之回到下屬的家中,然后喬裝從后門出去回到走馬街宅子中。

    她在二樓隱秘地觀察衛(wèi)宅,她很想見他,但她知道衛(wèi)宅附近也有他自己安排保護(hù)的人,貿(mào)然前去,一個不慎,定會引起警覺。

    自從自己的隱衛(wèi)被他發(fā)覺后,他防范就更嚴(yán)了。

    她得好好籌劃,不能泄露絲毫消息,衛(wèi)安懷這個身份必須成為死人的身份。

    沈云之剛用過早膳沒多久,便注意到一匹馬行到衛(wèi)宅門前,定睛一看,馬上之人正是唐禮。

    唐禮是給衛(wèi)安懷送對聯(lián)和門神來了,他進(jìn)來一看,小院連年畫都沒貼,趕緊吩咐他的小廝貼畫去。

    衛(wèi)安懷正在書房看書,聽見小河說歸遠(yuǎn)來了,他會心一笑,放下書,出門看見唐禮在院子里咋咋呼呼的。

    唐禮看到衛(wèi)安懷眼前一亮,趕忙把手中東西放下了。

    跑到衛(wèi)安懷身邊左看右看,高興地說:“清河,你病好了!”

    衛(wèi)安懷溫和地說:“好了?!?/br>
    “那你除夕跟我進(jìn)宮觀賞儺戲吧,我爹非要我進(jìn)宮,聽說今年儺舞會很隆重。”

    “皇上并不喜我,還有大半官員亦是?!毙l(wèi)安懷對儺舞不感興趣,鬼戲場面太大了,也噪雜。

    唐禮對那些人也不滿的很,當(dāng)年那些人可是力挺衛(wèi)昌和,寫文把好友批得體無完膚:“那算了,何苦讓你去受那些人的陰陽怪氣?!?/br>
    衛(wèi)安懷看著唐禮臉上明顯失落了下來,想了想對他說:“大年初五要是你有空,我們?nèi)ピ乒馑驴捶〞?,聽說空寂大師會在那日開壇講經(jīng)?!?/br>
    “好啊,我們約好了,你可別又病了?!碧贫Y趕緊把他往屋里推推。

    “別又跟往年一樣。”唐禮又看了看屋內(nèi)的火盆,沒熄。

    衛(wèi)安懷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泥人,哪那么容易碎?!?/br>
    “難說難說?!碧贫Y做了個鬼臉。

    唐禮待到快正午才離開,沈云之看著安懷親自送唐禮出門,捏碎了手中的茶杯,她現(xiàn)在還只能暗戳戳地偷看他。

    衛(wèi)安懷向來警覺,對人的目光異常敏感,他看看周圍,沒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只得按捺下心思,可能是錯覺吧。

    當(dāng)夜沈云之合計了她在京城的人手,研究了街道的平面圖,決定除夕夜動手。

    除夕當(dāng)天,街上總算有了點過年的熱鬧之意,家家戶戶開門除穢凈塵,釘桃符,貼春牌。

    太陽西斜,街上的紅燈籠一個接一個亮了起來,街上行人匆匆,急著回去吃團(tuán)圓飯。

    還不到時候,沈云之看了看天色。

    吃過年夜飯后,各家守歲的守歲,出去玩的出去玩,街道漸漸熱鬧了起來,小孩們成群點鞭炮,皇城內(nèi)外煙花沖上夜空,五彩斑斕,絢爛非常。

    這是姚素蕓店鋪這兩年剛推出的節(jié)日慶賀之物,對外說家傳秘方制成。

    五皇子本不想讓火藥現(xiàn)于人前,但煙花效果太好了,父皇贊賞他,還有大把銀子流入他口袋中,朝廷內(nèi)外根本沒把這小小的東西和北越的攻城利器聯(lián)系起來,五皇子賣煙花更放心了。

    街邊各色討生活的賣藝人在街邊表演了起來,各類雜技魔術(shù)競技應(yīng)有盡有,大人和小孩看得目不轉(zhuǎn)睛,歡呼聲拍掌聲此起彼伏。

    衛(wèi)安懷揉了揉眉心,聽見外面的喧囂,心中悲涼。

    闔家歡樂之際,自己孤身一人,又是一年,日子所剩無多了。

    meimei你到底在何處,可尚在人間?

    小墨看見公子一個人坐在房中守歲,,雖然到處是春節(jié)的裝飾,屋子紅彤彤的,喜慶的很,可公子好似沒有人氣。

    “公子。”小墨沒忍住出了聲。

    衛(wèi)安懷回頭看見小墨,問道:“為何還不歸家?”

    小墨躊躇:“我想陪公子守歲,今晚很多人都回家過年了,公子身邊只有幾個人保護(hù),我不放心?!?/br>
    “不用,你娘很想你,早就跟我說了想讓你今年回家過除夕夜,還有禁軍就在街上,一個晚上出不了什么事的,放心回去吧?!毙l(wèi)安懷手下大部分有家有室,想和家人相聚在所難免。

    小墨聽到公子這么說,只好應(yīng)下了,突然想起小河來:“公子,小河他.....”

    中午的時候,公子突然吩咐人把小河打暈綁住扔到柴房關(guān)了起來,小墨以為小河做了什么事。

    衛(wèi)安懷神色更冷:“讓他在柴房里呆一夜,明天再說。”

    衛(wèi)安懷不是無緣無故抓人的,而是他發(fā)現(xiàn)那間賣香的鋪子老板不見了,凝神香所剩無幾,小河對此無所謂,他懷疑小河要跑路了,先把人控制住,等明天審訊的人回來說。

    小墨回家后,整個宅子就更安靜了,除了衛(wèi)安懷,還有廚娘和三個無牽無掛的手下在前院守著他。

    快到夜半時分,街道上還是燈火通明的,衛(wèi)安懷身體不佳,沒打算熬完年,太傷身了,正好廚娘給他預(yù)備了熱水,他睡前泡個澡,身體會輕快很多。

    衛(wèi)安懷在房間里泡澡昏昏欲睡,慣常伺候他的人都不在,他也不喜不熟悉的人在他跟前晃,所以房間中只剩他一人。

    前院的幾個人吃了廚娘備下的夜宵后頭暈眼花,其中一個功力深厚的,還算勉強(qiáng)清醒,看見廚娘冷酷的眼神,哪里不知道她有問題,正想外逃示警,被從柴房出來的小河一掌打暈。

    小河的身后還有數(shù)十人,是剛剛從鄰院的潛進(jìn)來的,負(fù)責(zé)清理外圍的守衛(wèi)和搜尋宅子。

    “主子呢?”廚娘問道。

    “去找公子了?!毙『有那橛行?fù)雜,公子挺好的,但是沈云之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那我們趕緊行動,拖久了,被街上的禁軍察覺到就不好了?!?/br>
    眾人齊齊無聲點頭。

    對于街上和周圍可能會發(fā)現(xiàn)宅子異常的人,沈云之為了以防萬一,狠心花大價錢買了一個防護(hù)罩罩住了宅子,它的基本功能是隔音和混亂生物感知,會讓防護(hù)罩外的生物察覺不到防護(hù)罩內(nèi)有生物,主要用于末世防喪尸。

    沈云之剛走到房前就聽見了屋內(nèi)的水聲,手一頓,心想這也太愛干凈了,就吃了個年夜飯,又洗了個澡。

    然后沈云之輕輕推開了門,進(jìn)屋鎖上,門有些老舊,發(fā)出了一些細(xì)微的聲音。

    浴桶和房門隔了一道黑枝墨蘭屏風(fēng),衛(wèi)安懷聽到了聲音,疑惑地問:“誰?”

    沈云之沒有搭理,她看著左邊屏風(fēng)上的影子,扯了一下嘴角,人都到這里,不急這一時,轉(zhuǎn)頭觀察起這間衛(wèi)安懷住了幾年的房間來。

    正對著門是一間暖塌,小案幾上擺了很多書,墻上掛著幾幅水墨畫,除此之外,就一張黃梨圓桌并幾個圓凳,上面就擺了一套茶具,真是夠簡單樸素的。

    沈云之從袖中拿出了一個小玉瓶放在了圓桌上。

    沈云之繞過右邊的黑枝墨梅屏風(fēng),這里正是衛(wèi)安懷的臥室,床也很樸素,沒有浮雕,床幔和被子都是青色的,沒什么富貴華麗的東西,她摸了摸,果不其然摸到了幾個暗格,打開一看,分門別類擺了幾件暗器和藥瓶,其中一個暗格放了兩個平安鎖,一個背面有“懷”字,另一個是“樂”字,她都收了起來。

    然后她走過去拉開衣櫥,只見冬衣就七八套,沒見夏裝,應(yīng)該是收起來了。

    福通錢莊是她開的,她知道安懷的身家,衣物這么少,不是沒錢,看來是個節(jié)儉不喜奢華的。

    她回頭看見一張紅木書桌正擺在窗前,桌上青煙流云瓶里插著幾株花苞,上面同樣擺滿了書,有幾本書攤開來,還有幾頁紙,上面寫滿了字跡,但玉硯干干凈凈,不見墨跡,果然是個愛干凈的,連一點墨痕都要洗凈。

    看來安懷喜歡書,以后可以按他的喜好裝修個書房給他放書看書,沈云之如是想著。

    突然她注意道那幾頁紙上寫著北越,皺眉,拿起它們看了起來。

    衛(wèi)安懷遲遲沒有聽到回應(yīng),放松下來,應(yīng)該是門老舊了,被風(fēng)吹搖動了幾下。

    他拿過中衣起身穿上,披上棉袍,剛越過屏風(fēng),就看見圓桌上有個小玉瓶。

    他疑惑起來,誰放的?沒有他的允許誰會往他房中放東西?

    他剛想出門問問,卻看見讓他心提起來的一幕。

    門上有鎖。

    他明明記得為了方便手下進(jìn)來倒掉水,他沒有鎖門,誰鎖的?屋內(nèi)有人進(jìn)來了,衛(wèi)安懷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頭看見小玉瓶心臟狂跳,背上出了冷汗,他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來人進(jìn)來沒有第一時間取他性命,看來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他悄悄拿出袖中的匕首握在手中,大聲喊道:“閣下是誰?藏頭露尾的,何不出來一見?!?/br>
    “故人來訪,安懷你何必如此緊張?!?/br>
    一個人影從屏風(fēng)后面走了出來。

    衛(wèi)安懷看清了人影,是個眉目如畫的女子,一身黑色披風(fēng),臉上似笑非笑,雙眼正死死盯著自己,眼中寒光閃閃,幽深得令人捉摸不透,卻沒有殺意,手中拿著幾株花枝,花苞嬌嫩。

    衛(wèi)安懷正打量她的時候,忽然一物從她手中擲出,,打到衛(wèi)安懷的手臂xue位上,他手一軟,匕首落到地上響起了清脆的聲音,衛(wèi)安懷低頭一看,那物正是他瓶里的花苞。

    衛(wèi)安懷知道這人武功了得,他不做那無用功,扶著手后退了一步,眼神警惕:“閣下是誰?意欲何為?”

    “安懷你可真狠心啊,把我忘得一干二凈?!鄙蛟浦樕淞讼聛?,竟然把她忘了。

    衛(wèi)安懷看著這女子突然變臉,心中愈發(fā)緊張,眉頭緊鎖。

    面容和聲音有點熟悉,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