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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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得想想怎么把位置透露給我哥?!边t旭說。 “這個你不用擔心?!?/br> 遲旭看向白華。 白華說:“我之前猜測白沉夜那個老混蛋,在我身上植入了追蹤芯片?!?/br> 遲旭蹙眉:“他——” 這時,門被推開了,遲旭立馬噤聲,張嫂從外面走了進來,她那張略帶蒼老的臉上有幾分苦相,指著遲旭,對身后兩個壯漢說:“把他帶出去?!?/br> 遲旭往白華那邊縮了縮,將碎石頭塞到白華手里,白華一愣,詫異的看著遲旭。 遲旭看了他一眼,被兩個壯漢提溜起來,踉踉蹌蹌的帶了出去。 外面是另一個比較大的倉庫,遲旭被兩個壯漢押解著,抿著唇看著張嫂。 “你這么鎮(zhèn)定。”張嫂牽了牽嘴角,露出了遲旭曾經(jīng)熟悉的笑意:“我以前就覺得你聰明,你果然猜到是我了?!?/br> “太明顯了?!边t旭說:“我父母曾經(jīng)那么善待你,你為什么要害他們?” “為什么?”張嫂有些失神的看著遲旭:“我當初賭博,輸了很多錢,我被逼到絕路上,我自己也得活命啊?!?/br> “你可以給我父母坦白,我父母也會幫你。” 張嫂自嘲的笑了笑:“你父母要是知道,是不會幫我的,他們只會把我辭退……” “所以你就殺了他們?”遲旭雙手緊握,額上青筋暴起。 “當初你父母死的時候,我也很害怕,我很愧疚,我很后悔,那些畜生,我之后被那些人囚禁了,他們就壓根沒想讓我活著,他們拼命的折磨我……哈哈哈哈不過你哥哥借助白家的力量對付他們,我就趁他們自顧不暇之際逃了出來,走投無路的時候又遇到了你哥哥,你哥哥還讓我回去照顧你?!彼谋砬橹饾u扭曲起來:“可真好啊,我每次看見你們,就在想,明明是我害了你們父母,你們卻還拿高薪聘請我,我就想,干脆就這么一輩子得了。” 她說著說著,捂著臉開始流眼淚:“可是,可是,為什么,在我這么想的時候,你哥哥查到了我當年賭博欠款的證據(jù),如果查到我是欠誰的錢,那么你哥很快就能找到我,我好怕,我只想活著,小旭,你不要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遲旭把內(nèi)心強烈涌起的怒意壓了下去,平靜的說:“你把電話給我,我給你打電話給我哥說,讓他給你留一筆錢,你出國之后,我哥就很很難在找到你了?!?/br> 張嫂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把頭從手心里抬起來,讓身邊兩個壯漢把電話給遲旭,她說:“自己該怎么說,知道嗎?!?/br> 遲旭冷聲說:“我知道?!?/br> 壯漢把電話撥號,放到了遲旭耳邊。 那邊接的很快,遲晟略帶清冷低沉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喂?!?/br> “哥——”遲旭聽到這個聲音竟然有幾分恍惚,他頓了頓,把聲音調(diào)整好,說:“哥,張嫂昨天給我說,她家里出事了,她在我們家?guī)蛡蜻@么多年,我想,給她點錢,讓她回老家養(yǎng)老吧?!?/br> “什么事。” “她……家人都病了,不過沒有生命危險,她現(xiàn)在只關心她父母的生命,所以想急著回去?!?/br> “好,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在忙,晚一點讓助理去弄?!?/br> “好?!?/br> 嘟—— 說完之后,壯漢就把手機掛了。 張嫂滿足的笑了,摸了摸遲旭的臉:“只要錢一到賬,我一定會放了你,小旭?!?/br> 遲晟在車里沉著臉把電話掛了,對白沉夜說:“他們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白沉夜挑了挑眉:“你猜到那人是誰了?” “我之前就有懷疑,所以一直在派人盯著?!边t晟垂著眼皮,把手里的槍械組裝好:“人已經(jīng)到位了,現(xiàn)在出發(fā)?!?/br> 夜幕降臨,遲旭被送回去的時候,白華已經(jīng)把繩子割開了,他手里把石頭攥的都是血,突然對遲旭說:“其實你也不算蠢,只是遇到你哥的事你就會方寸大亂。” 遲旭沒說話。 “難怪遲晟會喜歡你?!卑兹A說完,開始割遲旭的繩子。 “就算沒有我,他不會喜歡你的?!边t旭說。 “你哥曾經(jīng)對我很好,但現(xiàn)在想想,估計也是因為他太想保護你,所以才與我虛情假意?!卑兹A喃喃的說:“原來他從來不上我,是因為,他根本沒有喜歡過我……” 門外突然響起槍聲,遲旭朝那邊望了望,低聲對白華說:“看來我哥真的找來了?!?/br> 白華咬著牙說:“白沉夜果然在我身上按了追蹤芯片,老畜生?!?/br> 說完,突然有一個壯漢狼狽的沖進來的時候,遲旭的繩子被割開了,正在揉著發(fā)紅的手腕。 壯漢將槍舉起來:“不準動?!?/br> 遲旭對壯漢笑了笑,說:“你要不先看看你后面?!?/br> 壯漢愣了一下,遲晟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她身后,將他的脖子勒住,膝蓋向前一頂,抓住他的手臂,他一吃痛,槍掉到了地上,遲旭手疾眼快的跑過去把槍撿起來。 遲晟將壯漢扔給手下,轉(zhuǎn)過頭垂著眼簾看著遲旭。 遲旭看著他,心中緊張的情緒突然放松下來,仿佛小鳥歸巢一般所有繁雜的情緒都找到了歸屬。 遲晟面容一如既往的冷漠,面無表情,仿佛這一個月的事情都與他無關,可是遲旭知道,他就是A,這個月他們發(fā)生的所有的事,都是他和遲晟在一塊經(jīng)歷的。 遲晟愛他。 他這么想著。 “哥……” “你……” “嘭——” 遲旭看見門口的張嫂蓬頭垢面的拿著槍沖進來的時候,猛的把遲晟推開,舉起手里的槍,兩聲槍響之后,他看見張嫂中槍向后倒去,而與此同時,他腹部也傳來劇烈的痛。 大片的血跡在腹部暈開,遲旭的意識開始有點模糊,耳邊是遲晟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他第一次見到遲晟這樣的表情,遲晟曾經(jīng)都是內(nèi)斂,沉靜,冷漠的,像一尊冰雕,仿佛誰也捂不熱,而如今,他將他抱在懷里,渾身都在顫抖,面上竟是慌張和茫然。 他想起來,小的時候,他趴在遲晟懷里看鬼片,遲晟雖然面無表情,可是每當出現(xiàn)他害怕的場景的時候,總會將他抱的更緊。 遲晟怎么會不愛他。 沒有人比遲晟那樣愛他。 他想吻遲晟,想告訴他,他也愛他,一直一直。 可他最終只是抬起滿是血的手,剛觸碰到遲晟的臉,就發(fā)現(xiàn)他的臉被自己的血弄臟了。 白皮膚上沾了他的血,像是寒冬里綻放的梅花,灼灼的刺燒著遲旭的眼睛。 “哥——”他虛弱的開口:“對不起,我好像弄臟了……”你的臉。 他太疼了,眼前的遲晟也越來越模糊,恍惚間他感覺遲晟抓住了他的手,那手很溫熱,很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