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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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謹是被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嗆醒的。 他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臉,那張俊美的臉上沾滿了血。 “醒了?” 江闕月坐在床邊,將他扶起來:“聽醫(yī)師說你最近病得厲害,我準備先回一趟元州,把你安頓好再做打算?!?/br> 裴謹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有些聽不清他說了什么。 過了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皺眉:“腥?!?/br> 說著,示意江闕月離自己遠一點,深深吐出一口氣,那種惡心的感覺才褪去了些。 裴謹靠在床頭,問他:“你去做什么了?” “殺了個人?!?/br> 青年白衣染血,奉上一個盒子:“費了點時間,才回來晚了?!?/br> 盒子里鋪著一層草木灰。 里面裝著一個人的頭顱,怒目圓睜,血跡斑斑,五官扭曲成一團。 裴謹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喉頭一甜,又咳出血來。 江闕月慌忙扣住他手腕,將內(nèi)力源源不斷地輸入他體內(nèi),喝了聲:“劉清!” 一個醫(yī)生裝束的男人走了進來。 看到帳中情形,就頭疼的嘆了口氣:“早跟你說了,別把他帶在軍中。他要是在家休息,沒準養(yǎng)一養(yǎng)還能好一點,不至于病成這樣?!?/br> 從袖中取出幾根銀針,逐一扎在裴謹?shù)膞ue位上,責(zé)備道:“他身體本來就不好,你要是不想他死,就趕緊把人送回去?!?/br> 江闕月說:“明早我就吩咐下去,拔營回府?!?/br> 裴謹懨懨的靠在他身上,有種病態(tài)的美麗。 他從小就體弱多病,到了元州,被寒氣侵蝕,傷了根本,更是一躺就躺個半年。 前陣子好了點,想出來透透氣。 正好江闕月奉命到陽山一帶處理匪患,就把他里三層外三層的裹嚴實了,一起帶上路。 剛才木盒里的頭顱,裴謹只看了一眼,就認出那是鄴王。 他的腦袋被江闕月砍了下來,裝在盒子里帶回來,可見元州的精兵已盡歸此人所有。 江闕月叛離原主,是想用他的腦袋當投名狀,歸順朝廷嗎? 但元州擁兵自立多年,早已自成一套體系。 江闕月在軍中積威深重,整支青炎軍都是他的,論實力,甚至可以與朝廷一戰(zhàn)。 他又不是什么忠君愛國之人。 放著土皇帝不當,真的會收斂獠牙,甘愿當朝廷的一條狗,聽憑差遣? 裴謹想著想著,頭又開始痛了。 江闕月問:“還難受嗎?” 裴謹搖搖頭,又點了點頭,只覺得渾身發(fā)冷,胸口一陣淤積的沉悶。 江闕月見狀,讓人多燒了一盆炭火,再取來一床貂皮,裹在他身上,自己也脫掉外袍,擁著他睡下。 劉清說:“你這樣挨著他,他更難受?!?/br> 江闕月冷笑:“先生自詡天下名醫(yī),不也沒辦法治好他么?” 得了,您自便唄。 劉清聳聳肩,一看江闕月神色陰郁,眼中翻騰的殺意,就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別殺我?!?/br> 他警告年輕的將軍:“殺了我,你的這位神仙都救不回來……你最好也去洗一下,免得一身血腥氣熏得他腦殼疼?!?/br> 江闕月見裴謹臉色白得嚇人,心知劉清所言非虛。 只好起身,招呼侍從給自己燒了一桶熱水:“我過會兒來陪你?!?/br> “嗯?!?/br> 裴謹攏緊被子,沒什么誠意的點點頭:“你去吧?!?/br> 十年前,他站在金云宮外,躬逢元州的來使。 一支玄盔重甲的部隊,一直延伸到宮門的盡頭,為首的是個少年將軍。 他相貌英俊,漆黑長發(fā)。 一身雪白的長袍,上面沾著點點深紅色的污漬,背后是身首分離的皇宮護衛(wèi)們。 “我叫江闕月。” 那人向他伸出手,十指修長,倒不像是一雙武將的手:“我來接你回元州了?!?/br> 裴謹閉上眼睛,抬手遮住了額頭。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十年就過去了。 他沒有死在鄴王手里,卻大概要死在江闕月的手里了,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