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質(zhì)問(張口含球,跪趴做墊)
榮意從沒想過“絕交”這個詞會出現(xiàn)在他們?nèi)酥g,玩弄榮狷的心思都歇了歇,隨手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個暗色的金屬圓球。 榮狷雖然低垂著眸子,仍是從榮意的動作中判斷出他的指令,順從地微微抬頭,張開嘴巴,伸出小舌接住榮意手里的小球,并保持著舌頭伸長在外的姿勢靜默跪立,哪怕是身后忽快忽慢的按摩棒也沒能影響他半分。 榮意安置好了榮狷便專心想遲夜的事??芷畹南敕尚?,但他總覺得不太好,雖然他也曾有過這樣的心思,只是...... 寇祁從遲夜身體狀況的角度出發(fā),更加明白他現(xiàn)在有多么脆弱,也更堅定地想讓殷默離開。 可榮意不是。 恰恰是因為榮意并不具備這方面的專業(yè)知識,才不會那么真實地感受到遲夜的病癥有多棘手。站在一個相對感性的角度來說,榮意想,他可能不會像寇祁那樣,那么堅定地一定要殷默如何如何。倒不是怕絕交什么的,而是,他有一種直覺,如果殷默真的被他們逼得離開,遲夜可能真的會瘋...... “遲夜的病......到什么地步了?” 寇祁一聽,語氣里帶著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你沒發(fā)現(xiàn)他控制欲越來越強了嗎?我近一年去給那小祖宗看傷的次數(shù),都快趕上他高中那會兩年的次數(shù)了。之前他上學(xué),遲夜最多也就逮著人犯錯的時候打一頓,上了大學(xué)之后,你也知道,給人開了苞,就越來越過分。要我說,都是你惹的!” 榮意原本還認(rèn)真聽著,寇祁一甩鍋他就不樂意了:“關(guān)我毛事?我在我自己場子玩我自己的人,又沒逼著遲夜跟我一塊,誰知道他怎么就突然開了竅要玩小祖宗啊?就算要玩,不能換個人玩嗎?我場子里的小男孩一抓一大把,純情小處男也多的是啊,重點是乖??!就他家殷默那臭脾氣,還一直以為遲夜欺負(fù)他呢,那心里能沒氣嗎?再說,就那小身板,嘖嘖,遲夜能玩盡興嗎?” 寇祁一聽榮意話題又開始跑偏,不得不開口正樓:“你也悠著點,榮狷身子骨再好,年輕的時候傷著了,老了就養(yǎng)不回來了。人家好歹陪了你這么多年,上回體檢都查出貧血了,你說你......” “打住打?。≌f遲夜呢,扯我干什么?!痹灸樕线€掛著笑的榮意突然感覺胸口悶悶的不舒服,一股子煩躁勁疏解不出,一眼瞥見旁邊的榮狷。 榮狷嘴巴張了太久,透明的涎液順著下巴滴落在赤裸胸前的鞭痕上,不臟,還別有一番誘惑的意味。榮意脾氣起來了,伸腳示意榮狷跪趴成腳墊,一雙長腿毫不留力地搭了上去。 “對了,我剛想起來,你說遲夜的刀傷是小祖宗弄的?遲夜不是傷著呢嗎?公司還那么忙,我在外面都聽說了,他又怎么招惹小祖宗了?” 榮意實在想不明白。雖說殷默平時性格不大好吧,但至少還過得去,見了面也知道喊“榮大哥”“寇大哥”的,跟遲夜有摩擦,但也沒到非要白刀子進(jìn)紅刀子出的地步。榮意琢磨著,被上,被調(diào)教,這些都算是夠激烈的了,也沒見殷默干什么出格的事,這次是怎么了...... 寇祁一時間也答不出。他接了電話就匆匆趕去,又急急忙忙進(jìn)了急救室,還真沒來得及弄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榮意想了想,左右遲夜那有寇祁盯著,他不如先去看看那小祖宗。 “去遲夜別墅?!?/br> 跪在廚房地板擦地的殷默還不知道那些“大哥”們針對他策劃了什么計謀,“傷了遲夜”的念頭縈繞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他費了好大力氣爬起來,卻又不知道該去哪里,做什么。 去哪里呢? 不能出去外面,只能在別墅里,那在哪里又有什么分別? 做什么呢? 他想要遲夜給他一個真相,盡管那份文件的真實性已經(jīng)查過了??蛇t夜也不在。 想了半天,腿站麻了,一個沒留神就摔在了地上。 地板上是遲夜的血,殷默顫著手去摸,陡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上也滿是鮮血。他如夢初醒般撐起身子,跪在洗菜池前不停地搓手,連指甲縫都沒有放過。等雙手被冷水洗得發(fā)白,殷默又翻出一塊布,打濕,跪在地上擦地。 他不知道自己擦了多久,地板早就已經(jīng)擦干凈了,他卻仍覺得滿眼都是鮮血,整個鼻腔都是鐵銹的味道。 這是因為鐵銹和血液中都含有三氧化二鐵,正是這種四氧化三鐵使得...... 他腦子里混亂一片,高中學(xué)得那點化學(xué)知識似乎在變成一個一個紅細(xì)胞,然后形成了一滴鮮血,“啪”地滴在殷默心頭。 “默少爺?” 殷默在一片血海中茫然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來人是一直留在臥室的羅姨。 羅姨見殷默似乎清醒了些,便上前去扶他:“默少爺,地上涼,哪里臟了您喊我就成了,讓少爺看見您跪著擦地可不得了了?!彼贿叴蛉さ胤銎鹨竽槺隳米吡怂掷锏哪ú?,輕輕喊了殷默一聲,才接著說,“榮少爺來了,方才敲門沒人應(yīng),我就出來開了個門。” 殷默點點頭,一語未發(fā),走到客廳,和榮意面對面地坐下。 “榮大哥。” 榮意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殷默一遍,才意有所指地問:“你袖子上那些血是怎么回事?” 殷默低垂著眸子,語氣沒有半分波動,仿佛之前的瘋魔,剛才的癲狂,根本不存在一般。 “是我傷的遲夜?!?/br> 榮意被殷默這副模樣氣笑了,原本還打算好好說話的,看這樣子也沒必要了。 “我說,小祖宗,我看你也能走能跳的,遲夜又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讓你下這么狠的手?前些日子那車禍他白給你擋了是吧?據(jù)我所知他可一直在公司,是你打電話把人叫回來的,還捅了他一刀?報恩可不是這么個報法,我看著你倒像是報復(fù)......” “他殺了我父母,給我洗腦,囚禁我,凌辱我,我給他一刀,怎么了?” 殷默突然打斷榮意的話,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盯著榮意,一字一頓,“榮大哥,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給他一刀,怎,么,了?” 榮意整個人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殷默動刀居然是這個理由。 “不是,你,你說,殺父之仇?你聽誰說的?” 殷默卻突然不說話了,重新低下頭,又恢復(fù)了剛才的模樣,氣得榮意恨不得像踹榮狷一樣踹他一腳。 好半晌,就在榮意坐不下去打算離開時,殷默輕輕說了一句。 “我托一個會計算機的朋友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