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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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次過后,接下來的許多次便順理成章了,岑南打著報恩的名號變著花樣折騰萬寒昭,而萬寒昭則因著苦悶的私心不忍拒絕。 在感情方面并不敏銳的岑南越發(fā)過分,他認定萬寒是喜歡的,便不顧萬寒昭偶爾的拒絕依舊強硬地侵占他,只是這便苦了萬公子。 萬寒昭并不蠢笨,他知道岑南對性事多半也只是心血來潮罷了,這其中哪有什么愛意可言。但要他決然割舍這般愛了許多年的人,他一時間也是做不到的,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他也懂,每每令人搓磨的歡愛過后,他總想著過段時間就放人離開,然而真的等到痛楚散去,他便又是舍不得了。 就這般yin亂地過了半年,萬寒昭發(fā)現(xiàn)岑南變了。 ...... 鎮(zhèn)上來了位貴人,萬寒昭從母親那里知道,那位叫趙鄞的俊俏青年是當朝三皇子。 京里形式開始緊張了,以三皇子和太子為首的黨派之爭拉開了帷幕,老皇帝沒幾日好活了,三皇子和太子爭鋒相對,逼著朝里朝外的各路人馬開始站隊。 萬家本可以不參與,但不巧,萬寒昭的堂姐是太子妃。 她那位堂姐厲害的狠,已然成了太子的智囊團首領(lǐng),這三皇子前腳沒到多久,他的堂姐太子妃也借由探親來訪了。 天知道這位堂姐與萬家并不親近,萬寒昭敏覺地并不想?yún)⑴c其中,于是便帶著同樣不喜歡朝中貴人的岑南去酒樓吃酒去了。 他們?nèi)f家在北方頗有聲望,但家底子帶了半個皇字,自然也免不了朝堂里的那一套。 父親母親多半是會站在太子那邊的,畢竟礙著太子妃的面子,不太好拒絕。 然而萬寒昭心里卻不是這么想的,他不太喜歡太子的作風,又覺得三皇子過于年輕,所以他是中立派。 被岑南問道的時候,萬寒昭也是這么答的。 他們那時正坐在臨窗的位置,萬寒昭嗜酒,雖然前夜被折騰了大半宿有些萎靡,但他依舊對面前的美酒表現(xiàn)出了十足的熱情。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秋日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沒幾杯下肚,萬寒昭便有些倦了。 岑南瞧見他撐起手臂抵住額頭,目光散亂地盯著桌上的酒,另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酒杯。 衣袖滑倒了手肘,萬寒昭結(jié)實有力的小臂線條利落流暢,上面還帶著昨夜情動時岑南留下的咬痕,當時估計用了五六成的力道,牙印帶了點血,在萬寒昭深麥色的健康肌膚上格外明顯。 岑南覺得萬寒昭又在勾引自己了,他這段時間總是這樣,不經(jīng)意地撩撥,又裝作若無其事。 簡直......簡直,不知廉恥。 岑南握緊了放在桌下的手,兀自沉浸在思緒里,直到有人端著酒來到桌前。 萬寒昭這人,寬容磊落,頗為大氣,固有君子之風,他對除了岑南以外的人都能平和對待,性子沉穩(wěn)溫和,在外面客的時候從來都是滴水不漏、彬彬有禮的模樣,然而今日,瞧著面前這位前來攀談的俊俏男子,他不知怎的就是不愿搭理了。 但是趙鄞卻對萬寒昭很感興趣,他自幼便知道自己的喜好與常人不同,但是為了皇家顏面,他那點愛好總是遮遮掩掩的,玩也不能痛快,只是這萬寒昭,實在是長得太合自己口味了。 高大英俊,劍眉星目,從背影看便知他矯健結(jié)實的身材十分可口,趙鄞上前扶了一把酒醉的萬公子,趁機摸了幾把他柔韌的腰,心里熱熱的,暗自發(fā)誓一定要把這人弄到手。 趙鄞瞧著與自己打了半天太極的岑南,吩咐手下去查個徹底,他有信心,或許可以與這俊美男子做個雙方獲利的交易。 接下來的事情,岑南每每想起都覺得十分不真實,但卻又真是自己做的。 他瞞著萬寒昭和趙鄞交往甚密,一開始只是純粹的試探,但聊的多了,卻發(fā)現(xiàn)雙方在某些事上十分投機,之后便半真半假的成了朋友。 利益的驅(qū)使讓兩人走的更近,然后岑南更是從趙鄞那里知道了他的滅門仇人——太子妃。 當年太子妃為了給太子籠絡門生,同時也是暗建私庫,便盯上了岑家的產(chǎn)業(yè),于是岑南便一日之間成了孤兒。 新仇舊恨,將岑南的理智燒得一絲都不剩了。他徹底拋開了心底那些旖旎,心里僅剩的那點良知,也在知道了太子妃與萬家的關(guān)系后徹底泯滅了,為了報仇,他上了三皇子的船,為了表明決心,他又將萬寒昭迷暈送進了三皇子的暖帳里。 “殿下,他的滋味,可是得細細品的?!贬喜恢佬乜诙氯那榫w是不是傷心難過,但他確實覺得可惜,畢竟他真的不太舍得萬寒昭溫熱強健的身子。 好在三皇子也不是什么吝嗇的人,他將赤裸昏迷的男人抱在懷里,隨意地拉開他光滑健壯的大腿,白皙有力的手指嵌進柔韌的深麥色肌膚里,趙鄞狹長的眼里是涌動的獸欲,“一起?” 岑南冰雪般冷漠的臉上依舊看不出太多情緒,“樂意之至?!?/br> ...... 萬寒昭雖然很愛岑南,但他是極有原則的人,若是要他做背信棄義、陽奉陰違的事,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于情于理,他都不會背著父母將太子黨的機密透露給岑南。 思來想去,岑南便和趙鄞定下一計。 與其遮遮掩掩花費心思讓萬寒昭被迫協(xié)作,還不如據(jù)實相告,言明岑南已自愿歸入三皇子麾下,以他對岑南的喜愛,定然不會讓他落得慘敗的下場,反之,說不定還會暗中相助,讓三皇子有相當?shù)膶嵙εc太子抗衡。 之后,他們再讓萬寒昭知曉三皇子的雄韜偉略,那萬寒昭連同萬家,自然也就是囊中之物了。 果然,之后的一切都很順利,連同二人共享萬寒昭這件事。 三皇子手下能人異士繁多,他們變著花樣將萬寒昭玩了個透徹,有時是迷暈了一起上,有幾次也會讓萬公子留些意識,只是一直被意識迷蒙的萬寒昭當作岑南這件事讓趙鄞頗為不爽,但目前又沒有更好的法子,且二人見不得人的勾當還不能暴露。 三皇子對萬寒昭越來越滿意,甚至生出了想把人關(guān)起來好生養(yǎng)著的念頭,岑南知曉萬寒昭不安分的性子,幾番勸說,才讓趙鄞耐下心來準備收網(wǎng)。 岑南至始至終都沒想放過萬家,在他看來,除了萬寒昭可以留條性命,其他與太子妃有過瓜葛的人全都該死,他計劃的最后當然也是這么安排的。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太子妃拼死反咬了萬家一口,讓本該在三皇子登基,將萬寒昭控制住之后才會提上日程的事情逼不得已提前了。 太子妃在密信中透露,當年岑家的滅門案,其中萬家也有參與,然后這封密信就十分巧合的落到了岑南手里。 岑南當即就失了心智,他也不管是不是陷阱,在三皇子奪得皇位不久后就以逆謀之名威逼利誘趙鄞抄了萬家。 ...... “我位子還沒坐穩(wěn)你就讓我站到風口浪尖上!你是不是瘋了!”趙鄞憤怒地將茶杯扔向站在案下的岑南,恨不得兩腳踢醒他。 岑南沒躲,水漬連著茶葉將他著水墨竹葉的外長衫打濕了,“早晚的事,反正計劃里萬家也不會有好下場?!?/br> “可不是現(xiàn)在!你也勸我開始要仁慈一些,萬家在北邊好好的,還能幫我鞏固勢力,我又不是腦子壞了傻了,你就不能總是想著報仇報仇報仇!你想想我!想想江山!”趙鄞怒極,要不是他跟岑南有太多的秘密牽扯,他早把人干掉了。 “不能,我就是為了你好才如此提議的啊,三個多月沒見萬寒昭,你就不想他?” “等萬家倒了,你想淦他多久都沒問題,你甚至可以把他納入后宮做你的妃子,只要你樂意,從此以后就沒人能在看見他了。 “讓他只屬于你一個人,不好嗎?” ...... 岑南迷人心智的本事從來都是極為出色的,趙鄞被他幾句話就挑得心癢癢的,本來還有些猶豫,然而他對萬寒昭的念想到底是蓋過了理智,于是在兵變后的深秋,一道圣旨下到了漠北萬家。 萬家被打上了反賊的罪名,滿門抄斬。 深秋的雨夜格外寒冷,雖然萬寒昭早在官兵來抓人前就遣散了好些家丁侍女,但大部分人還未來得及逃離,便被冷硬的刀劍逼著跪倒在了潮濕的泥土里。 岑南畏寒,還未到嚴冬,就已經(jīng)披上了白鶴登云的絨毛大氅,雪白的狐毛襯著他烏黑的長發(fā),小巧的臉蛋上是精致的冷漠。 他撐著傘施施然走進涼亭,瞧著被刀架著脖子跪在雨里的那對夫妻,萬掌門受了不輕的傷,他虛弱地靠在萬夫人懷里,臉色蒼白,似乎隨時都會閉過氣去。 “萬寒昭呢?”岑南沒見到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心里煩躁地警惕起來,萬寒昭并不是這般不講義氣之人,也不是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蠢貨,相反的是,他極為聰慧,且重情,只是他向來舍不得將刁鉆詭計用在岑南身上罷了。 他的父母還被困在萬府,岑南篤定萬寒昭應該是不會走太遠。 萬掌門已經(jīng)沒力氣說話了,只是萬夫人氣不過,她朝岑南吐了一口口水,滿眼憎恨:“當初就不該讓昭兒買下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賤種!” 岑南聞言皺了下秀致的眉,隨即他右手邊便走出一人,那人二話不說剮了萬夫人一巴掌。 當初那般狼狽的境地,一直都是岑南心里不想回憶的過去,他心高氣傲,只覺得若沒有萬寒昭的搭救,自己也總不會過的太差,都是萬大公子多管閑事,以至于后來,他無論走到哪兒,做什么,身上都會被人貼上萬寒昭的臠寵名頭,真是令他惡心至極。 想到這,萬寒昭覺得一巴掌還不夠,他又揮了揮細白瑩潤的手,示意那人接著再打下去。 然而掌風還未落下,那位侍從便在下一個呼吸捂著手倒在了地上哀嚎,鮮紅的血被雨水沖散,變成了淺淡的粉色,岑南望向那侍從掌心的短刃,心里的焦躁越發(fā)明顯。 他循聲看向不遠處延廊下高大挺拔的偉岸男子,萬寒昭一身黑灰色的輕薄勁裝,上面印了血,看起來有幾分肅殺;他英挺的臉半掩在黑暗里,左頰上也沾著些血跡,整個人漠然地帶著些尖銳的殺意。 這才是他真實的樣子,岑南想,君子劍萬公子,武藝超群,是青年才俊之首,他應該驕傲地站在人群頂端,然后將自己視為同等地位對手,而不該是整天討好地笑著跟在自己后面,所謂的保護與愛,不過都是他將自己視為弱者的借口罷了! 岑南最恨的,便是萬寒昭用愛的名義貶低他、侮辱他,他要做的是能夠與萬寒昭比肩的人上人,而不是一個需要被藏在身后好好呵護的廢物。 岑南想到這里,咧著嘴殘酷地笑了,接下來,他終于可以讓萬寒昭好好體驗一下做廢物的滋味了。 “君子劍,問君子,寒昭,這里沒有君子,把劍放下吧。”岑南伸出一只手朝身后示意,一旁的人領(lǐng)命退去照辦。 對面的萬寒昭沒動,他薄而分明的嘴唇輕啟,低沉的男音讓岑南一陣顫栗:“菁菁呢?” 岑南見他終于不再是那副小心翼翼刻意討好的嘴臉,心下便極為高興,他一高興就艷艷地笑了,殊妍的樣貌十分明媚,明眸皓齒的可人模樣,直叫萬寒昭看的心中寒冷。 “我這不就給你去找了么?”岑南知道他放不下家人,尤其是他那個整日咋咋?;?、口無遮攔的meimei,所以他剛進萬家門,就囑咐人去把萬寒菁藏起來了。 這邊他拖著萬寒昭,也不允許地上的萬夫人開口跟她兒子講話,萬寒昭殺多少人,他就派多少人繼續(xù)頂上,只要萬夫人一開口,他的手下就會繼續(xù)扇她巴掌,岑南太了解萬寒昭了,他生性平和,雖然武功高強,但并不好斗嗜殺,所以在廢了第三個人的右手后,萬寒昭便先敗下陣來,“小南,菁菁呢,別傷害她?!?/br> 他頹然放下持劍的手,骨節(jié)分明地手指虛握著劍柄,讓岑南無端想起了那雙手被jingye澆灌覆蓋的yin靡模樣。 岑南向下彎了彎嘴角,心里越發(fā)不耐,看吧,萬寒昭這個小婊子又在勾引自己了,他得快些結(jié)束,太子妃死了,這家仇也該快些收尾才是。 無聲對峙間,園外拉拉扯扯地拖著一個女子過來了,那姑娘散亂著頭發(fā),一身紅衣臟污又遭亂,她赤著腳走得跌跌撞撞的,足踝手腕帶著淤青和血,巴掌大的小臉上也帶著傷,她口齒不清地喊著“哥哥!哥哥!哥哥!” 聲音尖利又不安,等到了亭內(nèi)被侍從按著跪坐在地上后,散亂的衣服堆疊著敞開了衣襟,露出了里頭那身被糟蹋了徹底地雪白rou體來。 萬寒昭呼吸一窒,而后他一個閃身,在岑南還沒開口說話時就上前把壓著萬寒菁肩膀的那些手指給剁了個干凈。 血水濺了岑南一身,等到這時他才反應過來拔劍去擋,即使萬寒昭懷里帶了個人,他也依舊把岑南打得抬不起頭來。 雖然是萬寒昭手把手教的,但岑南在武藝上的天賦卻是不如他的陰謀詭計來的精妙。 岑南被壓制的惱怒,但周圍的人一時之間也插不上手來解救他,他看向?qū)γ娉嗉t了眼的英俊男人, 此刻那張刀削斧鑿般地英挺臉龐十分兇惡,他不管不顧地朝自己發(fā)泄所有憤怒,似乎這樣便能解救著萬家百來口人了。 又一次躲過兇狠一劍后,岑南丟開大氅狼狽的躲避,“萬寒昭!你是不顧你爹娘性命了么!” 語罷,萬寒昭終于停下了攻勢,他像是一瞬間卻被抽光了力氣似的抱著萬寒菁跪在地上,他抱著瑟瑟發(fā)抖meimei,垂頭默然流淚,“岑南,為什么?為什么!你是恨我么?你沖我來就好,我meimei她何其無辜!” “你們?nèi)f家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太子妃當年做的事,你們都是幫兇!該死的殺人犯!兇手!你們都該死!該死!該死!” 岑南全然不顧地朝跪在地上的男人吼著,“還有你!該死的萬寒昭,你憑什么就能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高人一等很了不起嗎?你錯就錯在當初不該買下我,為了你齷齪的心思,你這個偽君子!” 萬寒昭感覺自己好像死過了一次,他被雨水淋濕的身體涼的就跟尸體一般,他看著奄奄一息的父親和傷痕累累的母親,還有懷里瘋瘋癲癲的meimei,他想起幾個月前和岑南在月下涼亭里朦朧的歡愛,只覺現(xiàn)在都是夢,那些令人臉紅的身體糾纏,像是上輩子遙不可及的幻想,他疲憊地垮下肩膀哽咽:“對,你說的對,我該死,全是我的錯,我不該救你,當初就不該遇見你,我這十多年來不該對你好,不該對你噓寒問暖,不該教你學問,不該授你武藝,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肖想你.......” “是我不自重,不自量力,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br> 他居然妄想捂熱岑南的心,他錯了,他怎么能有這種妄念呢? 萬寒昭將meimei摟得更緊了些,沒想到卻被走過來的岑南和侍從將兩人拉扯著分開了。 劍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萬寒昭的確有本事殺光這里所有的官兵,但是他不敢,他的父母親人都被朝廷打成了反賊,現(xiàn)在又是三皇子和岑南的天下,不管他們逃到哪里,勢必躲不開追捕。 萬寒昭拉著meimei的手被岑南掰開了,他目眥盡裂,看著meimei又開始哭嚎,萬寒昭絕望地看向面前那個他愛了十幾年的俊美男人,“岑南!你知道的,我們和太子妃究竟有多少牽連,你心里明明清楚,你為何......為何!” “因為我要把你從云端上拽下來,”岑南信步走上前,低頭俯視被壓在地上的男人,“萬寒昭,我要你跪在泥里,永世不得翻身?!?/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