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條魚不知道在里面嘟嘟囔囔些什么，何清晏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聽見空澈喊他，百無聊賴，只好在腦袋里跟系統(tǒng)嘮嗑。

    系統(tǒng)的聊天聲戛然而止，提醒到有人在往此處靠近，何清晏連忙從外面遞了套衣服進(jìn)去，讓空澈扶著寸心離開茅屋，趕緊上馬車。

    讓一個不會走路的摻著一個走不動路的，都不知道到底誰扶誰，何清晏跑過去一把抱起空澈，然后拽著寸心往前跑，急忙把兩人推進(jìn)車?yán)铮缓篑{車逃跑。

    剛駛出村子不遠(yuǎn)，身后就傳來一陣sao亂嘈雜，乒乒乓乓的不知道在干什么，然后便是爭吵辱罵聲，何清晏心底感嘆還好跑得快。

    兩條魚坐在車內(nèi)面面相覷，寸心細(xì)細(xì)打量著自己的同類，剛剛在茅屋光線昏暗，現(xiàn)在來到光線通透處，寸心才發(fā)現(xiàn)空澈空只著一件長衫，下擺空無一物，晃晃悠悠光著兩條長腿。

    寸心眼睛偷偷向外一瞥，湊到空澈身邊輕聲到，“他就讓你穿成這樣？”

    空澈點點頭，大眼睛疑惑的眨呀眨，他覺得這樣很好啊，主人會照顧他，抱他，親他，給他買吃的，還要帶他會海里，對他真的超級超級好。

    看他這副懵懂模樣，寸心料定他什么都不懂，做為一個成年已久的鮫人，他有責(zé)任教導(dǎo)這個即是他的恩人，也是他晚輩的小鮫人，至于那個人類誰知道他有沒有什么壞心思。

    寸心細(xì)細(xì)的眉蹙著，清麗多情的眸子，此刻正以一種憐愛的目光看著空澈，“我們鮫人一族素來驕傲，居于深海之中，從不屑于與人族來往，我知曉，你定是被那人類逼迫，所以才委曲求全的侍奉他，待我們回到海里定讓他好看。”

    “你在說什么？別亂說！”空澈皺著眉挪挪屁股，要離這條說胡話的魚遠(yuǎn)點，“他沒有逼迫我，我也不委屈，我是喜歡他的?！?/br>
    “你居然喜歡一個人類！”寸心的聲音陡然尖銳起來，滿是不可置信，痛心疾首，“你怎么會喜歡上貪婪無厭的人類，這樣卑劣的種族怎么值得鮫人喜歡！”

    “定是他蒙騙了你，你同我詳講，他是如何蒙騙你的?！?/br>
    “我不準(zhǔn)你說他的壞話！”一向軟孺的小魚突然強(qiáng)勢起來，竟一點不落下風(fēng)，空澈打斷了寸心的話，若不是想要為何清晏證明，他才懶得在這里跟他掰扯。

    里面交談聲突然大了起來，何清晏豎起耳朵想聽他們在說什么，但是聽了半天卻聽不明白，難道他們講的是魚語，人類聽不懂的？何清晏第一次感受到語言不通的障礙，連墻角都聽不好。

    過了好一會兒，久到何清晏已經(jīng)失去聽墻角的欲望，系統(tǒng)播放的電影都看完了，正愁無所事事，結(jié)果轉(zhuǎn)頭就看見空澈氣沖沖，滿臉不高興的掀開簾子出來，嘟著張嘴，趴在他肩頭，悶悶的不說話。

    何清晏靠在背后的木板上，然后把不太高興的小鮫人抱進(jìn)懷里，拿下披風(fēng)蓋在那裸露的雙腿上，用手捧著那張小臉，“怎么了，我的小魚不高興了，看到同伴不開心嗎？”

    空澈窩進(jìn)他懷里，悶悶不樂的嘟囔，“他說你壞話，明明是你救了他，他不報恩就算了，還在背后說你，這樣的魚才不是我的伙伴。”

    小鮫人難得生氣，小臉蛋鼓成一個大包子，說到報恩何清晏倒想起一些事情。

    “報恩，小魚想讓他像你一樣報恩嗎？”何清晏喂他小口小口吃糕點的同時，還在開玩笑逗弄他，弄得空澈嗆到喉嚨不停的咳嗽。

    好容易那口氣順了下去，空澈又開始急急忙忙的解釋，不停的搖頭，“不行的，不行的，他不能那樣報恩的?！?/br>
    “哪樣報恩？”何清晏裝作不懂的樣子，繼續(xù)詢問。

    空澈急壞了，抓著何清晏的手就往自己濕淋淋的下身探，去摸那糜爛花xue，“就是這樣，他不能這樣報恩，你也不能碰他，我不允許！好不好嘛。”前面還是強(qiáng)硬的語氣，到了后面驟然軟化下來，開始輕輕的撒嬌。

    “而且，而且他是一條成年的雄性鮫人，他不能生小鮫人的，所以，所以你不要像對我一樣對他好不好，求求你了。”空澈說話語氣帶了哭腔，他真的很害怕何清晏喜歡上別的魚。

    “好好好，我不喜歡他，不喜歡，我只喜歡你好不好，我只有你一條魚?！焙吻尻痰皖^啄吻他的臉頰，抱著他的屁股讓他在自己身上坐好。

    “好，好。”空澈連忙答應(yīng)，生怕他反悔。

    空澈心里莫名產(chǎn)生了危機(jī)感，何清晏對寸心的上心，明明只是道聽途說的消息，但還是費盡心思去找，找到了之后，竟然把他帶回了兩人安頓的地方，還要把他送回海里，明明他都說了，寸心說他壞話，他居然還無動于衷沒有反應(yīng)。

    兩魚經(jīng)歷相似，都是被何清晏好心救回來的魚，正因為相似，才會害怕，他真的好害怕何清晏喜歡上別的魚，空澈就靠這絲憐愛度日，若是沒有了還不如當(dāng)初讓他死在牢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寸心的原因，空澈今晚尤其主動，就算被玩的又哭又喊，高潮到受不了，卻還沒有變成魚尾逃走，而是還在不停的勾引何清晏，最后xue都被插腫插爛了，因為腫得太厲害，xue口rou唇緊緊貼合在一起，zigong里面的jingye流不出來，最后只能含著一肚子的sao腥濃精睡覺。

    明明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空澈還抓著何清晏的胳膊不放，迷迷瞪瞪的說，“不要喜歡別的魚，只能喜歡我…”

    何清晏被弄得哭笑不得，把空澈抱在懷里又是摸奶又是摸屁股的，一頓哄，然后再三保證，只會喜歡空澈，不會喜歡別人，空澈才放下心來睡過去。

    等空澈睡著，何清晏輕輕起身來到隔壁房間，抬手敲門，里面的人仿佛早就準(zhǔn)備好，沒敲兩下門就從里面打開了。

    寸心微微欠身，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兩人坐在塌上，寸心為他斟茶，“空澈睡了？”

    何清晏點頭。

    “你知道…空澈他是一條沒有長大的魚嗎？”寸心斟酌著用詞，謹(jǐn)慎說道。

    何清晏放下茶杯，發(fā)出輕微的置碰聲，“我知道，我也知道你想說什么，你雖說是一片好心，但我奉勸不該管的還是別管的好?！?/br>
    寸心一愣，茶水撒了一地，場面頓時安靜下來，一股尷尬的氣息彌漫開來。

    “空澈和我不一樣，他心性單純、不諳世事，你對他一點好，他會感激你很久，即使經(jīng)歷了那樣慘痛的事情，他仍然愿意相信人，但是…”

    “正因為他這樣，所以我絕不會騙他，你擔(dān)心的事情都是多余的。”何清晏毫不留情的打斷他的話，“我會保護(hù)好他的，你放心?！?/br>
    “你這不是保護(hù)，是圈養(yǎng)！”寸心“砰”一下猛地砸掉了手里的杯子，他捂著心口大口大口喘息，深色瞳孔近乎要沁出淚來，滿眼的絕望痛苦。何清晏被他嚇一跳，看他這副樣子大概是被勾出了傷心事。

    “對不起，呼…我剛剛失態(tài)了…”寸心按著抽痛額角，啞聲道歉。

    “沒事，我理解。”何清晏坐在原地一動不動，溫和開口說道。

    “空澈在我面前一直夸你，說你的好話，看得出他很依賴你，我也覺得你是個明事理的人?！?/br>
    “鮫人居于深海，因族人稀少向來獨立，若你一直這樣養(yǎng)著他，那倒也罷了，可空澈總有一天要回海里，海里兇獸不知凡幾，你讓他如何自保?！贝缧乃浪酪ё∠麓剑曇粢呀?jīng)開始哽咽了。

    “人類的壽命不比鮫人，等你死了，空澈的生活才剛剛開始，等他回到海里，你讓他怎么辦，等他重新學(xué)會自保，大概都已經(jīng)被吃掉了吧?！贝缧恼f的是事實，但也有夸大成分，鮫人是海神眷戀的產(chǎn)物，對海洋生物的親和力極強(qiáng)，除了少數(shù)動物，大部分都很喜歡同他們游戲。

    何清晏皺眉，他沒想到這一層，不過確實若是他離開了，那么空澈要怎么辦，“謝謝你的告誡，我記下了。”

    第二天早晨起來，空澈感覺何清晏好像變了，這種變化讓他心慌極了。

    空澈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來，肚子里的jingye還晃里晃蕩的，張開手臂沖著坐在一旁的何清晏要抱抱，一身斑駁的雪白皮rou大刺刺的暴露在空氣之中。

    何清晏輕輕只抱了他一下便松手了，接著便正色道，“小魚要回海里了，不能再老是要親親抱抱了，小魚要學(xué)會自己做事知道嗎？”

    空澈不解，但還是乖乖的點頭，以前何清晏也說過讓他自己做事，但是往往沒兩天，他撒撒嬌，也就過去了，這次好像是動真格了。

    空澈起身自己穿好衣服，習(xí)慣性的忽略掉了褲子，然后被何清晏追上去，讓他穿好。

    “不要，不要穿褲子，xiaoxue磨的痛。”空澈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開始撒嬌，抓著何清晏的手晃蕩。

    “小魚要穿的，若真的不舒服，那我以后少弄一點小魚的xue。”何清晏讓他坐下，給腫乎乎的xiaoxue抹藥。

    “我穿，我穿，主人不要不cao小魚的xue，小魚喜歡主人的?！笨粘哼B忙套上褲子，然后撲到何清晏懷里，粘噠噠的撒嬌。

    空澈以為這樣的日子過兩日就好了，誰知道，不僅沒好反而越發(fā)變本加厲。

    何清晏已經(jīng)很少在外面親他，抱他了，也不喂他吃飯了，就連在床上都是淺嘗撤止，以前zuoai恨不得做一個通宵，要把他cao死在身下，現(xiàn)在淺淺做一兩次，灌滿宮腔后也就停了。

    衣服要穿一整套，白日不玩他的xue，晚上也不插著睡覺，有時晚上空澈醒來，他甚至都不在何清晏懷里，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躺在被子里沒人愛。

    空澈想要什么何清晏還是照給，而且教他走路，教他用筷子，教他怎么疊衣服，怎么整理行囊，這些空澈都是愿意學(xué)的，他也想給何清晏幫上忙。

    空澈表面上還是乖巧聽話的，何清晏說什么都照做，但是他其實已經(jīng)快要崩潰了，尤其是他看見何清晏晚上背著他偷偷去寸心房里，他徹底繃不住了，坐在床上號啕大哭。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哭了，小魚哭什么？”何清晏聽到他哭，慌張的跑過來哄他　把他抱在懷里，摸他的臉頰，揉他的奶子。

    “哭這么傷心，讓我怎么辦呀?！闭渲榕九九镜耐稚蠞L，顆顆掉進(jìn)何清晏心里。

    空澈趴在何清晏懷里，哭得不行，攥成拳頭的手使勁錘他胸口，對他又踢又打，“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嗚嗚嗚…”

    “為什么討厭我呀，小魚告訴我為什么，好不好？”何清晏被他磨的沒辦法，耐著性子哄他。

    “嗚嗚嗚…你不抱我，不親我…也不cao我了…我還看見你到寸心房里去了，哼嗯…嗚嗚嗚…你肯定不喜歡我了，你讓我學(xué)這些，肯定是因為不想要我了…”空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最后哭到?jīng)]勁兒癱軟在何清晏懷里，又偏頭去咬他。

    何清晏無奈極了，能怎么辦，自己弄哭得寶貝，自己哄唄。“沒有不要你，沒有，我是怕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沒法活下去?！?/br>
    “唔…什么不在了，我看你就是不想要我了…”空澈吸吸鼻子，捂著耳朵，對何清晏的話不聽不信。

    何清晏拿下他捂住耳朵的手，然后攥在手里，“是真的，你應(yīng)該知道鮫人壽命悠長，百余年歲月，而人類壽命不過百年不到，我死了，你才剛剛開始，我若不教你些東西，我怕你日后受欺負(fù)，我舍不得…”

    空澈沒想到會是這樣，秀氣的眉擰在一起，滿是不可思議的哽咽，馬上又要哭了，“怎么會，你怎么會死呢？不會的，我們會永永遠(yuǎn)遠(yuǎn)在一起的，你不會死的?！?/br>
    “好好好，我不會死的，不會，我永遠(yuǎn)跟小魚在一起好不好?！焙吻尻陶嬗X得自己傻了，跟他說這些干什么，平白讓他不高興。

    “好?！笨粘弘p腿纏上何清晏的腰，黏黏糊糊的膩著他，心里偷偷下決心，他一定要找到辦法，讓他們一直在一起，他不會讓主人死掉的。

    空澈這一哭，何清晏的計劃算是完蛋了，兩人又恢復(fù)了從前的粘糊，甚至有過之，無不及，寸心在一旁直嘆氣。

    何清晏說，隨他了，反正他好好保養(yǎng)，還能再活個六七十年，慢慢教來得及。

    寸心守在一旁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