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老攻興高采烈地奔赴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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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三竿,天光大亮。 言卿塵再次受到刺激時,他是被活活痛醒來的。 藥味彌漫于整個房間,混雜著隱約的未散曖昧,足以將昨夜發(fā)生的一切全部聯(lián)想起來。 刺痛再次來臨,言卿塵本能地大腿一縮,徹底清明過來。 眼波流轉(zhuǎn),竟是褚煦眉眼帶笑地坐在床邊,手里還拿著藥劑和棉簽,一點一點地將昨夜膝蓋被皮帶打破的地方上藥包扎。 “小塵塵醒了?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么東西?” 如此情話纏綿,不知道緣由的,恐怕還真以為是何情種了。 言卿塵趁著此刻褚煦清醒,動了動手腕上的鐵鏈枷鎖,道,“我想出去?!?/br> 褚煦貌似認真思量了一番,又故作難為情的樣子不好回答。 “這不行啊小塵塵,沒有你在身邊的話,我會很容易失控的…” 言卿塵漠然打斷,“褚煦,你把我當什么?又把你最愛的沈傲寒當什么?” 果然,這一句話直接令褚煦變了臉色; 只見方才還裝模作樣的表情緩緩被難以壓抑的冷冽所替代。 褚煦他還是笑著,卻將手里的藥瓶高高抬起,而后傾倒。 褐色的藥液順著洞口流下,打在了大腿根部斑駁的傷口之上。 火辣辣的刺痛就這么漫延至全身; 言卿塵忍得連指尖都掐進rou里了,卻死死地維護著那份體面不在褚煦戲謔的審視中敗下陣來。 “我是不是應(yīng)該換一種態(tài)度來告訴你接下來的處境???”褚煦笑問。 “還當現(xiàn)在是三年前,是我褚煦不得不向你客客氣氣的時候嗎?” 褚煦將手里的藥瓶倒得一干二凈,隨意地拋在地上。 藥液的傾倒不免落得手上也是一片褐色。 褚煦捏著言卿塵下巴的同時,也將殘留的藥漬蹭在這人的臉龐,細細輕撫。 “言卿塵,你現(xiàn)在是我的禁臠,禁臠懂嗎?就是要隨時隨刻準備被我cao的玩意兒。這里都是我的人,沒有我的首肯,你是不可能逃出去的;你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費盡心思地討好我、迎合我,少說點讓我不快的話,這樣你才能過得舒服,懂了嗎?” 在如此恩威并施的勸說下,誰想言卿塵竟直接避開了他的手,絲毫不做理會。 褚煦也沒有時間再和他計較,只能最后奉勸一句,“你這種態(tài)度記得在我犯病的時候收斂點,到時候我要是不受控制地弄死你了,那也是你自己自作自受?!?/br> 而后,褚煦頭也沒回地離開,連一件像樣的衣服也沒給言卿塵留下。 褚煦走后不久,言卿塵在恢復(fù)了一番體力后,便開始想方設(shè)法地在這個研究所的房間里尋找出去的機會。 在所有通訊工具都沒有的情況下,鐵鏈的長度最多只夠達到廁所的程度,要想出去這個房門無疑是天方夜譚。 既然如此,那便只有依靠外力來援助自己。 可這整個研究所真的還會有人站在他這一面嗎? 言卿塵頓時覺得自己已經(jīng)陷入了一種四面楚歌的絕境之中。 而到了深夜,那拖著沉重步伐每每踩踏的階梯聲,一度成了言卿塵這一輩子也忘不了的恐懼和夢魘。 褚煦在沒犯病時,可以日日夜夜都守在項目里不分晝夜; 而一旦犯病了,就一定會忍到深夜時分將這憋著的情緒,朝著樓上被囚禁著的言卿塵統(tǒng)統(tǒng)發(fā)泄出來。 每每死寂的夜晚,都是言卿塵最最擔驚受怕的時刻。 那一聲又一聲沉重的腳步在寂寥的夜里顯得格外的刺耳又揪心。 而后門會被打開,接著就是一輪摻雜著暴力和冷言羞辱的強暴與性虐。 人都是會被暴力給征服的; 言卿塵也不例外。 等到身上積累的傷痕越來越多了,言卿塵就會在太陽落山的時候,表現(xiàn)得像家里的小狗一樣,窩縮在房間的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夜晚等待審判的時間是那么的漫長又煎熬。 漸漸地,研究所樓下的燈熄滅了,膽戰(zhàn)心驚下,那一陣熟悉的腳步聲自遠處襲來,回應(yīng)在空空蕩蕩的廊間,也回蕩在言卿塵瀕臨崩潰的心境。 砰、砰、砰、砰、砰…… 那一聲聲叫囂著的,甚至讓渾身顫抖著的言卿塵分不清是褚煦的腳步,還是自己內(nèi)心慌亂的悸動。 接著,就像是孤注一擲的,言卿塵不顧一切地開始站起,然后將房間內(nèi)的床榻拼盡全力地往門口移。 而床榻的移動不免在地上刻出一陣刺耳的尖銳,隨著言卿塵動作的劇烈,聲音也越來越大,毫不例外地就引起了門外瘋子的察覺。 接著,那一陣腳步聲越來越快!越來越急速!也越來越帶著刻不容緩的沉重徐徐逼近?。?/br> 幾乎是言卿塵將那張床榻頂?shù)椒块T前的一剎那,外面就響起了一記震耳欲聾的踹門聲隨之而來。 “砰”的一聲—— 仿佛連門框旁邊的墻壁都給震碎般,墻上的刷漆紛紛落下。 安靜了不到一分鐘,門外開始響起褚煦還算冷靜的命令。 “言卿塵,給我開門?!?/br> 言卿塵忙忙后退,被刺激得連聲音都不敢發(fā)。 下一秒,又是一腳極重的聲音傳來,響徹云霄。 “言卿塵,給我開門!” 這一回,言卿塵的心徹底跳到了嗓子眼,連嘴皮都在這聲最后的冷靜里哆嗦得厲害。 果不其然,在又安靜了半分鐘后,門外開始響起一聲又一聲劇烈的踹門聲。 言卿塵在這一陣仗下開始不斷地拖著鐵鏈后退再后退,直到退無可退。 大門終究還是抵擋不住這一激烈的進攻,連帶著那張床榻也隨著那一腳腳下去連連不堪重負地后移。 最后,門終于被踹開了,褚煦也帶著一身的煞氣走了進來。 言卿塵被直接抓著頭發(fā)推進浴室里時,他的身上還依舊一絲不掛,到處都是不堪入目的傷痕印記,遍布全身。 褚煦上前時,狠狠地抓住了他的脖子抵在浴缸邊緣。 花灑的水量被調(diào)到了最大,正以最強的沖擊速度噴射著言卿塵五官逐漸猙獰的面目。 他拼命地想要扯開那只抓住他命脈的手臂,甚至不顧水流的沖擊,睜眼,就對著褚煦那雙仿佛憤怒得瞪圓了的眼睛揮上狠戾的一拳。 而這么做的后果,就是在浴缸的水被緩緩填滿后,整個腦袋都被一股強勁的力道不住地往水下擠壓。 直到那水平線漫過了鼻腔下巴,死亡的恐懼在溺水的掙扎與痛苦中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沒過一會兒,言卿塵就沒了動靜。 而等到恢復(fù)一絲理智的褚煦慌忙撈起,想要試探情況時,原本已經(jīng)貌似陷入昏迷狀態(tài)的言卿塵又迅速以最快的速度將浴缸內(nèi)閑置的花灑砸向了褚煦的腦袋。 “砰”的一聲巨響—— 塑料花灑的表皮瞬間被砸爛,褚煦的身形也被擊垮在了地板上。 言卿塵捉到這個機會,想要跑出浴室將褚煦給關(guān)在里面。 可惜恢復(fù)過來后的褚煦也立即付諸行動,一手拽住了地上的鎖鏈就狠狠一扯。 言卿塵還沒夠著浴室的房門就被直接仰面倒在了濕漉漉的地板上,壓著了胳膊,徹底地失去了意識。 而等到他醒來后,已經(jīng)記不清楚這是第幾次睜眼就能見到醫(yī)生的情況了。 他的右手被打上了石膏,聽說是脫臼了; 而傷筋動骨沒有個一百天根本好不過來。 “這一段時間是肯定不能再做任何劇烈動作了,要是再傷著了胳膊,那就是徹底廢了的?!?/br> 醫(yī)生的話看似是對著言卿塵所說,但字里行間卻均是對著褚煦的無聲警告。 一旁的褚煦臉色難得沉了沉,那皺著眉的姿態(tài)卻不是常人應(yīng)該有的內(nèi)疚與心疼,倒像是無法滿足下的煩躁,對一沒用的廢物連最后的憐憫都不復(fù)存在。 “真是可惜了啊?!?/br> 褚煦在醫(yī)生走后流露出惋惜的表情,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床上的言卿塵略作安撫,卻被言卿塵冷漠地躲了去。 褚煦倒也不惱,收回自己的手,道,“其實我還挺喜歡你身體的小塵塵,和我的病無關(guān),是真心的喜歡。” 可惜這番對對方rou體著迷的情話,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會由衷地感到高興。 “有時候我也在想…” “要是你能更乖一點的話,其實我也并不介意三人行的?!?/br> 這番話一下來,言卿塵非但沒有褚煦意料之中的受寵若驚,反倒是直接笑出了聲來,眼里滿是止都止不住的冷嘲熱諷。 言卿塵大概沒想到褚煦竟然能這么“大度”。 也沒想到這人能將三心二意美化得如此理所當然。 他不禁直言,“褚煦,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在你這個念頭出來的一剎那,沈傲寒對你而言就已經(jīng)不再是獨一無二了。” “這不可能。”褚煦仍然是一副看透一切、自以為是的傲然神態(tài)。 “性欲和感情我還是能夠分得清楚的?!?/br> “沈傲寒在我眼里,也一直都是這么多年來最與我般配的人?!?/br> “別再自欺欺人了褚煦?!毖郧鋲m冷笑道,“你根本不愛他,你只是覺得他合適而已,你只是被那一層死亡的濾鏡給蒙蔽了而已,你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那么愛他!” “我不愛他,難道愛你?” 褚煦慣會在言語中殺人誅心。 “你看看你自己言卿塵,你哪里比得上他?除了可能會比他耐cao外,不管是智商能力還是家世背景,哪怕是最最明顯的性格樣貌,你都通通不如他!” “這么明顯的差距擺在我的眼前,誰更合適,難道我會看不出來?” 言卿塵沉默片刻,而后贊成性地點了點頭。 “是我忘了,在成年人的感情中,合適永遠都比喜歡更重要?!?/br> “不?!瘪异阈χ鴵u頭。 那輕輕拍著言卿塵側(cè)臉的樣子寵溺又無邪,說出的話語卻像刀子一般,冷漠又殘忍。 “你連我的喜歡,都還沒資格夠上?!?/br> …… 一個月后,言卿塵也沒想到,他會被褚煦給親自送到家門口。 回到房間,一切都還是熟悉的樣子,仿佛那幾個月在研究所發(fā)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 除了他以外,再也沒有任何人記得。 “我已經(jīng)向有關(guān)機構(gòu)申請了項目的轉(zhuǎn)移和國家資助,過不了多久,那個老研究所就會被棄置,整個項目都會在中央的大力支持下轉(zhuǎn)移到更大、設(shè)備更好的場所進行研究。這次的項目國家高度重視,我也對此勢在必得?!?/br> 褚煦說著這些話的時候,眼里都是滿滿的自豪與成就感。 言卿塵也在這些話里一字一句地斟酌出了所有事情的前后始末。 或許褚煦并不是真心地想將他給送回來。 只是在另一個陌生的場所里,里里外外都不再是他的人,再想將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地囚禁自是不會容易。 而褚煦能如此放心大膽地將他送回來,基本上就已經(jīng)將之前所有囚禁的證據(jù)都抹滅得一干二凈,再無把柄。 “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br> 褚煦將言卿塵送到房間后展開雙臂,“小塵塵難道就不想再抱抱我嗎?我馬上就要走了?!?/br> 言卿塵沒理,背對著他整理房間的雜亂。 褚煦也覺自討沒趣,便開始向外走去。 突然—— 那股子久違的心悸,在褚煦轉(zhuǎn)身的瞬間毫無征兆地漫了上來,痛得言卿塵不得不以扶住身邊的墻,才能勉強止住那般揪心的痛楚。 這不對勁…哪里不對勁…… 言卿塵額頭冒著虛汗,眼睜睜地看著褚煦的背影一步一步地朝他遠去。 有著什么東西仿佛穿透了虛空,在極致的叫囂里傳達著撕心裂肺的哀嚎和絕望。 言卿塵不自覺地捂住他的胸膛,不自覺地看向這個房間空無一物的角落。 好似那里站著個什么人,在為這次的離別做著聲嘶力竭的阻止與反抗,振聾發(fā)聵。 言卿塵的眼眶忽地就紅泛了起來。 心臟越來越強烈的不安像是穿越時空的感同身受,在這場說不出緣由的匿跡里尋不到一絲真相的證據(jù)。 言卿塵在這一刻,突兀地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澎湃—— 有人想留住褚煦; 有人不想讓褚煦離開。 言卿塵再也忍不住了。 賤也好,被看不起也罷,他只能竭盡所能地順從內(nèi)心的希冀。 “褚煦!” 聞言,褚煦打開房門回頭,眉眼盡是懶散的得意洋洋。 “能…別走嗎?”言卿塵低三下四地仿若求救。 褚煦挑眉,無奈道,“不行啊,我還得去找我愛人的?!?/br> “要不…你心甘情愿跟我走?” 言卿塵垂眸,揪著的衣領(lǐng)像是自己的五臟六腑,痛到窒息。 最后,在頂著如此激烈的不安中,言卿塵他笑了。 笑得釋懷又悲哀; 接著,他邊搖頭邊后退,保留了這份感情里,最后的體面。 褚煦也同樣在出門前看了看言卿塵一直盯著的角落,在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下,走得不留余地。 房門在關(guān)上的剎那,言卿塵那難以忍受的心臟絞痛也終于停止了。 他就這么呆呆地站在窗前,看著褚煦的身形在樓下迫不及待地坐上車,滿心歡喜地,奔赴著前方注定窮其一生、都想要拼盡全力回到這個節(jié)點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