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幸存者與奴隸
逼仄的小巷,骯臟的街面,混亂、鮮血、槍聲、慘叫、揮舞著的金屬刀具泛著冷光,不知是誰的斷肢在灰蒙蒙的天空中劃出一道血線,飆升的腎上腺素,生死一線間的戰(zhàn)栗感,在眼前飄過的金色長發(fā),忽如其來的劇痛,黑暗降臨之前視線里那雙將一切都視若無物的淡藍(lán)色眼眸…… 奧瑞恩猛地睜開雙眼,朦朧的天光從窗簾的縫隙里投過來,照在他汗?jié)竦哪樕稀?/br> 那是一張非常英俊的男人的臉,濃黑的微微自然卷曲的頭發(fā)散落在枕頭上,同樣濃黑的眉毛下是深深的眼窩,里面一雙棕黃色的眸子此刻盯著虛空中的一點,仿佛還沒有從夢境中醒來。 撲通,撲通,他的心臟在狂跳。 他的yinjingyingying地挺立著,將柔軟的薄被頂出了一個鼓包。 他掀開被子下了床,趿拉著鞋走到門口,那高級手工定制的純牛皮鞋幫被他毫不在意地踩變了形。 咚! 咚!咚咚 ! 他走過半個走廊,重重地敲起了一扇門。 “薇拉!”他不耐煩地喊了一聲。 “老大,這是凌晨四點?!遍T開了,一個穿著黑色吊帶睡裙的性感美女睡眼惺忪地倚在門口,“出什么事了?” “你昨天帶回來的人呢?”他朝屋里面望去,一個看起來年齡在二十左右的年輕男孩赤裸著上身坐在床邊,在他的目光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起來。 “哦~又來,”薇拉的臉色非常一言難盡,像是憤怒又無奈,“你不能總從我這里要人?!?/br> “昨天晚上只有你帶了男人回來,”奧瑞恩聳聳肩,“我今天會再找一個還你,保證比這個好?!?/br> “好吧,好吧?!鞭崩D(zhuǎn)身對床上的人招了招手,“你跟他走?!?/br> “薇拉小姐?可是……” 薇拉直直走過去,用看來完全不像是一個女人該有的力道一腳將那男孩踢得在地上滾了兩滾。 “蠢貨,”薇拉勾起唇角,“聽話點,不然會死的?!?/br> 男孩全身都在發(fā)抖,尤其當(dāng)他們回到房間,奧瑞恩命令他扶著墻,把半只潤滑劑擠到他屁股里的時候,他兩只腿抖得像篩糠一樣。 一會兒恐怕會哭叫得很吵,奧瑞恩想著,找出一卷膠帶牢牢地在男孩的嘴和后腦的位置繞了數(shù)圈,才掰著他的屁股,將自己硬挺的欲望狠狠擠了進(jìn)去。 男孩從鼻腔發(fā)出了一聲長長的悲鳴,未經(jīng)擴(kuò)張的后xue被撕裂,鮮血涌了出來,順著兩人交合的位置,混雜著潤滑液滴在地板上。 奧瑞恩兩只手如鐵鉗一樣抓著他的腰,快速地挺動著下身,用男孩那青澀的身體發(fā)泄著獸欲,他那又粗又長的家伙很快就將那個xue孔搗得血rou模糊,雖然這場不折不扣的強(qiáng)暴并沒持續(xù)太久,但當(dāng)他射出來的時候,男孩還是幾欲暈厥,隨后便如同一個破抹布一樣被丟出了門。 這是一個混亂的罪惡都市,金錢與權(quán)力需要通過暴力來爭取,而rou欲只不過是權(quán)力的附屬品。 十年前,從貧民窟的混戰(zhàn)中死里逃生的奧瑞恩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西區(qū)的掌權(quán)人。 那一天,當(dāng)他在昏迷中醒來,肋骨斷裂的痛提醒著他還有命在,兩方混戰(zhàn)的人不論敵我都已經(jīng)變成了無生命的橫七豎八,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幸運之神的眷顧,他是惟一一個活下來的。 那個人,那個如同降臨的死神一樣的男人,那個有著天使般精致容貌的男人,那個有著冰冷如神明俯瞰螻蟻般眼神的男人,在那之后的十年,一次又一次地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成為喚醒他欲望的元兇。 他殺人,在無數(shù)次的搏命中傷痕累累,他背叛,也被他人背叛,他能站在現(xiàn)在這個位置,除了他已經(jīng)變成了曾經(jīng)的他最討厭的那一類人,自私、冷血、狡詐、殘暴、利益至上,只是無情又傲慢地掠奪一切又揮霍一切,也許還歸功于他擁有足夠的好運氣。 “老安德森死了?!笨栐谒呎f。 “哦?怎么死的?”奧瑞恩推開牌桌上的籌碼,站起來,用眼神示意旁邊的薇拉替他玩一會兒。 他掏著雪茄,走到外面去。 卡爾跟著他,繼續(xù)匯報著,“據(jù)說是心臟病,他走得太急,還沒來得及給他的廢物兒子鋪好路,北邊好多人都在蠢蠢欲動,包括他曾經(jīng)的部下,都各有打算?!?/br> 卡爾是西區(qū)原來的高層之一,年齡上能做奧瑞恩的父親,卻對他很忠心,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很多貧民窟出身的奧瑞恩不知道的情報。 “他兒子是個什么樣的廢物?” 卡爾露出了一個曖昧又不屑的笑,“沒遺傳到那老家伙的手段,倒是跟他老子有同樣的愛好,喜歡玩那種變態(tài)色情游戲,哦,說到這個,他的死鬼老爹倒是留了一個不錯的‘遺產(chǎn)’給他?!?/br> “什么?”奧瑞恩微微皺眉,他只知道北區(qū)的色情業(yè)非常發(fā)達(dá),“說明白點。” 卡爾搓了搓下巴,有點猥瑣地嘿嘿道,“總之……我?guī)闳タ纯淳椭懒?,搞不好還能碰到他們呢,那小子可是那家店的??汀!?/br> 奧瑞恩戴著遮了半邊臉的面具,他一向覺得自己這一路走來已經(jīng)丟失了大部分的人性,然而這個場所的所見所聞還是讓他知道了還有離‘人’這個字更遠(yuǎn)的存在。 這是一個哪怕在以情色產(chǎn)業(yè)為主要收入的區(qū)域也非常隱秘的所在,靠著卡爾弄來的兩張貴賓卡才進(jìn)得去,在入口處還要上交所有的槍支刀具。 一個異常華麗和開闊的地下室,大廳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周圍有放射線一樣的通道,每個通道門口畫著不明所以的標(biāo)識。 奧瑞恩指著一個上面印著狗頭的標(biāo)牌,“這里還有斗獸場?” “是獸交?!笨栒f。 他手指移動到旁邊的通道,那個牌子上是刀叉的標(biāo)志,“那么那個不會是餐廳吧?” “勉強(qiáng)算是,”卡爾說,“但我勸你別去,會吐的,呃……那里吃人,真正意義上的吃?!?/br> 奧瑞恩的半邊面具也遮不住他嫌惡的表情。 “那個場子本來也很少開,”卡爾說,“即使是像咱們這樣的人,能墮落到那種地步的也不多啊?!?/br> 他率先向一個人最多的方向走去,“這邊其實還算正常了,這兒是安德森家的產(chǎn)業(yè),老頭子很少露面玩,他那小崽子倒是常來,現(xiàn)在他是繼承人了,有情報說他今晚會來。” 在這里,他不是天使,也不是死神,甚至人都不是,他被稱之為‘奴隸’。 “那就是小安德森?!笨柷穆曊f,用眼神示意他。 奧瑞恩無法將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他在看跪在小安德森腳下的那個人,那個人看起來與十年前相比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他赤裸著上身,胸前的兩點掛著亮晶晶的乳環(huán),穿著細(xì)細(xì)的銀鏈,纖細(xì)白皙的脖頸上是同樣質(zhì)地的頸環(huán),三條鏈子交匯在一個更粗的鎖鏈的一端,另一端被握在小安德森手里。 卡爾注意到了他的眼神。 “那是迪蘭,就是我說過的‘遺產(chǎn)’之一,之前是老頭子的,現(xiàn)在也歸他了。”卡爾的聲音壓到了最低,“你別看他現(xiàn)在這樣,他是老安德森從小豢養(yǎng)的最難纏的瘋狗,只要一聲令下就會為主人搏命,也不知道是怎么訓(xùn)出來的?!?/br> 迪蘭。 奧瑞恩終于知道了他的名字。 迪蘭。 “我怎么沒見過他?!彼麊?。 “哈,你成為西區(qū)干部的時候,老頭子的身體早就不太行了,所以要把這個貼身保鏢留在家里,不再放出來咬人了,這幾年他不怎么外出露面,但余威尚在還壓得住場,現(xiàn)在么……”卡爾表情不屑,“小崽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為讓大家看到他也能完全掌控迪蘭就沒人敢動他,走著瞧吧?!?/br> 奧瑞恩翹起腿,他胯間的帳篷依舊顯眼到無法忽視。 卡爾意味深長的笑了,“他是個尤物,對吧,又很燙手,暗網(wǎng)里已經(jīng)有一個食人癖的變態(tài)叫價千萬要得到他?!?/br> “走吧,”奧瑞恩放下腿,深吸了一口氣道,“夠了?!?/br> “嘿,這么快就走會被人注意到的,”卡爾按住他,“不玩的話,起碼看場秀。” 下一場秀的主角正是迪蘭。 秀場舞臺的頂棚上垂下來幾條鎖鏈,一端的鐐銬拷在迪蘭手腕上,那鎖鏈又再度升高,將他整個人吊起,直到腳尖將將夠到地面。 他淡金色的長發(fā)披散在赤裸的身上,在明晃晃的照燈下發(fā)梢近乎透明,他頎長的身體接近黃金比例,皮膚下的肌rou線條因吊姿而繃出優(yōu)美的形狀,他的下體微微勃起,那處的顏色也是淡淡的,周圍沒有一根毛發(fā),而他的表情近乎漠然。 小安德森提著長鞭上了臺。 那絲綢般光滑的肌膚被撕裂出血痕,一道,兩道,三道…… 奧瑞恩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暗暗地咬著牙,他又覺得他像天使了,墮落的,yin亂的,受難的天使。 他在這種近乎刑罰的凌虐下,表情是麻木的,身子在抽打下微微晃動,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但他的yinjing居然始終挺立著,甚至開始流出水來。 又有幾個人上了臺。 “嘖,”卡爾咂了下舌頭。 奧瑞恩認(rèn)識其中的幾個,北區(qū)比較年輕的小頭目,看起來應(yīng)該是小安德森新近籠絡(luò)的親信。 他們開始輪流享用他,將丑陋的性器侵入他的身體,在那肌膚上留下青紫和黃白的痕跡。 “所以說我真的很好奇死鬼老頭的手段,他是怎么被馴服到這種程度的?”卡爾壓低的聲音也透著情欲的沙啞。 奧瑞恩沒有說話。 這些年在尸山血海中趟過,已經(jīng)磨去了他少年時的暴躁與沖動,不論心里多么翻江倒海,面上自能巋然不動,畢竟沉不住氣的人早就不知道爛在哪兒了。 他下身漲的發(fā)痛,心跳聲在自己的耳膜里隆隆作響,只有一個念頭充斥在他的胸膛里。 他要得到他。 用盡手段。 他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