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走后一連好幾天沒有消息，許立巖給他打去電話，不是被掛斷就是無人接聽，發(fā)了幾條微信也石沉大海。

    看來是真的氣狠了。

    其實也怪不得江遠。從許立巖家里離開的第二天，公司立馬接了一個大單，忙得焦頭爛額，根本沒心情想許立巖的事。江父從不過度溺愛這個獨子，沒有直接讓江遠接手家族企業(yè)的事務(wù)，只給了一定的資金，日后能有什么樣的成就全憑江遠自己。江遠從小驕傲，自然要做出一番成績給江父證明。況且還需要讓家里接受許立巖，只有自己有本事有底氣，這事才有談判的余地。江遠懂這個道理。

    江遠不來也好。許立巖嘆了口氣。自從那天晚上做過，肚子就一直不舒服，也許近幾天孩子就要出世。許立巖身體這情況沒辦法去醫(yī)院生產(chǎn)，也不敢讓江家知道，江遠動用自己的關(guān)系找了一位私人醫(yī)生。但許立巖不打算找醫(yī)生來。孩子一降生，回江家的事就不可避免要提上日程。江遠的態(tài)度擺明了許立巖不可能自己帶著孩子留在外面。許立巖只有出此下策，帶著崽先跑路，日后的事慢慢考慮。

    許立巖從懷孕開始就想好日后也許要獨自生產(chǎn)，認(rèn)認(rèn)真真看了一大摞書，倒也不是很慌。江遠找的醫(yī)生每個月給許立巖做檢查，孩子一切都好，許立巖也摸得出這胎位置很正，生產(chǎn)應(yīng)當(dāng)不會太過困難。他在家里悶了五天，專心待產(chǎn)，家門也不敢出，需要的東西都從網(wǎng)上訂好送貨上門，終于見紅了。肚子還沒怎么開始疼，　許立巖給自己檢查，已經(jīng)開了兩指。他收拾好洗了個澡，準(zhǔn)備給自己吸奶。

    門鈴卻猛然響起，許立巖心中一驚，這個時間除了江遠不可能有別人。果然，獨屬于江遠的手機鈴聲傳來，許立巖接通電話，江遠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疲憊：“巖哥，開下門，我出差回來沒帶鑰匙?！?/br>
    許立巖起身收拾床上堆著的生產(chǎn)用具：“我在洗手間，小遠你等等?！?/br>
    江遠帶著一身寒氣風(fēng)塵仆仆站在門口，拖著巨大的行李箱，臉埋在圍巾里，只露出明亮的眼睛：“對不起巖哥，我那天不該吵架。這兩天太忙沒顧得上，今天飛機落地就來找你了?！?/br>
    許立巖搖搖頭示意沒關(guān)系，江遠踮著腳尖，兩人的唇一觸即分。江遠進屋打開行李箱掏出一個盒子：“給你的?！?/br>
    是只手表，看包裝就價值不菲。許立巖沒接：“不行，小遠，別給我買這么貴的東西?！?/br>
    “咱倆一樣的，”江遠晃晃手腕，“怕什么，我談了樁大生意，這是花的我自己的錢，你不準(zhǔn)不要。”

    江遠去浴室洗澡，許立巖把吸奶器收回原處。吸奶可以催產(chǎn)，但江遠一來，許立巖心里盼著產(chǎn)程能延長些。他這是頭胎，離著真正開始生應(yīng)該還有很久，江遠今天來，接下來幾天就安全了。只要瞞過今晚還是可以按計劃進行。

    江遠這幾天確實累得不輕，從浴室出來后倒頭就睡。許立巖背對著江遠躺下，手在側(cè)腹揉按著緩解陣痛。他放緩了呼吸，生怕被江遠聽出什么端倪。時間走得格外慢，許立巖每次迷糊著剛要睡著，肚子就開始不消停。他身強體壯，宮縮力度也強，加上還要小心不讓江遠發(fā)現(xiàn)，覺得這一晚上實在難熬。胸部蓄滿奶水，沉甸甸壓著。許立巖忍不住了，擰亮床頭的小夜燈，起身拿出吸奶器。

    燈光一亮，江遠立刻醒了。許立巖自以為瞞得很好，其實各種細微的動靜早就出賣了他。江遠執(zhí)意要陪他去洗手間，許立巖硬著頭皮道：“我，我去吸奶……”

    “那就在這里吸，我?guī)湍恪！?/br>
    許立巖沒法子，把吸奶器交給江遠。江遠笨手笨腳按給吸奶器消毒接上奶瓶，解開了許立巖的睡衣。兩只奶子漲得太大，壓在孕肚上。紫黑色的乳粒在綴在側(cè)下方，也腫成櫻桃大小。江遠拿著吸奶器比劃，感覺無從下手：“怎么搞成這幅樣子？”

    “吸出來就好了。”許立巖放好吸奶器，按下開關(guān)，透明罩?jǐn)D壓乳rou，卻沒有奶水流出來。許立巖疼得頭上冒汗：“堵奶了，呃……”

    陣痛打斷了他的話，宮縮強勁，腹部rou眼可見地變形，江遠終于說出心中的疑問：“巖哥，你是不是要生了？”

    “沒有，沒有……月份大了經(jīng)常這樣的。小遠……你，你去找條毛巾，泡了熱水拿過來?！?/br>
    許立巖自己按摩通奶，江遠非要參與，熱毛巾下的rufang石頭一樣硬，江遠按得小心，許立巖道：“小遠，用力一點。”

    “怕你疼?！?/br>
    “疼才有用?！痹S立巖覆著江遠的手按到rufang里的硬塊，咬著牙關(guān)狠心揉捏。好在許立巖昨天才吸過rufang，硬塊很快被揉散。許立巖拿過吸奶器，江遠卻把頭埋進他胸口：“用那玩意兒那么疼，還不如我來?！?/br>
    含進口腔的乳rou還帶著熱毛巾的溫度，江遠先用舌尖在乳暈上畫圈。那觸感酥酥麻麻，許立巖渾身像過了電，肚子都跟著顫：“吸，吸……別咬！小遠……”

    江遠也想趕緊休息，很順從地嘬弄奶頭，發(fā)出“嘖嘖”的聲響，兩手捧著許立巖的rufang換著角度擠壓。許立巖的rutou快要沒有知覺，奶水在乳腺里四處沖撞。江遠用牙齒咬著拉扯一下，奶水直滋在嘴里。

    折騰了一番，終于兩邊rufang都空了，兩人草草睡下，江遠還惦記著許立巖說的假性宮縮的事，貼在許立巖身后，半夢半醒間給許立巖的肚子按摩。許立巖心里酸澀又甜蜜，江遠是真的很愛他，但很多事注定不能成真。

    許立巖勉強瞇了一會兒，肚子疼的更厲害。正是開宮口的關(guān)鍵時候，產(chǎn)痛哪有那么好忍。江遠就睡在身后，許立巖不敢輕舉妄動，半邊身子都要麻了。痛感攻擊著脆弱的神經(jīng)，許立巖發(fā)出鼻音：“嗯……嗯哼……”

    江遠翻了個身，許立巖趕緊噤聲。他嘗試轉(zhuǎn)成仰臥，孕肚像座小山壓在身上，許立巖感覺自己跟被封印的孫悟空一樣動彈不得。陣痛也來湊熱鬧，胎兒在收縮的zigong里反抗。許立巖呼吸粗重，抱著肚子再回到側(cè)臥的姿勢。終于一波宮縮過了，許立巖渾身放松下來。

    女xue卻像失禁一般流出液體打濕了被褥，許立巖的手指沾上帶著溫度的水漬，僵直了身體。

    江遠被許立巖輾轉(zhuǎn)反側(cè)的聲音吵醒，直接爬下床打開臥室的大燈：“到底出什么事了？”

    “小遠，我……我破水了?！?/br>
    江遠早看出來許立巖的不對，本想天亮了再通知醫(yī)生，但沒想已經(jīng)到了這種程度。這下他終于能確定許立巖是真的想要偷偷生下孩子離開，氣得嗓音都變了調(diào)：“要生了還瞞著我？不想跟我在一起，也不至于拿生孩子當(dāng)兒戲！許立巖！”

    許立巖一句話也不敢說，默默聽著江遠數(shù)落。江遠腦子嗡嗡響，找出醫(yī)生的聯(lián)系方式。醫(yī)生根本沒有準(zhǔn)備，這兩天在外地參加學(xué)術(shù)會議。江遠又去借朋友的私人飛機把醫(yī)生接回來。

    許立巖起身換下濕了的睡褲和被褥，羊水嘀嘀嗒嗒落在地板上。江遠看他忙里忙外，火也發(fā)不出，覺得身心俱疲，哽咽道：“這么不待見我，怎么不早分手？你也不用生孩子，不用遭這個罪……許立巖，你不喜歡我，好歹要把自己的命當(dāng)回事吧！”

    許立巖鋪好產(chǎn)墊躺下，怕羊水流失太多。江遠坐到床邊，許立巖給他擦眼淚：“我錯了，怎么可能不喜歡你，小遠你別哭?！?/br>
    “到底是為什么??？我拼了命做項目，就是想讓我爸能認(rèn)可，到時候有底氣把你和孩子帶回家……許立巖，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

    “沒有不好，沒有不好?！痹S立巖最看不得江遠哭，“小遠，你不該和我在一起的，去找個……家世長相都配得上你的…女孩子，嗯……哈…哈啊…”

    “配不配得上我說了算，我就要你。醫(yī)生正往這趕呢，你不能有事，許立巖……”

    “能有什么事？嗯……陣痛而已。”許立巖看著江遠抽噎的樣子覺得好笑，“幫我檢查一下好不好？”

    江遠終于放過那個話題，戴上無菌手套。許立巖張開腿，陰阜充血紅腫，原本窄小的rou縫被拉扯得很長。他指揮江遠用棉球蘸著碘伏消毒，而后江遠的手指伸進yindao。這檢查許立巖自己cao作時只有痛苦，現(xiàn)在江遠摸他的女xue卻有了一絲旖旎意味。江遠沒有察覺，一心一意尋找許立巖說的“宮頸”的位置，但他沒有經(jīng)驗，只能用手指四處亂戳。許立巖被他弄得簡直要起反應(yīng)：“不是那里！再往里面，有一個……小口……摸到了嗎？”

    江遠摸到一圈觸感不同的軟rou，捏了一下，許立巖疼得叫出聲，江遠趕緊放輕動作，丈量那處開了多大，而后給許立巖比劃。四五厘米，也就是開了五指左右，還有的熬。江遠困得眼皮都快合上，許立巖關(guān)了燈：“再睡一會兒，別擔(dān)心，現(xiàn)在還生不出來?！?/br>
    江遠不想睡，他有種預(yù)感，今天再不能把事情說清楚以后就再沒機會了。他固執(zhí)地站在床尾：“生下來就跟我回家，我會一直守著你，你別想跑。”

    許立巖只想讓他趕緊上床：“好，那現(xiàn)在快睡吧，等孩子生下來天天哭，吵得你睡不好覺?！?/br>
    江遠根本不信他的鬼話，可是不好繼續(xù)糾纏，嘟嘟囔囔睡下。許立巖扯過枕巾咬在嘴里，怕過會疼得厲害叫出聲音再吵醒江遠。理智告訴他不能用力，但本能的反應(yīng)很難抗拒，下腹貼在腿根，產(chǎn)墊上羊水越積越多。肚子里疼得翻江倒海，許立巖后背全是汗，聚精會神聽著鐘表指針咔噠咔噠的響聲。他做保鏢以前訓(xùn)練時渾身斷過不少骨頭，可沒有哪種痛能比得上產(chǎn)痛。骨縫被硬生生擠開，才能容納下足月的胎兒。

    天快要亮起來的時候，許立巖晃醒江遠，告訴他實在等不到醫(yī)生過來了。胎頭已經(jīng)通過宮口進入產(chǎn)道，有力的宮縮強迫許立巖向下推擠。果然，許立巖剛擺出生產(chǎn)的姿勢用力幾次，胎發(fā)就在yindao口若隱若現(xiàn)。

    “我好像看見寶寶了?！苯h兩指分開產(chǎn)口，胎毛粘著羊水濕漉漉的，觸感不怎么好，江遠卻舍不得松手。

    “呃，呃啊……哈，哈……呃嗯……”許立巖上身卷成一只蝦米，在肚皮上摸到孩子屁股的位置按壓。整個陰部膨隆鼓起，胎兒的發(fā)頂露出雞蛋大小。

    “這，這真的能……”江遠看著許立巖整個xue口被胎頭越撐越大，皮膚繃到極限時連血液都擠走，只剩白花花的皮rou包裹著孩子圓圓的腦袋。江遠不斷在許立巖的下身淋上特制的溶液，好讓產(chǎn)口保持潤滑。

    xue口張開到極致，孩子也只露出一塊頭皮。許立巖嘴唇干得起皮：“小遠……倒杯水……”

    江遠去廚房裝了水，回來時看到胎兒露出更多，產(chǎn)墊上的羊水變成紅色。江遠思維不受控地想到最壞的情況：“巖哥，你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血……我們等醫(yī)生來好不好？還是去醫(yī)院？對，急救電話……”

    可能是撕裂了，畸形的女xue在足月的胎兒面前顯得窘迫。許立巖明白孩子在產(chǎn)道里悶的時間太長會有風(fēng)險，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小遠，小遠……沒事，嗯，只是一點血，你聽我說……”

    宮縮又來一波，許立巖不敢繼續(xù)用力了，強忍著陣痛安排江遠：“柜子里……白色布包……打開，有剪子，看見了嗎？你聽我說……小遠……”

    “從下面，右邊，斜著，剪個小口……”

    江遠的手顫抖著，捏著那把冰冷的剪刀。許立巖催促他：“快！寶寶不能呆太久……沒事……等醫(yī)生來就能縫上……”

    江遠人生頭一回知道剪開皮rou時會有“咔嚓”的聲響。許立巖感覺下身的壓力減小不少，腹部使力，羊水和血水嘩啦流出，胎兒猛然拱出一大截。孩子非常健壯，胎身還在許立巖體內(nèi)就張著嘴哇哇大哭。許立巖趕忙提醒江遠：“小遠，接好孩子……”

    江遠抓著胎身往外拖，是個小男孩兒，一出生先揮舞四肢給了江遠一腳。等含進許立巖的rutou倒安分下來，乖乖趴在許立巖懷里。江遠手足無措地站著，不敢相信兒子就這么呱呱墜地了。許立巖拉過他接了個吻：“謝謝你，小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