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那縷梅香總是若有若無地環(huán)繞在鼻間。待得林微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入眼一片漆黑，等雙眼逐漸熟悉這片黑暗，一張美艷又溫柔的臉出現(xiàn)在他眼前。

    阿梅坐在地上，握著一塊白帕趴在他的床上睡的香甜，一副累極了的模樣。他張了張嘴，想叫聲阿梅，剛出聲就聽到聲音嘶啞，嚇得他又趕忙閉上了嘴。

    原本陷入沉睡的阿梅卻猛然驚醒，一雙鳳眼輕抬，看見林微醒來睡眼惺忪、眉眼彎彎，輕聲問，“可覺得好些了？”

    林微見著阿梅起身為自己端水倒茶的模樣，眼睛突然一熱。他本是農(nóng)戶家出身，年幼喪母，接著又喪父，雖幸得叔父憐愛認(rèn)在名下，后又得周季憫悉心教導(dǎo)，卻從未體會(huì)過被人衣不解帶照顧的滋味。

    “阿梅……”他就著阿梅的手喝了口溫水，口中輕輕念著。阿梅漂亮的眉眼中藏著一抹疲憊，聽到他的喚聲輕輕舒了口氣，“你睡了兩天，餓不餓？我在小廚房溫著米粥，為你盛一碗來吧。”

    林微總是平和溫吞的眼中閃著些淚花，搖了搖頭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像是不好意思，他聞著空氣中的淡淡青草味，輕聲說，“像是下雨了。”

    阿梅偏頭看向窗外，眼中浮上一縷憂色，“嗯，希望別下太大吧。”

    話音未落，像是要印證他的話似的，天空飄著的毛毛雨突然像是端著水往下潑，打在青石板地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近來天氣多有反常，不過將將五月，竟已有如此傾盆大雨。

    林微目光微斂，心道連這老天爺都看不下去這世間多有冤魂飄蕩嗎。眼前端著杯子喂他水的阿梅卻猛地起身，鳳眼睜大直直盯著窗外。

    “阿梅？”林微疑惑地喚道。

    阿梅轉(zhuǎn)頭輕拍他的肩膀安撫，又快步走到門口喚到，“阿蘭，阿蘭。”

    右側(cè)房門打開，一道青色的身影形銷骨立地立在門口陰影中，伴著瓢潑大雨像是個(gè)行在人世間的幽靈

    “主子今夜喚人值夜了嗎？”阿梅語中帶了些焦躁。

    阿蘭沉默著搖了搖頭。

    阿梅看著這一時(shí)半會(huì)停不下的大雨，咬咬牙說，“我去主子那，你和阿菊幫我顧著阿之些，廚房里溫了粥，看著他最少喝半碗?！?/br>
    阿菊聽著外頭的聲音拉著阿竹走了出來，并排而來的兩人面容衣物皆一模一樣，齊聲道，“好的阿梅，你便去吧?！?/br>
    雙胞胎一舉一動(dòng)都像是復(fù)刻，齊聲說話的模樣在這大雨中略顯詭異。阿梅卻像是見慣了，轉(zhuǎn)身回到房中要林微好好休息，他去去就來，然后拿著小羊皮鞭轉(zhuǎn)身沖入大雨中。

    “別去……”林微沙啞著換了句，卻只在支起的窗棱中看到了阿梅沖入雨中的背影。未說出口的話消失在雨中。

    別去，別教他再打你了……

    春末的梅園沒了冬日里那紅艷艷的景色，夜晚只昏暗的點(diǎn)著幾盞小宮燈，倒是讓枝椏上那連成片的綠色也變成了吞人的黑暗。暴雨中，一縷梅香在園中疾馳，泥點(diǎn)濺起又沒入地面腳印帶起的蜿蜒水流中。

    觀雪堂照例站著一排沉默的侍女小廝，見著阿梅飛奔而來，無人伸手去攔，任由他氣喘吁吁地穿堂跑到后院主子的臥房門前。廖忠站在遠(yuǎn)處見著阿梅來了，朝著院子里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自己也默默退出院門闔好，倒是松了口氣。

    阿梅喘了幾口跪在緊閉的房門前，輕聲喚道，“主子……阿梅未經(jīng)允許來值夜，請(qǐng)主子恕罪。”

    屋里一片寂靜，空蕩的院中剩下瓢潑雨聲，良久里頭終于傳來那道熟悉的清潤嗓音，“進(jìn)來。”

    阿梅舒了口氣，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袍。他自雨中奔波而來，渾身皆濕透，衣擺處還在不停滴著水，于廊下匯成一彎小溪。他看了看緊緊闔住的院門，在臥房門口將外袍鞋襪盡數(shù)除盡，只著白色褻衣褻褲光著腳開門走了進(jìn)去。

    屋內(nèi)搖搖晃晃點(diǎn)著六盞燈，六柱鶴鳴紅木架床上圍著一圈米色帷幔，透過昏黃的燈光隱約可見一個(gè)散落著長發(fā)的男人靜靜地斜坐于床上。

    “主子?！卑⒚飞锨皩⒘K燈吹滅四盞，只留床前兩盞輕晃。他跪在床頭前，將雜亂散落在床上的帷幔攏好，又將右手伸入，溫聲道，“主子，時(shí)辰不早了，早些歇下吧?！?/br>
    里面斜坐著的人影不動(dòng)，待得床前兩盞燈咬著燭火慢慢變暗，才開口道，“你便扔下你那個(gè)阿弟不管了？”

    阿梅將上半身趴在床上，伸入帷幔的右手掌心朝上，梅香漸漸在帷幔中散開，他嘴角含笑道，“有主子的恩典，阿之不會(huì)有事?！?/br>
    帷幔中周文嗤笑一聲，外頭雨愈來愈大，他側(cè)身聽了會(huì)雨，慢慢面朝外側(cè)身躺下，伸手握住了帷幔縫隙中伸進(jìn)來溫?zé)岬挠袷?，聞著那縷梅香慢慢閉上了眼。

    阿梅感受著手中一片冰涼，聽見耳邊傳來輕輕的呼吸聲，他跪坐在地靠在床邊，輕輕開口唱道：

    “北風(fēng)悠悠

    欲言休休

    春雨輕撫美人面

    思也迢迢

    念也蕭蕭

    佳偶天成難自持

    紅梅浮雪最相思……”

    外頭雨勢不停，伴著輕柔的歌聲，帷幔中呼吸聲逐漸平穩(wěn)，阿梅靠在床邊感覺右手被漸漸緊握，眼中浮上一絲笑意，將頭擱在床頭不停輕聲歌唱。

    待得那歌聲從清幽變成沙啞，下了一夜的雨終于停了，蟲鳴鳥叫漸起，帷幔中熟睡的人動(dòng)了動(dòng)，嗯了一聲。

    “主子，可要飲茶？”阿梅嗓音嘶啞地問。

    周文于帷幔中睡眼惺忪地盯著自己緊握著的手看了許久，而后慢慢松開，道，“唱了一夜，吵死了?！?/br>
    阿梅將已經(jīng)僵硬的手抽回，動(dòng)了動(dòng)身子伏在地上，長久地保持一個(gè)姿勢，動(dòng)作見竟能聽到關(guān)節(jié)處發(fā)出輕微的響聲，他沙啞道，“請(qǐng)主子責(zé)罰?！?/br>
    “取水來?！敝芪奶窒崎_帷幔，低頭坐在床上淡淡吩咐道。

    阿梅聞言起身從一旁榻上桌幾擺著的粉金琉璃蓋碗中倒了杯已經(jīng)涼了的水，轉(zhuǎn)身跪地雙手呈上。

    周文接過茶杯一飲而盡，感受著冰涼的水在喉間劃過，深吸一口氣將杯子擱在床沿。

    “阿梅。”他傾身單指挑起阿梅的下巴，緊緊盯著那雙柔美的鳳眼陰沉沉的問道，“阿蓮身子好些了么？安神湯可有按時(shí)服用？”

    “燕春院那邊傳來的消息是顧二公子疼惜阿蓮的緊，五日里有三日都宿在他那。艮字門看上的人，香曇也不敢不好好看顧著，安神湯每日都在用，主子請(qǐng)放心?！卑⒚费鲋^輕聲說。

    “我放心？阿梅，你覺得我怎樣才能放心？”周文冷笑一身湊到阿梅臉前，兩人氣息糾纏，他一字一句問，“你讓我怎么放心？”

    阿梅盯著周文冰涼的眸子看了許久，終是垂眸，溫聲道，“阿梅知道了?！?/br>
    周文一把將阿梅推開端坐回床上，胸膛急劇起伏。阿梅撐著地爬起，見周文雙拳緊握咬牙抿唇的模樣，撿起從懷中掉出的羊皮鞭，雙手呈在周文面前，“主子，您消消氣，責(zé)罰我吧?！?/br>
    周文陰冷地盯著那羊皮鞭看了許久，伸手將鞭子揮開，捉住阿梅手腕將人拉至身側(cè)，道，“上來。”

    阿梅愣了愣，猶疑著起身跪在周文身側(cè)，一只手立刻伸來將他按倒在床上，身上衣物也被撕扯殆盡。雙腿被打開，一個(gè)火熱的物什抵在緊閉的xue孔處，阿梅吸了口氣，顫聲道，“主子……”

    唱了一晚的嗓子嘶啞難聽，周文皺了眉，瞅了眼阿梅眼中的懼意，從枕下抽出一個(gè)小白玉瓶，從里頭挖了一塊白玉狀膏體，俯身張口咬住阿梅雪白的肩頭，伸手探入緊閉顫動(dòng)的xue內(nèi)攪動(dòng)，道，“閉嘴?！?/br>
    阿梅軟下身子由著主子在自己身上啃咬留下一片片紅痕。等到xue內(nèi)手指變成三根，雙腿被拉開疊向雙肩，炙熱的rou棍強(qiáng)硬地破開xue口，向內(nèi)擠入。

    他悶哼出聲，雙手環(huán)在腿窩處將腿壓向自己，好讓那rou棍進(jìn)的更順暢些，等到全部進(jìn)入，下腹傳來一股熱流，腿間物什也漸漸挺立。

    周文見阿梅情動(dòng)，舔了舔下唇將全身重量都?jí)涸谏硐氯松?，捏著阿梅雙肩兇狠的將自己朝里送。阿梅早已習(xí)慣這種殘暴的做法，放松下半身讓身子骨更軟些，讓主子用的方便。

    周文頂了一會(huì)覺得不盡興，抽出自己讓阿梅翻了個(gè)身，將臀部高高拉起，扶著纖弱的腰身又一次插了進(jìn)去。這次插得更深了些，阿梅揪住面前床榻呻吟出聲，屁股隨著主子的動(dòng)作一搖一晃地迎合。周文見著胯下雪白的rou臀搖晃，伸手狠抽兩下在上面留下兩個(gè)通紅的掌印，罵道，“賤貨?！比缓缶o扣腰身將自己頂在最深處，放縱的xiele出來。

    一連幾天沒好好的歇息，阿梅覺得自己要死在這暴力的性事里，翹著屁股趴在床上不停喘息。

    周文喘著氣抽出自己，將阿梅環(huán)在身下，湊在他耳邊用溫柔的聲線陰惻惻道，“阿梅，盡快讓我放心?！?/br>
    下了一晚的雨，席征覺得空氣黏黏膩膩的讓人難受極了。地面濕滑也不適合練武，他煩悶地站在門口吸了幾口雨后青草的味道，腦中突然閃過一雙修長柔軟的手。

    他手指在腰間別著的長劍上點(diǎn)了點(diǎn)，想到晨起周文派來服侍他的小廝來報(bào)，那天半死不活的阿之已然醒了。他瞅了眼天邊慢慢爬起的紅日，招手讓趙三將阿之帶到后邊湖心亭去，再擺些筆墨紙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