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師徒互表心意
深谷中鳥語花香,層巒疊嶂,但外圍又充滿毒瘴沼氣,山路陡峭如鋒,讓尋常人望而卻步,古墓因此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自從上一次青柳喝醉,云生翡再也不允許他喝多,偶爾喝一些,也不過一兩碗的事情。自釀的酒一般度數(shù)都小,上次青柳喝醉,是因為他喝了半壇子。 奇峻山谷中,綠草如茵的空地上,一個白衣身影正在舞劍,青絲飛揚,身姿靈動,手中長劍挽出清冽劍光,好似在草坪上開出的朵朵銀花。 忽然,白衣身影一劍沖天,空中盤旋,長劍越舞越快,青光閃閃,人影劍光合二為一,快的讓人無法用rou眼分辨。 又是一聲劍鳴,白衣人從銀花劍光中沖出,飄然落地。 立于草地之上,白衣人收回長劍,反持背后,終于讓人看清了他的面容。那是一張空靈清麗的臉,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絕對不會相信世上還有如此美麗的人。 而且居然還是一個男人??? 雖然長相清麗,卻并非柔美到雌雄莫辨,男子秀而長的眉毛帶著鋒利,高挺的鼻梁,凌厲單薄的下頜骨,都能顯出屬于男性的英氣。 只是五官太過漂亮,加上仿若聚集山間靈氣的翠眸,以及那一身如玉氣質(zhì),微微一笑,便讓群芳為之失色。他穿著一身白衣立與藍天碧草中,仿若孤高縹緲的白云,清微淡遠,冰潔淵清。 “青柳,剛剛的劍法可有看清?”云生翡嘴角帶著融融笑意,望著不遠處藤床上的青年。 青年相貌堂堂,高大的身材孔武有力,寬肩長腿的身形顯得豪氣沖天,此刻,他嘴角勾著一抹自信的笑容。 “都看清了,但是要練成像師父這樣的順暢可難。” “剛剛師父舞劍時流光飛舞,好像都要羽化成仙了!”青柳說的真心實意。 “油嘴滑舌。”云生翡微微搖頭,恢復了一下喘息道,“你好好連這最后一式,等這一式練完……” 云生翡咬咬唇rou,翠眸糾結(jié)的望著已經(jīng)長達成人的徒弟,一時不知道怎么開口。 青柳已經(jīng)長大成人,古墓劍法也練到最后,已經(jīng)沒有什么理由拖延修煉素女真經(jīng)的借口了。 他也不是討厭青柳,甚至經(jīng)過之前青柳醉酒那次,還隱隱歡喜,可是難以開口,跨過這一步。 想到要跟青柳赤裸相對…… 藏在白衣下的小腹一抽,下體又傳來絲絲難以描述的癢意,云生翡表情淡定,他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感受了。自從青柳在醉酒后幫他擼,雖然睡醒后的青柳完全沒有記憶,但是他的身體就好像被鑰匙打開了一條門縫,無法關(guān)緊的欲望總讓他午夜夢回,想起青柳在腿間呼出的熱氣。 青柳也是一愣,頓了頓,看到云生翡糾結(jié)的目光,聲音也小了起來,帶著不好意思道,“嗯……是要修煉素女真經(jīng)么?” 云生翡:“……嗯……” 他沒有跟青柳說過,但想也知道,是師父他老人家說給徒孫的。 尷尬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云生翡心里七上八下,縱然他自小不曾出谷,可也知道他的身體跟一般男性不一樣,而且素女真經(jīng)是根據(jù)素女經(jīng)以及黃庭內(nèi)經(jīng)所悟,乃是一對修道夫妻研究出來的。 現(xiàn)在他跟青柳雖然是師徒,但是同為男性,想想好怪。 云生翡對自己心中的怪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要說他真的排斥男性接近自己,也不像,但他對于青柳雖然喜歡……可…… 可好像不應(yīng)該是這個人。 他勉強一笑,看著已經(jīng)相處兩年的男人,從十六歲的少年,長成十八歲的青年,已經(jīng)是一個大人了。 “青柳,你……你在谷外有喜歡的人了么?” 云生翡問完就后悔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處于什么心理問出這句話。 各種糾結(jié)盤繞在心中,復雜難言。 仿佛一旦確定了什么,某種東西就會失去。 青柳訝異地看了自己師父一眼,搖了搖頭,很誠實道:“沒有,我那個時候滿心只想學東西,拳腳都是在做活的空閑時間練得,根本沒有注意其他人,后來為了保命,更加不敢跟人有聯(lián)系。” 沒想到無意的一句話讓青柳回想起不堪的往事,云生翡心里難受,他不該提這些東西的。 向來清心寡欲的美人從來不會掩藏自己的表情,郁悶糾結(jié)的神色映入青年眼中,男人想了想就明白問題在哪。 “師父可是害怕與徒兒一起雙修?” 作為師父怎么能害怕! 云生翡內(nèi)心一堵,馬上辯解,“倒不是害怕,只是有點擔心。” “擔心什么?” “素女真經(jīng)一旦開始修煉就不能停下,如果你在谷外有傾慕的人,以后遇到了也許會后悔。” 青柳聽了,深吸一口氣,定定地注視著云生翡。 在他感覺莫名的時候,一把拉住柔軟玉手,男人迎著云生翡驚訝地目光中,身體前傾,輕輕親吻美人微微冰涼的嘴角。 云生翡驚呆了。 瞪圓了的翠眸跟徒弟漆黑明亮的眼眸對視,徒弟眼眸微垂半合,但視線火熱溫柔,完全不曾后退。 青柳凝視他,呼吸打在他的臉頰上,溫熱的厚唇在云生翡嘴邊輕吻輕摩,見云生翡沒有反對,再抬起他的下顎,直視著他的眼睛,溫柔地吻下去。 男人柔和含吮美人唇瓣,來回轉(zhuǎn)動著舌頭,在唇珠唇線上打著圈兒,一會舔著下唇,一會又轉(zhuǎn)戰(zhàn)上唇,將兩瓣薄唇吸吮的濕紅,才用舌頭點玩著上唇的粉嫩唇珠,看似不經(jīng)意地用舌尖試探皓齒,呼出的熱氣直接撲在了云生翡的口鼻間。 直到青柳的舌尖溫柔地撬開云生翡驚訝未合的牙關(guān),粗厚的舌頭觸碰到了柔軟小舌尖,這一下仿佛是觸電般,驚醒了云生翡。 他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jīng)被青柳摟在懷抱中。他想扭頭,避開徒弟的親吻和曖昧的喘氣,卻被男人用雙手固定住腦袋,無法逃離。 “嗚……” 雙手在兩人胸膛間輕推,示意要離開,可一向聽話的青柳卻沒有動,反而摟著他更加用力。 徒弟已經(jīng)長大的結(jié)實身軀緊緊貼著他,兩人唇舌交纏,最后到雙方氣息都不穩(wěn)才緩緩放開。 只是放開了唇,并沒有拉開距離,他們鼻尖貼著鼻尖,額頭貼著額頭,還是緊緊擁在一起,感受著彼此呼吸。 感受著徒弟的呼吸,徒弟的心跳,云生翡半晌才找回聲音,從震驚中回神,“青柳……你怎么……” 云生翡大腦一塌糊涂,他想問的問題很多,想問為什么突然親他,想問為什么青柳突然有這種變化,想問…… 所有的想問都在青柳的一句“我對師父有傾慕之心”中化為了烏有。 隨即衍生出來的問題就是,青柳什么時候?qū)λ袃A慕之心的? “大概就是一開始……” “我死里逃生,見到師父的第一眼,以為自己死了,但平生沒有做過惡事,所以上天派仙人過來接我的靈魂……” 聽著徒弟說出第一次見面時的胡思亂想,被男人緊緊摟抱在懷云生翡忍不住想笑,嘴角微微勾起又趕緊放下,但這點微小的動作逃不開青柳的目光,現(xiàn)在他們可是距離進到眨眼都能觸碰彼此睫毛啊。 “后來知道我是落入一處神秘之地,如同仙人下凡的美人要收我為徒,不嫌棄我是個下人,精心教導武功,傳授本領(lǐng),這個時候,我的眼中,心中,已經(jīng)全部被師父沾滿了……” 云生翡越聽臉色越紅,頭微微一歪,想要避開青柳火熱直視的目光。但這樣卻是讓帶著青色胡渣的下巴蹭過白嫩臉頰,呼出熱氣的嘴唇輕輕吻到耳際,男人一邊在耳邊說話,一邊用嘴巴不經(jīng)意的蹭。 “原本,我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喜歡師父,可是后來,在太師父叫我過去,檢查我的身體,說了素女真經(jīng)的時候……” 原來師父又檢查過青柳的身體。 聽著徒弟的真摯言語,云生翡胸膛火燙,燙的他都已經(jīng)開始迷糊了。 以至于在青柳斷句,不往下說的時候,他忍不住抬頭問道:“之后呢?你怎么想?” 青柳應(yīng)該很驚訝吧。 抬眸的一瞬間,正好跟徒弟對視,仿佛男人就等著這一刻,用guntang的視線牢牢鎖住他,讓云生翡無法再轉(zhuǎn)移目光。 美人覺得自己臉頰都開始熱了起來。 青柳緊緊凝視潤亮多情的翠眸,聞著師父身上淡淡幽香,從來不會掩藏自己表情的云生翡,已經(jīng)在閃動哞光中訴說他的擔憂,他的緊張。 大手輕輕撫摸美人白嫩臉頰,一對比,顯出美人師父的臉頰很小,真是巴掌大的清麗面龐。 “有驚訝,但更多的興奮?!?/br> 云生翡的目光一下子松懈下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放松喜悅,全部都被青柳看在眼中。 “興奮我無法冷靜,跑到河里狠狠游了幾個來回,才能腦子清楚。” 云生翡登時想起,某天他遍尋不到青柳練劍,后來見青柳渾身濕噠噠的,手里還拎著魚,說自己是想吃魚火鍋了,才去河里捕捉。 當時自己還覺得奇怪,捉魚而已,怎么渾身都濕了,現(xiàn)在……哼哼…… 居然還找借口騙他! 在傾聽徒弟心意中,云生翡已經(jīng)逐漸放松了身體,任由長大成人的青年摟著,聽著青柳的大膽表白,腦子逐漸糊涂的同時,身體也越發(fā)綿軟,到最后成了整個人依偎在徒弟懷里的姿勢。 而云生翡渾然不覺。 青柳的表白仍在繼續(xù),“我就是從這一天開始,才發(fā)現(xiàn)我對師父的心意,除了敬仰,感恩,更多是愛慕,想要跟師父永永遠遠的在一起,天長地久。” 云生翡腦子已經(jīng)迷糊,翠眸多情迤邐,山風送來潮濕草木的清新,可融入到兩人摟抱中的旖旎空氣中,全部變成了纏綿。 “之前呢,之前怎么不想?” 冷不丁地,云生翡開始算起“舊賬”,因為青柳醉酒那次,是在知道素女經(jīng)之前,莫名其妙的不平衡在他心頭一閃。 這句話沒有什么道理,但現(xiàn)在兩人旖旎正濃,每一句都是觸及心底,每一句都表白心意。 “不敢想?!?/br> 青柳老老實實回答道:“仙人一樣的師父能收自己做徒弟,已經(jīng)是天大的福分,怕想要的多了,老天就把這份福氣收走了?!?/br> 云生翡哭笑不得,師徒哪能兒戲,說沒就沒的? 但知曉青柳的過去,心疼徒弟的不安,云生翡也沒在過多糾結(jié),只是到了這一步,兩人氣氛正好,他完全明了了青柳的心意,也覺得不應(yīng)該再有事情瞞著徒弟。 “你知道,為什么師父他老人家要我跟你雙修么,明明素女真經(jīng)是男女之間的事情?!?/br> 青柳點點頭,又搖搖頭,但依然抱著美人不松手,“師父說你是陰陽體,但具體的還要等到你親口告訴我?!?/br> 說完,男人又困惑道:“師父,陰陽體是什么?” 云生翡小小地嘆口氣,心里感念師父的維護,心急傳承也沒有催他,看了一眼正在等著答案的徒弟,定了定神。 “你先松開我,我告訴你答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