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玩弄人心者,終會被人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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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城門邊上,蕭漠穿著斗篷等在邊上,秦霄則上前去跟門將交涉,很快,木門吊橋就放了下來,蕭漠牽起一匹駿馬,就準備過橋。 青巖教對進城之人排查十分嚴格,至于出城倒相對容易,刻意選擇夜晚,也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沐藍姑娘,再會了。”蕭漠對她拱手道別。 黑暗的火光下,沐藍沒什么表情,只是微微點頭。 蕭漠正要轉(zhuǎn)身向秦霄等待的方向走去,身后又被一只素凈的小手拉住了。 他心下一動,正要說話,聽見了細細的哽咽聲,沐藍咬著嘴唇,語速又快又急,“我只說一次,長話短說,你要記好了,不然我會后悔?!彼艘话涯?,調(diào)整好表情,“贏心蠱又名yin心,但它最初并不是這么惡毒的。百年前疆南苗族有一位有名望而且通藥理的干元,為了跟別人打賭,研究出來了這么個東西,賭的,就是人心。” “這跟蠱毒有什么關系?” “他們一族有共妻的傳統(tǒng),坤洚人數(shù)稀少,在疆南部族里,兄弟共妻是非常正常的現(xiàn)象,長此以往,兄弟之間難免爭風吃醋,都認為妻子最愛的是自己……人心如何檢驗?最后,兩人打賭,哥哥研究出來一種蠱毒下給妻子,兄弟二人計劃錯開時間輪流與之交合,區(qū)別在于,妻子與真心所愛之人交合之后,蠱毒會自然代謝消失,而其他人會讓蠱毒越中越深,屆時,只需要查看手腕上的黑線就能判斷出妻子更愛兄弟中的哪一位?!?/br> “怎么可能有這么匪夷所思的蠱毒?”蕭漠不可思議道。 “沒錯,傳說這就是贏心的由來,意為贏心上人著者贏,輸心上人者yin!沒人知道這個故事的真假,傳說兄弟二人誰都沒能令蠱毒消失,妻子發(fā)作越來越頻繁,最終力竭而亡,郁憤之下,兄弟二人互相苛責,散蠱于疆南地區(qū),引起大片混亂,作亂后又被部族鎮(zhèn)壓,這種蠱毒逐漸被列為禁物,”沐藍目露感概之色,“武易不知從何處尋來,用于控制妓寮的坤洚,那里一年死亡的坤洚很多,所以就算傳說是真的,解除之法也是真的,我們也無從驗明真相?!?/br> “那這些你又是從何而知的?”蕭漠倒不想懷疑沐藍,但她的提議實在令人生疑。 “主人這些年走南闖北,為教主殺人奪寶,不知經(jīng)歷了多少血腥,受了多少暗害,后來多了心眼,跟本教有關的江湖異聞、野趣秘談都曾派專人收集,恰好,就查到了贏心蠱的來歷,當初,還用這個要挾過武易,所以,武易現(xiàn)在更傾于鴻郅?!便逅{耐心解釋道,“這也是他醒來后選擇第一時間來救你的原因,他擔心再晚一點,不只是被玩弄,你的命可能都沒了?!?/br> 她已經(jīng)跟蕭漠透露太多了,也不在乎那么一星半點。 她當初死勸阻擋鴻州去救蕭漠都沒有用,又見到鴻州離開時那種不易察覺的落寞,就已經(jīng)隱隱察覺到了什么。 蕭漠的臉色變了變,一時間,也想到了很多。 如果傳說是真的,他豈不是要找靳璟幫他? 沐藍見蕭漠魂不守舍的模樣,便知道他已經(jīng)有了解蠱的人選,只是,顯然,這個人并不是鴻州,而且,大概率以后也不會是。 她的眼神黯淡了起來。 她的主人,從小在被教主教授各種陰毒的武功,動輒虐打,稍微大一點就被派出去殺人,少年有一陣子狀態(tài)很差,夜夜不能寐,又不敢向教主訴苦,半夜醒來偷偷跑到藥堂尋求安眠之法,而沐藍幼時就喜歡問藥下毒,只不過藥堂管制嚴格,她作為小學徒不能隨意用藥,她才偷偷跑進去,兩人漸漸熟悉了起來。 那個時候鴻州還有正常人的情感,說自己總是夢見斷手斷腳的人化作厲鬼向他索命,生啖其rou,生食其血,生吸其髓…… 她胡亂給他配了些安神丸,他也欣然接受。 然而,一日又一日,鴻州偷偷溜來藥堂的時間越來越少,滿身傷痕的少年學會了自己舔舐傷口,她眼睜睜看著他成長為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屠夫看到血已經(jīng)不會愧疚,而只會興奮…… 教中爭權(quán)奪利越來越厲害,她毫不猶豫站在了鴻州這邊,既是為年少的一絲情誼,更是為自己謀出路,她不愿意困死在青巖教,正如鴻州不甘心永遠當葉柄貢的棋子。 此時任何一點差池都會讓多疑的葉柄貢毀去他們多年的布局,所以鴻州無視危險不敢不回來,但他卻帶著蕭漠。 沐藍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異常。 但現(xiàn)在看來,他們?nèi)煎e了,這個人,看似好拿捏,其實最為倔犟。 玩弄人心者,終會被人玩弄…… 臨行前,沐藍又塞了一大堆林林總總的瓷瓶給他,蕭漠不知道這個小姑娘為什么臉色一直很,但秦霄已經(jīng)等了太久,他沒琢磨透就被守城者催促了出來。 秦霄面無表情在前面領路,遇到機關就拿出輿圖對比,尋找安全的路線,連夜穿山越嶺,走過叢林河道,次日清晨,他們來到蕩屋山腳,從埡口上看去,下面成片房屋連成的繁華都市,就是淮陽。 淮陽是西北西南重要的交通樞紐,還是北瀕渭河,南依秦嶺,又是開國皇帝靳朗的家鄉(xiāng),一切都賦予了其重要的地位。 夜色中的淮陽街頭,人流穿梭,年關將近,街道兩側(cè)的商鋪、青樓、酒樓、客棧都掛上了紅色燈籠。 蕭漠和秦霄在城門口換過事先準備好的路引,假裝成京里來的官家公子,因為有著官家的身份,二人身上的那些兵器也就不成問題了,否則這身打扮會立刻引起當?shù)匮步治浜畹淖⒁猓苯颖划斪髁髅駥Υ?/br> 蕭漠跟隨秦霄一路往城東走去,直到在安樂坊街道的角落里看到了七叔。 “勞煩您老人家親自來接應?!鼻叵錾先サ?。 “無妨,王爺就在樓里面與人周旋,那位貴客對我起了疑心,好在公子飛鴿傳書你們今晚會回來復命,安排人來接應,我正好找借口出來?!逼呤逋艘谎蹮艋鹜鞯臉巧涎砰g,正色道,“我要去巡撫府一趟,你們立刻上去,聽于子恒指揮,一定要全力保障王爺?shù)陌踩 ?/br> “是!”兩人一同應聲道。 七叔的身影極快地跟二人擦過,等到蕭漠反應過來想問清楚時,他已經(jīng)三兩下鉆入人群中無影無蹤。 此時他們所在的街道安樂坊邊上有條人工河,河邊酒樓、茶肆遍布,他們正好站在安樂坊最富盛名的青樓下面。 這棟樓通體青色,高七層,數(shù)百盞紅粉色的燈籠曖昧的光線辯駁落于街面,高高樓的匾額上鎏金大字“漣漪閣”。 淮陽十二名樓之首,當?shù)剡_官貴人素來喜歡來此喝酒賞“花”,尋歡作樂。 今夜門口有重兵把手,但是除了昕風樓的人,還有幾個白衣黑色犀皮軟甲的站在另一側(cè),身形精悍,腰間配劍,看不出是何許人。 但由此可見他們所護之人的身份很不簡單。 漣漪閣的大堂金碧輝煌,舞樂名伶載歌載舞,眾賓客座無虛席,一派繁華之景。 蕭漠跟秦霄低調(diào)地跟著漣漪閣侍從穿過大堂側(cè)的步梯,從長長的走廊而上,期間不斷有美貌的男男女女或倚欄而駐伸腿攔截,或媚眼如絲上來搭臂邀請,身上信引和香料的味道交織在空氣中,讓蕭漠皺緊了眉頭。 他眼神如刀,上去招惹他們的人立刻就退縮了。 漣漪閣頂樓,一間僻靜處的雅間門扉緊閉 ,湘妃竹制成的百葉簾拉起,門前幾個侍衛(wèi)來回走動。 正是靳璟跟所謂貴客磋商要事的地方。 于子恒交代他,“等到換班你過去,將倒數(shù)第二個人換下,我們換人太頻繁,他們也會警惕起來,這番我們盡量換身手好的。記住,只要里面有什么異動,你就可以闖進去,今晚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確保王爺無虞!” 說罷,他從背后拍了一下重新帶上墨金面具的蕭漠。 “里面的究竟是什么人?”蕭漠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