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高燒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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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山上回來沒過幾天,趙恪病了一場。 起初申屠念還不知情,他有意瞞著。 趙恪對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過于自信,以為只是簡單的著涼,沖個熱水澡就能抵消,他照常晨跑,遛狗,出門辦事,該干嘛干嘛。 持續(xù)低熱和輕微咳嗽在某一天夜里終于爆發(fā)。 申屠念半夜醒來,發(fā)現(xiàn)床鋪空了一半,他沒在,洗手間也沒光亮,但手機還好端端放在床頭充電,只是人去向成謎。 她摸黑找過去,最后在樓下書房的沙發(fā)床上找到了人。 隔著門都能聽見他劇烈的咳嗽聲。 申屠念開門進(jìn)去,屋子里空調(diào)溫度打得很高,窗戶開了一道兩指寬的縫隙,算是通風(fēng),他睡在沙發(fā)床上,身上只蓋了一塊薄毯,臉卻紅得不正常,像一個高燒病人。 茶幾上是一盒拆開的退燒藥,吃得只剩下最后兩粒,他身體不舒服,想必不是這一天兩天的事。 趙恪見她進(jìn)來,自然也見到她眉間的擔(dān)憂,想安撫來著,只是話還沒說出口,又伴著一陣咳嗽。 申屠念想給他遞水,可原地轉(zhuǎn)了一圈也沒找見,敢情那退燒藥他是干咽下去的。 等她從廚房接了溫水回來,趙恪已經(jīng)咳得坐起身來。 她不知怎么,突然有些生氣。 生他的氣,這么大個人連自己的身體都照顧不好;也生自己的氣,人每天睡在身邊,怎么竟然沒覺出問題。 或許是有察覺的,那日在山上,他們接吻,她就覺得他呼吸guntang,很不尋常,只是后來看他跟個沒事人似的,收帳篷,整理善后,做得有條不紊,開車回家的路上甚至哼起了歌,精神氣十足,申屠念又放寬了心。 現(xiàn)在回想,早干嗎去了。 他喝了溫水,人緩了緩,又看向她。 申屠念情緒不好的時候,就很掛臉,裝都不裝的,她冷著一張小臉,給他喂水,給他測體溫,看到溫度計顯示38.5度,眉心又糾纏在一起。 趙恪捏捏她的手,說沒事。 申屠念掙開了,轉(zhuǎn)身走出書房。 聽聲兒是上樓去了。 過了半刻鐘,她再進(jìn)屋,身上已經(jīng)穿戴整齊,手里拿著他的羽絨服和外出的衣物。 “我們?nèi)メt(yī)院?!彼曇舨蛔杂X溫柔,像哄孩子的口吻。 趙恪想說,沒多大事,已經(jīng)吃了藥,睡一覺就好。 可目光觸及到她的眼睛,什么都不敢說了。 是不敢,她板起臉來還挺有威懾力。 趙恪這輩子沒怕過什么,但申屠念淡淡凝他的眼神,他確實……心緒不寧。 沒著沒落的,還有點忐忑。 最后當(dāng)然是聽她的。 去醫(yī)院的路上是她開車。 申屠念拿的是國際駕照,前陣子才換回國內(nèi)的,沒想到今天就派上用處。 她心急,面上卻很穩(wěn),眼神堅定,如果不算上最后倒車入庫時懟上花壇石沿的那一把,總體滿分。 車停穩(wěn)了,她暗自吁了一口氣,抽了張紙巾擦手心的汗。 趙恪這會兒已經(jīng)被高熱燒得頭昏昏,還不忘夸她一句,開得不錯。 申屠念回眸看他,口罩戴歪了,她伸手幫他調(diào)正,順便將黑色冷帽的帽檐拉到耳朵。 趙恪有一瞬怔忪,然后低頭笑了。 他突然想起當(dāng)初,她將小狗托付給他的那一天,兩個大箱子,密密麻麻一頁紙的囑托,他那時很嫉妒,而對比當(dāng)下,又覺得當(dāng)時的自己好笑。 她的用心,如今也輪給他了。 * 急癥室人不少,大約冬季是流感暴發(fā)期,等看了醫(yī)生配了藥再掛上水,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后。 凌晨四點。 輸液室的人少了一半。 她陪在他身邊,哈欠連打了幾個,垂著腦袋小雞啄米似的犯困,趙恪用肩膀碰她,意思讓她靠著他睡一會。 申屠念看了眼輸液袋,還有大半,最后實在擋不住困意。 真睡了,也不安穩(wěn),間隔十分鐘就會醒一下,看看輸液袋,還早著呢,再瞇一會兒,這樣反復(fù)數(shù)次。 趙恪反而很精神,可能藥到病除,可能心潮澎湃,反正這會兒他思路活絡(luò),腦子里什么都過了一遍。 他想天亮之后怎么回去,還讓她開車嗎,如果碰到早高峰,她又不熟悉路況,萬一害怕……但她特別能演,面上估計看不出,心里不定怎么慌亂。 他想上回露營她玩得挺高興,找時間再去,下次換個地方,去小溪邊吧,釣魚踩水,應(yīng)該不錯,還他們倆,不帶外人。 他想起申屠周正嚴(yán)肅的臉,趙定心對自己說的話,想到那些大人心里面的考量。 他想到她被自己半蒙半騙回了南城,稀里糊涂見了他父母,明明不適應(yīng)這樣的家庭氛圍還努力融入,明明充滿不安全感,臉上還始終掛著溫和的笑,趙恪復(fù)盤的同時又開始恨自己,何必這么性急,何必領(lǐng)她去面對這些,何必強迫她淌進(jìn)這場世俗的洪流。 他側(cè)了側(cè)臉,看著她,她睡著的樣子很乖,毫無防備的模樣,恬靜中帶著不諳世事的真,只是眉心還擰著,她的呼吸很輕,好像下一秒就會醒。 申屠念真的醒了。 迷迷瞪瞪睜開眼,先看一眼輸液袋,沒剩多少了,她醒了醒神,不打算睡了。 趙恪的視線不變。 申屠念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那么燙了,人看著也精神了點,眼睛有神了,不似出門前病怏怏的頹態(tài),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從包里拿出一個保溫杯,帶吸管的那種。 趙恪沒想到她會帶這個,凌晨出門時匆匆忙忙的。 申屠念抱歉笑笑:“差點忘記帶了水,你渴不渴,現(xiàn)在喝嗎?!?/br> 趙恪忽覺心臟有電流穿過一般,麻酥酥的,他點頭,申屠念將吸管送到他嘴邊。 “我裝的是溫水,不燙吧。” “不會。”他的嗓子還有些啞,或許是先前咳嗽太狠的緣故。 “你好點了嗎?!?/br> “嗯?!彼?。 申屠念松了口氣,轉(zhuǎn)而又嗔他:“你嚇?biāo)牢伊??!?/br> 他那會兒“奄奄一息”,她差點以為他人沒了。 趙恪眸光柔軟,透出許多歉意,他握著她的手,沒說話,又似乎千言萬語都在了。 掛完水,外頭天蒙蒙亮,東邊有一輪金光緩緩點亮大地。 趙恪叫的車已經(jīng)等在急診室外。 申屠念問他車怎么辦,趙恪說回頭找人來開。 申屠念還有點不是滋味:“你是不是質(zhì)疑我的駕駛能力。” 趙恪輕笑出聲,這一笑,病氣好像退了些。 他好聲好氣道:“折騰整宿了,待會車上陪我瞇一會兒,嗯?” 申屠念勉強接受了,好吧,和生病的人計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