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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萍一晚上都沒睡好。 擔(dān)心自己目前的飯碗不保,家里的男人自打從工地上摔下來摔成了殘廢,現(xiàn)在不僅賺不了錢,還要靠她賺錢養(yǎng)著,兩個兒子一個談了戀愛說是準(zhǔn)備結(jié)婚,一個還在念大學(xué),哪里都是要用錢。 要是真的被宋明然辭掉,她上哪兒去找這么一份輕松愜意,一個人能領(lǐng)叁份工資的工作? 她懊悔不已,明知道這半夜容易有動靜,渴死也要待在房間里,出去喝什么水呀。 這下好了,萬一宋明然或者陳江瀚翻臉,她只能拍拍屁股走人。 煎熬了一晚上,第二天起床準(zhǔn)備早飯的余秋萍滿目愁容。 聽到宋明然的臥室門口傳來動靜,正在廚房洗米準(zhǔn)備煮粥的她后背皮膚猛地一緊,恨不得此時自己是一只腦袋埋在沙子里的鴕鳥,不用面對即將到來的噩耗。 然而她的職業(yè)本能讓她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動作,面帶微笑地走出廚房,來到餐廳等著宋明然經(jīng)過的時候問她早飯有沒有特別要吃的食物。p?1⑧w.ⅵpゐ苯魰渞發(fā)詀棢祉 請捯艏橃詀閱讀Ъеи書 結(jié)果剛在餐廳站定,正好到宋明然和陳江瀚兩人手拉手一起走了過來,宋明然一身跑步的運動裝扮,陳江瀚身上卻還穿著睡衣。 余秋萍的目光落在兩人相牽的手上,大驚之下,恨不得自己此時是個瞎子,她瞥了一眼不敢多看,只聽到宋明然主動和她打招呼:“余阿姨,今天早上我想喝鮮榨橙汁,其它的你看著辦。” 咦? 怎么是這個走向? 不應(yīng)該是把她趕出去讓她閉嘴么? 殺人要是不犯法的話,余秋萍都懷疑自己此刻已經(jīng)是個死尸了,誰讓她公然撞見了這叔嫂兩人的jian情。 可是聽宋明然的意思,似乎完全不介意? 余秋萍這才敢把眼睛繼續(xù)往宋明然的方向看,對方只留給了她一張側(cè)臉,人已經(jīng)往玄關(guān)方向走去。 余秋萍大著膽子繼續(xù)看,只見宋明然走到玄關(guān)處換上了跑鞋,換完跑鞋沒有第一時間開門離開,而是站起來撐撐胳膊,扭扭脖子。 兩分鐘不到,回房換好運動裝的陳江瀚也走到了玄關(guān)處,換好跑鞋以后,叔嫂兩人一起開門走了出去。 理不清思緒的余秋萍默默走回了廚房,心想既然宋明然都沒開口說什么,自己就繼續(xù)當(dāng)個睜眼瞎好了,只要不被開除就行。 本著這個想法,今天的早餐余秋萍準(zhǔn)備的尤其豐盛,不僅做了宋明然愛吃的蒸餃,還煎了幾張陳江瀚愛好的蔥油餅,除了宋明然指定要喝的橙汁,另外還準(zhǔn)備了皮蛋瘦rou粥,水煮冰蝦西蘭花和水煮蛋。 等到早飯上桌,叔嫂兩人也已晨跑回來,先坐到餐桌的陳江瀚手沒閑著,主動把水煮蛋剝了殼放在了宋明然的盤里。 見到這一幕的余秋萍也權(quán)當(dāng)看不見,眉毛都不見抬一下地繼續(xù)從電飯鍋里往外盛粥。 “余阿姨。” 陳江瀚的一聲叫喊讓余秋萍盛粥的手一抖,不明所以的她連聲音都有些發(fā)著顫:“怎么了?” 陳江瀚指了指她手里的碗,神色如常地提醒她:“然然吃不了這么多,你不用盛這么滿?!?/br> 余秋萍低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高腳碗里的粥差一點被她盛得溢出來,忙往自己空著的碗里撥了兩大勺,又拿紙巾擦了擦碗邊粘到的部分,這才把碗口干凈的半碗粥放在了宋明然的座位前。 等到宋明然出來吃早飯,余秋萍的心情已經(jīng)差不多平復(fù)了下來,既然這叔嫂倆都沒有特別的態(tài)度,那她主動挑明就是在犯傻了,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最保險。 結(jié)果一通電話,差點把余秋萍的保險栓給拔了。 吃早飯的時候黃白鳳照例打來電話關(guān)心女兒的近況,宋明然手機放在了臥室沒拿,于是黃白鳳的電話就打到了余秋萍這里。 宋明然和杜澤凡分手的事讓黃白鳳大為光火,偏偏杜澤凡對著黃白鳳說了很多宋明然的好話,還說有其他優(yōu)秀的追求者在追求宋明然,很有可能宋明然會和對方在一起。 黃白鳳聽了也不遺憾了,立刻向余秋萍打聽這個神秘男人是誰。 彼時余秋萍已經(jīng)看出了宋明然和陳江瀚之間有私,但迫于兩人的手段,只能告訴黃白鳳說自己不知道。 黃白鳳不死心,在今天的電話里又問了一遍。 余秋萍拿眼睛瞅了瞅餐桌上的叔嫂,想到昨晚陳江瀚自如地進入宋明然臥室的一幕,又想到今早兩人毫不避諱地手拉手出來的畫面,要不是怕自己被炒魷魚,她真的忍不住想要大大地八卦一番。 然而沒得到宋明然的許可,她始終不敢多這個嘴,咽了一口口水,謊稱自己不知道。 余秋萍在接電話之前就已經(jīng)跟宋明然說明了這是黃白鳳的電話,所以宋明然一看到余秋萍電話講到一半望過來的心虛眼神,大概就猜到了那頭的母親在問什么。 不過她還是問了一句:“我媽在問澤凡和我分手的事?” 余秋萍默默點了點頭。 宋明然笑著看向陳江瀚,“江瀚,澤凡跟我媽說有另外一個優(yōu)秀的男人在追我,你要不要告訴我媽這個人是誰?” 這是要他選擇公不公開的意思? 陳江瀚斂了斂神容,想作出一副莊重的模樣,但眼里的甜蜜歡喜壓根藏不住,他朝余秋萍伸出手,示意對方把手機給他。 電話里傳來黃白鳳喋喋不休的嘮叨: “好不容易有個人好家世好,對我們?nèi)蝗灰埠玫臏?zhǔn)女婿,欸,她說分手就分手了。還講什么有別的男人。我怎么看不見然然身邊有這么一個男人?。窟€說在追求我們?nèi)蝗唬孔返侥睦锶チ??你有空也幫我觀察觀察,這個男人到底是誰?什么來路” “阿姨,是我?!标惤痪湓挻驍嗔它S白鳳的念叨。 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黃白鳳哦了一聲,不算熱情地隨口問道:“小陳啊,你什么事?” 陳江瀚一臉正色,沉聲重復(fù)了一遍:“阿姨,然然現(xiàn)在和我在一起。杜澤凡說的那個男人,是我?!?/br> 電話那端有幾秒寂靜,然后爆發(fā)出了一聲音量巨大的驚天喊叫:“你要死啊??。?!” 黃白鳳尖利的喊叫聲透過手機的話筒持續(xù)往外冒: “這種話也好拿來亂講啊?你知不知道然然是你大嫂,你才幾歲,你跟我們?nèi)蝗辉趺磿且粚Γ俊?/br> 陳江瀚任由電話那頭的黃白鳳又吼又罵,直到對方罵無可罵,他才重新開口,神情凝肅:“阿姨,我對然然是認真的,等我畢業(yè),我就娶她。” 餐桌上的余秋萍聽了半天的戲,這個時候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要了命了,這倆人玩真的? 宋明然笑了笑,在陳江瀚手里拿過了手機,對著電話里還處于震驚到失語的黃白鳳說了一句:“媽,這事回頭再說。”后掛斷了電話。 “我有說要跟你結(jié)婚嗎?”她笑著問已經(jīng)被她看得臉紅的陳江瀚。 陳江瀚暗自咬了咬嘴唇,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他的這個想法應(yīng)該第一個告訴她,當(dāng)著她的面先和長輩說了,反倒讓自己被動,不過再怎么被動,他的初衷也不會動搖,他彎了彎嘴角,神色從容地說道:“反正我要娶你?!?/br> 躲尷尬的余秋萍垂著頭往嘴巴里送粥,吃著吃著,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吃的不是粥,而是好像網(wǎng)上年輕人說的那種,無緣無故被喂了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