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十 雷劈身上
艷陽高照,魔界的春天似乎有些炎熱,行經(jīng)的路人幾乎人手一把雨傘,身著薄外套,就怕那太陽照射會傷了皮膚。 然而,非人的貝飛瑤和明日不在對于魔界的天氣,基本上是處于〝無感〞的狀態(tài)。 相較之下,冥界的〝熱〞才叫熱,〝冷〞才叫冷。 魔界生物的體質(zhì)進了冥界,應該直接死在地上了吧…… 令人好奇的是在這艷陽天下,送完柳依依上學的飛瑤,正站在校門口動也不動的瞪著身邊的人。 「呵呵,怎么了?」 「……」她冷聲反問:「你不進去蹲點,保護柳依依,跑出來干什么?」 明日不在這下可不樂意了,他堂堂一介大神,為什么要做那種小里八氣的〝蹲點〞工作。 「因為我要去工作,沒辦法陪你斗?!顾寐暫脷獾母v。 聽聞,他的雙眼發(fā)亮直說:「那我跟你一起去,幫你忙阿!」 「不用了……」 「我可以在你身邊保護你?!?/br> 「我是去找人,又不會遇到什么危險?!?/br> 聽聞,他問:「喔?找誰阿?」 她不回答他,撐開雨傘,散落了一頭鳥頭蛇身的野獸。 「法洛!」她喝止著那久未現(xiàn)身,一出現(xiàn)便張開鳥嘴,呈現(xiàn)疵牙裂嘴,蓄勢待發(fā)的妖怪。 明日不在望著這隻獸類,打從心底佩服眼前狀似弱女子的飛瑤。 能夠一叫出來便擺出戰(zhàn)斗狀態(tài)的野獸,必定身經(jīng)百戰(zhàn),嗜血成性,簡單來說就是生來打架的。 「了不起耶……」他發(fā)出讚嘆聲。 她抓住法洛的頭,直接跳上牠的身軀,低頭喊:「有本事就自己跟著。」 點了點頭,明日不在懸空著身子,隨著她飛去。 飛瑤駕著法洛快速前進,閃過了一幢又一幢的別墅,經(jīng)過了層層高樓大廈,穿越進都市巷弄,而落點在一棟深藍色圓形建筑物頂樓。 法洛懸在空中,咆嘯了一兩聲。 「吼吼??!」 「乖,待會就餵你吃東西?!顾矒嶂鵂窠?jīng)緊繃的情緒。 明日不在雙手交叉于胸前問:「我們來這里找人…….?」 飛瑤不理會他,雙眼闔上,再度睜開時,瞳孔便成了灰黑色,近乎透明的狀態(tài)。 她往底下一看,左右探視,「找到了。」她單邊嘴角上揚,抓著法洛的脖子,cao控牠往旁邊空地躍下,飛到了三樓的窗戶旁。 明日不在緊跟在后。 法洛興奮的環(huán)繞在空中,經(jīng)飛瑤發(fā)號施令,乖巧的停在空中。 正當她想打破玻璃入內(nèi)時,一顆灰色兔頭忽然出現(xiàn)玻璃窗內(nèi)! 「呃!」飛瑤嚇得低聲向后退。 灰兔張開嘴巴對他們說:「請從入口進來?!?/br> 這一間圖書館,可是他們家族世代傳承的,絕對不能輕易的被人破壞! 「吼嘎??!」法洛粗聲叫著,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兔子,似乎想要戰(zhàn)斗。 灰兔聽見這聲音,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這名短發(fā)少女一身黑衣黑褲,面帶冷酷表情騎乘一隻驚奇之怪,旁邊則站立著一名短發(fā)男子。 這兩位……是來找碴的? 「我明白了。」飛瑤說完后,硬是將脾氣極差的法洛,用力的拉住,向地面飛去。 「喔?」不是來找碴的。 明日不在跟在他們身后,來到了草地上。 他們抬頭一望,發(fā)現(xiàn)這棟用草建筑而成的建筑物,呈現(xiàn)不規(guī)則的橢圓形狀,有些奇妙。 飛瑤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棟魔界歷史悠久的圖書館,竟然用脆弱的草堆砌建筑?難道建筑者不怕它受損嗎?! 很快地,她這狹隘的觀念就被眼前的灰兔先生,輕易的改變了。 將法洛收回細傘的飛瑤和明日不在來到了圖書館三樓。 踩在纖細的草堆上,她不解的嘀咕:「這會不會倒阿?」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本建筑物的存亡,與物質(zhì)無關?!够彝孟壬泶┪餮b,坐在書柜之間。 明日不在見他戴著眼鏡,一副老學究的模樣,下意識的開玩笑說:「那跟誰有關?你嗎?」 「沒錯,建筑物的存亡與否,確實是跟本人相關。」他推著眼鏡,禮貌的問:「請問兩位要查詢什么資料呢?」 飛瑤握著細傘說:「能從我的記憶中,了解一位人的真實身分和個性嗎?」 「直覺感受,并非從在下的角度便能解釋清楚。」他清澈的雙眼,望著飛瑤道:「一個生物、靈魂,在你眼中的身分和個性是什么,他就是什么。」 「你想知道誰阿?我可以幫你查。」明日不在插嘴問。 飛瑤搖頭道:「不用。」后對灰兔先生問:「那么,我可以詢問一位人物嗎?」 「可以,但我仍有責任提醒你,在下提供的,只是歷史對此人的評價及定義,真實性各人見解不同?!?/br> 「我了解,我只是想知道這個人,現(xiàn)在有可能在哪里。」 灰兔先生點頭道:「那么,請問你想知道誰的事呢?」 她回憶面具男提的人,緩道:「他的名字……叫〝軡輕〞?!?/br> 「輸入姓名─軡輕?!顾_手中的空白書本說著。 下一秒,他所戴的眼鏡內(nèi),開始出現(xiàn)許多訊息及畫面。 「軡輕,魔界創(chuàng)色之人,據(jù)說這個世界的顏色為此人所創(chuàng)造,魔王身邊得力助手,謠傳死因是為國犧牲,現(xiàn)已不存在。」 「這些我都知道,可以告訴我他身邊有什么親人或朋友嗎?」提供點有建設性的好嗎?兔子。 灰兔推了推金邊眼鏡,努了努鼻子說:「此人……生前最后時光之親密友人為華菱,現(xiàn)任魔界〝人魔界交流館館長〞。」 「什么……」人魔界? 「需要將你們傳送過去嗎?」 飛瑤瞪大雙眼問:「可以嗎?」這么貼心。 「請閉上雙眼,避免強光刺傷眼睛?!顾酒鹕碚f著。 明日不在望著他笑說:「我不怕,你儘管來吧!」 「閉眼睛啦!兔子先生要使用傳送陣將我們送過去?!?/br> 「我知道?!顾墒窍胗H眼見識傳送陣的威力。 「既然這位先生堅持,在下就開始了?!顾孟卵坨R,對著兩人的腳下望,雙手使力的往地上運咒。 〝颯颯颯颯……〞的風吹起,他們身邊環(huán)繞著一道金白色光芒。 明日不在瞇起雙眼,仔細的望著灰兔,上一秒還見到認真的表情,下一秒,他的身影扭曲,整座空間經(jīng)歷了壓縮和膨脹后,來到了一個七彩的地方。 飛瑤聽見光芒的聲音已消失,緩緩睜開雙眼。 眼前的景色秀麗,他們的雙腳踩在一座七彩的高山上,前方還有許多小鹿、綿羊正悠間自在的躺著。 「這里真美。」飛瑤下意識的說出口。 明日不在站在一旁,腦袋里忽然閃過許多畫面,他想伸手抓住,卻又快速的流逝。 觀賞完眼前美麗的風景后,飛瑤說:「走吧!」轉(zhuǎn)身就要到山后的〝人魔界交流館〞。 「恩?!够剡^神,他跟在她身后前進。 才走兩三步,一陣強風便吹過,幾片樹葉落下…… 她不疑有它的往前走,卻覺得怎么有點奇怪。 「你在原地踏步耶……」完全沒動的明日不在站在她背后看著他,好奇地說著。 「恩……我發(fā)現(xiàn)了?!顾O履_步,望著四周,全身寒毛豎起。 她握緊手中的細傘,戒備著。 明日不在飄到她身邊問:「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不該惹的大人物?」為什么他無法感應對方的等級? 「我沒有阿……」她搖頭反問:「為什么不是你惹了什么不該惹的?」 他得意的笑答:「嘿嘿,本大神做事情坦蕩磊落,怎么可能會惹到誰,都嘛是誰惹到我!」 「唉……」這種討人厭的個性,怎么永遠都沒變阿。 忽然,天空傳出〝轟隆隆??!〞的聲音,一道雷打在飛瑤面前。 她準備打開細傘,召喚怪獸。 〝轟!!〞的一聲,雷光打在她的細傘上,將之打飛到結(jié)界外。 她嚇得想跳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于明日不在的懷中。 「小心?!?/br> 雷聲不斷響起,一道人影至天上飄下。 「……」她看不清楚對方的模樣,但明白來者不善,快速的退到明日不在身后。 至少她確定,無論是誰,應該都無法傷害到他。 那道人影是名年輕女性,此刻身著華麗服飾,過分的水藍色呈現(xiàn)她對審美的要求。 「貝飛瑤,束手就擒吧!」那名女性嬌聲喊著,語氣非常逼迫。 她定晴一看,她大概知道對方是誰了…… 于是她問:「敢情你抓了我要干什么?」 「你觸犯天規(guī),理當抓你回去受罰。」水藍色仙子邊說邊落地,在看見明日不在時抖了一下,隨即鎮(zhèn)定。 飛瑤難得一笑道:「我是冥界的人,能觸犯什么天規(guī)?」 「你私拐仙界大仙,又私藏仙之子,其心可誅??!」水藍仙子擺出了一很可笑的姿勢。 飛瑤聞聲后打了個哈欠,冷笑道:「都這么多年了,我還是標靶阿……」這個人真是頑固,嘖嘖。 明日不在站在一旁聽著覺得奇怪,直問:「你們在說誰阿?」 「波波奇大人!」」 「干你屁事!」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喂!貝飛瑤,你這么大聲干什么?」水藍仙子兇狠的瞪著她。 可看在明日不在的眼里,他覺得這個女人更可怕! 「她怎么看起來像要吃掉你一樣?」他小聲的在她身旁問。 飛瑤望著結(jié)界外的雨傘,了解此刻失了優(yōu)勢,只好皺眉直道:「明日不在,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好好和你說話嗎?」 「對阿。」 「好,只要你能把結(jié)界弄開,并且解決掉這女人,我發(fā)誓,從今以后會好好的對待你?!?/br> 「喔?」這么簡單! 水藍仙子聽了極不高興,擺了擺手,一道陣便出現(xiàn)在她和飛瑤之間。 「逃了這么多年,你不累嗎?」 她瞥了她一眼,反問:「追了那么多年,你不累嗎?」 「仙界巴不得將你碎尸萬段,你說呢?」水藍仙子邊講這句,邊轟了一道雷在她身上。 誰知道,明日不在反應極快,立刻抓住飛瑤的身體,閃過那一道雷劈! 「波奇!」水藍仙子失望的大喊:「你為什么要這樣!」 「不錯喔!」飛瑤讚許,她今天應該要靠他脫困了。 明日大神得意的微笑,又閃過一道雷光回:「應該的?!?/br> 只要想到她之后會好好對待他,他便覺得這一切值回票價。 「請將罪犯交予小的處里??!」水藍仙子飛到他們身邊認真的說:「波奇,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你答應我爹……」 「罪你大頭,我只是被一個我愛得男人拋家棄子,不將心愛的孩子交給你們就說我是罪犯。」飛瑤翻了白眼道:「有〝貝飛瑤是罪犯〞想法的人麻煩去死一死。」 水藍仙子聽了更生氣怒喊:「侮辱仙子,罪加一等??!」 她憤怒甩下一道雷光! 明日不在抱著飛瑤輕松跳開,閃到結(jié)界邊緣,發(fā)現(xiàn)了可以逃出去的小洞口。 應該是剛剛打雷的破洞吧! 「嘿,水藍仙子,事實上是柳隱淵自己跑來找我,自己和我生小孩,就算你要評論,孩子有一半是我的?。 癸w瑤躺在明日不在的懷抱大吼。 水藍仙子被這么一嗆,惱怒的直放出兩道電雷光,兇猛的往他們身上飛速,也不管明日不在是否在那兒了! 〝轟隆?。?!〞的巨大聲響。 明日不在吃疼的悶哼一小聲,卻還是被敏感的飛瑤發(fā)現(xiàn),急著想知道他的傷口嚴不嚴重。 誰知道大神不讓她看就算了,反而很帥氣的回過頭,兇狠的瞪著水藍仙子。 「呃、呃……」她誤傷了波奇,感到非常抱歉的說:「波奇對不起,都是水藍的錯?。 ?/br> 明日不在瞪著她醞釀情緒,剛好在下一秒爆發(fā)。 「渾蛋?。。。。。。。 顾?,整個結(jié)界都被他震破。 那氣勢龐大到有強大的風吹過水藍的身體,將她吹離原地。 整個山林里,似乎有他的回音,不停響著〝渾蛋〞兩字。 水藍仙子感到既害怕又尷尬,眼眶里有著淚珠在打轉(zhuǎn),她感到萬分委屈和難受。 眼前的這位可是她心愛的男人,從她小時候第一眼看到他時便愛上了,然而就在他被貶至冥界時,出現(xiàn)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輕而易舉的獲得了他全部的關愛,到底憑什么?! 她是仙界望族水藍,多年前能成功讓貝飛瑤離開他,今天一定也可以??! 「波波奇大人!家父和你的約定你得遵守?!顾龖嵟耐愶w瑤說:「而你得去死!!」 明日不在非常不爽對方的口氣,就在水藍仙子準備衝過來傷害飛瑤時,又怒吼一聲:「滾開!?。。。。?!」 這聲怒吼除了聲音大到嚇死人外,連帶著的是水藍的臉上被狠狠的劃過了兩道傷口,掀起她的皮rou泛出鮮血。 水藍痛哭失聲,跪坐在地上。 「波……」 她哭得淚濺在傷口上感到疼痛無比,下一秒便決定離開此地,閃身消失在他們面前。 四周恢復平靜,不再有雷聲、罵聲、電光交錯。 結(jié)界的碎裂,使得他們不在鬼打墻行走。 山林間也探出了許多小頭,偷偷的注視著他們,因為剛剛那些聲音實在是太可怕了。 飛瑤也被他的聲音嚇了一大跳,整個人縮在他的懷里,忽然感到有些害怕。 雖然柳隱淵的記憶沒了,但性格和脾氣都一樣,只要他不爽,任何人都無法與他抗衡。 太可怕了這廝…… 以前她以為他無害才和他在一起,自從他離開,她學會了各種保護技能之后才發(fā)現(xiàn),柳隱淵根本強大的萬能。 「怎么了?」明日不在發(fā)現(xiàn)飛瑤一直看著自己,直問:「我嚇到你了?」 她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這是〝是〞還是〝不是〞?」 飛瑤沒回答他,直說:「放我下來,我要看你的傷口。」 剛那一聲雷轟實在太大聲了,傷口一定很大又很痛。 誰知道他堅持不放她下來,拼命的往前走。 「喂!!放我下來阿!」她扭動身軀掙扎。 「別動,誰知道那女人會不會回來。」他神情嚴肅的說:「我們先進入那棟屋子里再說。」 聽到這句頗有道里的話,她變得乖巧,不再亂動。 她望著他的側(cè)臉,想著剛才那道雷打在他身上一定很痛,否則他此刻的神情怎么如此嚴肅? 走進深黑色建筑物內(nèi),立刻有使者上前引導。 「兩位貴賓請稍坐,館長大人剛接到通知,馬上就到了?!?/br> 明日不在向他點了個頭,一股勁的走至長型沙發(fā)區(qū),將飛瑤放在上面。 屁股都還沒坐熱,她便立刻跪著說:「我看一下你的背?!?/br> 他的清冷的將她的手拍掉說:「不用?!?/br> 「笨蛋,我吃過那個女人的虧,自然知道雷劈在身上有多痛,你就別逞強了吧!」 「她曾傷過你?」 明日不在皺眉的問,飛瑤絲毫沒發(fā)現(xiàn)他和從前的不同,只是心中有些感激對方的救命之恩,便下意識的回應。 「是阿,那女人非??膳??!箲{藉著仙之力,當年可沒少整過她,幸好她后來苦練功夫,否則自身小命早就不保了。 聞言,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直問:「她曾傷你哪里?」 「……」飛瑤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不對勁。 她應該早一點發(fā)現(xiàn)的,這傢伙……跟稍早那吊兒啷噹的模樣截然不同,莫非是被雷劈到,轉(zhuǎn)性了? 「貝飛瑤,我在問你話?!顾⑴?/br> 那一剎那,她的背脊有些發(fā)涼,總感覺此人似乎是〝柳隱淵〞而非總愛嘻笑的〝明日不在〞。 見她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在發(fā)呆,他嚴肅的問:「而且,我剛似乎聽到,這些年她一直追趕著你和孩子?」 「呃……」她不知該如何回應? 「那道雷似乎要置你于死地?!顾鋈挥挠牡恼f著。 飛瑤不解,有些防備的說:「似乎是這樣?!?/br> 「一定是這樣?!?/br> 「為什么?」 「因為她長得很丑?!?/br> 「……」什么東西? 飛瑤僵在沙發(fā)上,雙眼瞪大的望著他,動都不敢動。 「對了!某人似乎答應我,只要我將那瘋婆子敢走,便會好好對待我?!顾麆傄愕谋砬榉浩鹦靶Α?/br> 「……」敵不動她不動。 望著她那副模樣,他不管背上的傷,雙臂交叉于胸前道:「來吧!」 「來什么?」 「按摩!」 「……」 五分鐘后…… 「我錯了,可以放開我了嗎?」 「……」 飛瑤笑著將鎖著他脖子的手移開。 明日不在咬牙瞪著她的背影,心想:這女人…… 他坐起身,回想起剛才那道雷劈在身上時的疼痛,似乎以前也有過……不過,是什么時候呢? 而且,剛才他為什么會奮不顧身的前去拯救貝飛瑤?那一陣的心痛又是什么? 明日不在納悶的思考著,久久無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