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2(1)
陸淮是因為疲倦陷入沉睡的,之后又因為饑餓清醒過來。 她發(fā)現(xiàn)自己正獨自一人躺在二樓的臥室中,身體不著一物,干爽得像是已經(jīng)被清理過,只是到處肌rou發(fā)悶地酸痛著。 陸淮回憶起幾個小時前那場久違的性事,長嘆了一口氣,心想工作繁忙真是不利于生活和諧。 她走下床拉開一點窗簾的縫隙,天蒙蒙亮,空氣中飄著很細的雨絲。 月余未見,她其實不太知道怎么跟許臨蘊面對面說話,共處和獨處是他們早已達成默契的日常課題,如何找到兩者的平衡對他們而言十分熟稔。 或許兩人都對彼此相處間的氣氛變化過于敏銳,他們之間很少用到語言這個溝通工具,何況這么久沒見,陸淮對于當面對話這件事實在是有些生疏,本能地想轉(zhuǎn)身再睡個回籠覺。 但饑餓像一柄木魚槌在敲打她的腦袋,哐哐作響。 陸淮在衣帽間換好家居服走下樓時,洗衣房中傳來機器工作的聲音,而許臨蘊正坐在客廳,電視上在放森林主題的紀錄片,在這樣的早晨里顯得深沉又寂靜,唯一的觀眾卻似乎并不專注。 聽見陸淮的腳步聲時,許臨蘊站起身走到餐廳,桌上擺著清淡的餐品,他穿著的家居服同她一樣是新?lián)Q的。 許臨蘊為她拉開餐椅,再走到對面坐下。 原來是在特意等她吃飯。陸淮想,這算昨天的晚餐還是今天的早餐。 陸淮看著眼前正等人就座的空椅子,眼觀鼻鼻觀心地坐了進去,專注地低頭用餐。 她感覺自己逐漸恢復了一些力氣。 “你一會兒……再去泡個澡吧?!痹S臨蘊突然開口提出建議。 “嗯?”陸淮出于禮貌本能地抬頭看著說話的人,隨即又假裝無意地移開眼神。只那一眼,比起昨天睡前的狀態(tài),他整個人明顯松弛了不少。 “我沒有幫你洗頭……你出了很多汗,也許會頭疼?!?/br> “好。”陸淮不知道接下來再說些什么,于是沉默。 “我來洗碗。”安靜了一會兒,許臨蘊又補上一句。 陸淮點點頭。 兩個月沒見,兩人第一次的當面對話氣氛十分平淡。 之后他們安靜地用完早餐,陸淮走上二樓去浴室放水,留下許臨蘊在一樓忙碌。 半小時后,她洗完頭仔細吹干頭發(fā),把自己浸泡在浴缸中。 陸淮覺得許臨蘊建議得很好,她泡完澡后只覺得筋骨松軟,困意洶涌,脫下浴袍爬進被窩里終于睡上了回籠覺。 一覺醒來已經(jīng)快到中午,陸淮洗漱完就鉆進書房享受獨處時光。 電影剛看到一半時,陸淮手機收到一條消息,是許臨蘊發(fā)來的:冰箱里的東西不夠吃,我去一趟超市,你要一起嗎? 家里常常只有一個人或沒人,本來就沒有什么食物儲備,陸淮有時好奇家里的綠植是怎么活下來的。 這兩天她已從獨處中恢復了些許精神,肌rou又酸痛非常,正好想出去走走。何況家中事務理應兩人分擔,陸淮回了一個好就去衣帽間換衣服,不像幾個小時前那樣回避許臨蘊。 陸淮低頭系鞋帶時,許臨蘊順手拿起放在門廊的傘具,一旁還放著他的行李箱。 陸淮想,看來許臨蘊過去這段時間真的很忙,他甚至來不及找回整理的耐心。 樓下單元門打開,許臨蘊撐開傘遮住他們,攬住她的肩膀,兩人步調(diào)一致邁進雨里。 他們住的小區(qū)門口就有一個巨大的商場。 兩人找了一個餐廳簡單用過午飯,等陸淮結(jié)完賬后兩人直接前往超市,彼此都明白對方對于出門和閑逛這兩件事都興趣缺缺,分頭拿了足夠的食物、需要添置的囤貨就準備去出口結(jié)賬。 陸淮路過一面貨架時腳步放慢,確認尺寸后拿起兩盒丟進手推車里,她打算一樓二樓的房間中各放一盒,接著又想了一想,再拿起一盒。 許臨蘊走在她身后,一手又從貨架上拿起兩盒扔進推車里。 到家才2點,但回來時兩人提著幾個大袋子,又只有一把傘,不免身上都弄濕了些許。 季節(jié)之交容易感冒,又是雨天,許臨蘊和陸淮把東西放在門廊就進門分別回房簡單沖掉身上的濕氣。 很快兩人換上家居服回到家門口,開始整理剛購置的物品,許臨蘊順手把門廊里的行李箱細細擦拭完拎回房間,兩道身影不斷交錯在冰箱和廚房,一樓和二樓之間。 兩人整理完畢坐在餐廳已經(jīng)是1個小時后,這就算是正式為這個假期做好了準備。 這一趟出門,陸淮對許臨蘊生出幾分并肩作戰(zhàn)的情誼,覺得心中的事情壓得她更深,于是提議共同慶祝假期,主動去酒柜里拿出一瓶酒和兩只杯子,為兩人倒著酒。 許臨蘊并未言語,只是也舉起自己的酒和她碰杯。 雨把時間放慢,室內(nèi)只有玻璃輕輕相碰的清脆聲音。 兩人輕抿之間,不知不覺陸淮已經(jīng)開到第二瓶,許臨蘊沒有阻攔,只是陪她喝著。兩人逐漸都生出些許醉意,尤其是陸淮。 她一口喝掉杯中大半,眼見著肢體和神情都放松了許多,看上去興致不錯,邀請他去二樓她的大浴缸一起泡澡。 兩人帶著酒一起上樓,路過樓梯旁的落地窗,將雨幕中朦朧的世界拋在身后。 許臨蘊和陸淮脫下剛換上不久的干凈衣服,放在衣帽間沙發(fā)上,隨后赤裸相對坐在浴缸中,閉著眼放松身體,旁邊放著剛才沒喝完的酒瓶和兩支酒杯。 陸淮渾身泡得酥軟,皮膚越來越紅,眼見著眼中已經(jīng)迷離。 許臨蘊只是微醺,比陸淮清醒一些,怕她酒精中毒,捏住她溫軟的手腕把她從浴缸中一同拽起身。 陸淮果然身體有些發(fā)軟,水里的阻力讓她一個趔趄,許臨蘊被她帶著一晃,注意力也被晃得有些渙散,只是穩(wěn)住兩人,拿起浴巾幫她簡單擦干身體后裹住她抱出浴缸,想抱著她去衣帽間換衣服。 結(jié)果在衣帽間的落地鏡前,兩人稀里糊涂交換了一個帶著酒味的吻。 他們越吻越深,陸淮醉得更厲害,身體里產(chǎn)生了一些難以言喻的奇妙變化。她站不住,天旋地轉(zhuǎn)間軟著腿就要跪在地上,許臨蘊及時撈住,隔著浴巾都能感覺到她胸前凸起的小粒抵著他的手掌心。 許臨蘊解開她身上的浴巾,懷里的人皮膚白中透粉。 所幸他腦中清明尚存,將軟倒的人緩緩放在地上,起身去拆中午剛買的塑料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