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小學同學她印象都挺深的，畢竟被欺負過嘛，但是現(xiàn)在看見這個?女孩卻?沒什么?印象。

    汪凝拿了支筆把印象中的人名寫在每個?人頭上標注，用排除法找到了這個?女孩的名字。

    蘇瑤。

    名字有點熟悉。

    “你們?這一整個?班啊……看著都不像什么?好人呢?！笨戳艘蝗χ蟮娜羧羧绱嗽u價。

    汪凝指了指自己。

    若若又仔細看了看，“嗯，我確定，小汪大師小時候也是長得一副不好惹的樣子?呢?！?/br>
    云仙也過來看看。

    小時候的汪凝跟現(xiàn)在也差不多，瘦瘦的，個?子?挺高，扎著馬尾辮，面?對鏡頭的時候目光呆滯無神，面?無表情，站在最邊上。

    汪凝自己看著都覺得挺詭異的。

    小學時候被班上同學排擠，所以她很厭惡上學，也討厭所有班上的同學以及老師，最后這張畢業(yè)照還?是很不情愿才回去拍的，所以就拍成了這樣。

    “你初中的同學就正常很多了?！痹葡稍u價。

    “高中也挺正常的?！比羧粽f。

    汪凝也仔細對比了一下。

    初中高中她過得都比較正常，所以畢業(yè)照拍的時候還?挺開心的，表情更正常，而且初中高中拍畢業(yè)照的時候都是大晴天，只有小學那一張合照是陰天，光線不好，所以拍出來效果也不好，每個?人都印堂發(fā)黑，看起?來陰森森的。

    目前她已經有三?個?小學同學被查了。

    他們?那個?班總共也就二?十來號人，概率還?是挺大的。

    太長時間沒有聯(lián)系，汪凝對他們?的近況一無所知，也沒有小學同學的聯(lián)系方式，沒辦法查到消息，但是查消息這事，交給小張就行。

    給小張一個?關鍵詞，小張就能還?給你一張思維導圖。

    “育才小學二?班?！比羧裟畛鰳祟}，“人挺少的誒，你們?當時班級多不多?。俊?/br>
    “不多，也就五個?班。”

    他們?那一屆出了名的孩子?少，每個?班分下來二?十個?孩子?左右。

    關鍵詞給了小張，汪凝也把照片帶上，打算等下班回家問問余小芳同志。

    余小芳同志在青城生活多年，周圍鄰居都比較熟悉，不熟悉問一問也就知道了，這樣打探消息還?是挺方便的。

    摸魚摸到現(xiàn)在也才十一點，幾人實在是閑著沒事干，就開始整理妖管局內部職工信息。

    一些妖的原形，天賦異能還?有住址什么?的都是隱私，不方便讓其他妖或者人插手，為避免信息泄漏，落局整理完之后就交給了汪凝，汪凝選中了后勤科摸魚三?人組：若若，云仙，云箏，一起?錄入信息。

    “咳咳，我丑話說在前頭哈，這些信息就經過落局跟咱們?的手，到時候要是泄漏出去，就得拿咱們?開刀?！蓖裟嵝训?。

    “okk～”云仙倒是無所謂，她工作這么?多年當然清楚這些信息的重要性，一邊錄入一邊篩查年齡合適的妖。

    嗯，云仙姐很快就走出了上一段感情的傷痛，并且積極主動做好了準備步入下一段感情。

    若若也十分投入，看見什么?合適的男妖就跟云仙姐報告。

    云箏也跟著一起?找。

    “云仙姐！這個?是狼妖誒，據(jù)說狼妖都是一夫一妻制的！比那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妖好多了！哦，我搞錯了，這個?是蜀陽?！比羧裟^。

    汪凝豎起?耳朵聽著，看了下蜀陽的信息。

    狼妖，天賦異能是控制恐懼。

    住址是熟悉的她新房所在小區(qū)的名字，除了樓層其他都一樣。

    “哦，原來是黑天鵝啊，”云仙翻到一個?熟悉的妖的名字，“難怪不喜歡女妖。”

    “有什么?說法么?？”汪凝八卦雷達啟動。

    “他們?鳥族就很奇怪的，尤其是那些外來的鳥，”云仙說，“比如這個?黑天鵝，據(jù)說盛產男同，然后因為自己不能生孩子?，就去偷別?人家的來養(yǎng)，之前咱們?不就接到過一起?這樣的案子?么?？”

    若若：“哦，我想起?來了！那對情侶是吧？后來丟孩子?的那一家來妖管局報案才把孩子?要回去。這兩位是不是還?在勞作呢？”

    “勞作三?年，估計還?在干活呢。”云仙說，“咱們?局里也有一只，長得可漂亮了呢，可惜，不喜歡女妖?！?/br>
    云箏抬起?天真的大眼：“云仙姐怎么?知道他不喜歡女妖？”

    “我追過。”云仙坦誠道。

    云箏若若汪凝：“哇哦～”

    “說起?鳥族，我記得我在外勤科工作那些年，還?接到過一個?杜鵑的案子?，”云仙繼續(xù)道，“杜鵑的習性嘛奇奇怪怪的，還?是鳥的時候就習慣把蛋產在別?的鳥窩里，然后讓別?的鳥幫忙孵蛋，孵出來就是只小杜鵑?！?/br>
    “那只杜鵑也是這樣，在醫(yī)院生產的時候試圖把自己的孩子?偷偷放到別?人家里，結果被護士發(fā)現(xiàn)，給她抱回去了，她又偷偷摸摸往別?人家里塞，一來二?去，惠安醫(yī)院就報案了。”

    “被抓的時候她還?挺理直氣壯的，說這是他們?的天性，天性不可違抗?！?/br>
    “嘖，這話現(xiàn)在聽起?來怎么?有幾分自然教‘毀滅規(guī)則，解放天性’那味呢？”

    汪凝聽了半天，“所以對于妖來說，本性真的很難違抗么?？”

    “哎呀，你別?聽他們?說的亂七八糟的，”云仙說，“要是難違抗的話它?們?是怎么?修煉的？我們?要修煉多長時間才能靈智開化變成妖？這本來就是一個?自我重塑的過程，現(xiàn)在又選擇化成人形，當然要遵守人類的規(guī)則，不然你化成人形干嘛呢？要我說這群邪/教分子?就是矯情得要命，既要又要，想得倒是挺美，哼！”

    若若啪啪鼓掌：“不愧是看了書的云仙姐！”

    汪凝點點頭，“這個?過程其實跟人有些像，荀子?說人性本惡，所以需要教化，人類成長過程就是在收斂克制自己的惡，也算是一個?自我重塑的過程吧?！?/br>
    “是嘛，都一樣的～”云仙抓了把若若的薯片，“你少吃一點哈，你家炎夏說你血糖里就只剩下糖了。”

    若若：“不要嘛，我是妖，身體好得很?！?/br>
    再說原味薯片也沒啥糖吧。

    “嘖，等年底你去看看對面?外勤科的體檢報告，我看你還?對自己自不自信?！?/br>
    ***

    蜀陽開車帶著聯(lián)調組的新人段言到了市局。

    他身為一只純妖，跟人接觸有很多不便，有段言在就方便很多，大部分都是段言在幫忙說話，蜀陽就負責查看那個?被妖氣感染的人類就行了。

    他手里捏著面?前人的資料。

    姓名：蘇瑤。

    他對這個?名字沒什么?印象，但是，據(jù)說是汪凝的小學同學。

    很巧，他對她的那群小學同學們?也沒什么?好印象。

    小時候的汪凝在山上的生活自由自在，從來不需要管什么?，面?對師兄師姐的時候話比較少，但是認識他之后，因為他不會說話，她肆無忌憚跟他說了很多。

    痛苦，恨意，甚至是惡意。

    小孩子?的話語是最直接的。

    一邊的雷隊看他表情嚴肅，不禁開始深思這案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不過最近他們?查的案子?各個?都不對勁就是了。

    這一次蘇瑤是被同事舉報的，所以電話打到了市局來。

    注意到蘇瑤手腕上的傷口之后，雷隊就火速聯(lián)系了妖管局，同時也查了這個?蘇瑤的底細。

    育才小學六年二?班映入眼簾。

    “我們?局里的小李看過了，她說蘇瑤妖氣感染很嚴重，甚至得到了蜃獸大部分妖力，現(xiàn)在我們?不敢靠近她周圍，怕中幻術?！崩钻犝f。

    這話也不是他們?瞎說的，之前他們?不知道蘇瑤的厲害，兩個?警察進?去審訊，結果不到五分鐘就出了問題，現(xiàn)在人已經送去惠安醫(yī)院治療了。

    這個?案子?，光是靠他們?市局是沒辦法辦的。

    “嗯，她可能不是普通的妖氣感染?！笔耜柌煌谄渌祟?，對于妖來說，妖氣如有實質，是非常明顯的，更何況是在一個?普通人上發(fā)現(xiàn)了這么?濃郁的妖氣。

    跟狐臭似的存在感十足。

    同為妖，蜀陽受它?的影響不大，但是人類就不一定了。

    他看了眼一邊傻傻呆呆的段言。

    有點后悔今天沒有帶丘丘過來，不然丘丘的罩子?能用一下，也方便一些，避免妖氣溢出影響市局的其他人。

    不過還?好，他隨身帶了汪凝給他們?外勤科準備的禁制。

    他扔了個?隔離禁制進?去。

    這東西?好使?的很，丟進?去就能起?效，主要是隔離妖氣避免影響人類。

    現(xiàn)在外勤科都有了不成文的規(guī)定，每個?出外勤的人或者妖都要隨身攜帶汪凝的護符還?有隔離禁制，這是標配，局里會定期找汪凝訂購。

    “一會兒我進?去審就行，你們?最好不要靠近?！笔耜栒f。

    雷隊點點頭表示同意。

    不到半小時，蜀陽就審問完了。

    審訊室內的監(jiān)控都是完好的，記錄著一切，他們?都聽見都看見了，一時之間，雷隊的臉色很難看。

    蘇瑤的確是嚴重妖氣感染的那一類，她也是被自然教哄騙去進?行妖氣感染的，但是跟其他人不同的是，她全程是清醒的。

    她是完全自愿接受的，而且她也很清楚這樣做的后果是什么?。

    她不在乎這些后果。

    蜀陽從她的態(tài)度中只能得到這些，其他的蘇瑤都閉口不談，要么?就是看著自己面?前的桌子?發(fā)呆，要么?就是當作沒聽見直接忽略他。

    因為她周圍有妖氣保護，蜀陽也沒辦法用自己的天賦異能來影響她。

    現(xiàn)在的蘇瑤就像是一塊燙手山芋，他們?拿她沒辦法，還?得躲著她。

    “你們?市局的那只半妖，能叫出來嗎？”蜀陽問雷隊?！坝兴跁棉k很多?！?/br>
    “好，小錢你去叫一下李秋。”

    沒一會，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就過來了。

    她像是有些怕人，跟在雷隊旁邊，面?對段言還?好，但是不太敢看蜀陽的樣子?。

    蜀陽：“你能看到一些東西?是吧？”

    “是的?！崩钋稂c頭回應。

    “我指的不是妖氣，你知道的吧？”

    李秋臉色一白，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