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丈夫穿回來找我了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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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看日出那天知道的?!?/br> 宋嬋沒出息地承認(rèn)了。 她不敢看鐘靈遇的眼睛,等待著他的反應(yīng)。 很久很久以后,宋嬋聽到一聲冷笑。 “原來你知道得這么早。” “也沒有很早吧……” “所以你這幾天一直不跟我說話,是因為這件事的緣故?” “嗯。不不不,不完全?!?/br> “你很不能接受嗎?” “不能接受什么?” 宋嬋突然被問蒙了。 “我就是你丈夫這件事, 你很不能接受嗎!” 宋嬋的心口被什么重重地撞了一下。 鐘靈遇仔細(xì)望著宋嬋睜大的眼睛,以及她眼睛里的慌亂。 “這幾天, 正是因為這件事, 你在飯桌上不跟我說話, 我給你遞吃的你也不要,每次到酒店我?guī)湍惆嵝欣钅阋膊焕砦遥踔炼疾辉敢飧易咴谝黄?。我以為我做錯了什么, 你才這么排斥我, 結(jié)果你是因為知道我的身份,才態(tài)度大變?!?/br> “我想過無數(shù)次,你知道了我的身份, 會是什么反應(yīng)。我猜你也許會害怕, 也許會慌張, 但我唯獨(dú)沒想過,你會討厭我!” 月亮被云層遮住,胡同里的空間很暗,但宋嬋還是看見,鐘靈遇的眼睛很紅,他的聲音沙啞,甚至有些崩潰。 如此風(fēng)度翩翩,溫文爾雅的人,他竟然情緒失控了。 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克制地展示自己的受傷。 似乎也無力再克制。 宋嬋放輕聲音,喚了聲:“鐘靈遇,我沒有這么想。” 她伸手觸碰他的胳膊,試圖安撫。 鐘靈遇退開一步,捂著自己的心臟。 他咬牙彎下了腰去,靠在墻壁上,面色蒼白。 宋嬋看鐘靈遇狀況不對勁,迎上前去去。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鐘靈遇喘息著,額上冒出冷汗。 “鐘靈遇,你不要嚇我啊?!?/br> “我之前哪里做錯了嗎,宋嬋?” 鐘靈遇眼神明顯已經(jīng)渙散,卻仍然抓著宋嬋,不依不饒地要問個清楚。 “跟我相處這一年下來……你真的一點沒有喜歡我嗎?還是說,你有其他喜歡的人?他是誰?” 說完這話,還沒等到宋嬋答案,鐘靈遇兩眼一閉,就倒了下去。 五分鐘后,大家全都從民宿跑了出來,圍著人事不省的鐘靈遇,哭的哭,喊的喊,急救的急救。 最后是民宿老板開車把鐘靈遇載到了附近的診所。 醫(yī)生診斷:“病人這是,高原反應(yīng)?!?/br> 聽到這話,眾人的耳邊都不約而同響起那晚鐘靈遇的聲音: 我從來不高反。 鼻子插著兩根氧氣管的鐘靈遇,在吸了一個小時的氧氣后蘇醒了。 他看這設(shè)備,就知道自己是個什么病情了。 好丟臉。 鐘靈遇緩緩地躺下去,用被子把臉蓋住。 死了算了。 鐘靈遇準(zhǔn)備裝死,能裝多久是多久,裝到他有勇氣面對宋嬋為止。 鐘馨鐘丞這時走了進(jìn)來,站在鐘靈遇的床頭說話。 “我問了mama,爸爸暈倒的原因了?!?/br> “什么原因?” “mama知道鐘靈遇的身份了,在日出那天,我不小心說把爸爸遇到雪崩的事情說漏嘴了。而就在這之前,爸爸才剛跟mama說了這段經(jīng)歷,但說的時候我在睡覺沒聽見?!?/br> “難怪這幾天,mama對爸爸的態(tài)度很奇怪?!?/br> “所以鐘靈遇知道m(xù)ama知道了以后,就很生氣地去問mama?!?/br> “原來如此,他情緒這么激動,又剛淋了雨,還洗了澡,怎么會不高反?!?/br> “貨真價實的,愛到缺氧啊。” “爸爸暈倒前一刻,還在呼吸困難地拉著mama的手,問她愛的是誰?!?/br> “牛,死了都要愛?!?/br> 鐘馨突然戲精上身,拉住鐘丞的胳膊,“宋嬋,你……到底咳咳咳愛的是誰咳咳咳!” 鐘丞配合鐘馨,“靈遇,我的靈遇,你先冷靜一點?!?/br> 鐘馨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宋嬋,宋嬋啊,沒有你我怎么活?。∥覑勰銗鄣饺毖?,愛到臉色慘白,愛到簡直無法呼吸!愛到要人幫忙抬走!” 然后就兩眼一翻,鐘丞立刻上去托住鐘馨的腰,“靈遇,你難道真的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你才肯相信我對你的感情嗎!你睜開你的眼睛,看看我??!我對你的愛都快溢出來了!” 躺在病床上的鐘靈遇,在被子里身中數(shù)箭。 他狠狠咬牙。 裝死都不讓人清靜。 誰要看你們表演???滾粗切! 凌晨三點,診所里又來幾個高原反應(yīng)的游客。 醫(yī)院的氧氣機(jī)都快不夠用了。 原本清靜到詭異的衛(wèi)生院,變得有些吵鬧。 鐘馨鐘丞出去圍觀,和同為病患家屬的游客交流心得。 聽對方口音也是液城一帶,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分外熟絡(luò),很快就聊了起來,互相交流行程和景點心得。 宋嬋拉住忙碌的醫(yī)生,面色擔(dān)憂,“請問病人什么時候可以醒呢?他都吸兩個小時的氧了?!?/br> 醫(yī)生束手無策:“目前檢測結(jié)果看上去都算正常,我也不知道病人為什么還沒醒。再觀察觀察吧,最壞的結(jié)果是肺水腫。衛(wèi)生院設(shè)備有限,如果病情持續(xù)惡化,就必須得去市里的大醫(yī)院了?!?/br> 宋嬋一聽肺水腫,原本就為剛才的事情自責(zé)中,如今更是心慌意亂。 醫(yī)生走后,她守在鐘靈遇的病床前。 偌大的病房,兩張病床,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白熾燈的光晃得人頭暈?zāi)垦?,外面街道凄清,燈光晦暗,衛(wèi)生所紅色的招牌燈,照進(jìn)深淵般的老舊樓道,令人心悸。 宋嬋捏著手指,對自己之前的行為十分懊悔,她之前故意不搭理鐘靈遇,是因為誤會了他和燕為桑。 她以為鐘靈遇心里最多會覺得她莫名其妙。 卻沒想到鐘靈遇認(rèn)為他被討厭了。 他剛才那副模樣,看上去多受傷,多難過啊。 傷心得都暈過去了。 宋嬋眼眶澀澀地,伸長脖子觀察鐘靈遇的狀態(tài),被子蓋住了鐘靈遇的腦袋,她找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鐘靈遇是背對著的。 宋嬋心想,都已經(jīng)缺氧了,應(yīng)該不能捂能這么嚴(yán)實吧? 她動作小心地將鐘靈遇的被子往下拉了一點。 鐘靈遇一動也不敢動。 他感受到,當(dāng)宋嬋將他被子拉下去的某一刻,他鼻子里的氧氣管一并被扯掉了。 宋嬋啊,我知道你是關(guān)心我,但你也不能拔掉我的氧氣管啊。 你這都是第三次謀殺親夫了。 鐘靈遇默默掏出藏在被子里的手,將氧氣管重新塞回了自己的鼻孔。 做完這些,他在心里嘆了口氣。 還好我命硬。 鐘靈遇感覺自己的胸口還在悶疼,就連頭顱也暈暈沉沉。 想要翻個身。 但宋嬋還沒走,又只好忍著。 右邊大腿都麻了。 又想到剛才在胡同里發(fā)生的那些事,鐘靈遇擰住眉頭。 實在太丟臉,能裝多久是多久吧,他短時間是不愿意睜開眼面對宋嬋了。 從窗外飛進(jìn)來一只長腿花蚊子,停留在鐘靈遇的鼻尖,蚊子搓了搓手,吧唧給他叮出個大疙瘩。 鐘靈遇憑借強(qiáng)大的意志力,愣是撓都沒撓一下。 他今天是鐵了心要裝死,誰都攔不住他。 飽餐過的蚊子飛走了,擾人的嗡嗡聲消失,隨之而來一道抽泣聲。 鐘靈遇聽到宋嬋在后面吸鼻子。 宋嬋該不會是哭了吧? 宋嬋的確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