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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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精美華貴的宮廷,冥帝所住的寢房實在是過于簡單了。 流景看著被層層包裹的大床,直覺不斷提醒她這里危險,最好趕緊離開,可一想到那三千靈藥…… “不就是解個情毒么,有什么難的。” 流景不再猶豫,徑直沖向大床扯開外頭的紗帳—— 然后就看到一條巨大的黑蛇盤在床上。 沉睡的黑蛇聞聲睜眼,血紅的瞳孔豎成一條直線。 “告辭!” 她扭頭就跑,下一瞬卻被黑蛇卷入床幃。 第2章 陽羲仙尊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小時候被一條小蛇咬過,從此對這種長長一根的東西留下了陰影,雖然不至于到怕的地步,但也是敬謝不敏……所以非寂原身不是毛絨絨的獅子嗎?為什么這里卻是一條黑蛇?! 流景來不及細想,被甩到床上后一個翻滾想要逃離,卻在下床的瞬間被比她腰還粗的黑蛇再次纏住。她還未有所反應,便感覺一片陰影落下,當即憑本能閃身,黑蛇的血盆大口瞬間落在床側(cè),咔嚓啃下一塊木頭。 黑蛇一擊不中,徹底被激怒,尾巴纏著流景便往地上摔,流景眼疾手快扯過被子,一個借力又躲過去,玄木所成的雕花大床不堪重負,吱呀幾聲后就塌了,一人一蛇同時跌進床里,在被子間苦苦掙扎。 黑蛇不耐煩到極致,殺意愈發(fā)重了,很快從被子里豎起長身,嘶嘶地吐著鮮紅的信子。 流景精疲力盡,干脆破罐子破摔:“殺吧殺吧,給我個痛快?!?/br> 帶著喘息的聲音,透著點懶洋洋的生無可戀,在空蕩簡單的寢殿里格外清晰。 黑蛇瞳孔閃過一分迷茫,又很快恢復原狀,下一瞬力量盡失,撲通一聲朝她砸去。 碩大的蛇身砸在身上,流景眼冒金星,卻還是下意識抬手,安撫地拍了拍蛇身。 黑蛇鱗片堅硬冰涼如玄鐵,泛著深幽的光澤,蛇瞳豎立,儼然已經(jīng)理智全無,卻沒有再對流景做出攻擊的姿態(tài),只是憑著本能纏著她,不斷地蠕動收緊。 再這樣下去,她就要被他勒成幾截了。 流景冒著渾身劇痛的風險,調(diào)動靈力試圖推開他,然而她那些靈力只是碰觸到他的鱗片,便如煙塵落地,頃刻間消散不見。 ……才短短三千年不見,他的修為竟已到如此地步,這還是情毒入骨氣血逆行之后,若是全盛時還不知會如何。 流景暗暗心驚,不由慶幸自己運氣還算不錯,恰逢他虛弱至極、徹底為情毒所控時來了,若是再早一時半刻,只怕還未靠近床帳就被他碾碎了。 而現(xiàn)在……流景再次嘗試掙脫、卻被越纏越緊后,冷靜看向黑蛇血紅的豎瞳。而現(xiàn)在,不想被他生生勒死的話,要么盡快與他合修,水rujiao融后他自會憑本能放松力道,要么奮力一擊掙脫出去,雖沒有十足把握,但也不至于坐以待斃。 可如果是后者,她勢必要調(diào)動全身靈力,屆時只怕識海損傷更重,回天界更是遙遙無期,所以……還是做吧! 三界之中也就凡間才會對這種事格外看重,天界和冥界都沒那么多講究,看對眼了隨時找個地方風流快活也是常有的事。更何況流景平日也看過不少話本,不就是人蛇媾和么,也沒什么難的。 沒什么底線的流景果斷看向蛇身,順著他冰涼的鱗片慢慢往下找,終于找到了可用之處—— 然后突然擁有了人生的第一條底線,什么識海受損什么回天界全都忘了,察覺到他又一次纏緊自己后,凝聚所有靈力一巴掌拍向蛇頭。 黑蛇身體一僵,一人一蛇雙雙吐血,同時昏死過去。 大約是識海受損神魂不穩(wěn),流景難得做了個夢,夢里的她還只是蓬萊島上的一個小弟子,每日里招貓逗狗討人嫌,唯有一個小少年喜歡跟在她身后,同她一起觀云看海。 “等我以后做了仙尊,將所有暮靄都送你如何?”她笑著問他。 小少年盯著她的眼睛看了片刻,道:“我不要暮靄,我要……” 她沒聽清,又問一遍:“要什么?” 小少年嘴唇動了動,流景好奇地湊過去,小少年總算張嘴,下一瞬變成血盆大口,對著她的腦袋咬了下來。 流景猛地驚醒,一扭頭便看到了夢里的蛇頭,頓時有種惡夢成真的刺激感。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攔著本君,信不信本君這就殺了你!” 外頭一陣嘈雜,流景覺得叫囂的聲音很是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聲音的主人,是非寂同父異母的弟弟非啟。 她記得這位與非寂的關系,可是不怎么樣啊。 “閻君恕罪,帝君正在解毒,任何人不得打擾。”貍奴沉厚的聲音傳來。 流景再次心塞,怎么也想不通嗲嗲的小貓咪是怎么變成壯漢的。 “解毒?帝君狂性大發(fā)不準人近身,誰能為他解毒嗎?怕不是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救無可救,你不讓本君見兄長……是不是你覬覦帝君之位,刻意將他囚禁在不利臺上?” “閻君慎言?!必偱牭剿@樣詛咒非寂,頓時不樂意了。 非啟見他表情有變,冷笑一聲愈發(fā)囂張:“看來是被本君說中了,說!你私藏帝君安的是什么心?本君今日必須帶帝君離開不利臺,你若再敢攔本君,就休怪本君不客氣!” 流景閑散地倚在黑蛇身上,聞言輕輕嘖了一聲,心想這人過了幾千年還是沒什么長進,非寂還沒死呢,這就急著篡位了。 不過話說回來,若真讓他將人帶走了,那非寂必定活不了,所以小貓咪斷然不會答應。 果然,非啟說罷便要帶著人硬闖無妄閣,貍奴眼神一凜,手中化出一把方天畫戟直指非啟,非啟及時后退,仍被一點靈力擦著咽喉而過。 誰也沒想到貍奴會突然動手,雙方人馬短暫愣神之后紛紛亮出兵器,一時間劍拔弩張千鈞一發(fā)。 非啟抬手拭了一下咽喉,便看到拇指上一抹淺淡的血跡,原本正常的圓瞳瞬間化作豎瞳,周身爆發(fā)出極大的威壓。 “我、殺、了、你!”非啟掌心醞起魔氣,當即便朝貍奴殺去。 貍奴耳朵往后飛起,橫聚方天畫戟正要全力應對,門內(nèi)突然傳出一道清麗的聲音:“吵什么呢?!?/br> 眾人同時一愣,齊齊看向緊閉的無妄閣殿門,顯然沒想到里頭還有第二個人。 流景拉開門,將眾人意外的眼神盡收眼底,與貍奴對視時頓生無語:“別人驚訝也就算了,你驚訝什么?” 驚訝你竟然還活著。當著非啟的面,貍奴肯定不能說實話,只是沉默地看著她。 “你誰???”最后還是非啟先沉不住氣了。 流景掃了他一眼:“你爹?!?/br> 貍奴:“?” 非啟:“……” 其余人:“……?” 漫長的沉默之后,非啟當即暴怒,只是還未來得及發(fā)作,便聽到流景好聲好氣道:“帝君猜到你會問我,便特意讓我如此回答?!?/br> “帝君清醒了?”貍奴眼睛一亮,耳朵不自覺地動了一下。 流景偷瞄一眼他的耳朵,再開口熱情不少:“是的,在我昨夜的不懈努力下,帝君已經(jīng)清醒了?!?/br> 貍奴的耳朵又動了一下。 “不可能!”非啟想也不想地否認,“他怎么可能讓你近身?” “為什么不可能?”流景一臉無辜,“帝君喜歡男人?” “當然不是!”貍奴堅定回答。 流景和非啟同時看向他。 貍奴沉默片刻,道:“先前帝君一直不肯讓女修碰,我就送了兩個男修進去?!?/br> 非啟:“……” “后來呢?”流景好奇。 貍奴:“被拍成齏粉了,他們是進去的人里,死得最慘的兩個。” 流景無言片刻,扭頭問非啟:“聽到了?帝君不喜歡男人?!?/br> “他喜不喜歡男人關我……本君什么時候說他喜歡男人了?”非啟險些被繞進去,氣惱之后突然頭腦清明,“本君說的是他不可能許你近身,非寂那種人,怎么可能允許不認識的女人碰自己?” 他甚至連跟隨身邊的女修都不肯接納,更何況這種大街上隨便找來的女人。 “真的嗎?可是帝君昨夜碰了我很多遍,還說很喜歡我,要將我一直留在身邊夜夜寵幸呢。”流景愈發(fā)無辜了。 “絕對不可能!”非啟再次否認。 流景:“哦?!?/br> “‘哦’是什么意思?”非啟不樂意了。 流景不言語,只是輕輕抬手,無意間露出手腕上、脖頸上大片的紅痕,接著慢慢攏了一下凌亂的頭發(fā),再緩緩撫平衣裳上的褶皺,最后扶著腰靠在墻上,幽怨地嘆了聲氣。 非啟:“……” 第3章 流景一整套動作下來,門外這群鬼鬼魔魔的才發(fā)現(xiàn)她身上充斥著非寂的氣息,若不是整夜糾纏,斷然不會留下這樣清晰的印記。 “不、不可能……”非啟已經(jīng)動搖,但仍不死心。 流景耐心全無,索性讓開一條路,露出身后的大殿與樓梯:“你自己去問帝君吧?!?/br> 非啟嚇一跳:“問什么?” “問我們床事的細節(jié)呀。”流景甜笑。 非啟:“……” 短暫的沉默之后,他撂下一句“我腦子有病才問那個”便匆匆離去了。 非啟一走,貍奴當即轉(zhuǎn)身要進無妄閣,流景連忙攔住他:“貍奴大人,該做的我已經(jīng)做了,靈藥呢?” “待我見過帝君再說。”貍奴推開她擋在身前的手,匆匆往門內(nèi)走。 流景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思忖是繼續(xù)留下還是離開……好像也沒有選擇的余地了,昨晚自己拍非寂那一巴掌,已經(jīng)用盡她全部靈力,她現(xiàn)在就算想走也走不了。 流景嘆了聲氣,突然覺出識海相較昨夜,似乎沒那么渾濁了。 不應該啊,她在識海受損的前提下擅用靈力,即便運氣好沒留下什么后遺癥,也不該比之前更好才對。 ……所以是哪里出了問題?流景面露不解,若有所思地看向殿內(nèi)樓梯。 高樓之上,寢房里,貍奴看著坍塌的大床、被褥上不明的血跡,以及昏迷不醒的黑蛇沉默許久,扭頭看向門口:“解釋一下?!?/br> “縱1欲過度,他現(xiàn)在需要休息?!绷骶盎卮?。 貍奴目露懷疑:“我怎么看像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