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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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最后一個字說完,流景立刻笑瞇瞇捧住大蛇頭:“我的心肝肝,我的大寶貝,奴家想死你了?!?/br> 貍奴臉色鐵青扭頭就走。 結(jié)界內(nèi)轉(zhuǎn)眼只剩一人一蛇,流景突然表情一僵,一巴掌直接打在蛇頭上:“亂蹭什么?!?/br> 黑蛇瞳孔豎起,不滿地看向她。 “……乖,把尾巴拿出來,”感覺到他的尾巴尖還在磨,流景放緩了語氣,咬著牙誘哄,“快點(diǎn),我可以讓你舒服些?!?/br> 黑蛇也不知聽懂了沒有,盯著她看了許久后,勉為其難把深入裙底的尾巴尖甩出來,躁動不安地纏緊了她的雙腿,凹凸不平的蛇鱗刮過,在她身上留下點(diǎn)點(diǎn)痕跡。 流景扯了一下唇角,忍著擅用靈力的劇痛拈個清心訣,輕輕推入他的眉心。從天黑到天亮,清心訣滲入識海,撫平翻涌的狂潮巨浪,大黑蛇只覺頭腦漸漸清明,原本的躁動減了七分,突然就懶惰不想動了。 一個清心訣便耗費(fèi)了流景全部氣力,她汗津津地靠在大黑蛇身上,連手指也不想抬一下,黑蛇饜足地偎著她,連尾巴也不動了。一人一蛇相互靠著,竟然就這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是又一個天黑,流景掃一眼旁邊沉睡的大黑蛇,閉目感應(yīng)自己的識海。 片刻之后,她驚訝地睜開眼睛—— 昨夜給非寂輸了一夜的清心訣,她的識海非但沒有因?yàn)榭蘸撵`力而加深裂痕,反而比先前的狀態(tài)更好了些。 同樣是沒有靈藥輔助,先前在偏殿時連續(xù)好幾日打坐修煉都毫無進(jìn)展,如今什么都沒做便愈合了些,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流景沉思許久,突然想起剛來幽冥宮那幾天,她識海的修復(fù)速度似乎也跟現(xiàn)在差不多…… 流景看向黑蛇,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黑蛇還在睡,粗壯的蛇身壓在身上沉得要命,流景試著推了兩下沒有推開,想了想伸手撿塊石頭砸在結(jié)界上。 貍奴很快出現(xiàn),看到她衣領(lǐng)邊緣無意間露出的紅痕,下意識別開臉:“干什么?” “后廚昨天給我煮了靈米粥,我忙著服侍帝君忘吃了,你去問問他們給我留了沒。”流景言簡意賅。 貍奴:“……你叫我就是為了這個?” “當(dāng)然不是,帝君昨夜cao勞過度,需要靈藥補(bǔ)身?!绷骶坝旨右痪?。 涉及非寂,貍奴什么話都沒了,但他這回長了個心眼,將靈藥和吃的一同送來后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盯著流景以免她偷吃靈藥。 “小人之心?!绷骶靶绷怂谎郏龡l斯理地坐起身,身后黑蛇立刻悄無聲息纏了上來,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甩在地上,激起塵土飛揚(yáng)。 “帝君別動,我喂你吃藥。”流景抓住黑蛇尾巴,黑蛇頓時將她纏得更緊,蛇身蠕動時無意間勾起她的裙角,露出了她紅紅紫紫的小腿,流景嗔怪地拍了蛇身一下,又沒骨頭般靠了過去。 貍奴再沒眼看,板著臉當(dāng)即走了。 流景噙著笑目送他離開,確定他不會再回來了,就立刻將全部靈藥汲取吸收,然后毫無愧意地看著黑蛇將自己剩下的藥渣卷入口中。 “真乖?!绷骶懊哳^,又軟又硬,跟貓貓兔兔是全然不同的手感。 雖然摸著也不錯,但要是有毛就好了,還是毛茸茸最可愛。流景摸著蛇頭,又一次疑惑他是怎么從獅子變成大黑蛇的。 黑蛇察覺到她的走神,不滿地收緊了蛇身,流景被勒得險些吐出來,連忙拍拍他示意松開。黑蛇這才慢悠悠看她一眼,勉為其難松了些力道。 流景揉揉被勒疼的腰,一邊嘀咕惹不起惹不起,一邊將食盒里的粥端出來。 眼下無妄閣還是一片廢墟,他們坐在高高的廢墟之上,連個桌子都沒有,只能一手端碗一手拿勺。 “小貓咪可真小氣,就送了一碗粥過來,不過你放心吧,本尊可是大方得很,等會兒分你兩口嘗嘗?!?/br> 流景攪了攪已經(jīng)有些冷的粥,幾??塘俗值纳徸臃松蟻?,她笑了笑,沒等看清上面的字是什么,血盆大口從天而降,啊嗚一口連碗帶粥全吞了。 流景:“……” 靈米香味濃郁質(zhì)地黏稠,是上好的美食,黑蛇吃完仍意猶未盡,用眼神詢問流景還有沒有。 流景從昨天中午的燉大鵝之后就滴水未進(jìn),對上他的視線頓時怒從膽邊起,伸手掐住他和身子差不多粗細(xì)的脖子搖晃:“給我吐出來!” 黑蛇隨便她晃,等耐心耗盡,就直接張嘴就將她的腦袋含住。 猝不及防實(shí)現(xiàn)惡夢的流景:“……” 見她終于老實(shí)了,黑蛇勉為其難收嘴,懶洋洋倒在床上,激起一陣嗆人的浮土。流景掃了他一眼,也跟著倒下了。 短暫的安靜后,蛇尾勾上了她的小腿。 流景又過上了狐假虎威仗蛇欺貓的日子,不僅飯菜比之前更豐富,還有海量的靈藥可用,更重要的是,待在非寂身邊,她識?;謴?fù)的速度也比之前要快。 她起初還以為是無妄閣所在位置靈氣充沛,才讓她的識海修復(fù)起來事半功倍,可時間一久便確定了,是非寂本身的緣故。雖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事實(shí)就是她和非寂挨得越近,識海的修復(fù)速度便越快,相反則慢下來,她試了幾次,總結(jié)出最有效的修復(fù)辦法,就是糾纏在一起睡覺,每次睡醒都感覺精力充沛。 這還只是單純睡覺,要是不單純……流景瞄了眼黑蛇身上接近蛇尾的地方,此刻鱗片泛著森森冷光,猶如最堅(jiān)硬的玄鐵,其中兩片鱗要相對大些,色澤也更為幽深。 而她在第一次被卷上床時,有幸見過這兩片鱗打開之后的樣子,那畫面給她留下的陰影,堪比當(dāng)年被小蛇咬的那一口,讓她發(fā)自內(nèi)心覺得,其實(shí)識海修復(fù)慢點(diǎn)也沒啥……嗯,人不能、至少不該什么底線都沒有。 黑蛇察覺到她的視線,兩片鱗蠢蠢欲動,流景連忙丟個清心訣給他:“冷靜,千萬要冷靜?!?/br> 黑蛇懶散地掃她一眼,閉上眼睛繼續(xù)睡覺。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化蛇六七日,他的識海仍是一片混沌,除了睡覺就是纏著流景,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雖然還未恢復(fù)神智,但已經(jīng)本能地知道自己即將恢復(fù)人身。 果然,又一個露水極重的清晨,非寂緩緩睜開了狹長的眼眸,腦海一片清明。 化蛇時期的記憶什么都沒留下,醒來便看到灰蒙蒙的天空。非寂神色淡漠,仿佛不論身處何地,都無法讓他死水一樣的情緒產(chǎn)生波動。 他閉了閉眼睛便要起身,一條纖細(xì)的手臂卻攔在了他的腰上。 非寂眼神一凜,沉著臉扣住這只手,流景被他鬧出的動靜吵醒,睜開眼睛的剎那猝不及防與他對視。 “……帝君?” “你是誰?”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同樣的對話勾起非寂類似的回憶,他突然就想起了這女人是誰。 流景輕咳一聲,正要故技重施喊貍奴過來,非寂的視線突然落在旁側(cè)。 他先前睜開眼時,只看到頭頂灰蒙蒙的天空,卻沒注意到無妄閣已成廢墟,而他此刻身處廢墟之上,身下的床混著無數(shù)塵土與砂礫,周圍除了亂糟糟的石塊,就是殘?jiān)珨啾凇?/br> 究竟出了什么事,才會將無妄閣變成如今的模樣?非寂眸色漸深,一回頭再次跟流景對視。 流景小臉一紅:“帝君威武,把無妄閣都折騰塌了?!?/br> 非寂:“?” 第9章 看著流景無意間露出的那些痕跡,以及塌成廢墟的無妄閣,非寂有一瞬木然,沒等他有下一步反應(yīng),結(jié)界外突然傳來非啟的叫囂:“怎么又是你,你怎么總是陰魂不散?” 兩人同時看了過去,卻只看到灰沉沉不透明的結(jié)界。 “這句話該我問閻君才是,”貍奴面無表情,“閻君此刻不該在洞府閉門思過嗎,為何會出現(xiàn)在不利臺?” “聽說兄長狂性大發(fā),將幽冥宮毀了大半,之后便被你用結(jié)界關(guān)在不利臺再也沒露過面,本君懷疑你意圖篡位,就過來看看?!狈菃P(yáng)起下頜,囂張地抱著手臂。 貍奴掃了他一眼:“閻君放心,帝君好得很,誰也纂不了他的位?!?/br> “你說好就好?”非啟冷笑,“本君今日勢必要見到他,你再敢阻攔,本君要你的命!” 真是好熟悉的場面、好熟悉的詞兒啊……流景翹了一下唇角。 非啟還要硬闖,貍奴也不廢話,一抬手便化出方天畫戟。非啟上回在他這兒吃了虧,這回早有準(zhǔn)備,一閃身便退到三米外,完美避開方天畫戟凌厲的殺氣。 “打不著,氣死你!”非啟挑釁。 貍奴:“……” 流景終于還是沒忍住樂了,結(jié)果下一瞬非寂凌厲的視線便掃了過來。 她輕咳一聲,知道結(jié)界不怎么隔音,便湊過去小聲解釋:“帝君先前還未清醒時,他也來過一次,也是鬧著要見您,連說辭都跟之前一模一樣?!?/br> 她靠近得非常自然,仿佛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無數(shù)次這般過,非寂眼神微冷,一臉淡漠地將她推開。 流景被推得一愣,回過神時他已經(jīng)抬眸看向結(jié)界:“貍奴?!?/br> 哦嚯,有好戲看了!流景頓時打起精神。 非寂一聲‘貍奴’,讓外面的爭吵聲戛然而止,剎那之后,結(jié)界如水一般化開,已成廢墟的無妄閣瞬間暴露在眾人視線內(nèi)。 “帝君。”貍奴上前行禮。 非寂不語,神色冷淡地看向氣勢全無的某人。 某人被看得出了一身冷汗,已經(jīng)全然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他兩次都是再三確認(rèn)非寂已經(jīng)不行了才敢過來的,可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上回是出師不利無功而返,這回更是直接被抓個正著。 一片寂靜下,非啟訕訕行禮:“兄、兄長?!?/br> “你來干什么?”非寂淡淡開口。 非啟:“我、我聽說你化形之后一直沒出不利臺,便有些擔(dān)心,所以過來看看……” “看夠了?”非寂眸色陰沉。 非啟干笑:“看夠了看夠了?!?/br> “滾。” “是!”非啟屁滾尿流地滾了。 ……這就完了?流景茫然一瞬,一扭頭便對上了非寂晦暗不明的眼眸。 “要不……我也滾?”她小心試探。 非寂沉默地盯著她看,漆黑的瞳孔仿佛無盡的深河,下面布滿了未知的旋渦,隨時可以將人吞噬得連殘魂都不剩。 流景被看得心驚膽戰(zhàn),正思考要不要拼死一逃時,非寂輕啟薄唇:“滾?!?/br> “是!”流景立刻學(xué)非啟,準(zhǔn)備屁滾尿流地滾蛋,可惜昨天晚上被黑蛇勒了太久,雙腿使不上勁,加上廢墟太高,只能扶著腰一瘸一拐慢慢往下挪。 一陣風(fēng)吹過,白色法衣翻飛,無意間露出手腕和腳踝上勒纏的紅痕,如大片盛開的梅花映在白雪上,無聲展示她承受過的一切。 貍奴:“……” 非寂:“……” 漫長的沉默之后,流景終于從廢墟磨蹭到地面,長舒一口氣扶著腰離開了。 “無妄閣……” “帝君……” 主仆二人同時開口,貍奴頓了頓忙道:“帝君請說?!?/br> “你想說什么?”非寂疲憊開口。 貍奴正色:“帝君,您身體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