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謝兩家分裂
“叁小姐,我們回去吧,這兒太熱了,您吃不消的?!?/br> 寶鏡似乎還把明棠當(dāng)做當(dāng)年宣府里那個受人欺凌的小可憐,時時擔(dān)心她的身體。 明棠點了點頭。 她轉(zhuǎn)頭看了最后一眼,看著魏兮若的馬車緩緩消失在了宮門外。 旁人眼中,魏兮若的人生就此結(jié)束了,以一個落敗者的姿態(tài)離開了這座所有人都想走進(jìn)來的皇宮。 可她何嘗不是個勝利者。 她明白自己心中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為了那些東西,名聲也好,富貴也好,她能辛辛苦苦積攢,也能一瞬將其舍棄。 這般瀟灑通透,何嘗不是一種勝利。 回宮的路上,明棠并未坐轎輦,只帶著寶鏡緩緩走了回去。 寶鏡本就跛腳走不快,明棠也很是遷就著她。 “寶鏡,你之前可曾了解過太后?她的性情,之前便是如此嗎?” 這也是明棠一直疑惑的一個問題。 之前她也曾經(jīng)問過寶鏡。 太后的許多行為,根本不像能在先帝那般錯綜復(fù)雜的后宮里成功生下兩子一女,成為最后笑到最后的終極贏家。 她淺薄得有些可笑,居然以為所謂母子的親情束縛,能一輩子約束住宗政衡這個帝王。 她對魏兮若那無理由的疼愛,以及在察覺到魏兮若無法入宮,無法誕育皇嗣之后又迅速淡去的感情,這一切的一切,都太不符合常理了。 魏兮若再親,那也是她meimei的女兒,她若是覺得對坤清仙師有愧,為何不早幾年便將魏兮若接到身邊。 她這個太后,可是當(dāng)了有些時日了的。 還有坤清仙師,她為何就能如此干脆舍棄這個女兒,這么多年將魏兮若扔在伯府,連過問一句都不曾。 “ 太后娘娘之前除了每日請安外,其他時候并不見妃嬪們的,對大小姐也只是面上平平,看不出來多喜愛。她唯獨喜愛皇后娘娘,有時病了不見人,也唯有皇后娘娘能伺候進(jìn)湯藥去?!?/br> 寶鏡努力回想起當(dāng)初的太后娘娘,發(fā)現(xiàn)太后娘娘這幾年的確變化不小。 “說來也是奇怪,之前太后娘娘待皇后,雖然不及如今對待魏小姐這般疼愛,可也算得上是宮里獨一份兒了,如今居然半點面子都不給皇后娘娘留了,變得也的確是快了些。聽說這些年皇后娘娘可沒少往行宮打點東西,年節(jié)上的奉禮都是親手準(zhǔn)備的,十分用心?!?/br> 對啊,太后為何會對皇后態(tài)度扭轉(zhuǎn)如此之大。 若說是因為皇后殘害皇嗣,皇后之前也并不是第一次做這等事了,怎么之前不在意,如今反倒在意了起來。 而且,這太后也并不像那等規(guī)矩嚴(yán)明之人。 她性情的轉(zhuǎn)變,究竟是因為什么? “太后宮里的人都收尾妥當(dāng)了?” 明棠狀似無意地輕咳兩聲,手帕捂住了嘴,也遮擋住了說話的嘴型。 寶鏡面色不變,低垂著頭一副恭謹(jǐn)?shù)哪?,極小聲道,“叁小姐放心,一切妥當(dāng)。” 明棠看了看越發(fā)炙熱的天兒,輕笑一聲。 “那就好?!?/br> 太后的病,伴隨著魏兮若的離宮,也慢慢好了起來。 只是,進(jìn)入七月,皇后的病卻越發(fā)嚴(yán)重了。 不光是為了躲避太后,更是因為,虞家又出事了。 之前,她因著二皇子一事,特意吩咐謝家的人除去凌云。 于公于私,凌云的存在都不是什么好事。 他對文嘉侯的影響太過了。 謝家如今投入皇后陣營,皇后吩咐其辦些小事,自然謝家是要盡心盡力的。 凌云明面上只是一個普通琴行東家,在這一塊磚砸了十個人,八個人是皇親國戚的皇都里,根本連名號都排不上。 這件事,是賢妃的兄長謝翀親自吩咐人去做的。 本以為是一件手到擒來的小事,誰料想,就是這小事反而出了大問題。 凌云未死,他被外出辦差的信王救了下來。 當(dāng)時凌云是外出回城的路上,離著城門還有二十多里地的時候,被一直跟隨著的死士找準(zhǔn)了時機(jī),直接便要下死手。 結(jié)果,恰好信王帶著北府的手下辦差結(jié)束回城。 本來這等差事也不是他一個王爺來做的。 只是,宗政璟這些時日被太后鬧出的幺蛾子也是弄得苦不堪言,便想著順路去城外散散心,順道給他皇兄帶一壇子私藏的好酒回去。 誰知,就碰到了這一幕。 信王對這張臉可是熟悉得很。 “虞司鈺?” 他怎么還活著? 當(dāng)初皇兄痛失心腹臣子,整個人沉郁了許多時日。 虞家知不知道這件事? 顧不得思量那么多,眼看這個長得同虞 司鈺一模一樣的人要死在追殺的刀下。 宗政璟反手抽出了隨身的弓箭,箭搭弓上,叁箭齊發(fā),瞬間要了追擊在最前面的叁個死士的性命。 “留個活口審問,剩下的,全滅不留。” 剛剛還跟在宗政璟背后有說有笑的幾個下屬,眼神瞬間狠戾,朝著對面撲了過去。 不過半炷香的功夫,謝家最精銳的死士們便死得只剩了兩個人。 而這剩下的兩個人,更是被卸掉了下巴,扭斷了手足,防止他們有任何自盡的舉動。 一旁一個看著清秀文弱的北府下屬,更是從隨身的行囊中掏出一把小鉗子,將這兩人的牙齒盡數(shù)拔掉,防止他們在牙中藏毒。 幾個人配合默契,可見北府素日里的狠辣。 凌云在被追殺的過程中受了不輕的傷,得救之后,一直提著的那口氣也是一卸,瞬間昏了過去。 宗政璟仔細(xì)端詳了下他的面容,越看越心驚。 沉默片刻后,他低聲吩咐道,“準(zhǔn)備輛馬車,把人帶回王府里,另外,將這里的痕跡收拾干凈一些?!?/br> 不對,宗政璟突然想到了這些時日文嘉侯的一些異常舉動。 他和宣家莫名起的沖突,慶王也是在文嘉侯的宴席上犯的蠢,略一思量,宗政璟變了主意。 “將我們的痕跡,收拾干凈,將他和這些死士的痕跡留下,最好讓人清楚知道,他經(jīng)歷過怎樣兇險的追殺。” 這些屬下都是跟著宗政璟走南闖北的心腹,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王爺放心?!?/br> 很快,一輛看起來十分普通低調(diào)的馬車駛來,北府的下屬將簡單包扎過的凌云抬上了車,而后悄無聲息朝城內(nèi)駛?cè)ァ?/br> 很快,察覺到凌云一直未回到琴行的虞家仆人回府將這則消息稟報給了文嘉侯。 文嘉侯立刻派人去搜尋。 在深夜之時,終于在城外找到了凌云的馬車,以及地上的鮮血。 還有,遠(yuǎn)處樹木上一支帶著謝家家徽的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