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血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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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袋子,兩個人一個兩個,這是最合理的安排,但李暮近根本沒等丁珂分配,一手拎兩個,胳膊一用勁,筋和肌rou線條都變得矚目。 丁珂兩手空空跟上去。 后面排隊的婦女看著這一幕微微一笑。 到車前,司機下車幫李暮近提進后備箱,李暮近回頭看丁珂在車門處罰站,過去開門,說:“以后我不給你開你都不上車了?” 他說話太氣人,司機沒忍住笑出了聲,然后道歉:“對不起,我……” 李暮近沒理他,看著丁珂:“請上車?!?/br> 丁珂仰頭看了他一眼,怎么能這么損這個人?她沒好氣地上了車,坐到最靠邊,貼著另一側車門。 李暮近也上了車,關車門,仰頭靠在頭枕,閉眼假寐一會。 半途,丁珂想起還拿著他手機,要還給他,突然反應過來,剛才怎么解鎖的?又試了一遍,發(fā)現(xiàn)她能面部識別打開他的手機。 她一時失神,忘了還給他。 扭頭悄悄看他,鼻梁高挺,鼻基底優(yōu)越,唇也長得好,整體側臉十分好看。下巴和喉結也是,額頭到胸中線的弧度幾近完美。 眼神向下,最后落到他戴的那副手套,綁到小臂的黑色綁帶沒完全遮住他的傷口,綁繩處露出了血跡。 是又回家了嗎? 丁珂轉回來,也靠在頭枕,閉上了眼。 回到家,李暮近先給丁珂開車門,再從后備箱拿了購物袋,他跟司機一人兩個,他再拉一個行李箱,背一個背包,行李放在進門不遠,食物拎到西廚,司機離開。 阿姨第一時間出來迎接,也被李暮近揮手拒絕了。 房間只剩下他們二人,李暮近說做飯真做飯,把東西拿出袋子,一一擺上cao作臺,隨后去洗澡,換了短袖長褲,出來看到傻站著的丁珂:“出去一趟,認生了?” 丁珂以前經(jīng)常過來住,當然是被強迫,房子里到處都是她的東西,她是當做宿舍的,放假會回家,上學期間都是被李暮近的司機一同接回來。 李暮近這套房子是一個復式大平層,她在這房子里有一間套房,一室一廳一衛(wèi),寬敞露臺,露臺有個秋千,站在玻璃圍擋,可以看到海平線。 她不是認生,是李暮近專門去了一趟瑞士,讓她心里很怪。雖然他以前也經(jīng)常不打招呼出現(xiàn)在她身邊。 不管了,她先去洗澡,換衣服,站在露臺邊緣看向要落下的太陽。這次去瑞士沒看到日照金山,還有點遺憾。 她磨蹭夠久,不能再拖了,還是下樓,準備看看廚房有什么需要她幫忙的。 李暮近拿著平板,皺眉研究菜譜,手邊是已經(jīng)切好的蔬菜和牛rou。 她看他實在笨,挽起袖子,洗手,接過他手里的工具,也不說話,顧自準備起晚餐。 李暮近也不走開,看她用什么,要干什么,他幫忙打下手。 六菜一湯,還有刺身,調(diào)料是丁珂自配的。 丁珂做完飯,卻不想吃,坐在椅子,悶悶不樂。 李暮近也不吃,胳膊搭在桌邊,看著她,等著她,等她心情好點。 丁珂抬起頭,“你吃你的?!?/br> “不餓。” “那為什么要做?” “我以前出去回來最想吃中國菜?!彼浅缘孟赂黝愇鞑偷模材芷烦龊觅?,只是中國胃還是更愛吃中國菜。 “那去外邊吃不就好了。”丁珂知道原因了,仍然裝作不知地說。 李暮近很坦誠:“那就沒有買菜、洗菜、做菜這個過程了?!?/br> 他想跟她一起做這件事,再為她做一頓飯,只是高估了自己,什么都上手快也分情況,做菜就不是速成的事。 丁珂又低頭,揪著她那一塊餐布的一角:“你知道我故意接近你,還讓我得逞,為什么?” 李暮近說:“你得逞了嗎?” “我不自作多情,但你給我報名夏令營,因為我有高反和慢性支氣管炎去瑞士,回國后接我,怎么解釋?這還只是近來發(fā)生的事,不算以前那些看似欺負其實給我方便的事??偟糜袀€原因吧?” “你覺得為什么?” “我不知道?!倍$嫣痤^,十分坦誠。 李暮近忽而有些像是自嘲的語氣,給丁珂夾了菜:“我也不知道?!?/br> 丁珂不解,“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李暮近后面的話似乎是在問自己:“我不可能看上你,你想的那些畫面都不存在。” “你想多了,我要是覺得你看上我了就不好奇你行為這么離譜了?!倍$娈敿瘩g回去。 李暮近接著自己話說:“我只是想看你難受,你難受,我就開心。”但是有一天,又不太開心了。后來,你難受,我也挺難受的,我開始避免這種情況,所有讓你難受的根源,我都一一規(guī)避。 突然,我發(fā)現(xiàn)自己初衷變了,明明是為了折磨你才把你綁到身邊,怎么開始在意你的感受了? 也開始懷疑自己,難道躲不開李崇的基因,也逃不掉被李崇那惡心的癖好影響嗎? 我把你關在琴房,綁住你的手腳,要證明我沒有,我還是正常的??墒撬幬镉绊懳业恼J知后,我最深的執(zhí)念居然是,想聽你喊我一聲,阿暮。 我正常嗎? 我問自己。 到今天,我已經(jīng)不去想原因,正不正常,就這樣吧,只要堅定我不喜歡你,我對你的所有行為就都可以說成是游戲。 既然游戲,當然要投入,扮演一個被你傍的角色,我從你那里獲取情緒價值,你從我這里得到這些方便。 自然而然。 也很公平。 丁珂不知道他心里一番想法,滿腦子看她難受,他就開心,心一橫直言說道:“但我不開心,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br> 李暮近不動聲色給她切rou,夾菜,也不說話,看上去沒放在心上。 丁珂干脆站起來:“我說我不想玩兒了?!?/br> 李暮近抬起頭來,“周霽讓你接近我,你很反感?!?/br> “是?!?/br> “但又不想失去在國際學校上學的機會,所以答應她,但不照做,也不能不做,就敷衍地做?!?/br> 丁珂攥拳:“是?!?/br> “反正已經(jīng)這樣不主動不拒絕了那么久,我知道你的心思也沒拿這個要挾你,你不開心什么?” 丁珂也愣住了,是啊,都過了那么久了,為什么突然說不開心了? 因為期待他說點別的,結果他說看她難受很開心?還是因為他說“我不可能看上你”時的表情太羞辱人? 她不知道。 反正她不開心了。 她跑回房間,把家里的鑰匙拿下來,放在他面前:“結束吧我們,無論是什么關系?!?/br> 李暮近看都沒看那把鑰匙:“坐下吃飯?!?/br> “今天我就搬走?!?/br> 李暮近放下筷子,“為什么?” 丁珂編了個理由:“想到琴房就怕?!?/br> 李暮近眼睫微動,不再問了,“我送你?!?/br> 丁珂拳頭攥了松,松了攥,提最后一個要求:“你拍的我的照片,能不能給我?!?/br> “那是我的?!?/br> “那就傳我一份。”丁珂停頓片刻,說:“周霽從沒給我拍過照?!?/br> 李暮近手指翕動,答應了。 “今天天太晚了,明天再走?!?/br> 也沒多晚,但丁珂沒拒絕。 這一晚是丁珂住在李暮近家最后一晚了,他們以后會在學校碰到,會在校外碰到,但不會在一個家門同出、同進了。 疏遠的首槍打響,終有一天,他們在校內(nèi)、外碰到也不再有交流,毫無意外地形同陌路。 晚上,束青驊上了床,把卻韻手里的書拿走,“這么晚了還要看?!?/br> 卻韻皺起眉:“就看完了?!?/br> 束青驊摘掉她的眼鏡,說:“阿睿說大哥的事是阿暮找李崇說的。你覺得有這么可能嗎?” 卻韻咂摸一遍他這話,覺得她沒理解錯:“什么意思?就是說李崇沒賣你的面子,聽了他兒子的,才幫了我們一把?” “我本來覺得不可能,沒道理以我跟李崇的關系,他能幫卻不幫。我真以為他是幫不了才拒接我電話。后面幫了忙,我也以為是他覺得于我不好意思,又花心思找了一番,這才把那家人找到?!笔囹懻f完停頓片刻:“如果真是阿暮去跟李崇說的,那我就知道我們一家在李崇眼里是什么了?!?/br> 卻韻也覺出這種意思,手搭在束青驊小臂上:“仔細想想,李崇對你的提攜都在底線內(nèi)。但若不踩線,他那么多財富是怎么來的?卻望不可能無緣無故提起心術不正的問題。說到底就是不信任,又想享受我們的忠誠,于是給我們仨瓜倆棗。” 束青驊閉眼,越想越心煩。 “那他最好把狐貍尾巴給藏好了,別讓我發(fā)現(xiàn)他任何把柄。”束青驊幽幽說道:“他對我不信任,那我也得對他設防了。” “嗯,謹慎點,總有好處?!?/br> 束青驊握住她的手:“他這個人滴水不漏,要是對手就有得斗了。” “是人都有軟肋,他也沒什么獨特,頂多是家里老爺子給他坐鎮(zhèn),細水長流,遲早會露出短處的?!?/br> “嗯。睡吧,這么些日子,為大哥著急上火,還沒睡一個安穩(wěn)覺?!?/br> 九月開學,開學典禮。 李暮近和丁珂在校門口遇到卻別過,薛詩與看李暮近沒有上前把丁珂帶走,以為她們鬧掰了,立即問:“你們吵架了?。俊?/br> 丁珂沒答。 以為他們之間從此無瓜葛,她做好以后就當這個人不存在的準備。 薛詩與心情格外好,哼起了歌,笑得燦爛,像太陽。 走出一段路,李暮近問束睿:“她回頭沒有?” 束睿扭頭,回頭:“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