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宿敵錯認后 第75節(jié)
莊遠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道:“不過你不在這段時日,好幾次我去秦府時,都遇到了殷家公子,他好似也送了不少禮品到秦府?!?/br> 提及殷念柏,戚少麟神色稍振,眼神也鋒銳了起來,“他送什么?” 莊遠只感覺他眸色如刀,就架在自己脖子上。他惴惴不安地說出自己的猜測:“我聽人說,殷家似乎有與秦府結(jié)姻親的念頭,而殷公子···他是送聘求親去的?!?/br> 他說完,書房里靜得仿佛能聽見細針落地的聲音。 莊遠忐忑地抬起頭,看見世子面色森寒,唇線緊抿。 一旁的戚二傻也宛如被他這副神態(tài)嚇到,嗚咽一聲后躲到了案幾底下。 連日未休息好,戚少麟本就頭昏腦漲,此時更是疾首蹙額。他煩躁地邊解開官服,邊大步往外走,“備馬車,我出去一趟。” 作者有話說: 這章字數(shù)太少了,臨到結(jié)尾,寫得比較卡,希望大家體諒一下 不剩多少章了,我爭取早點完結(jié) 第92章 戚少麟大步流星,幾步就走到了門口。 莊遠連忙跟上,追在他身后道:“世子,您是要去秦府?秦姑娘她現(xiàn)在恐怕不在府上?!?/br> 戚少麟步履停滯,側(cè)臉看向他,“她在哪兒?” 莊遠回道:“我今日送東西去時,聽秦府的下人們說,今日周將軍家在承明湖邊宴請,他們都赴宴去了?!?/br> 周將軍?戚少麟凝眸蹙眉,京城中姓周的將軍屈指可數(shù),與秦常鋒交好的就只有一位,去歲古禹使者送來的假遺骸就是由他收著的。正因如此,那次春日宴上,秦玥才會偶然從周家女周薇口中得知了消息,識破了他的話。 他對周家人沒什么好感,平日里并沒有多的交集??梢呀?jīng)四五日沒見秦玥,又聽莊遠說了殷念柏對秦玥的覬覦之心,即使再不喜,他也打算前往。 莊遠委婉提醒:“世子,周家沒送來請?zhí)?我們貿(mào)然前去,似乎不太妥當?!?/br> 戚少麟瞥了他一眼,隨即將扯散的官服重新理好,“昭王余孽尚未清,本官在城中搜查叛黨,有什么不妥的?!?/br> 莊遠心領(lǐng)神會,應(yīng)和道:“世子所言極是,我這就去備馬車?!?/br> *** 春日正好,承明湖邊三三兩兩聚集著外出踏青游玩的姑娘公子。 天氣溫煦,秦玥也換上了春衫,纖腰楚楚,杏臉桃腮,在一眾人中極為出挑,連蕭洵這樣不解風情的蠻小子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師弟,你今日怎么穿得這樣好看?” 他一人在京中無趣,有這樣出門玩的機會,自然隨著秦玥一同前來。兩人最初相識時秦玥便是男子裝扮,后來到了古禹,冬日里都裹得厚厚的,他少見她穿著這般嬌俏。 秦玥羞赧地笑笑,對他道:“師兄來京城一段時日,竟也學(xué)會了油腔滑調(diào)?!?/br> 蕭洵撇撇嘴,“夸你也不行,你怎么也和師父那樣一板一眼的?!?/br> 話至此,二人不由得思念起了田逸春,那位刻板又善良的師父。 “也不知道師父有沒有把師娘娶回家。”蕭洵感嘆完,對秦玥道:“師弟,不如我們將師父接到京城來吧?” 他現(xiàn)在的身份不能隨意遠行,不然他早就去了惠城。 秦玥見他想一出是一出,笑道:“師父未必想來,我已經(jīng)派人給他送去了書信,等他的回音吧?!?/br> 兩人閑聊少時,殷念柏和他另一個年紀稍少的meimei走了過來。秦玥離京十年,多數(shù)人都不認識,欣然與他們同行。 四人正準備乘船游湖,就聽到身后有人叫住了他們:“你是秦家的jiejie?” 秦玥回頭,看到一張有些熟悉的臉,明艷姣麗,似乎在哪見過。對方亦是如此,面色一怔,問出了口:“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一旁的殷念柏介紹道:“玥meimei,這是周家三姑娘?!?/br> 秦玥恍然,想起一年前兩人的確曾在芙蓉園有過一面之緣,也多虧了她,她才沒繼續(xù)被戚少麟蒙騙。不過那時她裝扮成戚少麟的侍從,周薇應(yīng)當是認不出的。 她輕聲問候一句:“三姑娘?!?/br> 周薇收整臉上詫異的神色,也對她問了一聲好,而后道:“這艘船太小,我讓人換一艘寬敞些的,乘著也舒服些?!?/br> 出門前父親曾叮囑過她,要多多照料秦家的姑娘。 秦玥道了一聲謝,笑著邀她同船。 幾人上船安坐,船身久久未動,須臾后甲板上就傳來陣陣交談。秦玥坐在最邊上,順手撩開了簾子,想要察看外面的情況。 珠簾半卷,秦玥抬眼望去,一張雋秀俊逸的臉映入眼底。 戚少麟微微躬身,一手搭在船艙口,一副正要掀簾進來的姿勢。他一身緋色官服,衣冠整齊,少了幾分恣肆,整個人看起來穩(wěn)重不少。 秦玥少見他這般模樣,愣了愣,問道:“你來做什么?” 她無意中聽莊遠提起過,說他離京處理要務(wù),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還穿成這樣來此。 戚少麟不動聲色地凝睇她的面容,心底的思念之情緩解一二。抑制住想攬她入懷的沖動,他溫聲道:“來有正事?!?/br> 言外之意,這次相見也是有正當理由的。 他借著秦玥的手彎腰進船,手臂有意無意地蹭了她一下,柔滑的綢緞掠起絲絲涼意。他掃了一圈船艙內(nèi)的人,目光觸及里面的兩個男人后,露出些許嫌厭。 殷念柏見狀出聲問:“戚大人來此不知有何貴干?” 戚少麟漫不經(jīng)意道:“戚某收到消息,近日有叛賊余黨窩藏在此,特來搜查?!?/br> 挑在這個時候,來船舫搜人,不過是醉翁之意罷了。 聞言,周薇嗆聲:“船舫攏共就這么大,何處能藏人?戚大人別是特意來敗興的?!?/br> 她一向是這樣驕縱的性子,對上不喜歡的人,說話毫不留情。 戚少麟心里明白,這一船艙的人,除了阿玥,其余人都是看他不順眼。所幸,除了阿玥,剩下的人他也都不在意。 他對周薇的譏諷不予理會。 雖然不知道他這番行徑是為何,但他身負要職,同為朝中大臣,殷念柏當然知曉應(yīng)對之道,冷靜道:“船艙內(nèi)確是不能藏人,掌船的也都是知根知底的家奴,想來是不會有錯的,戚大人不如去別處搜查?!?/br> 戚少麟踱步到邊上的木柜旁,屈指扣響兩聲,“不急,事關(guān)重大,自是要謹慎些,細細查看過才好。否則將來皇上怪罪下來,全是我戚某辦事不力了,還望殷大人體諒?!?/br> 冠冕堂皇的一番話說完,他命令莊遠將船舫里里外外都搜尋一遍。 這一搜查還不知會耗費多長時間。秦玥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致,看了一眼他故作正經(jīng)的姿態(tài),咬唇道:“戚大人,能否借一步說話。” 戚少麟爽快答應(yīng),指著船頭的方向,含笑道:“秦姑娘請?!?/br>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船艙,周薇看著他們的背影,猛然回想過來。 這位秦姑娘她的確是見過的,在去年的春日宴上,那個眉清目秀,沖撞了她的小廝。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就是大家喜聞樂見的戚少麟挨岳父暴打 第93章 周薇對去年芙蓉園中的春日宴印象極為深刻,并非是因為那日玩得盡興,而是她出了大丑。 先是被一個冒失的小廝弄臟了裙子,后來在湖邊散步時,不知是誰在她背后推了一把。眾目睽睽之下,她掉入水中,狼狽不堪。 為著這事,她成了京城不少人茶余飯后的談資,硬生生兩個月沒有再出門。 事后她曾派人查過,可對方做得滴水不漏,她連推她的那人都揪不出來。當日園中與她不對付的就只有戚少麟一人,加之撞她的小廝正是他的侍從,她自然而然地將矛頭指向了他。 身為堂堂將軍之女,周薇自然咽不下這口氣,縱然拿不出證據(jù),也直接當面與他對質(zhì)。誰知戚少麟連正眼都不給她一個,只意在言外地警告她,要她別再對自己身邊的人無禮。 話里話外,她還不如一個下人! 但口說無憑,有氣她也只能別在心里,不能拿他怎么辦。 震怒之余,她心中疑惑不已,像戚少麟那樣眼高于頂?shù)娜?怎么會這般在乎一個隨從。 后來一次聚會,她從旁人口中得知顧家公子顧宏因得罪了戚少麟的侍妾,被他好生羞辱了一番。多問了幾嘴后,她才恍然,戚少麟帶出門那個小廝,正是他的侍妾。 她抽回思緒,看向船艙外的位置,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他們的視線之外。 湖面春風和煦,泛起層層磷光。 戚少麟鼻間盡是秦玥身上的幽香,他猶覺不夠,又不動聲色地往她身旁湊了湊,低低喚了一聲:“阿玥?!?/br> 幾日未見,他目光癡纏,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嬌顏。 秦玥挪開半步,壓低嗓音正色問他:“戚少麟,你究竟來這是為何?” 哪會有這么巧,偏挑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 戚少麟心底的愉悅被澆熄了少許,暗下揣度措辭,若是實話實說定然會惹她生氣。 在他猶豫這一剎,秦玥又道:“你若還想騙我,那日我們的約定就不算數(shù)了。” 這話無疑是擊中了戚少麟的命門,他思慮須臾,抿唇緘默不語,算是默認了她的猜想。 不待秦玥發(fā)難,他先開口道:“我也想問,里面那些人來這是為何?!?/br> 他才離京不過幾日,這些人就猶如蒼蠅一般黏在了她身邊。 他們隨時便能找個借口見她,而自己挖空心思,才得了個能正當往來的允諾,送個東西都得由莊遠代勞。未免太不公平。 秦玥神色微滯,而后道:“周家辦宴,他們自然是受邀來此赴宴的。” “赴宴?”周家從武,殷家從文,兩家向來少往來,怎會無端請他來游湖赴宴?還有那個虛偽扮傻的蕭洵,一個異國質(zhì)子,到了大梁還這般囂張! 戚少麟冷哼一聲,眉宇滿是不屑,“那個姓殷的心思哪會這么單純,不過是別有用心?!?/br> 兩人雖然不和,但殷念柏端直有禮,從沒在秦玥面前貶毀過他。反觀戚少麟,世家子弟,一身修養(yǎng)不知丟棄何處。她端了臉色,“戚少麟,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br> 戚少麟幽怨地看了她一眼,隨即轉(zhuǎn)過頭面向湖水,“是,我是小人,他們都是君子?!?/br> 秦玥見他一副受屈的模樣,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他們兩人已經(jīng)出來一會兒,再耽擱下去就沒時間游湖了。她無奈道:“你也看過了,船上沒什么叛賊,你先下船吧。” 戚少麟脊背筆挺,少頃過后,悶聲道:“阿玥,沒你這么欺負人的?!?/br> 他這句話毫無由來,秦玥抬起頭,看著他白皙的耳后,大為不解:“我何時欺負你了?” “除了你,我從沒多看過其他女子一眼,更不必說與別家姑娘游船賞湖??赡隳兀掍鞘率悄銥榱司惹夭?,我可以當做沒發(fā)生,但殷念柏他不一樣?!逼鹆藗€頭,他心底的委屈就猶如開閘泄洪般涌了出來,“從前的事是我的錯,你冷著我我無話可說,多少時間我都愿意等。可你總不能仗著我喜歡你,就這般欺侮我。我心腸就是再壞,也懂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