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痣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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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國寺住持?jǐn)y了一眾僧人前來,問太后安慰,又自請保護(hù)不力的罪責(zé),最后主動承擔(dān)起了清掃念佛堂的任務(wù)。 太后知曉此事不能全怪住持,稍稍提點幾句過后,就帶著顧菀她們從密道回了皇宮。 事關(guān)重大,葉嘉嶼和李公公的手腳極快。 等回道壽康宮的時候,皇上已經(jīng)在里頭等著了。身著龍袍,美須冉鬢,神色嚴(yán)肅,很有一國之君的風(fēng)范。 在場除了太后外,紛紛行大禮參見皇上。 “兒臣見過母后?!被噬舷冉o太后問安,隨后才吩咐眾人起身,最后十分擔(dān)憂的問詢太后:“朕聽聞母后遭受刺殺,驚醒后匆忙趕來,不知母后可有受傷?” 太后由著皇上扶她到上首坐下,口中淡然道:“不過是群小人,豈能成事?” 說罷,她眼睛一轉(zhuǎn),和善的目光落在顧菀、謝錦安、葉嘉嶼和柔安公主的身上:“哀家今日完整無缺,可要多虧了他們才是。” “柔安第一時間趕來護(hù)住哀家,顧二小姐代替哀家擋了第一輪行刺,又機(jī)警地發(fā)出警報,讓侍衛(wèi)們警惕,隨后就和柔安一塊兒,守在哀家身邊。” “肅王則是攜著侍衛(wèi)與賊人們搏斗,阻止他們要行刺哀家。后有靖北王世子救駕及時,這才平息住了這場刺殺?!?/br> 隨著太后的講述,皇上的目光也在顧菀四人的面上一一滑過。 許是因為眼生,在顧菀的面上停留得格外長。 顧菀被看了許久,沒有半點畏懼,仍舊是垂著眼簾的端莊模樣。 規(guī)規(guī)矩矩,挑不出錯處。 “都是好孩子,等朕查明白事情真相后,必然會論功行賞。”皇上將目光收回,對著他們夸贊了一番,隨后就要接著開口。 太后在此時截斷道:“皇后呢?” 旁的妃嬪就算了,李皇后可是她的正經(jīng)兒媳,知曉婆婆遇刺,居然不來慰問? 太后的眼中有著nongnong的不悅之色。 皇上聽到太后的問題,神色有些不自然,最后還是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回道:“母后,永福幾個時辰前突然急病,皇后便前去照顧永福了?!?/br> “皇后倒真是愛女心切,渾然不顧皇上的旨意和皇家的名聲了。”太后更加不快:“永福不修自身,鬧出丑聞,連累皇家,該是罪人!哀家聽聞皇后還屢次為永福求情,這是置皇上于何地!” “母后息怒,兒臣等皇后回來之后,必然嚴(yán)加訓(xùn)誡,對永福也必然會不留情地懲處。”皇上這一月,本就因永福公主之事而頭疼。今日皇后去公主府時他尚且沒有什么意見,可偏又和太后遇刺之事撞在了一塊兒。 面對太后的責(zé)問之語,皇上對皇后也就多了幾分不滿:身為后宮之主,不能管束兒女,反倒讓他這個天子為此煩心,甚至面對群臣參奏,這是怎么當(dāng)皇后的! 瞧見皇上那點變換的神色,太后就道:“前幾日為永福求情時,皇后不是說她身子不適么。如今她又出宮照顧永福,將要緊的后宮事務(wù)放在一旁。既然如此,就讓德妃與淑妃協(xié)理六宮罷?!?/br> 太后說著,看向柔安,輕笑道:“柔安也到了學(xué)掌家本事的歲數(shù),便跟著德妃和淑妃學(xué)一學(xué)罷。” 太后剛剛遇險,兼之對皇后有所不滿,皇上也就應(yīng)了此事。 柔安公主一臉驚喜地行禮謝恩。 顧菀則是瞧著頂上夜明珠灑下的光輝,心中重重地躍動兩下。 權(quán)力轉(zhuǎn)換,在皇上與太后面前,不過如斯。 第50章 第五十章 ◎(雙更)老親王說,他與顧菀兩情相悅◎ 說完皇后的事情, 皇上就看向了葉嘉嶼:“如今那群賊人何在?” 葉嘉嶼拱手回道:“臣與肅王將那群賊人制服之后,就捆了起來,如今正等待皇上的發(fā)落?!?/br> 皇上大手一揮, 龍臉上顯出幾分怒色:“羅壽,將刑部尚書速速傳召入宮,朕要他夜審這些賊人!” 御前的羅公公立刻領(lǐng)命下去。 “夜色已深,母后受了驚嚇, 待喝完安神湯后,便早些歇息。”皇上瞧了瞧外頭的天色,對太后關(guān)切道:“等到了明日,兒臣就能查清楚到底是誰這樣膽大包天,給母后一個交代!” 太后亦是頷首道好:“皇帝回去后, 也不要因為這件事情而耽擱了休息, 明日還有早朝呢——橫豎那些賊人都被抓住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br> 如此說了一番后,皇上就行禮告退。 “肅王與世子跟著朕去御書房,朕要好好問問當(dāng)時的情況?!被噬吓R走前, 還點了謝錦安與葉嘉嶼的名字。 謝錦安抬眼,與顧菀對視一眼后,才抬腳跟上皇帝。 皇帝離開壽康宮之后,宮殿里整個氛圍都輕松了不少。 太后揉了揉額角, 一個時辰前受到的驚嚇已經(jīng)悄然無影:“你們也都下去好生歇息一番——李嬤嬤,給顧小姐在壽康宮收拾個干凈房間來?!?/br> 諸人都應(yīng)了太后的話, 井然有序地行禮退下。 惟顧菀因著房間還沒收拾好, 暫且留在太后身邊。 看太后不停地伸手揉自己的額角, 顧菀就帶著乖笑上前行禮:“太后娘娘, 臣女在家時時常替祖母按摩, 也算是有門道,不知太后娘娘可愿讓臣女替您按摩分憂?!?/br> 太后聞言,就笑著點頭道:“哀家的頭是有些疼呢,你若愿意來,自然是極好的?!?/br> 顧菀應(yīng)下后,就當(dāng)著太后的面兒,用溫水和香胰子仔仔細(xì)細(xì)地浣過手,才走到太后的后頭,用手撫上太后的頭部。 她指尖細(xì)膩柔軟,透著淡淡的清香,下手按揉時的力道有力卻不用力,張弛有道,讓太后有些緊繃的心思一點點松軟了下去。 “今夜除了錦安與那靖北王世子,里頭最兇險的便是你了?!碧筝p輕地喟嘆了一聲:“哀家會將你的舉動牢記在心,也一定會讓皇帝重重地厚賞于你?!?/br> 顧菀軟聲回道:“臣女今夜不過聽著有些驚險,實際上是有驚無險……說起來,臣女也沒有什么功勞,不過是讓臣女的丫鬟大聲警醒了一句,不值得太后娘娘如此重賞?!?/br> “若是太后娘娘要賞賜臣女,還請?zhí)竽锬锬茏尦寂绗F(xiàn)在這般為太后娘娘按揉,便是對臣女最大的賞賜了?!?/br> 這話自然讓太后心花怒放,直夸顧菀謙遜懂禮數(shù),孝順長輩,是不可多得的好閨秀。 “你雖這樣謙虛推辭,哀家卻是不依的?!碧竽┝苏f道:“等哀家下旨賜婚之后,哀家就從庫房里拿出好東西來給你添妝,再看看能不能給你的長輩添一份榮名。” 長輩的身份榮耀越多,出嫁的女兒家自然越有頭臉,連夫君都不能輕易欺負(fù)了過去的。 “臣女多謝太后娘娘。”顧菀唇角彎起,手上用的力道越發(fā)令人舒適,叫太后不由自主地闔上雙眼享受。 * 御書房。 “朕免了你明日的早朝。若是下了早朝,朕不能從你這兒聽到那些刺客的幕后主使,你就把你的腦袋和官帽一起給朕!”皇上坐在御桌前,冷聲對刑部尚書吩咐。 刑部尚書從未見過天子如此盛怒,也知道刺殺太后之事駭人聽聞,為了防止民心惶恐、朝廷不穩(wěn),此事須得速戰(zhàn)速決。 “是,微臣定當(dāng)竭盡全力,在明日早朝后給皇上一個真相?!闭J(rèn)真叩首之后,刑部尚書就起身提袍,神色嚴(yán)正地朝外頭走去。 得了刑部尚書的保證,皇上的神色略微和緩了一些,就看向了垂手站在一旁的謝錦安和葉嘉嶼。 他先掠過謝錦安,朝葉嘉嶼道:“世子今日辛苦了。前兩天還有人參奏,說世子你接了夜巡京城的職責(zé)之后,就有些擅離職守。如今見你救護(hù)太后及時,朕才知道是有人誣告?!?/br> 葉嘉嶼的濃眉中蘊(yùn)著滿身忠誠正氣,當(dāng)下就單膝跪下拱手:“皇上愿意信任微臣,微臣與微臣的父親,定當(dāng)為皇上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好報答皇上的信任!” 謝錦安聞言,略動了動眉頭,淡淡看向葉嘉嶼。 若非有人顛倒黑白,引得皇帝疑心整個靖北王府,憑著他與葉嘉嶼那一場酣暢淋漓的打斗,也不能完全讓葉嘉嶼點頭。 不過他原先以為葉嘉嶼是個悶葫蘆,沒想到該說話的時候,還是很會說話的。 “你和你父親為朕守衛(wèi)江山邊疆,這些苦勞,朕不會忘記的?!被噬蠈θ~嘉嶼的話十分滿意,當(dāng)下就用言語嘉賞了葉嘉嶼一番。 隨后,皇上就道:“世子今日也辛苦了,就先回京中的靖北王府好生休息罷。” 葉嘉嶼張口便要叩謝皇上體貼,被謝錦安的幾聲輕咳止住了嘴中的話語。 “在朕面前也這樣隨意,怎么學(xué)的規(guī)矩!”皇上的注意力也放到了謝錦安身上,擰著眉頭看向謝錦安。 敢在御前說話的時候咳嗽,他這三兒子還是頭一個! “兒臣今日在與賊人的打斗中累了,一時松懈咳嗽了兩聲,還請父皇見諒?!敝x錦安立刻拱手請罪,抬首時露出一個鮮活意氣的笑:“不過兒臣的規(guī)矩是皇祖母教的,父皇小心這話給皇祖母知道了,惹皇祖母生氣?!?/br> 皇上就立刻瞪起了眼睛:他這三兒子從小就是這樣,瞧著是個乖俊乖俊的模樣,說話做事都這樣恣意不規(guī)矩,讓他這個天子生氣。 他正想和從前一樣發(fā)火,忽又想起了什么事情,最后看了看還半跪在自己面前的葉嘉嶼,無奈收了要發(fā)火的姿態(tài),對謝錦安揮了揮手。 趁著這點時間,葉嘉嶼對君臣相處間頗為僵硬的木頭腦袋將心思給想了過來,對皇上道:“微臣多謝皇上體恤——只是微臣的夜巡之事還未成做完,等微臣夜巡京城完畢,確保了京中安全,再回去休息也是不遲的?!?/br> 若他方才只說最前面那一句,可就在皇上面前留下恃功而驕的印象了。 “世子對朕忠誠盡責(zé)之心,朕已經(jīng)全然了解了?!被噬下犃巳~嘉嶼這句話,方才還有些無奈生氣的面上,不由得露出一點輕微的笑意:“明日還要煩請世子早些去刑部,幫著朕看一看刺客的事情罷。” 沒有皇帝不喜歡臣子在自己面前表忠心,要盡職盡責(zé)的了。 話說到此處,葉嘉嶼才敢悄悄松一口氣,告退出了御書房。 退到謝錦安身邊時,稍稍動了動手指以示感謝。 他也在心中更深刻地意識到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難怪父親要催促打發(fā)他來京城,也是為著他的將來做打算,要狠狠磨礪他。 也是要他……在隱有奪嫡之勢的局面中,為靖北王府尋求一個能長久保全自身的賭注。 等到葉嘉嶼出去之后,皇上就用眼角余光撩了一眼羅公公。 羅公公為兩人端上新晾好的茶水之后,就帶著門口等候吩咐的兩位小太監(jiān)走了出去。 整個御書房中就剩下了謝錦安和皇上兩個人。 “也站久了,先坐下喝口茶罷?!被噬隙⒅x錦安挺拔俊秀的身影看了片刻,最終開口道。 “多謝父皇?!敝x錦安知曉皇上對他有話要說,便瀟瀟灑灑在椅子上落座,端起手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你母妃當(dāng)年最愛喝的,便是這種茶?!被噬虾攘艘豢诓瑁聊似?,忽然對著謝錦安開口道:“你也……越長越像你的母妃了,尤其是那性子,當(dāng)真是格外地倔強(qiáng)?!?/br> 聞言,謝錦安并沒有多說話,只是將原先準(zhǔn)備放下的茶盞重新端起,一聲不吭地細(xì)細(xì)喝完里頭的茶水。 茶水入口溫?zé)?,謝錦安的心卻如冬日飛雪一般冰冷:當(dāng)年如何在羅國公之事后斥責(zé)他的母妃,他的母妃又為何一氣之下自縊暫且不論。只看這些年,皇上如何漠視他這個兒子,便可知身為皇帝的冷心冷肺。 偏生年歲漸大了,倒是變得優(yōu)柔寡斷、懷念往昔起來。 謝錦安將茶水飲完,輕輕地擱下了茶盞。 其實平心而論,皇上身為一位父親,對他的確是不大關(guān)心,可也沒有虧待過他,凡是旁的皇子有的,他也幾乎都有。若是底下宮人怠慢,皇上亦會責(zé)罰。甚至因為羅國公和羅貴妃之事,皇上對他這位皇子,更多有幾分歉疚之心。 他要用的……就是別的皇子,所沒有的愧疚之心。 “兒臣還以為,父皇這一輩子都不會提起母妃了。”謝錦安垂下眼簾,面上是皇上從前未曾見過的傷心神色:“兒臣還記得,當(dāng)年母妃剛?cè)r,我同父皇問起母妃去了何處,父皇直言母妃是罪臣之女,要兒臣忘掉母妃?!?/br> 皇上聽后,一貫喜怒不辨的臉上露出幾分心虛與躲避:“那時你只不過三四歲的年紀(jì),竟然也記到現(xiàn)在?!币矊嵲谑钱?dāng)時,他已經(jīng)徹底收回帝王權(quán)柄,只想放松,不想再聽到有關(guān)羅家的任何消息了。 謝錦安輕聲一笑,俊面上似流水般劃過轉(zhuǎn)瞬即逝的嗤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