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和竹馬談戀愛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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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shí)四個食堂菜品味道都大差不差,只是從形式上看,小炒菜更好看更精致。 柴思元走在前面沒有說話,下顎線崩得緊緊的,齊慕以為是自己玩笑開得逾越,惹人家不高興,也閉上了嘴。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確實(shí)不金貴?!?/br> 柴思元從喉嚨里含糊不清地吐出兩句話來,齊慕只能看見他的側(cè)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有那么一瞬間,他在柴思元的臉上捕捉到了糾結(jié)與不安,也是這個時候他發(fā)現(xiàn),這個人不僅名字和那個人一樣,連眉眼也是很相似的。 看著柴思元行走在漆黑小巷的身影,之前的猜忌又爬上了心頭。 這個人會是他嗎?如果是,為什么還敢和自己走得這樣近,明明當(dāng)初已經(jīng)說過了,走了就別再見了??扇绻皇?,又是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相似的地方?名字像,臉也像。 齊慕垂下眼眸,心沉了下去。 為什么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不知不覺間走出了巷子,一排排老舊的矮平房站在雨幕下,穿過一排排緊閉的紅漆鐵房門,他們來到了最里面的一間房子。 然而,還沒等齊慕拿鑰匙開門,柴思元就伸手將他攔在了身后:“等等!” 齊慕倒吸一口氣,下意識抓住柴思元的衣擺。 小平房的走廊燈暗得很,開了跟沒開一樣,齊慕越過柴思元堅(jiān)實(shí)的手臂,看見他的家門前一躺一坐著兩個人影。 “是你認(rèn)識的人嗎?”柴思元小聲問,同時又將他往自己身后護(hù)了護(hù)。 齊慕搖頭:“我沒戴眼鏡,看不太清楚?!?/br> 柴思元皺著眉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可以防身的東西,只有走廊外躺著一根掃把,應(yīng)該是打掃公共衛(wèi)生用的,他輕手輕腳跑過去撿起掃把,然后向著門口的那兩個人貓過去。 眼看坐著的那個人身上要被挨一棍子,齊慕卻突然出聲:“你等等!” 掃把棍兒停在了半空中,原本坐在地上熟睡的人也悠悠醒過來,在看見離自己只有一個拳頭距離的棍子時,嚇得失聲大叫:“?。。?!” 齊慕聽出這個聲音耳熟,試探性叫了一聲:“秦燃?” 第9章 秦燃被眼前的這根棍子嚇得渾身發(fā)軟,聽到齊慕的聲音后,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立馬連滾帶爬地往他那去,嘴里喊著:“我靠!嚇?biāo)览献恿耍。∵@特喵誰?!” 真的是秦燃,齊慕心里松了口氣,反問他:“你才嚇?biāo)牢伊四?,大晚上的你來我這里干什么?” 他是這個暑假搬到這里的,因?yàn)橹白〉牡胤娇傆行』旎煺宜闊?,所以剛才看見門口有人的時候,他心里狠狠捏了把汗。 不是因?yàn)槟切┤擞卸嚯y纏多可惡,而是因?yàn)榻裉斐怂酝?,還有另一個人在場,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當(dāng)時竟然很不希望自己的窘迫暴露出來。 秦燃扶著墻站到齊慕身后,一臉警惕地看著手里握著掃把的柴思元,沖他抬下巴:“喂!你特喵誰?招呼都不打一聲,偷襲?” “哼。”柴思元很不屑地輕哼了一聲,看秦燃的時候眼底帶著nongnong的嫌棄。 “??”秦燃難以置信,指著柴思元的手指發(fā)顫,問齊慕:“他,他剛才那是什么眼神啊” 齊慕很是無奈地扶額,也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去檢查還躺在地上的另一個,像人的東西。 但秦燃是誰,從小到大誰吃虧都沒有他吃虧的份兒,耍心眼兒較真什么的,沒有人能斗得過他。 他在柴思元身邊轉(zhuǎn)了一圈,原本想要罵人,但等轉(zhuǎn)完以后又很是疑惑地單手抵著下巴,喃喃道:“怪了,怎么這么眼熟?!?/br> “喂,你到底是誰啊?!?/br> 柴思元白了他一眼,沒吭聲,還是跟以前一樣,蠢貨一個。 實(shí)在是受不了柴思元的眼神,秦燃?xì)獾孟胩_,跑到齊慕身后,抱怨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齊慕抬手制止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齊慕很難相信自己看見的真的是個人。 這個天氣穿短袖都覺得熱得頭暈,躺在地上的那個人卻裹了一身的,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皮毛,胳膊、腿上全是大大小小,新舊不一的傷痕。 齊慕扒開那人枯成稻草一樣的頭發(fā),少年雙目緊閉,或許是因?yàn)樘弁?,濃黑的眉毛擰在一起,長而彎的睫毛也輕微顫抖著。 “他是誰?”齊慕回頭問秦燃。 秦燃“啊”了一聲,思緒暫時從柴思元身上離開了,說:“我今天去福利院給我爸送東西,回去的時候他突然從馬路旁邊的林子里竄出來,劉叔沒來得及踩剎車撞到了他?!?/br> 什么?齊慕又蹲下查看那個少年的身體,奇怪的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嚴(yán)重的傷口:“撞到人了為什么不送去醫(yī)院?我又不是醫(yī)生?” “當(dāng)時就送醫(yī)院了,醫(yī)生說除了一點(diǎn)皮外傷,別的沒問題,開了點(diǎn)兒藥,連鹽水什么的都沒輸?!闭f著,秦燃有些不好意思地?fù)项^:“你也知道我媽的脾氣,人我肯定是不能帶回家的,她不打死我也得罵死我,所以就先放你這里唄?” 齊慕不說話,仍低著頭看那個還處在昏迷中的少年。 他當(dāng)然是知道院長夫人的脾氣。 院長夫人名叫卓代玉,是個土生土長的南方姑娘,認(rèn)識秦院長以后,才嫁到北方來的。 但可別以為是南方長大的女孩,就刻板印象地將其想象得有多么溫婉,見過她的人都知道,那是一位極有善心,同時性格也極潑辣,有著虞山鎮(zhèn)一霸稱號的女性。 以前還在福利院那會兒,院長夫人經(jīng)常會帶著秦燃來玩,到了以后又把秦燃趕到齊慕那,讓他帶著寫作業(yè),自己去找院里的阿姨們聊時下八卦。 那會兒女性流行內(nèi)扣短發(fā)和荷葉領(lǐng)高腰裙,她穿著這樣的裝扮,和阿姨們坐在宿舍樓下,一碟花生瓜子,一桌子中年女人,能嘮大半個下午的嗑。 趁著她們嘮閑嗑,秦燃就會讓齊慕用不同的字跡幫他寫作業(yè),齊慕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抵不過秦燃會耍小聰明,總是拿各種好東西來利誘他。 “你要是幫我寫好了,明天我就把你一直想要的那本書帶過來,也不用還我了,直接送給你。” 齊慕不說話,只搖頭。 秦燃有些急:“那我再給你帶吃的,零食?糖?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買過來。” 他是真的急,上課的時候不愛認(rèn)真聽,這些作業(yè)他一道題也不會做,之前幾次交空白作業(yè),老師已經(jīng)在辦公室警告過他,再敢這樣干,立馬叫家長。 “書我已經(jīng)用下個月的零花錢托院長幫忙買了,你說的其他那些我都不感興趣。”齊慕把作業(yè)往秦燃面前推:“快寫吧,再過一個小時院長夫人就要過來檢查了,到時候你又要被罵了?!?/br> 是的,福利院的小孩每個月也會有一兩塊錢的零花錢,齊慕都是自己攢起來從來不亂用,等有想買的東西,再托院長或者阿姨幫他買。 秦燃見忽悠不到他,立馬看向齊慕身邊的柴思元,朝他擠眉弄眼:“哎小孩,想不想吃糖?你幫我跟你哥說說話,只要他答應(yīng)幫我寫作業(yè),你想吃什么我都能給你買,怎么樣?” 誰知對面絲毫沒有要理他的意思,繼續(xù)低頭一聲不吭地坐在齊慕邊上,握著被削得只有一指長的鉛筆寫字,他寫得很認(rèn)真,每一筆一畫都盡量穩(wěn)穩(wěn)落下,但寫出來的字還是歪歪扭扭的,像被雞抓過一樣。 秦燃沒忍住笑,雖然他自己的字寫得也不咋地,卻不妨礙他嘲笑別人,他戳了戳齊慕的肩膀:“齊慕,他這字寫得也太丑了吧!哈哈哈哈哈——” 不得不說,秦燃不愧是院長夫人的親生兒子,短短幾聲笑,硬生生把不遠(yuǎn)處的阿姨們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院長夫人更是八卦不繼續(xù)聊了,邁著六親不認(rèn)的步伐過來,在秦燃的后腦勺上一敲:“瘋啦?” 又一把抓過桌子上的作業(yè)本,只看了一眼,秦燃的腦門兒立馬就挨了好幾下暴打。 那也是柴思元第一次見到院長夫人,黃毛小兒不知中年女人的恐怖,之前一直緊繃的眉眼舒展開來,樂悠悠看好戲。 齊慕猜他以為院長夫人頂多是打幾下嚇唬嚇唬秦燃,讓秦燃長記性,結(jié)果萬萬沒想到,平時在他們面前雄赳赳氣昂昂的秦燃,在院長夫人的怒號下,被揍得又是捂臉又是捂屁股。 那天下午,秦燃抱著頭接受來自卓代玉的雷霆霹靂,齊慕則是將柴思元拉到自己的身后,防止他被卓代玉扔飛的那些紙筆無辜殃及。 …… “小齊,我問你話呢?” 齊慕猛回過神來,看見秦燃正在他書包里翻東西,抬頭問他:“你在發(fā)什么呆呢?鑰匙在哪啊?趕緊把人帶進(jìn)屋吧?!?/br> “啊,好!”齊慕從書包夾層里摸出鑰匙,麻利開了門。 “我去,你平時都睡地上的???”秦燃拖著少年,一把將他扔在涼席上,炎夏的夜晚不比白天涼快多少,再加上外面還在下雨,空氣又濕又悶,秦燃直接沖進(jìn)廁所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 本來齊慕以為柴思元送他到家以后就會走,沒想到他們前腳進(jìn)屋,后腳他也跟進(jìn)來了。 當(dāng)初租房子租得急也租得小,一室一衛(wèi)十來平大小,一個人倒還好,如今一下子擠進(jìn)來四個人,頓時就不太夠用了。 齊慕手忙腳亂,想招呼柴思元坐,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空的椅子,最后從床底下拖出一個裝滿以前用過的舊書的紙箱,在上面鋪了一張干凈的毛巾,很窘迫地說:“你先坐,我去廁所接點(diǎn)水?!?/br> 說完,逃一樣地往廁所跑去。 毫不在意,柴思元一屁股坐在紙箱子上,雙手撐著下巴,打量這間房間。 第10章 “嘩——” 水流嘩啦啦灌進(jìn)白色塑料臉盆里,齊慕雙手抵著洗手臺,后脖頸彎出一條疲憊的弧度來。 下午那場架讓他心神俱疲,后腰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了。 “小齊,那個人是你同學(xué)嗎?”秦燃小麥色的臉上還水珠,問齊慕的時候眼睛在看外面的人。 不怪他多心,還沒進(jìn)屋之前,他乍地看了一眼,那人和他記憶里的人實(shí)在很像,但這會兒進(jìn)來了有燈光了,再仔細(xì)一看,又不是很像了。 齊慕很輕地‘嗯’了一聲,關(guān)掉水龍頭,從洗手臺下面的抽屜里取出一條新毛巾,對秦燃說:“把水端出去,給那個男生擦一下臉和身體,他身上那么多傷,到時候傷口發(fā)炎就不好了?!?/br> “啊~”秦燃極不情愿地接過臉盆,換作平時齊慕可能還會心軟一下,自己動手,但現(xiàn)在他確實(shí)沒什么精力。 齊慕面無表情道:“不愿意就把人帶走。” “okok!”秦燃立馬妥協(xié),麻溜端上臉盆,但走之前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嘴:“你又去上班了?” “嗯?!饼R慕點(diǎn)頭,腰上的痛讓他有些不耐煩。 秦燃卻難得嚴(yán)肅了起來:“不是都跟你說了,福利院的事我爸能搞定的,你怎么還去?那地方不好?!?/br> 見他不說話,秦燃繼續(xù)說:“真的,今天我去福利院的時候,還看見我爸在和幾個老板談贊助呢,他們一單談成,不比你在百佳樂賣酒賺的錢duo……” 秦燃的那聲‘多’還沒說完,齊慕就出聲打斷:“能不能談成都是院長自己的事,我也只是在做我應(yīng)該做的事情罷了?!?/br> 微弱的燈光下,齊慕逆著光看他:“秦燃,很早以前我就跟你說了,別什么事都靠你爸,當(dāng)年的事你都忘了嗎?” 秦燃啞聲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一句話,最后灰溜溜出去了,他一走,齊慕就‘砰’一聲關(guān)上衛(wèi)生間的門。 鏡子里,齊慕脫去了上衣,結(jié)實(shí)而白皙的后腰上有一塊很突兀的青紫色,看著嚇人。他對著鏡子背手輕輕去揉,每一下都痛得他倒吸涼氣。 ……齊慕在心里暗罵了一句下午的那些人,有用水將毛巾打濕,按在腰上。 齊慕在衛(wèi)生間待了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出去的時候秦燃還在幫那個男生擦手,見他出來了,立馬抱怨:“我靠,這個人是多久沒洗澡了啊,臭死了,這水和毛巾也都黑了!我特喵就沒見過這樣的!” “你撞的人,本來就該你負(fù)責(zé)?!饼R慕說。 秦燃大呼冤枉:“什么叫我撞的,我只是在車?yán)?,開車的人是劉叔好不好!” 房間里照明的鎢絲燈用的時間很久了,暖黃的燈光落房間角落的衣柜,把衣柜頂上的那雙未撕去塑封,落滿灰塵的輪滑鞋勾勒出刺眼光芒來,它跟著齊慕很久了,每一次搬家齊慕都會帶著它,但也從來都只是把它安安靜靜的放在角落里,不會看它。 齊慕收回視線,半晌后問秦燃:“我那個同學(xué)走了嗎?” 秦燃從洗手間打了干凈的水,繼續(xù)幫男孩擦洗:“沒有吧,剛才我聽見他小靈通響了,應(yīng)該是在外面和人打電話?!闭f到這,秦燃嘴角鉤出一抹笑來,嘿嘿問:“你這同學(xué)挺有錢啊,小靈通都有,他家是干什么的?你們很熟嗎?我看他好眼熟啊。” 在這個通訊剛剛起步并不發(fā)達(dá)的時代,小靈通這種電子產(chǎn)品不是一般人能用的,秦燃也是求了他老爹許久,才給他買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