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夜花火其二十五】
指針往前回?fù)?,在可愛的薩摩耶小姐登門拜訪之前,阮秋秋正耐心整理相片。 窮極無聊時,她習(xí)慣翻閱這些舊照,看著看著,人也仿佛回到了往昔光景里。她注意到其中一張背景顯出了形制奇特的建筑,回憶起那是個位于洲際交界線上的邊陲城鎮(zhèn),距離她的故鄉(xiāng)足有二千六百公里。 多么遙遠的一個距離。她不由佩服自己,從前可是連家門前那塊小青石坎都踏不出去。 不過,她想走得更遠一些,牽著安德烈的手,讓足跡遍布鹽湖、花海與沙灘。 阮秋秋伏下身體,把側(cè)臉貼在桌面零散的相片上,又一次沉迷于未來暢想中。 與西洲相同,她無比好奇那些陌生遙遠的異域它鄉(xiāng),但這并不意味著一定要涉足其中,而是如今情勢下,她必須要不斷的、反復(fù)的、頻繁的提起,好讓自己內(nèi)心充滿希冀,以此捱過白塔里無窮無盡的莫比烏斯環(huán)。 “把你也帶上吧?!彼侵攴颜f道。 本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心態(tài),阮秋秋把它從培育室?guī)У脚葸@里,與鮮妍假花作伴。她愛憐地?fù)崦切┛莅T枝條,澆了點水,在燈下輕輕對它講述心事,可仍有一些隱約的孤獨。 安德烈的曖昧態(tài)度讓她的未來一直懸??罩校瑳]有著落,盡管她也不打算將未來寄托在某個對象身上,然而伴隨鐘表指針轉(zhuǎn)過一輪又一輪,她除了在精進各類浪費打發(fā)時間的方式,再無其他收獲。焦慮感無可避免地應(yīng)運而生。 “可是他最近真的好開心……” 阮秋秋撅起嘴巴,深陷戀愛中的小小苦惱。 她甚至于不忍直接攖拂他的快樂,這本是件嚴(yán)肅話題,需要認(rèn)真反復(fù)商討,而這臭蜥蜴慣會回避。 「滴零——」 正出神間,鐵門忽然傳來機械提示之聲。 那是一陣急促陌生的鈴音,阮秋秋頗為疑惑,猶豫片刻,方才意識到是有人正在撳鈴。說來奇怪,安德烈身為西區(qū)員工,出入從來自由,根本不需借助門鈴提示……何況現(xiàn)在還是上午。 是落下什么東西了嗎? 長期留守白塔的經(jīng)歷讓她習(xí)慣整日與蜥人作伴,潛意識里忽略了第三方的可能,短暫猶豫之后,仍舊懵懂起身走向玄關(guān)。 真相在轟隆開合聲響中傾瀉而出。 送別瑪琳娜后,阮秋秋坐回沙發(fā),久久不曾起身。 室內(nèi)燈光黃黯黯的,落到人身上,就像遲暮時分下了一場薄沙,遍體都是綿綿細碎的塵埃與石礫,悶而閉塞。她那淺褐色眼眸睜得極大,沒聲息地凝向天花板,手里則絞著幾縷長發(fā),繞過來,繞過去,勒進皮rou,把整顆心纏得狼藉零亂。 一時間說不清是個什么滋味。 “哎,還以為你早就離開高蘭了呢,大雪期來臨之前,我記得總部特意囑咐過要安德烈把你送去車站。是出什么事情耽擱了嗎?” 瑪琳娜的話語猶在耳畔。 當(dāng)時她是怎么回復(fù)的?比起揭露實情后的震驚,她竟先一步順應(yīng)了話茬,選擇為安德烈遮掩起來,只說:“是的,臨時有事,沒能送到車站,想不到雪期這么長?!?/br> 不知這番說辭有沒有打消掉對方疑慮,那張毛茸茸面孔保持慣常微笑,一邊抖抖耳朵,一邊說:“不過現(xiàn)在中轉(zhuǎn)站重新運行了,要出去的方法多的是。如果你在這里——” 瑪琳娜頓了頓,鼻尖微微翕動,對于這段關(guān)系多少有些了然。 “如果你在這里經(jīng)歷了什么不愉快的話,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我?guī)湍汶x開?!?/br> 來自他人的隱晦關(guān)心令阮秋秋心頭一觸,感動之余,更有一股無所適從的難過徐緩漫上。從外界角度觀察,他與她之間仿佛是場恐怖愛情故事,基于單方面強迫而展開——僅僅是因為那副兇戾駭然形貌的緣故。 “不,沒有,我在這里過得很好,安德烈他對我很照顧?!?/br> 最后她這樣說道。 桌上的茶水已經(jīng)涼透,坐了太久,燈光晃得眼睛發(fā)酸,模模糊糊暈開一片碎光,折散進虹膜盡頭,連周遭場景都看不分明。她關(guān)好燈,斂下睫毛,一滴淚卻靜靜垂落。 濕意洇在掌中,阮秋秋將它重重抹去,不留任何痕跡。 該生氣嗎?應(yīng)該的,安德烈犯下了兩性關(guān)系之中的重罪,他騙了她。 然而這份欺瞞起源于他對她的渴求,換作初識那會,阮秋秋必定不會原諒,可惜真相姍姍來遲,她已愛上他了。自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愛,往往始于對方率先表達愛意之時,當(dāng)安德烈滿懷熱忱地向她祈求,而她主動順應(yīng)禱告后,就注定會包容這份因愛而生的過錯了。誠如她在那場夜談里的真情流露——無論之后是好是壞,都來不及改變了。 但她的痛苦沒有因為原諒而獲得絲毫消減,常年平靜的心海迎來滂沱大雨。 如果不是瑪琳娜偶然到訪,那么她將無知無覺地繼續(xù)度過這個雪期,直至雪停。然后呢?然后安德烈會在下個雪期來臨前,隨她離開嗎?他是怎么想的?他有沒有考慮過他們之間的未來?抑或只是她單方面的自作多情? 這才是構(gòu)成憤怒的本因。 她怕極了一廂情愿,怕極了他與父母一樣慢待她的真心,逼她再度倉皇逃離。由愛生畏,由畏生怨,怨忿既起,無可轉(zhuǎn)圜。阮秋秋銜著這股幽幽的冷意,牙根咬得極緊,以至于傍晚時分安德烈歸來,也遲遲不愿松口。 預(yù)想中的辯解、道歉或是坦白根本沒有發(fā)生,蜥人站在原位,一貫以沉默作為掩護。 這須臾間的寂靜實在使人難堪,簡直在佐證心中那點隱秘的畏懼,于是慍意挾持著酸楚,點燃掉所有溝通欲望,她一反常態(tài)地擺出疏離態(tài)度,在如愿看見蜥人中傷的神情后,強抑著愛憐,將他拋在客廳,獨自躲進了臥室。 蓬松枕被包裹住身體,云端里殘留著山火將熄的灰燼氣息,是屬于他的氣息,無聲無息環(huán)繞過來,形同一個懷抱。 阮秋秋躺在懷抱里,沒有感到任何成功報復(fù)帶來的快意,閉上眼,對方濕漉漉的形貌愈加清晰,像一只無助的落水小狗,在她腳邊印下同樣濕漉漉的爪痕,抹都抹不掉。 大混蛋。她無聲罵道。 等明天起來,她必定要狠狠修理他一頓,不,不要等到明天,呆會他回來睡覺時,她就要這樣做,打他腦袋,扯他尾巴,把他踢得遠遠的。阮秋秋磨了磨虎牙,籌謀讓那皮糙rou厚的臭蜥蜴感受到一點適當(dāng)?shù)奶弁础璧冒褲M腔委屈發(fā)泄盡了,才能開始好好交流,不管結(jié)局好壞,她都做足了離開準(zhǔn)備。 想到這里,褐瞳轉(zhuǎn)向那扇緊閉門扉,開始關(guān)注把手有無轉(zhuǎn)動跡象。她特意沒有反鎖。 然而安德烈始終未曾推開臥房,這里變成了畫地為牢的禁區(qū),她在孤島中等待良久,輾轉(zhuǎn)反側(cè)著,把困意統(tǒng)統(tǒng)壓在腦后。 倘若她足夠自我與冷淡,就能心安理得完成這場懲戒,可惜柔軟天性作祟,施加在對方身上的漠視一樣磋磨著她。阮秋秋伸手撫摸身側(cè)空空落落的床畔,小狗爪印從腳心一路爬向額頭,浸出一片又一片的冰花,涼而潮潤。 她因此失眠了。 過了凌晨,阮秋秋爬起身,取出一迭薄毯,輕輕往客廳走去。 自從兩人同床共枕以后,原本擱置在客廳的被套全都拿回臥室,她估摸安德烈是睡沙發(fā)去了,想到他進屋時滿身雪水,總歸放心不下。 應(yīng)該睡著了吧,她一直沒有聽見門外傳來動靜,睡著了最好,要是醒著,還得費力擺出張冷臉來。 她在心底嘟嘟囔囔,其實有點暗暗鄙夷自己,談了一場無望的假期戀情不說,還擔(dān)心成這樣……真沒出息。 可當(dāng)視線觸及到角落里的安德烈那刻,埋怨就到此為止了。 他那可憐模樣讓她心生憐憫,與此同時還有不可言說的踏實——終究還是在乎她的,若不然,怎會因為一場單方面的冷戰(zhàn)而痛苦至此。 阮秋秋從不認(rèn)為她是一個施虐狂,但在這個寂夜里,她的愛情的確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常言道,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擺在彼此間的分歧不能被幼稚的冷戰(zhàn)延誤,成年人應(yīng)當(dāng)有成年人的溝通之法,她不愿成為只會埋頭的鴕鳥。 桌前那株番茄少了兩顆茄果,她猜想他大概是餓了,干脆重新下廚,端來一碗湯面給他。 填飽肚子,睡個好覺,這是解決問題前最重要的兩個步驟。 “吃吧?!?/br> 阮秋秋遞出筷子,朝那苦海里無根無葉的飄萍伸去援手。 沉浮掙扎的蜥人顯然沒有具備相應(yīng)覺悟,他被負(fù)面感情折磨得太過,一直低著頭,哀哀向她道歉。 “吃吧,沒事了。”阮秋秋想要微笑,又覺輕佻不夠嚴(yán)肅,只說:“我沒生氣了。” 此話一出,安德烈如蒙赦令。 那層白色瞬膜緩慢合上,蠟一般密封住所有情緒,但倘若在此刻剖開胸腹,翻出層層迭迭的筋與骨,把那顆蘊藏其中的心臟拿來仔細觀摩,里面必然充塞無數(shù)冤郁,橫斜交錯生長成新的血管,鼓跳著,沖擊著,亟不可待地鉆破他的脆弱軀殼。 不待阮秋秋催促,他再按捺不住體內(nèi)暴動肆虐的委屈,忽然站起身,復(fù)又半跪在地,像個祈禱神跡的迷途信徒,把腦袋埋向圣母懷中,用力嵌合在一處。 前所未有的滾熱溫度透過布料傳達到她的腹部,打濕所有的芥蒂齟齬,于是渾身尖刺悉數(shù)軟化,轉(zhuǎn)瞬柔成一把蘆葦風(fēng)絮,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伏在膝頭的寬闊后背不斷戰(zhàn)栗,她看見山巒崩塌,紛紛傾倒,卻默然承接著這份重量,不自覺把他抱得更緊。 安德烈的啜泣是悄無聲息的。 這個認(rèn)知連他本人都覺匪夷所思,人生中第一次落淚來勢洶洶,絲毫沒有停歇跡象,凄惶與膽怯共同掀動災(zāi)難。 起初的的確確打算與她相守至雪終,哪怕什么也不做,僅是看著身影業(yè)已知足。誰料日復(fù)一日的情愛纏綿,竟然催生了許多貪念妄想,乃至于不惜拋棄理性,也要攥緊那縷淺淡余香,無論雪停與否。來自總部的懲處并不可怕,真正讓他惶惶如驚弓之鳥的,是戀人厭惡欺瞞行為、決絕棄他而去。 誠信是人際交往的基石,院長的諄諄教誨猶在耳邊,可他深入歧途,心驚膽戰(zhàn)的享受她的溫情,直到苦果釀成的這日。 所以在委屈什么呢?阮秋秋雖然無法理解,鼻尖同樣發(fā)漲酸堵,只好強硬捧起對方臉龐,發(fā)出命令:“不許哭,搞得我欺負(fù)你一樣?!?/br> 那張深黑面孔看著無甚表情,眼瞳半闔,看著有些倦怠,更多則是類似平靜一般的情緒,從暗紅鱗甲之下流淌而出,如同巖漿漫過山石,吞噬所有喜樂。唯獨眼周濕亮至極,水光淹沒掉中央半隕的紅日,他的肩膀顫了顫,嗓音壓得極低極啞:“你明明答應(yīng)了的,拉過鉤的……” 話音落下,阮秋秋微微怔忡,隨后恍然憶起那個約定,她的尾指扣在他的尾指上,說好絕不會生他的氣,更不會冷落他。 情人之間幼稚的耳語戲言在蜥人聽來不啻于千鈞盟誓,她因違背而感到微妙心虛,本想理直氣壯嗔他兩句,話音匯至喉邊,陡然喪失底氣,不忍呵責(zé)。 她揪住對方后腦上那些突兀頭角,發(fā)泄心中小小怨念:“是你騙我在先?!?/br> 仿佛是怕態(tài)度不夠堅定似的,忙又補充一句:“我真的很失望難過……不能再這樣了?!?/br> 回應(yīng)她的則是安德烈急切的親吻,虔誠且真摯,先從指尖開始,繼而通往掌心、手腕和小臂,而嘴唇是最終的朝圣地。 “向我保證,”阮秋秋的嘆息遺在凌亂親吻中,“保證以后不會欺騙我了?!?/br> 在得到安德烈的頷首允諾以后,她順應(yīng)力道彎下腰身,湊近他的面頰。 她知道還有一處重要癥結(jié)沒有治愈,需要更加肯定的答復(fù),然而僵持緊繃的關(guān)系驟然放松以后,他眼底的洪流吞沒了她,一切俱都身不由己起來。 歸根究底,全因她仍然愛他,所以甘心被輕易拉下神壇,跌向地面。 “秋秋、秋秋……原諒我,秋秋……” 安德烈一邊禱念著她的名字,一邊用唇舌反復(fù)進行膜拜。 與往日求歡時充滿調(diào)情意味的撩撥迥乎不同,他不再關(guān)注敏感私隱地帶,而是毫無章法地索求rou與rou的觸碰,并竭力把自身氣息熨進她的一呼一吸當(dāng)中,執(zhí)拗程度遠勝初夜。 yinjing是最先插入體內(nèi)的,沒有任何前戲征兆,緩而強橫地剖進嬌xue,頂開細細窄窄的甬道,由于缺乏足夠的愛撫與擴張,整個下腹陷入久違的鈍鈍木木的痛,只沒了一個guitou,她就有些吃不消了。 可他還在挺進,沒有抽送聳動跡象,一味朝里開拓疆域。 “原諒我……原諒我吧……” 安德烈還在道歉,不知是在為他的錯誤,還是為眼下的粗魯。 阮秋秋沒有回答,同樣不曾叫停,肌膚與肌膚親密貼合,足以感受到水珠猶在源源不絕滴落,自上而下,漫過她的眼與鼻。 她便不再將此視作性交,反而當(dāng)他是在尋求安慰,于是伸手掰開兩瓣花唇,努力分敞雙腿,繼續(xù)容忍愛人的胡來——只要這場暗紅色的洪水還在漫流。 粉艷嫩rou被撐得繃緊泛白,畸碩頂冠借助自身腺液勉強作為潤滑,艱澀闖破膣rou禁錮,比起鼓脹到酸澀的不適,更多的還是燙意,莖身灼烤著嬌嫩,火苗在重重花瓣中肆意燃燒,逐漸轟烈,焰光熛延到盡頭。 濕與熱的觸感交錯上演,野火燒至宮口時,阮秋秋悶哼一聲,細眉蹙成苦痛弧度,卻把睡衣領(lǐng)口掀開,露出柔滑白皙的胴體,她將那團豐盈抵在蜥人唇邊,嘗試填補他身上的空缺。 安德烈專心致志地含吮著,成為跪乳的幼小羔羊,而她整個下體包裹著他,湊在一處,終于形成完整閉合的圓。 “……別生氣,原諒我吧……不要離開我……” “雪總是要停的,安德烈?!?/br> 與他鼻音濃重的哀求截然相反,阮秋秋以一種近乎平和的語調(diào)揭露事實。 性器壓迫著單薄花心,rou壁隨時將被貫穿,她是被巨蚺纏裹上的獵物,可鹿似的清潤眼瞳未見慌亂漣漪,仍是一汪澄澄的湖,倒影著伴侶的低泣傷情。 她艱難伸出手掌,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拍對方后頸,嘗試紓解灼燙皮rou之下的郁結(jié)情緒。 “我不能一直呆在高蘭?!边@句答復(fù)仍在意料之中——她的羽翼永遠向著人群熙攘處生長,只是偶然落足在這片荒原罷了。 她在心底預(yù)設(shè)了最糟糕的結(jié)局,并想告訴他,她的離開不代表她的愛會隨之離開。年輕人的未來何其茫茫不可知,他的抗拒排斥能夠理解,所以她愿意尊重伴侶想法……哪怕他囿于自卑,不肯跟隨同行。 但是這番真情無論如何都無法宣之于口,一方面她做不到那樣的豁達,可以輕輕松松割舍愛戀,毫無顧忌遠走高飛;另一方面安德烈咬住了她的唇瓣,無望地阻絕后續(xù)言語。 赤瞳迅速闔上,他的心因灼烤而萎縮,無意識加重力道,不肯撒開唯一的珍寶。 粗壯臂膀挾持住所有行動,guitou撞開最后一層壁壘,侵犯了這個孕育著無窮無盡可能性的秘藏之壺。為把胞宮據(jù)為己有,鈴口不受控制劇烈翕張,爭先恐后注入濃厚白漿,縱情污染凈土,徹底濡透里外,標(biāo)記屬于他的味道。 精水又燙又密,灌得花壺滿漲至極,阮秋秋低低驚叫一聲,渾身戰(zhàn)栗痙攣,浴著冷汗,險些暈厥過去。為了紓解這前所未有的凌暴苦痛,她猛然掙脫對方舌齒,咬向他的脖頸,那里細鱗柔軟,虎牙用力擠壓韌皮,可以清晰感受到動脈搏跳時的激烈節(jié)奏。 薄弱要害受到攻擊,蜥人卻毫無反抗念頭,任由利齒深陷鱗甲縫隙之中。 伴隨利齒上下扣合,口腔涌來絲絲縷縷的腥銹,就在阮秋秋開始考慮要不要啜飲這股熱血時,她聽見身邊野獸發(fā)出宛如瀕死一般的悲鳴。 “那就帶我走吧?!?/br> 這是安德烈最后的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