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首輔大人的打臉日常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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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們交談之際,一直接連不斷有穿著講究的小姐們朝著門內沖去。 寧星玥一臉嫌惡地看了看知夏大堂中漸漸聚集的人群,又回頭望向邱素心,“這是怎么回事?她們這般火急火燎的,著實沒有個大家閨秀的樣子。” 邱素心也隨著寧星玥的目光看了過去,一臉恍然大悟道:“噢,看來是時辰要到了。走,咱們也去瞧瞧,今日我可是勢在必得呢!” 還未等寧星玥回過神來,她只覺得自己的手背被邱素心用力一扯,整個人順勢跟著邱素心向著大堂的方向跑了過去。 “不好意思,麻煩讓一讓?!?/br> 邱素心舉起自己的令牌,剛剛有眼不識泰山的貴女們還是有些忌憚平陽王的勢力,紛紛向后退,給邱素心和寧星玥讓出了一條小道。 寧星玥一臉茫然地跟在邱素心的身后,一步一步靠近大堂中心的圓形舞臺。 “這是……?” 還未等邱素心回話,一陣花瓣從空中洋洋灑灑的飄落下來,徐徐清風拂過片片緋色,似一副絕美的畫卷在空中驟然綻開,將周圍的看官都紛紛拉入這緋紅的夢境之中。 而隨著落紅盤旋著陸,從三樓拋下一條白色的布質畫卷,伴隨著大家的高聲尖叫,畫軸的另一端穩(wěn)穩(wěn)落在立于眾人身后的小廝的手中,又引來大家拍手稱奇。 這廂驚喜才剛剛結束,而那邊,三樓的欄桿上出現了一位身著青色長袍的公子。只見他雙腳輕輕在欄桿上一點,整個人都傾身飛向白色畫卷,隨后,他舉起右手中那支大大的畫筆,恣意揮舞著手中墨筆,最后只見他雙腳穩(wěn)穩(wěn)落于圓臺的中心。 霎時間,知夏的舞臺周圍爆發(fā)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寧星玥雙目卻穩(wěn)穩(wěn)落在那位公子身后的畫卷之上。 就在剛剛僅用了一個下落的時間,他便在那個白色的長卷上完成了一副栩栩如生的山水畫。畫中的山勢綿亙起伏蒼勁有力,落在山腳的一汪湖水又清澈見底,水中看似是不經意散落的墨點,但細細看來,每一點就彷佛是一條活靈活現的小魚,在水中悠然自得。 那幅畫上的筆觸,看似隨心所欲,但畫中的每一處的落筆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 寧星玥收回目光,伏在邱素心耳邊,小聲地問道:“這位公子就是你說的蘇瑾?” 邱素心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臺上之人,怔怔點了點頭,“蘇瑾的才藝還不止于此?!?/br> 說著有兩位小廝將蘇瑾的那把名叫墨塵的琴抬了上來。 蘇瑾款款走到墨塵面前,撩起長袍后擺,穩(wěn)穩(wěn)坐于圓凳之上。 他臉上戴著一個木質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只露出他微抿的薄唇,面具的線條柔和,非常符合他渾身散發(fā)的淡雅清麗氣質。柔順的青絲一半被蘇瑾用一支木簪綰于頭頂,一半垂于他堅實的肩膀的兩側,此時他緩緩低下頭,修長的手指有序的撩撥著琴弦,原本單調的音律在他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帶著撫琴者的情緒傳遞給了現場的每一位聽眾。 是那曲小調。 寧星玥吃了一驚,時隔二十多載,就連她自己現在恐怕都無法準確還原那首曲子,可臺上的蘇瑾動作嫻熟,一宮一商都正正擊在寧星玥的心跳之上。 說來也怪,當初寧星玥創(chuàng)作這首曲子不過只是幼時的一個貪玩之舉,怎會真的有人過了二十多年都依舊記得,且當時她創(chuàng)作這首曲子的時候的心境明明是歡快愉悅的,可為何從蘇瑾的手中彈出,卻是有一些幾不可察的凄涼。 “因著這首曲子,蘇瑾不是俘獲了多少京城女子的心,現在就連京城最火的茶寮中的說書先生還為蘇瑾這首曲子寫了個曲折離奇的故事,引得無數的閨秀為之落淚,現在大家紛紛慕名而來,如今想要與蘇瑾單獨見上一面更是千金難求……” 邱素心把自己知道關于蘇瑾的事情都事無巨細地給寧星玥介紹了一番。 “鏘鏘鏘——” 琴聲漸漸消失,臺上的云鑼在小槌不停的敲擊知夏,發(fā)出尖厲刺耳的聲響。 一位穿著花枝招展的女子立于蘇瑾身側,兩人相視頷首一笑,須臾之后,女子朝著臺下微施一禮,緩緩開了口。 “各位官家小姐太太,今日非常榮幸能邀請到各位來參加蘇瑾合春宴的拍賣會……” 寧星玥小聲的重復了一遍“合春宴”,邱素心聽到之后只是扭過頭來,將食指放在唇邊稍稍“噓”,待寧星玥回過神來時,臺上再次響起剛剛那個刺耳的云鑼聲。 “我出一百兩……” “這邊二百兩……” “我出五百兩……” 此言一出,周圍的姑娘們都循著聲音,齊齊回頭,瞧見說此話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在京城中出了名的目中無人的平陽郡主邱素心之時,紛紛收斂起好奇的目光,怯怯不敢在出價。 唯獨一個聲音溫溫柔柔的姑娘,在人群的后方喊了一句:“我出八百兩……” 原本勝券在握的邱素心咬著牙,惡狠狠地回頭怒目瞪視著,但當她看清那個不識好歹之人竟是自家二姐時,剛剛囂張的氣焰已然熄去了大半,瑟縮著脖頸,躲在寧星玥的身后。 寧星玥也回頭對邱素蕓點了點頭。 “我再倒數三個數,如果沒有貴人再出價的話,那么蘇瑾今晚合春宴的機會就落在最后的那位姑娘身上了!” 八百兩一晚的合春宴,這要是放在此前,根本想都不敢想,臺上的鴇母非常興奮的執(zhí)起小槌高高揚起,迫不及待想要落錘定音。 “三?!?/br> “二。” “我們出一千兩!” 寧星玥的右手被躲在自己身后的邱素心高高舉起。 陡然間,無數的目光落在一臉木然的寧星玥身上,而寧星玥又一臉漠然地望向身側的邱素心。 鴇母著實被驚得目瞪口呆,手中的小槌不知何時已掉落在地她都毫不在意。 就連遠處的邱素蕓也沒有想到邱素心最后會來這么一出,可迫于囊中羞澀,邱素蕓也只能眼睜睜地瞪著邱素心一臉小人得志的神氣,使勁沖地上跺了一腳。 如此高價,三聲倒數之后自然也是無人再往上加了。 “鏘——” 小槌干脆地落在了云鑼之上,一切都成定局,在場的閨秀們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臺上的蘇瑾眉目移向臺下愣怔的寧星玥,沖著她微微頷首,施了一禮。 就在兩人四目相對之時,蘇瑾給寧星玥的那種熟悉之感令她周身一頓。 先前由于不敢興趣,寧星玥其實并沒有仔細觀察臺上之人?,F今她重新帶著探究的目光看向臺上之人,真是越看越覺得蘇瑾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 只是那個人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里啊,他明明已經…… 后來,寧星玥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邱素心帶到了蘇瑾的房間。 房門打開之后,一股清新的白檀香的香氣撲面而來,在靠窗的位置,早已命下人們?yōu)榻裢硖K瑾的金主準備好了豐盛的吃食,已一壺酒。 寧星玥帶著不可置信的目光凝視著眼前之人。 而那端被凝著的人倒是一點都不介意,悠閑自得的行至桌案邊,舉起酒壺為兩個酒杯中倒?jié)M酒之后,一手拿著一個白玉杯盞,向著寧星玥慢慢靠近。 第68章 “小人參見長公主?!?/br> 蘇瑾走近之后朝著寧星玥屈膝一禮, 頭微微垂下,青絲拂面,隨意散落于軟墊之上。 這低醇的嗓音最是騙不了人。 如果說剛剛大堂之中人聲嘈雜寧星玥聽得不夠真切, 還不能判斷心中所想。而如今,房中只余她二人,近在咫尺的距離, 從蘇瑾薄唇吐出的“長公主”三個字一直在寧星玥的耳邊回響,這低沉的音色,寧星玥幾乎能夠篤定,這面具背后必是那日日對她說著冷言冷語之人。 猝不及防的想法在寧星玥的腦中翻涌, 三年前隨著那人逝世的消息而慢慢沉淀的心緒, 此時又被陡然攤在她的面前。 此前所有的憤怒、惋惜和不解, 統(tǒng)統(tǒng)涌上心來。 寧星玥快步上前, 以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斜睨著眼前這位打扮清秀的風塵男子,隨后她躬身下去一把就將蘇瑾瘦削的下巴捏于股掌之中。 兩人溫熱的氣息在寸步間交纏,寧星玥稍佻娥眉雙眸凌厲地覷著膝下之人。她眉頭微蹙, 冰涼的指尖從蘇瑾的柔軟的下巴慢慢上移,最終輕輕擦過他溫濕的唇邊。 蘇瑾的脖頸白皙,在寧星玥指尖緩過之際,他突起的喉結,以幾不可察之勢上下滑動了幾下。 隨后, 寧星玥驀地用力將蘇瑾深埋的臉頰緩緩向上扳起,每上揚一寸, 她的指甲便摳深一分。 須臾間,蘇瑾白皙的下巴被寧星玥深陷的指甲摳出了一道血痕。 可蘇瑾似乎一點都不在意, 反而抬眼鎮(zhèn)定自若地凝視著寧星玥嬌艷的面龐, 男人的眸蘊秋水, 唇角泛起絲絲漣漪。 記憶如同猛獸在寧星玥的心中咆哮,慫恿著她伸手去摘掉那個,在自己手中動彈不得的男子的面具。 她指尖微顫,卻只是冷冷的望著他,遲遲沒有動作。 此時的寧星玥面色看似平靜,可她藏在身側反復繾綣又松開的手,早已出賣了她心底的慌亂。 如果掀開之后不是,那她不過只需要為自己此時的失禮而致歉。 可如果掀開之后是呢,她又該如何去面對? 兩人便就這般僵持了半晌。 “如此良辰美景,公主又何必心急呢?” 蘇瑾喑啞的嗓音在寧星玥耳邊響起,刻意壓低的聲音,帶來了灼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耳郭之上,酥酥麻麻,令她心底不禁生出絲絲癢意。 語畢,男子換色略帶薄繭的指腹,虛虛搭在了寧星玥纖細的手腕之上,拇指在她的腕背上細細婆娑,輕柔的力道漸漸傳到了寧星玥的心底。 寧星玥猛然回過神來,捏住蘇瑾下巴的手指遽然松開。 猝不及防的失了牽引,蘇瑾沒有防備,整個人向后一墜,跪坐在自己的雙腿之上,但他的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從容淡然。 蘇瑾從地上起身,重新端起先前斟的酒杯,取其中一杯遞到了寧星玥的手邊,略帶請求地說道: “這是小人去年新釀的金桂酒,今日有幸欲請公主品鑒?!?/br> 寧星玥瞥了一眼他杯中色澤金黃的金桂酒,撿起桌邊的玉箸,隨手夾了一塊筍片放到自己嘴中。 見寧星玥遲遲沒有抬手,蘇瑾微笑著將另一杯杯酒置于唇邊,隨即一飲而盡。 “釀酒所用的桂花,是小人親自從窗邊的片桂花林中,一顆一顆收集而來,然后在陰涼處將它們慢慢曬干,加入冰糖和白酒,仔細在酒壇中攪拌均勻,最后將酒缸密封上三五月,這金桂酒才算是制成。今日正是它的開封之日,與此同時,長公主蒞臨知夏與小人共度合春良宵,著實是難得的緣分……” 說著蘇瑾慢慢靠近寧星玥,一把攬過她盈盈一握的腰肢,猛然將她帶入自己堅實的懷抱。 “你放肆……” 寧星玥朱唇輕啟,呵斥的話還未說完,只覺忽地唇齒之畔覆上了一陣淡淡涼意,隨后一絲絲炙熱的液體浸潤了她干澀的舌尖,甘甜之意順著喉頭滑入了她的腹中。 芬芳馥郁瞬間在口中綻開,聞道甜酸適口,在這個微微寒氣的傍晚,帶來了些些暖意。 是絕佳的金桂酒。 寧星玥抿了抿唇,嗔怪的目光落在身邊那個似笑非笑的登徒浪子身上,命令道: “這酒可以留下,人可以出去了!” 夕陽漸斜,火紅的余暉裹挾著窗邊之人頎長的身影,白皙的臉龐也漸漸染上了淡淡緋色,多了些些人氣兒。 細軟的青絲在蘇瑾身后輕飄,他立在窗邊的方桌旁,不緊不慢地重新把兩杯酒滿上,悠悠開口道:“公主可想聽聽小人這壇金桂酒的故事?” 蘇瑾便轉身望著愈漸褪色的黃昏,落寞的背影與天邊的瑰麗融為一體,未等寧星玥回應,自顧自開始將故事鋪陳開來—— “不知何時開始,小人每晚只要閉上雙眼,腦中就會浮現出一個看不清臉的姑娘,她總是伴著悅耳的笑聲而來,攜著苦痛的哭聲而去。但小人在夢中卻始終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能靜靜望著她,卻給不了她一點回應。一晚,姑娘在夢中與小人說,窗外的桂花開了,她好想喝一杯金桂酒。第二日,小人晨間起身,推開窗扉之時,庭院中那片高大的桂花林的枝頭,綴著滿滿細碎的金粒,清新的香氣沁人心脾,一陣清風拂過,金粒紛紛揚揚地隨風飄落,我耳邊又響起那女子輕柔的聲音——” “郎君,我好想飲一杯金桂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