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官 第557節(jié)
徐志穹沉思片刻道:“你曾是她部下,一會給她好好擦洗一番,換身衣裳,抹些藥,再說些軟話,看她能不能念及些舊情?!?/br> 陶花媛低下頭,抿抿嘴唇,緩緩轉(zhuǎn)身道:“那個,我,乏困了,先去歇息。” 布袋里,裝著粱玉瑤。 第411章 災(zāi)禍之象 后院正房,陶花媛正在為梁玉瑤上藥。 梁玉瑤哭的滿臉是淚:“別以為我不知道,剛才放火燒我的是不是你?” 陶花媛嘆道:“公主,我時才真不知口袋里裝的是你,你說你也不動一下,哪怕哼一聲也好。” “嘴讓人堵住了,出的來聲音么?讓人捆的跟個粽子似的,我動得了么?陶花媛,你若是有種的,就說句實話,你是不是想報復(fù)我?你們打我,燒我,用針扎我,我都記下了,你們給我等著,等我告訴皇帝去,我絕不饒了你們!” 陶花媛把藥瓶一扔,皺起眉頭道:“以禮相待,你還不識起倒,賊小子,你進來!” 徐志穹走了進來,梁玉瑤趕緊用被子把身子遮?。骸澳銇碜魃??我跟你說,這事你也逃不開干系!” 徐志穹默不作聲,陶花媛皺眉道:“動手吧?!?/br> 徐志穹咂咂嘴唇道:“也不知她是真是假?!?/br> 陶花媛道:“紅衣閣里的林林總總,她都說的清楚,我已經(jīng)驗明正身了,你若是下不去手,日后再把公主丟了,我看你找誰哭去!” “罷了,動手!”徐志穹一咬牙,神色猙獰的看著梁玉瑤。 梁玉瑤嚇壞了:“你想作甚?你想滅口是怎地?姓徐的,你良心被狗吃了,你敢對我下毒手,你敢” 陶花媛把梁玉瑤嘴給捂住,徐志穹掀開被子,對準桃子最肥厚之處,惡狠狠咬了兩口。 梁玉瑤滿眼血絲,哭不出聲音。 徐志穹道:“日后再有人冒充我,且記得這牙印的事情!” “天殺的徐志穹,我跟你拼了!憑甚這么欺侮我!” 梁玉瑤哭鬧好久,漸漸平復(fù)下來,問徐志穹道:“到底是誰綁了我?” “是你梁家先祖?!?/br> “梁家先祖?”梁玉瑤一臉茫然。 徐志穹點頭道:“先跟我去蒼龍殿,個中詳實,讓圣威長老告訴你?!?/br> 蒼龍殿里,梁季雄已經(jīng)命人擺好了祭壇,今夜若是看不見梁玉瑤,他便要越過頓頑星君,把事情直接告訴蒼龍真神。 告訴蒼龍真神有用處么? 梁季雄心里也沒底, 霸道道門讓他越發(fā)看不明白了。 等徐志穹把梁玉瑤帶了過來,梁季雄大喜過望,看到梁玉瑤傷痕累累,趕緊問道:“是誰傷了你?” “是那位星君,”徐志穹趕忙答道,“都是他打得!” 梁玉瑤瞪了徐志穹一眼,把她被梁孝恩擄走的經(jīng)過簡要講述了一遍。 梁季雄沉默片刻,讓兩人先去后園等候,隨即在大殿呼喚頓頑星君。 過了將近半個時辰,梁季雄來到后園,貌似和頓頑星君談妥了條件。 “志穹,玉瑤,這件事情,不要告知旁人,連皇帝都不要告訴,星君因先王之事,心存憤恨,如今憤恨已消,此事到此為止?!?/br> 到此為止? 事情就這么結(jié)束了?… 梁玉瑤很是不滿:“老祖宗,我受了任多委屈,就這么不了了之?” 梁季雄嘆道:“身在皇家,一生錦衣玉食,偶爾受些委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趕緊回去歇息吧。” 打發(fā)走了徐志穹和梁玉瑤,二長老長出一口氣,命人關(guān)上了蒼龍殿的大門。 徐志穹將梁玉瑤和林倩娘送到內(nèi)史府,梁玉瑤喝道:“賊丕,先別走,我有正經(jīng)事與你商量。” 徐志穹打著哈欠道:“什么事情,卻不能等到明日?” 倩娘皺眉道:“十萬火急的事情,你且進來再說。” 到了正廳,梁玉瑤讓倩娘把浮州知府的奏章拿給了徐志穹:“白天里我想去找你,就是為了商量這件事情,沒想到卻被那廝給騙了, 浮州近日連雨,河水猛漲,導(dǎo)致決堤,知府上疏,懇請重修堤壩,這事情卻該如何處置?” 如何處置? 徐志穹詫道:“這事情該問我么?你卻該和內(nèi)閣商量?!?/br> “內(nèi)閣已經(jīng)擬票,撥銀十萬兩,予浮州重修河堤?!?/br> 徐志穹點頭道:“好事,那找皇帝批紅就是了。” 梁玉瑤搖頭道:“玉陽沒有批紅,問其緣由卻也不答,我也不知他是何用意,好像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br> 修堤壩這種事情卻沒放在心上? “浮州災(zāi)民狀況如何?” “河水沖走了幾十戶人家,災(zāi)情倒是不重,災(zāi)民已安置妥當?!?/br> 難道是因為災(zāi)情不重,皇帝沒有放在心上? 這也說不通! 眼下才是四月,一場春汛便決了堤,若是等到夏秋時節(jié),豈不要釀成重災(zāi)? 這種事情,皇帝不該沒有分曉。 難道是他心性變了,開始不務(wù)正業(yè)了? “公主,你私下問過皇帝么?皇帝是不是有什么難處?” 梁玉瑤嘆道:“私下問過一次,玉陽指東道西,裝傻充愣,就是不說正事, 想必有些事情確實不能說于我,他與你無話不談,這事情你且去問問他?!?/br> 我去問? 徐志穹搖搖頭道:“這事情若是有人瞞著他,我肯定要讓他知曉,若是有人不讓他施政,我自要幫他掃清道路, 如今他已知情,政令也得以施行,他既拖著不辦,想必此事另有隱情。” 梁玉瑤皺眉道:“是何隱情?” 徐志穹笑道:“這就要等殿下去查證了!” 梁玉瑤惱火道:“賊丕,日后有事,我卻再也不找你!” 這事本就不該找我! 今天修河堤要找我,明天修條路要找我,后天修個房子是不是也要找我? 他是皇帝,這些都他的本分,什么都讓我插手,難不成把皇位給我么?我欠下的那些錢,難不成他給我還么? 回到侯爵府,徐志穹一頭扎在床上,沉沉睡去,陶花媛略顯失望道:“他就這么一個人睡了?” 夏琥紅著臉道:“急什么?女兒家的嬌羞,你卻不懂?”… 翌日,徐志穹睡到中午起床,飽餐一頓之后,開始和陶花媛學(xué)習(xí)陰陽術(shù)法。 因為處處被太卜防備,徐志穹的陰陽術(shù)一直學(xué)的不完整,很多基礎(chǔ)知識尚不知曉。 比如說陰陽九品技陰陽兩分,徐志穹每次都是事先算好陰氣用多少,陽氣用多少,精確了比例之后再出手。 雖然精于數(shù)算,但臨敵之時哪有做數(shù)算的機會,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徐志穹不敢輕易使用陰陽術(shù),就是因為他用錯了方法。 還是桃兒貼心,且把技法上的細節(jié),一點點傳授給徐志穹: “臨敵之時,有個大致分寸,就把術(shù)法釋放出去,若有偏差,再做調(diào)整?!?/br> 徐志穹皺眉道:“交戰(zhàn)之時,還做細微調(diào)整,這恐怕不大容易吧?” 陶花媛伸出纖纖玉指道:“指尖之上,各留半分氣機,這需要點手段,我教你就是。” 得好好教這賊小子,到時候把領(lǐng)進陰陽司,最親近的人還得是我。 學(xué)通了陰陽兩分,再學(xué)陣法基礎(chǔ),修為到了七品,連火法陣都不熟練,徐志穹這基礎(chǔ)確實差了些。 陣法基礎(chǔ)學(xué)了大概,還要學(xué)習(xí)七品技法利害兩權(quán)。 利害兩權(quán)的核心技能是占卜,可徐志穹對占卜一無所知。 陶花媛耐心講解道:“占卜之術(shù)有多種,鉆龜、數(shù)算、占星、解夢,你最擅長數(shù)算,我且從數(shù)算開始教你?!?/br> 她一共教了志穹七套算法,徐志穹揉了揉額頭,心里叫苦。 我精于數(shù)算,是因為我掌握了更先進的數(shù)學(xué)工具,這么復(fù)雜的算法,明顯是打消我占卜的欲望。 再者說,這占卜一定靈驗么? “靈與不靈要看氣機的火候,”陶花媛解釋道,“若是氣機用的精準,隨便擲幾個銅錢,也能看出走向,可若是氣機不準,用對了算法也是枉然?!?/br> “擲幾個銅錢,”徐志穹一笑,“這手段卻好!” 他取出六個銅錢,將陰陽二氣籠罩在銅錢之上,隨手一擲,灑落在臥榻之上。 陶花媛嗤笑一聲:“你這也叫卜算?你當這是關(guān)撲么?” 徐志穹道:“你且解解這卦象,看看算得準不準?” 六枚銅錢,四枚正面向上,兩枚背面向上,幾乎形成一條直線。 陶花媛看了一眼道:“四陰二陽,一線齊整,按卦象來解,似有災(zāi)禍將至?!?/br> 徐志穹趕緊把銅錢收了:“這把不算,我再占一次?!?/br> 他把銅錢攥在手心,仔細調(diào)和陰陽二氣,晃了許久,剛剛?cè)鍪?,忽見夏琥進門道:“門外有個叫花子來找你!” 叫花子? 那祖孫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