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之意 第13節(jié)
聶廣義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問題,理所當然道:“棺材板兒~聽起來,是不是很得勁?” “廣義!” “哥哥在呢?!甭檹V義并不管宣適有沒有生氣,他現(xiàn)在占理,才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 聶廣義自顧自地問:“怎么樣,哥哥的兒化音是不是說的很標準?” 宣適不是一個很能說的人,和聶廣義玩文字游戲,基本上都沒有過贏面。 他和聶廣義,是一對非常奇怪的組合。 聶廣義人高馬大的,卻擅長做精細工作。 繪畫、雕塑、陶藝,還有動動嘴皮子——如果這個也算精細活的話。 宣適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卻武力值爆棚的“世外高人”。 在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宣適都是處于下風的。 真到了動手的那一秒,又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幅模樣。 聶廣義完全想不明白。 超過一米八五的身高。 外加人魚線和八塊腹肌。 穿衣顯瘦脫衣有rou的完美身材。 健身房里最帥的風景線。 怎么就在“弱不禁風”的宣適手上,連一招都過不了。 宣適的皮膚很白,整個人也很精瘦。 全身上下,一絲贅rou都沒有。 就算把衣服全脫了,也看不出來有什么肌rou。 算是有點單薄的身材。 身高也就剛過一米七的樣子,再怎么樣也到不了一七五。 可就是這么一個看起來沒什么存在感的人,一只手就能把兩個專業(yè)保鏢給干趴下。 不得不說,這是造物主的程序出現(xiàn)了bug。 …… 關(guān)于要不要現(xiàn)在就進去的這個問題。 宣適和聶廣義沒能達成意見統(tǒng)一。 宣適知道,聶廣義執(zhí)意要做的事情,自己想攔肯定是攔不住的。 于是,他換了個方式。 “廣義,你不先看看這個地方的整體環(huán)境嗎?這里和你的概念模型,差別大不大啊?”宣適提議。 “你不是有眼睛嗎?”聶廣義沒好氣道:“自己不會看?” 說完,不顧宣適的阻攔,直接推門往里進。 “廣義哥哥,我的意思是……” 宣適的話只說了一半就沒有說下去了。 聶廣義也停止了推門的動作。 有一個身影,從聶廣義的手邊“飛”了出來。 “阿適!” 一道驚喜的聲音響起。 程諾早就來了。 宣適和聶廣義剛剛都往里面看過。 并沒有看到有人。 是因為程諾一直蹲在地上收拾咖啡杯。 程諾的咖啡杯都是“孤品”。 比日料店讓你選清酒杯的時候還要更加“孤獨”的那種孤品。 這些杯子,來自世界各地,生產(chǎn)于不同的時期。 甚至還有些是19世紀的古董咖啡杯。 收拾起來,需要特別小心。 聽到門口的動靜,程諾一開始還以為自己是幻聽。 等到看清楚在外面站著的人,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像一陣風似的從工作室里面刮了出來,和宣適擁抱在了一起。 礙于還有聶廣義這個外人在,程諾沒好意思抱的太久。 等她轉(zhuǎn)頭想和聶廣義打招呼的時候,聶廣義已經(jīng)背過身去了。 廣義大少壓根就沒有要和程諾打招呼的意思。 程諾也就沒有再勉強。 她這會兒太激動了,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看到宣適手上拿著的行李,程諾出聲問道:“阿適,你怎么把行李也拿下來了?” “?。俊?/br> 宣適一點都不想這么快就結(jié)束擁抱,遺憾了兩秒才緩過來:“不是你邀請我到這兒入住的嗎?” “工作室要怎么???”程諾的臉上寫滿了問號。 “噗嗤?!?/br> 早就背過身去的聶廣義,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記得很清楚,這是他問過的問題。 宣適受了打擊。 比起被兄弟笑,他更介意自己期待已久的福利打水漂。 “不是你說的,這個地方只能憑故事,一個月一個月地入住,然后你還問我,這個月要不要到這兒來找你?!?/br> 宣適就差直接把手機里的語音給調(diào)出來。 人都來了,披星戴月。 不帶這么出爾反爾的! “我說的是入駐,駐扎的駐?!背讨Z糾正了一下,說道:“睡覺肯定不在這兒啊?!?/br> “……” 這,就有點尷尬了。 聶廣義忍著笑轉(zhuǎn)身,左手接過宣適手上的行李,右手拍了拍宣適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中華文化博大精深啊,兄弟。” 說完,聶廣義再次轉(zhuǎn)身,都沒看程諾一眼,徑直往剛剛停車的平臺走去。 他得在自己的兄弟哭鼻子之前,把這個【想多了的行李箱】,給拿回到車上。 看著聶廣義的背影,程諾問宣適:“我哪里惹到他了嗎?” 連續(xù)兩次想打招呼被忽略,很難不發(fā)出這么的疑問。 “廣義不一直都這么別扭嗎?” 宣適只說了這么一句,又重新把人給抱上了。 還別說,沒有了行李箱在旁邊礙事,擁抱都親密了很多。 程諾沒理解聶廣義的行為模式。 宣適卻是再清楚不過。 聶廣義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給久別重逢的兩人更多的獨處時間。 廣義哥哥的嘴和廣義哥哥的心,是永遠都沒有辦法生死與共的。 一個注定要下地獄,一個絕對要上天堂。 第8章 不倫不類 聶廣義把行李往后備箱一放,直接坐進了車里。 他有種想要直接開車離開的沖動。 一來,宣適和棺材板兒膩膩歪歪,他離遠一點才能眼不見為凈。 二來,這個地方待久了,容易留下心理陰影,影響他對設(shè)計的熱情。 這個建筑。 從外觀上來說。 哪怕是他自己親臨現(xiàn)場。 也不得不承認,有很多的極為相似的地方。 但也確實,和他之前想的一樣。 空有其形。 把所有的靈魂都丟失殆盡。 別的不說,光一樓那個工作室,遠遠的看一眼,就一點都沒有想要進去的欲望。 他執(zhí)意直接推門進去,不是為了欣賞,而是為了鄙視一圈趕緊走人。 那種感覺,就像自己的孩子被別人給養(yǎng)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