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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美利堅回來的大佬原配[年代] 第182節(jié)

    原本對她愛理不理的幾個同事明顯對她熱絡(luò)起來,連一向拿鼻孔看人的高傲領(lǐng)班,和她說話也變得好聲好氣,不像從前動輒兇罵。

    林香芬第一次感受到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榮譽(yù)感。

    雖說她也知道于佩在國外發(fā)展的好,積蓄不少,可在國外的成就,她感受不到啊,那是于佩一個人的榮耀,家族沒沾上一點光。

    現(xiàn)在不同了,于佩還沒為她做什么呢,就憑著對方的名聲,她也能默默獲得好處,這么一想,這親戚有必要再走動走動。

    林香芬知道自家丈夫也有這樣的心思,她朝著房間嚷了兩聲:“曉敏,曉敏!”

    于曉敏踩著拖鞋從房間里探出腦袋,“媽,你叫我做什么?”

    “曉敏,這周末你去看下你小姑姑,家里前陣子做了芝麻糖,那是你小姑姑小時候最喜歡吃的零食,你給她帶去一些。”

    于曉敏撇嘴,不是很樂意。

    林香芬一看,立即沉下臉,“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你小姑姑對你這么好,你忘了她回國的時候給你帶的那些貴重禮物?讓你送點芝麻糖你怎么還不樂意了,小沒良心的。”

    無辜被批評一頓,于曉敏更加不樂意,她不是不樂意去送這趟東西,她只是不樂意自家母親這副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

    “媽,你怎么突然關(guān)心起小姑姑了?”

    林香芬眉頭一皺,就要發(fā)火,“你這說的什么話,她是你小姑姑,都是一家人,我關(guān)心一下還要特意找個理由?”

    “哦,那我周末去送。”在母親發(fā)火之前,于曉敏機(jī)靈地將腦袋縮了回去。

    她心里不太愉快。

    小姑姑剛回國那段時間,她母親連接都不愿意去接人家,那樣不待見的態(tài)度,她一個小孩子都能感受到,難道小姑姑感受不到?

    好在小姑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大人的矛盾從來不帶給小孩子。

    她小姑姑一向都對她很好,她才不愿意充當(dāng)自家母親的調(diào)節(jié)工具。

    于曉敏悶悶地躺回了床上,客廳里的對話卻還在繼續(xù)。

    林香芬將于忠海買來的兩斤鮮rou放進(jìn)大磁甌里,一邊往上撒鹽,一邊和于忠海商量:“要不改天請于佩回來吃吃飯吧,她回國之后就來了一趟,你們兄妹難得相聚,不該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

    “再說了,之前和她鬧了一些不愉快,但親兄妹哪有什么隔夜仇,這些日子你們都不聯(lián)系,是不是也該走動走動了?”

    這話要放在以前,于忠海估計要責(zé)備林香芬瞎cao心,當(dāng)然,要擱以前,林香芬也不會開這個口。

    今時不同往日,于佩如今是登上報紙著重報導(dǎo)的年輕有為的律師,開了一家厲害的律師所,名氣大得很,和這樣的人物做親戚,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于忠海也非常同意林香芬的觀點。

    “行,過陣子吧,這陣子她應(yīng)該很忙,過陣子我再找個時間約約她?!?/br>
    親兄妹哪有隔夜仇嘛,以前鬧的那點小小不愉快,那都是陳年舊料了,以于佩如今的發(fā)展與成就,哪里會介意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

    兩人信心滿滿地單方面地將過往那些矛盾統(tǒng)統(tǒng)拋掉,如今的于佩在他們眼中,那真是可敬又可愛的小姑子。

    幾天后,于佩回家,桌上突然多了一份芝麻糖。

    她好奇地拿起來一瞧,做工很粗糙,切得不周正,一看就不是買來的,絕對是是自家動手做的。

    于佩問謝屹:“媽做芝麻糖了?”

    她以為是婆婆魏春蘭做的。

    “干嘛費(fèi)這個勁去做芝麻糖,現(xiàn)在街上一賣一大把,便宜得很,自己做的話多費(fèi)時間啊?!爆F(xiàn)在的于佩簡直視時間如生命,任何浪費(fèi)時間的時候她都痛惜。

    “不是,是曉敏送過來的,應(yīng)該是你大嫂做的?!敝x屹解釋。

    “我大嫂做的?”

    于佩沉默了。

    林香芬做的芝麻糖,還特意派曉敏過來送,這個大嫂的心思不難猜。

    呵,這些親戚真是……

    還不等于佩發(fā)完感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她開門,外面赫然站著她二哥于忠明和二嫂孟鳳梅。

    兩人見門打開,不由分說擠進(jìn)來。

    孟鳳梅率先開口,她神色慌張,扶著椅背就要給于佩跪下,“小姑子,這次你一定要幫幫你二哥?。 ?/br>
    于佩哪受得起這陣仗,連忙將要彎身的孟鳳梅給扶住,“有事好好說,別動不動擺這種陣仗,二哥這次又怎么了?”

    不怪她說“又”,實在是這位二哥的爛攤子也太多了。

    之前孟鳳梅舅媽一家的事,私下賣老爺子房產(chǎn)的事,于忠明車禍撞人的事以及出軌的事,那真是一攤爛過一攤。

    跟她二哥家比起來,她大哥家的恩怨都只算毛毛雨了。

    自從上次出軌事情鬧得紛紛揚(yáng)揚(yáng)之后,她也懶得去管,一直沒問音信,怎么一段時間不見,他二哥又要人救?

    還有什么比臭名遠(yuǎn)揚(yáng)更糟糕的情況?

    還真有,這次于忠明賴以生存的營生遭到了威脅。

    孟鳳梅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講述:“佩佩啊,你還記得那個姓曹的司機(jī)不?”

    于佩想了想,“曹新光?”

    “對對對,就是那個曹新光,他原本和你二哥一樣,都是開出租車的,誰知道這人現(xiàn)在搖身一變,把自己之前的東家承包下來,成了出租車行業(yè)的老板?!?/br>
    “他現(xiàn)在卡著你二哥的資質(zhì),不讓他掛靠任何出租車公司,你二哥現(xiàn)在開不了車,已經(jīng)閑在家一個禮拜了?!?/br>
    “我看了今天的報紙,想著你如今也是個大人物,你就想想辦法幫幫你二哥吧,咱們家現(xiàn)在都靠你二哥一個人開出租車養(yǎng)著,要是他沒了這個工作,咱們一家可怎么活??!”

    “我在廠里工作也賺不了幾個錢,現(xiàn)在形勢不好,說不定哪天就會下崗,要是你二哥再沒了這個工作,我就只能帶著曉洋出門討飯了?!?/br>
    孟鳳梅越說越傷心,臉上淚水和鼻涕混成一團(tuán),她全然顧不上,只一個勁地大倒苦水。

    于佩抽了張紙巾遞給她,等她發(fā)作一陣后,沉著臉問:“他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卡二哥的資質(zhì)?”

    “唉,這事說起來都賴我,當(dāng)初你二哥把他撞了,說好賠人家一萬,后來我看他生龍活虎的,一點事都沒有,就不太想陪,估計人家那時就記恨上了?!?/br>
    孟鳳梅提起這件事,心里也有悔意。

    那時候曹新光和于忠明一樣都是個開出租車的,誰比誰高貴?

    再說了,一萬可不是小數(shù)目,她那個時候已經(jīng)答應(yīng)承擔(dān)全部的醫(yī)藥費(fèi),那曹新光后來恢復(fù)得不錯,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憑什么要求賠這么多錢?

    誰的錢是大風(fēng)刮來的?不都是一點一點辛辛苦苦賺來的?

    那可是一萬塊啊,說給就給,誰不心疼?

    不過這人的際遇真是難料,要是猜到這曹新光日后能搖身一變成為出租車行業(yè)的老板,那她當(dāng)初無論如何也都會心甘情愿掏出這筆錢。

    可惜那時候沒有通天眼,現(xiàn)在也沒有后悔藥。

    經(jīng)這么一提醒,于佩才記起這檔子事情,這陣子她太忙,忙得記憶都變差了些,很多事情被拋之腦后,一時想不起。

    既然被提了出來,她倒是想起這件事的原原本本。

    后來孟鳳梅不愿意掏錢,還張羅著打官司來著,誰知道曹新光也不是個好欺負(fù)的主,也硬碰硬地要打官司。

    為了這事,她二哥于忠明還責(zé)怪她不肯幫忙打官司,對她心生成見。

    “不過,我記得你們之后也乖乖賠了一萬塊,這事應(yīng)該揭過了,怎么還有恩怨?”于佩疑惑著問。

    孟鳳梅一臉“你太年輕”的表情,“你想想,當(dāng)初我和二哥這么為難過她,雖說也賠了錢,他心里肯定還是生我們氣,那時候大家都一樣的職位,誰也壓不著誰,只能把心里的氣憋下,現(xiàn)在他飛黃騰達(dá)了,能壓得住你二哥了,那還不拿你二哥出氣?”

    孟鳳梅話鋒一轉(zhuǎn),“我聽說你和他有點交情,你能不能幫你二哥說說好話,讓那個曹新光放你二哥一馬?要是他總卡著你二哥,那咱們家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涉及到家里吃飯的命根,孟鳳梅舍得服軟,也舍得拉下面子。

    她看于佩沒反應(yīng),一激動,扶著椅背又要跪下去。

    于佩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眉頭緊皺,“別動不動就跪。”

    什么毛病,她可沒讓人跪拜的癖好。

    “我可以幫忙說幾句話,但是我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到他?!?/br>
    于佩話音剛落,孟鳳梅趕緊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一串電話號碼。

    于佩看了看紙條,又看了看孟鳳梅。

    得,這是有備而來啊。

    她二哥于忠明的出租車是當(dāng)初老爺子辛辛苦苦湊錢買的,車子的所有權(quán)都?xì)w于忠明,只是想要開出租,還得找個出租公司掛靠。

    現(xiàn)在曹新光當(dāng)上出租車司機(jī)老板,利用人脈卡著于忠明的資質(zhì),不讓其他公司給于忠明掛靠的機(jī)會,這無疑卡住了于忠明的脖子。

    不過當(dāng)初那點恩怨算不上大事情,于忠明最后到底是賠了錢,曹新光心里有氣,大概也只是想出出氣,不是想把人往絕路上逼。

    她費(fèi)點嘴皮子,倒也能解決。

    于佩從滿臉期盼的孟鳳梅手中接過紙條,走到電話旁邊撥號。

    對面很快接通,是曹新光的聲音,“喂,誰???”

    “是我,不知道曹先生還記不記于律師?!?/br>
    “喲,是于律師啊,最近你風(fēng)頭大著呢,誰不知道啊,我才在報紙上看到你,不知道于律師找我有什么事啊?”

    曹新光這是明知故問。

    他很清楚于佩打電話過來是為何事,左不過是為她二哥于忠明求情。

    當(dāng)初那事其實也都過去了,于忠明也賠了錢,他只是氣不過當(dāng)時對方出爾反爾不講信用的行為,現(xiàn)在有機(jī)會了,無論如何也要懲罰一下對方。

    當(dāng)然,他也不是要把人逼上絕路,過陣子也就算了。

    既然于佩過來說情,他也樂得就坡下驢。

    當(dāng)初于佩在工地上幫他修好出租車的那份恩情他還沒有報答呢,現(xiàn)在于佩成了出名的大人物,以后估計更沒機(jī)會報答,不如這會兒送她一個人情。

    曹新光已經(jīng)要把原諒的話說出口,誰知道對面的于佩絲毫不提她二哥的事,只問:“聽說曹先生現(xiàn)在成了曹老板,我有筆生意想要和曹老板合作,不知道曹老板有沒有興趣?”

    曹新光一愣,“什么生意?”

    “我最近要成立一家投資公司,出租車行業(yè)是我很看好的項目,我想入股,不知道曹老板有沒有門路?”

    曹新光一聽,面上欣喜,“有有有,這事在電話里談不明白,這樣吧,咱們不如約個時間好好談?wù)???/br>
    于佩應(yīng)下,“行,時間你定?!?/br>
    掛斷電話,于佩看向一臉忐忑的孟鳳梅,“可以了,你和二哥回去吧?!?/br>
    孟鳳梅瞠目結(jié)舌,“可是剛才你一點沒提到你二哥啊,你也沒為你二哥求情,那個曹新光肯放過你二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