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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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知,”是謝辭的聲音,有些著急,音量也高,“你想好了嗎?離婚協議書我讓律師再調整幾項條款,一會兒發(fā)給你電子版,你再看看。” 說到這里,謝辭頓了頓,沒有發(fā)現電話另一端不同尋常的安靜和詭異,低聲喊文樂知的名字,帶著一點點誘哄:“別再猶豫了,也別怕他會找你麻煩,你只管簽字就可以,剩下的事——” “剩下的事,你擔著?”一道冷冰冰的聲音截斷了謝辭的話。 文樂知躺在床上,無聲地張了張嘴,他想說什么,但說不出來。 從謝辭電話打進來,他就想爬起來,但方才極度恐懼下的應激反應余威仍在,他找不到一個著力點,可以讓身體聽從大腦指揮。 程泊寒回頭看了一眼文樂知,那表情說不上來,不是惱怒,不是震驚,然后扯了個笑,肌rou牽動著神經,眼底有一道兇殘的光一閃而過。 太快了。但文樂知看到了。 程泊寒看著手機上亮著的名字,仿佛對著的是謝辭本人的臉。他沒掛電話,毫不留情拆穿謝辭:“你要是擔得住,就不用偷偷摸摸見文樂知了,也不用躲在手機里教唆他和我離婚?!?/br> “程泊寒!你!”謝辭壓著怒氣,問他,“樂知呢?你為什么會接他電話?他在哪里?” “在哪里?”程泊寒再次折回到床邊,看著已經僵掉的人,扣電話前說了最后一句話。 “當然是在我床上?!?/br> 嘶啦一聲,原本已經殘破的t恤徹底被撕成兩半。程泊寒面色烏沉,冷靜地、有條不紊地將眼前的障礙一點點剔除,衣服、被褥、極力反抗的雙手。 但還是有些東西太礙眼,比如文樂知淌滿眼淚的臉,和驚懼之下已經開始渙散的瞳仁。 程泊寒大概不想看到這張臉,于是將他翻過去,一只手壓制著他后背,極端憤怒之下依然騰出來一絲理智,另一只手去抽屜里拿潤*滑。就算在這種情況下,他潛意識里也不想文樂知受傷。 但那怎么可能! 從他扔了電話重新返回的那一刻,或者從他進門之后西裝都來不及脫就興師問罪的那一刻,甚至更早,從他帶走文樂知將他關了一周逼他同意結婚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在傷害他。 冰涼的膏體胡亂地涂了滿手,又隨便抹了幾下到文樂知后面。 文樂知的臉被壓進床褥,已經看不出任何反抗的跡象,緊緊繃起的后背和喉嚨里不斷發(fā)出的悶哼,證明他仍清醒著。 程泊寒不帶絲毫猶豫地沖進來時,文樂知慘叫了一聲。 在極度糟糕的情緒中,程泊寒有剎那的晃神。那聲音他很久之前聽過——像是小時候養(yǎng)過的那只小狗,有一次被幾個表兄弟惡作劇,拿一塊石頭敲斷了小腿發(fā)出的慘叫。 如今,他也成了作惡者中的一員。 在那糟糕又冰冷的前半生里,程泊寒把接收到的很多的惡吸收進骨髓,融進血液,然后發(fā)酵、加工,打上“程泊寒”的烙印,再一點不剩地輸出。他給世間萬物貼了標簽,用自己的價值觀進行量化、交換,以此來決定以惡制惡還是量入為出。 唯獨對文樂知,他把僅剩的那點溫情都給了他,并且意外得到了高額回報。除卻一開始的威脅禁錮不談,他后來是真的在學著如何愛這個人?;蛘哒f,是文樂知在手把手地教程泊寒怎么愛人。 可是人的性格已定,一個認為人性本惡的人,在嘗到了這點來自愛情的甜頭之后,第一個念頭就是完全占有,一點也不容有失。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程泊寒患得患失。有什么陰謀,是不是用了真心,背后還有什么原因,這所有的一切都叫他從頭到尾放松不下來,繼而疑神疑鬼。 卻放著最淺顯的、最有可能的那個原因不肯相信。 愛欲讓人發(fā)瘋。他有多愛文樂知,就有多不相信文樂知。 他不信他會愛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泊寒退出來,將已經完全沒了反應的人翻過來。 文樂知視線已經不能聚焦,整張臉像是變了另一個模樣,一個陌生的、毫無生機的模樣。 程泊寒從正面再次進*入他,冰冷的襯衣刮擦著文樂知僵硬的皮*rou,下*身動作依然兇悍,上身卻慢慢俯下來,貼上身下人微張的、紅腫的雙唇。 不知道誰的眼淚糾纏著落進嘴角,很咸很澀。 房間里開著燈,房門和窗戶緊閉,窗簾拉著,是一個密閉的王國。 撕裂聲和破碎聲在這王國里發(fā)酵,混雜著怒氣、痛苦、掠奪和哭泣,上演著一場不可逆轉的傷害。 或許很久之后程泊寒會后悔,但當下,他不能停止,也無法停止。他心底的惡和嫉妒已經黑化成形,清醒著發(fā)瘋對他來說已是必然。 程泊寒要做這個王國的國王。 也要做文樂知的主宰。 ** 之后發(fā)生的事情,直到過了很久,文樂知都沒有很清晰的記憶。 他仿佛被奪了舍,大腦失去了思考能力,智商隨著靈魂一起被撕碎,扔在了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再也找不回來。 他從床上很慢很慢地爬下來,滾到地毯上,柔軟的絨毛刮擦著身上的肌膚,劇痛無比。房間里的一切都是模糊不堪的,也是窒息壓抑的。他坐在地毯上直到晨光熹微,才從一種類似重度麻痹的癥狀中恢復過來,慢慢起身去找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