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回來以后，謝舒音的臉色好了不少，嘴唇也開始泛出血色了。在她的堅持之下，謝予淮總算同意了她歸隊訓(xùn)練。

    “如果感覺不舒服，就立刻舉手匯報。”謝予淮沉著眉叮囑。

    “嗯，我知道啦?！敝x舒音沖他笑了笑，邁著輕盈的步伐融進隊列之中。

    下午的訓(xùn)練開始后，謝予淮對謝舒音越發(fā)關(guān)注起來，一轉(zhuǎn)身、一停駐，時不時就要擰著眉掃去一眼，等看到謝舒音正在安安穩(wěn)穩(wěn)地收拳踢腿才能稍放下心。

    她還是那個樣子，跟在他身后安靜又認(rèn)真地做著每一個動作，一點也不知道叫苦喊累。

    實心眼的傻丫頭。謝予淮在心底嘆氣。

    下午兩點半，正是一天之中紫外線最強烈的時間段。天地如烘爐，附在樹葉背后的蟬都蔫蔫得叫不出聲。同學(xué)們個個汗流浹背，熱氣從腳底板躥騰上來，額發(fā)和眼睫早就濕透了，沒一個人敢伸手去擦。

    陽光直射，刺得人幾乎睜不開眼。謝舒音半仰起頭，深深地吸氣再吐氣。

    視野一片朦朧。

    她閉上眼時，女生們的驚叫聲響起來，“教官！她暈倒了?。　?/br>
    謝予淮心口一震，神色驟變，握緊雙拳飛步疾沖到謝舒音身邊，先是俯下身去探了下她的心跳和呼吸，而后便當(dāng)機立斷，將她一把抱了起來。

    “你們先自行練習(xí)，我送她去醫(yī)務(wù)室?！?/br>
    心跳聲咚咚、咚咚，重重敲擊著她的掌心。她的手掌正落在他胸前，膝彎之下，一副有力的臂膀正承托著她。

    恍惚間，謝舒音睜開雙眼，“教官……”

    “別怕。我?guī)闳フ裔t(yī)生?！?/br>
    她抿唇，唇角不易察覺地向上揚起。

    確實沒什么好怕的。

    纖細(xì)的膀子悄悄向上攀，繞過脖頸環(huán)擁住他。

    她閉著眼睛，看不見他的神情，卻感覺到他似乎是微微一愕，而后便有什么略顯粗礪的東西從她臉頰上輕刮了過去。

    那會是他的手指嗎？

    訓(xùn)練場到醫(yī)務(wù)室的距離不算近，謝予淮幾乎全程都是在用跑的，偌大的活人贅在他懷里，等到了醫(yī)務(wù)室大門口時，他的背后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了。

    “咚咚咚！”

    謝予淮將她放在地上，獨自走上前去，喘著粗氣用力拍響門板。

    等了半天，屋里始終沒人應(yīng)聲，謝予淮深吸一口氣。

    這基地里的校醫(yī)老胡是個老糊涂，中午想必是多喝了兩杯，一覺睡過了頭，到現(xiàn)在還沒來上班。

    謝予淮滿面焦灼，回頭看了看謝舒音，一咬牙握住門把手。

    “吱呀——”

    還好老胡沒有鎖門。

    醫(yī)務(wù)室內(nèi)間有兩張床，一張上頭堆著書報雜物，另一張則一直空置著。謝予淮看床上還算干凈，伸手又將床單上目不可見的灰塵撣了撣，而后才攙著謝舒音的手，將她扶到床上躺下。

    “稍等，我給你倒點水喝。”

    謝舒音側(cè)躺在床上，眼睫一扇一扇地掃著枕頭，注視著謝予淮在屋里為了她忙前忙后。一會在外間燒上熱水，一會對著藥品柜摸摸索索，一會又進了內(nèi)室，握著個老舊的遙控器將空調(diào)打開。

    老式空調(diào)的外殼已經(jīng)發(fā)黃，剛一運轉(zhuǎn)起來就發(fā)出吱扭吱扭的怪聲。謝舒音捂住嘴，免得自己偷笑出聲——好像鴨子在叫。

    空調(diào)雖然破舊，到底還沒完全失了功用。很快的，冷氣順著出風(fēng)口直撲下來，燥熱的氣息被一點點排擠出去，涼爽的溫度徹底占領(lǐng)了室內(nèi)。

    身上的汗液被吹得透涼，黏黏地凝在了肌膚之上。謝舒音覺得不大舒服，半支起身子，揉揉腦門打了個噴嚏。

    “溫度太低了嗎？我再調(diào)高些?！?/br>
    謝予淮調(diào)好空調(diào)，走過來給她蓋上被子，猶豫了一下，挨著床沿坐了。

    “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他的聲線很低沉，垂眸看著她，手指輕輕探上她的額頭。

    謝舒音病得很重。中午那會明明已經(jīng)見好了，可只這么一眨眼的功夫，情況便急轉(zhuǎn)直下，她再也沒辦法勉強自己堅持出勤，只能縮在這張狹窄的小床之上，奄奄地喘著氣。

    掌下的這張臉還是那么白。他扶著她半坐起來，將半杯熱水小口小口地喂進去，唇瓣沾了水澤，一下子豐盈朗潤起來，沁出一絲薄淡的血色。

    謝予淮瞧著她的模樣，心頭像是被無形的手給揉出了褶皺。室內(nèi)明明氣溫舒適涼爽，他卻隱約覺得喘不過氣來。

    他捏著紙杯，站起身走到窗前舒了口氣。

    謝舒音抬眼望他，手指一點點收緊，直至攥住身下床單。她一直都沒有說話，直到這一刻才啟開唇，小聲道：“你要走了嗎？”

    “嗯……”

    謝予淮略一思量，掏出手機給三班的丁教官編輯了一則信息，而后轉(zhuǎn)頭道：“不忙，我在這陪你一會，等醫(yī)生過來我再走?！?/br>
    床上的小姑娘立馬笑彎了眼睛，“好，謝謝教官?！?/br>
    “嗯。你睡吧。”

    “還不行……”她眉頭蹙起，如風(fēng)露清愁，手指緊攥成拳貼上心口。

    謝予淮大步走來，俯身問道：“怎么了？還不舒服嗎？”

    “嗯……嗯……”她小聲地囁嚅著。

    “是哪里不舒服？肚子疼？”

    “教官……”

    謝舒音半睜開眼，謝予淮正一臉緊張地蹲在她床前。年輕俊朗的校官爬過山也蹚過河，贏得了比武大賽，當(dāng)?shù)昧藝倚l(wèi)士，卻在她這么一個纖弱的高三女生面前呈現(xiàn)出完完全全的手足無措。

    細(xì)密汗珠順著鼻尖的毛孔泌出來，盈盈的一點光要往下墜。

    素白的小手伸出去，輕輕勾住他的尾指。

    “怎么了？”

    他一無所覺，下意識用大掌包覆住她的小手。謝舒音小幅度地掙了一下，他便松開手。而那只退回去的手又一次被她抓住了。

    “我不舒服……教官幫幫我，可以嗎？”

    她抓著那只手，引向額頭，半仰起腦袋輕貼上去，深深地喘氣。

    “好，我?guī)湍??！敝x予淮半跪在床前，聲線放柔，“是頭疼嗎？我?guī)湍闳嗳?？?/br>
    “不……不是的……”

    謝舒音混亂地?fù)u晃著腦袋，臉蛋潮紅發(fā)燙。謝予淮的大手被她緊緊抓牢，一寸一寸緩緩向下移去，最終落在柔軟的小腹之上。

    “是肚子疼？”

    他的掌心溫?zé)?，圍繞臍周打著圈地按揉，一輪復(fù)一輪，“這樣可以嗎？”

    “很舒服……謝謝教官……但是，還不夠……”

    那只小手又抓握住他，再一次向下方滑去。

    她挺了挺身子，腿心張合，一片溫?zé)岬奶以窗∷?/br>
    “?。?！”

    謝予淮瞳孔震縮，下意識就要往回抽手，可她正死死地將他的手指夾在當(dāng)間，臀腿肌rou一齊使力，他一時間竟沒能掙脫，反而又被她強壓著，往深處陷了半寸。

    “嘶……”

    謝予淮喉結(jié)滾動，無聲吞下一口噎人的冷氣。

    “謝舒音，你干什么！”

    一床被子掩著，他壓根就沒發(fā)現(xiàn)她什么時候?qū)⑾律砻摰镁?，柔嫩的xiaoxue和他的手指之間沒有分毫阻礙，嚴(yán)絲合縫地貼在了一起。

    花心軟rou伴隨著呼吸緩緩翕動，他的手向前抽離，粗礪指節(jié)劃過敏感的yinhe，謝舒音小腹抽顫，低低嗚咽了一聲，一小股蜜水就灑在他指間。

    絕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謝予淮喘息急促，猛地一用力，終于從她的禁錮中奪回手指的掌控權(quán)，手背之上青筋突顫，指腹上頭還沾著水光。

    謝舒音坐起身，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半晌，忽然笑了。

    輕盈而無惡意的笑意掛在她唇畔，淺淺的一抹弧，烏發(fā)披散，眼波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