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簾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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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便顧自轉(zhuǎn)身,腳下帶風(fēng)走得飛快。謝舒音一跛一跛地跟了兩步,靠邊停了下來,小聲道:“我跟不上了……可以慢一點嗎?” “……嗯?!?/br> 謝予淮停下腳步。瞧見前頭的男人不走了,謝舒音笑彎了眼睛,踮著腳緊走幾步追上來。 “……慢點,小心腳?!?/br> 謝予淮忍不住皺起眉,謝舒音卻毫不在意,高高興興地湊到他跟前,將小手塞進他的掌心。 和謝舒音比起來,謝予淮的手要大得多了,五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是溫潤的淺麥色。不握槍的時候就減了幾分冷峻,讓人總覺著像是個彈鋼琴的好苗子。 謝舒音的小手一塞進來,他的大掌便下意識地動了,手指微微收攏,極輕地包覆了她一下。 手心里抓握著一小團軟軟的云,肌膚細膩如羊脂,沒有什么溫度,熱與冷都沒有,只是安安靜靜地呆在那里,存在感不多也不少。 謝予淮一偏頭,略顯慌亂地挪開視線,那只抓握住她的手也趕忙松開了。 謝舒音一愣,臉上的笑容凝住了,“教官?” 軍訓(xùn)基地里教官跟女學(xué)生手牽著手招搖過市肯定不大對勁。就算是親兄妹……也…… 謝予淮還沒想好怎么跟她說這一茬,低頭捻了捻掌心尚未干涸的冰涼雨水,喉間梗澀,好一會,才輕聲道:“我手涼……” 謝舒音不接話,就那么靜靜地站在原地盯著他瞧,兩只烏濃的眼睛眨也不眨。謝予淮先是有意避著她,可那道目光的重量實在太壓人,含義固又澄澈,他再也沒法自欺欺人,只得又將眼睛飄飄忽忽地挪了回來,悄沒聲息地瞟她一眼,又垂了下去。 謝舒音聽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后又一次在她面前蹲下身,露出寬闊堅實的后背。 “我背你。” 謝舒音毫不扭捏地趴了上去,兩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謝予淮一挺身站了起來,還是像先前從山里將她帶回來時那樣,用右手小心翼翼地托住她受傷的腳踝。 回去的路上,謝予淮開口問:“現(xiàn)在還疼嗎?” 謝舒音趴在他背上,腳丫子凌空轉(zhuǎn)了兩圈。方才她在醫(yī)生那兒涂了些消腫化瘀的藥,皮rou上倒是不怎么疼了,可腳筋兒終究還沒拗過勁,一直是不大靈便的樣子。 她一直沒說話,謝予淮便只當她還是很疼,于是道:“藥你帶著了吧?一會洗完澡記得還要再上一次藥?!?/br> 謝舒音隨口應(yīng)了一聲,又伸出手去擺弄他的耳垂和發(fā)梢。他的耳垂敏感得很,指尖一戳就要發(fā)顫。謝予淮耳根漸熱,忍了一會,終于回頭:“別這樣……” 謝舒音與他對望一眼,清凌凌的一道眼波,干凈得像是不諳世事的小獸。獸兒總是聽不懂人話的,心里想著什么就要去做。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是收回去了,可兩瓣沁著香氣的唇又附了上來,舌尖輕巧地一勾一點,將耳垂上的晶瑩水珠卷入口中。 酥麻的觸感自耳垂處蔓延開來,順著脊髓游走向四肢百骸。謝予淮呼吸發(fā)緊,勉力將她的溫度與香氣都摒棄在大腦感知之外,兩手一松,作勢要將她從背上卸下來,“你再這樣,就自己走!” 謝舒音抱緊了他,小臉耍賴似地埋在他后頸里,聲音透過衣料糯糯地飄了過來,“腳疼,不想自己走?!?/br> 謝予淮無奈,“那你就不要亂動……” “知道了。” 謝舒音抿著唇,接下來的一段路上果真老實了不少。謝予淮先時心里一松,可沒一會便覺出好像哪里有些不對勁,再回頭看去,只見小姑娘低垂著腦袋,正伏在那兒沒精打采地喘著氣,眉眼都藏在陰影里。 淡淡的目,長長的睫,像是凝了霜雪的一方小潭,神魂靈竅都封死在冰下。好半晌,才在他的注視之下回了神,遲鈍地眨了眨眼。 行將渙散的眼珠兒定在他面上,好像在辨認他究竟是誰。待看清了,眸子又暗了下去,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教官,對不起,我好像又給你添麻煩了?!?/br> 又是這一句,狗屁的給他添麻煩。究竟是誰教她的? 每次聽她這么說,謝予淮都難受得緊,心里說不出的憋悶。他見過她最神氣活現(xiàn)的表情,眉梢挑起,眼尾微微上翹,生動又俏皮的一道弧。因著略有些不安好心,眼睛里漾著的漣漪就是晶晶亮的壞水。那水分明是活的,是有起伏也有靈魂的,可這會子偏偏不知因為什么緣故滯住了,變成一小團沒化開的墨。 是……因為他拒絕了她嗎? 謝予淮暗自思忖了一會:要不,索性就任她折騰吧?反正路也不長,沒一會就要到了…… 再而言之,她年紀還小,或許并不明白方才她自己的舉動究竟有什么內(nèi)涵,不過是想要與他表達親近罷了。 雖然這“親近”的表達選錯了對象,要真縱著她這么沒章法的行事,錯處就越積越多了。可比起親眼瞧著她郁郁低沉的模樣,他心里總歸要好受些。 踟躕少頃,他才訥訥開口:“你……” 謝舒音看了過來,他閉了閉眼,把心一橫:“你想摸就摸吧……” 出乎他所料的是,那只小手并沒有再伸過來。謝舒音仍然是安安分分地趴在他背上,手和腳都沒有亂動,嘴里輕聲道:“你不喜歡,就不摸了?!?/br> 謝予淮如逢大赦地松了口氣,剛點了點頭,就聽她又道:“教官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謝予淮心口一顫。上回她這么開口之后,是怎么脅迫著要他給她“幫忙”,他可是還記得清清楚楚呢,此時如何敢應(yīng)? 眼瞧著他的睫毛又一次慌亂無措地顫抖起來,謝舒音無聲輕笑,額頭抵住他的后頸蹭了蹭,輕聲道:“一會教官幫我涂藥吧?!?/br> 謝予淮停頓片刻,轉(zhuǎn)眸道:“真的……只是涂藥?” “嗯,當然了?!彼性谒亩?,明知故問,“要不然還有什么呀?” “……” 謝予淮默不作聲,脖頸一扭將腦袋回正,大踏步地往前走。 教官們的住處是帶著場院的小二樓,灰白色的墻皮上爬滿了一簇簇濃綠靛紫的藤蔓。單論住宿,一屋一人,肯定是比學(xué)生們住得寬敞了不少,可洗澡還是得按部隊里的規(guī)矩來。 澡堂子是公用的,端看這年久失修的架勢就曉得了,基地主任每年收攬的大筆學(xué)費儼然是已經(jīng)不知去向。墻上貼的廉價白瓷磚掉了一大片,當間嵌著幾根歪七扭八的水管,大約是淋浴噴頭壞了以后充數(shù)用的,水漬霉斑遍地都是。 謝予淮先時記掛著meimei的身體,可臨到了要把人領(lǐng)進去的關(guān)頭,他又有些后悔了,站在澡堂門口猶豫不定。 幾個大男人在一處住,誰也沒想起來要對這澡堂環(huán)境提點意見,他們早就習(xí)慣了部隊里的種種磨礪。從前野外作訓(xùn)的時候,十天半個月洗不了一趟澡,身上實在癢得慌了,就跳進水塘子里隨便搓上一把,能有個水管子沖一沖都算是條件不錯了。可meimei她畢竟是女孩子,不知道會不會嫌棄…… 謝舒音卻不忸怩,當先一步撩開簾子,小腦袋左探右探,而后便很自然地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拉起濕漉漉的上衣,露出一小片瑩白的腰肢。 謝予淮連忙避開眼,伸手將浴室的布簾拉攏,站在門外道:“那你先洗……一會出來,我給你上藥?!?/br> 好在這會子其他教官都去開會了,一時半會倒不用擔(dān)心有人過來打擾。 “等一下。” 一簾之隔,擋不住肌膚與衣裳摩擦的動靜,窸窸窣窣的細碎聲響,以及映在布簾上的窈窕身影,讓他不禁想起了那一天,在醫(yī)務(wù)室,她也是這樣毫不避諱他的注視,純棉的白色胸衣掉在地上,雪膚玉體不著寸縷,每一處起伏每一處溝壑都微微地滲著光,一步一顫,向他迎了過來。 她彎下腰,似乎是正在褪下內(nèi)褲。兩團飽滿如水滴的乳跟著上半身一起垂落,頂端一點微凸,伴著浴室潮濕綿長的空氣一起悠悠搖晃。 凌亂的思緒被人強行畫上了終止符。謝予淮艱難地吞咽著自己的唾液,雙目緊緊閉合,喉結(jié)上下滾動。 布簾背后人影閃爍,是她走近了。 一截細白的膀子撩開簾布伸了出來,將脫下的衣褲遞到他手里。 謝予淮接住那些仍沾著她體溫的衣服,一不留神,里頭夾著的白色文胸險些掉了出來,他忙忙拎住那根細小的肩帶,將它收攏迭好,緊攥在掌心。 “我,我?guī)湍隳萌ハ础?/br> 謝舒音“唔”了一聲,見他已然轉(zhuǎn)身要走,便提高了聲線將他喚回來,“等等!” “嗯……還有什么事?”謝予淮垂著眼簾。 “我沒有換洗的衣服呀?!备糁熌?,她將五根手指都貼在上面,輕輕地嘆了口氣。 聽她這么一說,謝予淮也立馬反應(yīng)過來,臉色微微一僵,琢磨了一陣才道:“要不,先穿我的湊合一下?” “嗯?!?/br> 簾后的小人兒點了點頭。謝予淮趕回屋里找了件干凈T恤,視線在自己那迭男士內(nèi)褲里逡巡一陣,終究還是打消了這個略顯荒唐的念頭。 他打了盆水來,飛快地將她的內(nèi)衣褲揉搓洗凈,而后舉著吹風(fēng)機,開啟高熱大風(fēng)模式,里里外外地烘了一陣。這么一通忙活下來,內(nèi)衣攥在手里雖然還有些潮氣,可也算是勉強能上身了。 做完這些,謝予淮用自己的T恤卷著謝舒音的內(nèi)衣褲,走到浴室門口,躊躇片刻,抬手敲了敲門框,“換洗衣服準備好了?!?/br> 那只細白的膀子又伸了出來,肌膚之上隱約蒸騰著熱氣,聲音笑吟吟的:“教官,你好慢呀?!?/br> “嗯……吹干衣服費了點時間?!?/br> “謝謝你?!?/br> 謝舒音抓住那迭衣服縮了回去,簾后又是一陣黏膩的摩擦聲,大約她身上的水還沒有干透。謝予淮背過身去,靜靜地等待著,忽然,身后傳來“啪”地一聲炸響,整個浴室的燈光在一陣爆閃之后驟然熄滅。 “??!”謝舒音小聲驚呼,像是被嚇著了,聲線直發(fā)虛,“教官——” 謝予淮也是一驚,忙安撫她道:“別怕,我在這。應(yīng)該是燈泡炸了,小心點,地上有沒有玻璃渣?” “不知道,我看不見……” 浴室里昏黑一片。謝予淮聽見謝舒音像是撐著墻壁摸索了一陣,緊接著不知是被什么東西給絆倒了,受傷的腳踝實在支撐不住整個身體的平衡,重重摔倒在地上。 一聲悶響傳來,再之后便是吃痛的呻吟,她有意壓著嗓子,聲線便擠成了細細弱弱的一小縷。 謝予淮全身繃緊,呼吸停滯在那一剎那之間,凌亂的擔(dān)憂與無措如星子劃過眼底。他抓緊簾布,嘴唇顫動了兩下,“你……你穿好衣服了嗎?” “嗯……” 她的聲音從緊閉的唇縫里溢了出來,像是肯定,又像是婉轉(zhuǎn)得變了音的痛哼。 謝予淮已然沒法再等。他定了定心神,一把掀開布簾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