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不講理 第10節(jié)
“她前男友?!?/br> 葉迪:“……” “你們這關(guān)系挺復雜……” 第7章 不講理 ——十九歲生日快樂,小棠月。 陸卓衍擁著棠月,用全部感官去感受著她的存在。 懷里的人,骨架纖細,皮膚飽滿又緊實。 她不再生氣,不再掙扎,不再與他爭鋒相對。 她好像變成了云朵,輕盈,靈巧,又柔軟。 整個人就那么柔順地依偎著他。 美好的近乎虛化,卻又那么真實而鮮活的存在。 明明過去,他們不常擁抱,也不常接吻。 為何如今,抱著她的感覺這么清晰,仿佛已經(jīng)演練過成千上萬遍。 他的手沿著她的背脊緩慢下行,在那盈盈一握的細腰處流連。 “阿……衍。” 陸卓衍驚醒。 抬手揉了揉眉心,平穩(wěn)呼吸,緩慢睜眼。 臥室里厚重的遮光窗簾沒有拉嚴實,一縷陽光透過縫隙照在地板上。 耳畔有低低的笑聲。 陸卓衍身體僵硬了一瞬,下意識用被子擋了擋起了生/理/反應的地方。 旁邊的男人樂不開支。 陸卓衍曲起一條長腿,蓄力。 隔著被子,凌空一踢。 伴隨著一聲殺豬般的哀嚎,陸卓衍冷眉冷眼地掀開被子,坐起身。 許皓捂著胸口,指著陸卓衍罵罵咧咧,“好你個沒良心的陸卓衍!” 他只顧著罵人,沒注意到陸卓衍姿勢有些別扭地背對著他。 “大清早的,你在我房間做什么?”陸卓衍去衣帽間拿了一身衣服,隨意搭在狹長有力的手臂上,衣擺擋住腰際。 “你好意思問我!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 陸卓衍懶得理他,淡淡睨了他一眼,正想說回答“不知道”。 卻聽許皓口無遮攔,“好哇,你提了褲子就不認人!” 陸卓衍在浴室門口停下腳步,骨節(jié)分明的指節(jié)搭著門把手,回過頭,眼睛在許皓身上轉(zhuǎn)了個圈,冷嗤一聲,“抱歉,我對你真沒興趣。” “…………” “你大爺!陸卓衍!”許皓從床頭抄起個枕頭,朝他砸去。 陸卓衍閃身,輕松躲避,單手將枕頭以投籃的姿勢,微微一投,枕頭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芈浠卮差^。 “你不是夜生活豐富的徐大律師嗎,不享受燈紅酒綠帶給你的激情,大早上來我這兒吃齋念佛?” 這破嘴! 許皓對這混球恨得牙癢癢,眼珠一轉(zhuǎn),“嘿嘿嘿,看來您老人家是又記不得咯。” 陸卓衍不急不緩地笑了一聲,“許皓?!?/br> “???”許皓笑得一臉春風蕩漾,捧著手機回復消息。 陸卓衍掀起眼皮看他,不正經(jīng)里透出真誠,“下次?!?/br> “嗯?”許皓抬起頭來看他。 陸卓衍依舊在笑,“下次不打招呼直接進我房間?!?/br> 他故意停頓,等勾得許皓露出抓心撓肺的表情,他才氣定神閑地說,“殺了你哦?!?/br> 許皓:“………………” 浴室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陸卓衍站在水下,仰著頭,任憑溫熱的水流過直挺的鼻梁。 水流自由穿梭在他平直寬闊的肩膀,慢慢滑向被切割成幾塊的腹肌,細膩的肌rou紋理清晰,蘊含著無窮的力量,處處彰顯出年輕與生機。 當陸卓衍的手行至脖頸時,指節(jié)微微一滯,逆著水流睜開了眼睛。 老媽留給他的戒指呢? 浴室外,許皓搬了椅子坐在門口,邊玩手機,邊沖著里面罵罵咧咧。 “你個挨千刀的混球!昨晚喊我小甜甜,今天喊我牛夫人,沒見過你這么渣的!” “昨晚你都神智不清了,要是沒我拖你回來,你丫的指不定掉進哪個妖精的盤絲洞去了……” 浴室門“刺啦”一聲敞開。 陸卓衍濕著頭發(fā),身上套了件灰色的衛(wèi)衣,臉色陰沉。 “許皓,你看見我戒指了么?” 許皓愣住了,“?” “看見了么?”陸卓衍又問了一遍。 許皓這才反應過來,定睛一瞧,混球的脖子上那條從不離身的黑色鏈子,以及那上面的素圈戒指。 不見了! 這一發(fā)現(xiàn),給許皓嚇得不輕,這玩意兒對陸卓衍來說有多重要,他最清楚不過。 戒指是他mama,過去的陸家四小姐陸笙笙親自設(shè)計并制作的。 當年陸笙笙拿著這戒指向陸卓衍他爸求婚的事情,至今還是桐城上流圈子里的一段佳話。 兩枚戒指,他爸那枚隨著汽車爆炸,葬身火海。 留下的只有他mama這一枚。 這是陸卓衍的父母留給他的唯一一件貼身遺物。 許皓二話不說,抄起手機就去聯(lián)系天堂之門酒吧。 雖然不情愿,但陸卓衍記得昨晚是跟康寧一起去的酒吧,也給康寧去了個電話。 康寧接到陸卓衍的電話非常開心,拍著胸脯保證,只要東西是在酒吧里丟的,她查遍所有監(jiān)控也要給他找到。 陸卓衍由衷的感謝她。 康寧聲音溫柔起來,“不用客氣?!?/br> 這會兒陸卓衍心里全是戒指,他說不上來是什么感受,心里空落落的,就跟六年前一樣空。 他輕聲問自己。 ——戒指就這么丟了么? - 新月寵物醫(yī)院。 林醫(yī)生和小護士在辦公室里不約而同的吸氣,又嘆氣。 “聯(lián)系棠小姐吧?!绷轴t(yī)生有些疲憊,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梁。 小護士很奇怪,“我們醫(yī)院不是可以自己處理動物的尸體么?” 林醫(yī)生靠坐到椅子上,“這金毛生前受了那么嚴重的虐待,死后希望也能走得體面些吧?!?/br> 提到這個,小護士就氣得想摔手機,但這是劉榮夫婦剛賠給她的新手機,摔不得,她只能恨恨地罵,“到底是哪個王八犢子這么變態(tài),竟然虐狗!” 林醫(yī)生看著那死去的金毛出神,“早上我上班的時候,有個渾身臟兮兮的小女孩送來的,我領(lǐng)著她掛號,轉(zhuǎn)身她就不見了?!?/br> - 今天早上棠月醒來時,頭痛欲裂。 她忍著身體不適,給元寶換號貓糧和飲用水,買了杯咖啡,強打精神去上班。 對于打工人來說,什么也不能耽誤的,就是上班。 擁擠的地鐵里,棠月?lián)炝颂幉凰銛D的地方靠著,腦子里無端浮現(xiàn)出陸卓衍的臉。 當時他是怎么給她戴上鏈子,又是怎么抱著她的,甚至是他身上的白茶淡香,都那么記憶猶新。 畢竟過去,他們之間的擁抱寥寥無幾,每次都不算什么好的回憶。 這枚戒指是他mama的,棠月知道,準備下了班送去還給他。 剛到公司,合伙人薛羽一腳踢開簡陋的辦公室大門,佝著身體,捧著碗老壇酸菜泡面,稀里呼嚕地往嘴里塞 。 面條還沒咬斷,望著辦公區(qū)一干人等,大聲喊著,“棠月!” 棠月支著下巴,淡淡看他。 薛羽看見目標,三兩步跑到她面前,泡面碗往她桌上一扣,伸手要去拽她,不知為何又停下,激動得手舞足蹈。 “老大,你先把這口面吃完再說話。”棠月撩起眼皮掃了一眼記事本,看今天的工作安排。 薛羽雖然激動,卻也擔心被泡面嗆死,囫圇吞下嘴里的面,右手使勁兒敲棠月的辦公桌,“去新月寵物醫(yī)院!他們要咱們?nèi)霘?!?/br> 這么個激動人心的消息,棠月只是淡淡地說,“你去,我就不去了?!?/br> 薛羽大惑不解,桌子拍得震天響,惹來其他同事紛紛投來視線。 “你說你去一趟新月,人家就要跟我們合作了,這是你的功勞啊,你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