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茉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臥室的床上，外面的天也已經(jīng)黑了。

    她很久沒有睡得這么香，忍不住微微合上眼睛想再多休息一會兒。

    床對面的時鐘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規(guī)律聲響，窗外枯黃的落葉被秋風卷落，輕輕撞擊在玻璃上。

    忽然之間，毫無預兆地，她又感到自己的正上方有著異樣的壓迫感，仿佛有一雙巨大的手按著自己的胸腔不斷向下壓。

    她下意識地想要坐起來，身體卻像不再屬于她，完全動彈不得。無論經(jīng)歷多少次這樣的感覺，她依舊會恐懼得渾身發(fā)顫，因為她無法預知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什么時候結(jié)束，會不會窒息，會不會死亡。

    雙目陷入黑暗時，她的腦海中第無數(shù)次浮現(xiàn)出自己目睹父親猝死時的景象——那是大年三十晚上，每一扇門上都喜慶地貼著倒掛的“?！弊?，她陪著奶奶做完年夜飯，蹦蹦跳跳去喊爸爸吃飯。那時她的爸爸已經(jīng)打了一天一夜的麻將，一桌人換了幾輪，唯獨她爸爸一直和牌，贏了很多錢，亢奮得雙眼布滿血絲。那雙凸出的、閃爍著貪婪的、死不瞑目的眼睛就是陳嘉茉對父親最后的記憶。

    仿佛有一雙手鉆進了她的上衣，順著她纖細的腰一路向上，握住她剛剛發(fā)育的rufang開始揉弄。

    陳嘉茉又害怕又羞恥，卻又無可奈何，mama叮囑過她身體的一些私密部位不可以被別人碰到，然而她此刻也沒有看到任何人，一切觸感似乎僅僅是她的幻覺。

    忽然一陣溫溫熱熱的觸覺自乳尖傳來，像過電一樣酥酥麻麻，她又緊張又恐懼，屏住呼吸閉上眼睛——她感覺有一條溫熱的舌頭在舔吸她的胸部。

    她幾乎快哭出來，迷迷蒙蒙中腦海里卻不由自主地閃現(xiàn)白天見到的安惟澹，她從來沒見過那么好看的男生，也沒見過那么好看的手，一些朦朧的情愫隨著身體的躁動開始發(fā)芽蔓延，意識到這一點時她愈發(fā)羞恥難忍，可身上的力量卻驟然消失了。

    她呼吸急促，緊抱著被子，膽戰(zhàn)心驚地左右環(huán)視了一番，見沒有什么異樣，這才坐了起來，撩起自己的上衣檢查身體，發(fā)現(xiàn)rutou紅紅腫腫地挺立著，稍微碰一下就一陣酸脹——這意味著一切并非她的幻覺。她倒抽了一口氣，難過地撇了撇嘴，再也沒有睡意，整理好衣服起床，到書桌邊坐下，失魂落魄地頹喪了一會兒后打開臺燈，開始掏出英語課本背單詞。

    她有時候會覺得自己的存在除了給mama和奶奶增加了經(jīng)濟負擔之外，沒有任何意義——她做不好任何事，明明很認真很努力了，卻依舊經(jīng)常搞砸一切。因此她常常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么，mama總念叨讓她好好學習，她便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學習上。可是高中以后她的成績也越來越差，這讓她愈發(fā)認定自己一無是處。中考完的生日她還許愿自己三年后可以考上F大，高中一年后，她只盼著自己最后能考個本地的重本。至于之后情況會不會更糟，她根本不敢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