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嗯?!?/br> 路思言緩緩靠在簫聲的胸膛,相互依偎著睡過去。 明天醒來,還有很多事情要他們?nèi)プ觥?/br> 盡管知道很艱難,但至少已經(jīng)看到了一絲曙光。 次日睡到早上,兩人都醒了,大概是心里有事,并不能睡得很踏實(shí),簡單洗漱之后去和黃巖見面。 黃巖現(xiàn)在在達(dá)叔那里。 達(dá)叔的院子一年到頭都很冷清,幾乎只有簫聲會去。 今天中午到的時候,卻看見好幾個人都在那里。 達(dá)叔、黃巖、易川,還有一個陌生的中年女性。 路思言沒有見過,簫聲卻很意外地叫出聲:“嫂子?” “嫂子?”路思言看向簫聲,這是哪個嫂子。 被叫做嫂子的人笑笑,“快坐吧,今天的菜可是我和達(dá)叔親手做的呢。” 簫聲和路思言坐下之后,達(dá)叔才開始介紹:“這是你mama以前的同學(xué)?!?/br> “小學(xué)同學(xué)?!睂Ψ窖a(bǔ)充。 達(dá)叔:“你應(yīng)該沒有見過,但是三哥你知道的。” 路思言恍然大悟,這應(yīng)該就是之前三雞口中說的三哥棄暗投明奔赴婚姻的那個法官老婆。 “你叫我張姨就好?!睆堦繙厝岬溃骸拔液湍鉳ama長大之后沒有怎么聯(lián)系過,但是她的事情我知道一點(diǎn)。我以前在地方法院工作,今年才調(diào)到市里面的?!?/br> 路思言乖乖打招呼:“張姨好?!?/br> 旁邊的簫聲卻覺得有點(diǎn)別扭,自己叫嫂子,路思言叫阿姨,這不是差輩份了嘛,莫名其妙開始有種背德感。 “今天這個局呢,是我組的?!边_(dá)叔抬手夾菜,示意大家可以開始吃飯,接著又說:“這件事從十幾年前我就千絲萬縷的插在里面,我沒有做什么,但是身邊的人多受影響,本以為那件事就這么過去了,沒想到現(xiàn)在又翻起來。說實(shí)話,我心中是有些慚愧,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把大家叫到一起,你們想著該怎么做,我去給你們打通關(guān)系,過不了幾天我就要走了?!?/br> “去哪兒?”大家異口同聲地問。 達(dá)叔面色平靜:“找地方安度晚年去?!?/br> 幾人面面相覷,都知道最近達(dá)叔在中間斡旋,雖然人脈廣,但也免不了得罪很多人,想出去避避風(fēng)頭。 達(dá)叔吃了兩口菜便離席了。 于是先到的黃巖和張昕開始說計劃。 他們現(xiàn)在手頭掌握的證據(jù)有向之晴雇兇殺人的證據(jù)和蔣志鵬的錄音口供,有易川提供的錄音,有路原賄賂以及他上面的人受賄的證據(jù)。 黃巖:“還有當(dāng)年圓桌案幸存的一個女明星證人?!?/br> “但這些不足以真正的可以掰倒他們,尤其是……”張昕補(bǔ)充。 大家心里都清楚,要?dú)⒙匪佳阅赣H背后的兇手不是向之晴,她只是路原的一把刀,而路原又是別人的一顆棋子。 路思言從自己包里拿出u盤。 “我這里有證據(jù)?!?/br> 大家一起聽完了昨天晚上路思言錄下來的東西,簫聲也有昨晚被故意扣押在飯店的人證。 幾個人碰杯喝了一口飲料。 張昕神情輕松但是語氣鑒定道:“我來翻案?!?/br> 路思言雖然很開心,終于有了大進(jìn)展,但還是很好奇,為什么突然會冒出一個張昕來,并且給了這么多的幫助。 難道真的就是因?yàn)檫_(dá)叔的人脈,還有三哥關(guān)系嗎? 她原本好好的工作著,扯進(jìn)這個案子里來很容易脫不了身。 “想什么呢?”簫聲開著車,問他。 路思言搖搖頭。 坐在后座蹭車地易川開始解釋:“想問為什么突然有這么大動作是嗎?” 路思言不可否認(rèn),轉(zhuǎn)頭看易川。 易川:“張昕剛調(diào)過來的時候我就見過,就是不知道你們還和她有關(guān)系。小言,你想想為什么張昕一個剛從地級市法院調(diào)到省級法院來,就敢伸手做這種事情?” “因?yàn)椤莻€好法官?” 路思言說完,突然想到mama,mama何嘗不是一個好法官,但是插手圓桌案的下場是什么,那張昕趕伸手接了做…… “因?yàn)樗钦玖藙e的隊?”路思言大膽猜想。 易川自己就在體系內(nèi),消息更加靈通,他笑笑說:“張昕的背后勢力比你想的還要大一點(diǎn),當(dāng)然,她選擇去站隊,也可能是因?yàn)樗胱鰝€好法官?!?/br> 路思言沉默不語,只是和簫聲對視一眼。 細(xì)細(xì)想來,他們的家庭都因?yàn)闋可孢@些斗爭家破人亡,甚至還是因?yàn)橥患?,對于張昕現(xiàn)在的選擇,他們都有種被濃霧蒙住前路的感覺。 沒有人再說話,只是在送易川回到單位的時候,易川提出了在附近下車就好,不要送到門口的要求。 路思言這才被點(diǎn)了一下。 易川不也是嗎? 他也在參與這件事情,并且知道這么多,和張昕還挺熟的樣子。 他也…… 路思言和易川從小一起長大,他們對彼此再了解不過。 從易川從母親那里知道消息開始,他也是在一步一步的選擇,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并沒有人逼他。 只是選擇,也許選擇的另一條路,并沒有這一條好。 “小川?!甭匪佳酝蝗唤迪赂瘪{駛的車窗。 “怎么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了風(fēng),已經(jīng)開始入冬了,冷風(fēng)穿過兩人的臉龐,眼睛也被吹得睜不開。 路思言笑,說:“注意安全。” 易川似乎也明白路思言在想什么。 他只是扶一下自己的眼鏡,用尚且稚嫩的語氣表明:“別擔(dān)心,如果有一天我成了某些斗爭的犧牲品,我相信也會有人像我們一樣,前赴后繼追求正義。我們不能判斷我們所在的陣營未來會怎么樣,會不會變心,會不會被吞噬,但是現(xiàn)在,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我也是。”路思言說。 這時候簫聲也拽著安全帶把臉湊過來:“我也是?!?/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言和聲哥說我也是的時候,腦袋里不自覺冒出張飛:”俺也一樣!“哈哈哈哈哈、 第48章 后面的幾天, 路思言和簫聲終于得以稍稍放下心來看一下自己的事情。 路原被以行賄罪帶走調(diào)查的那天,路思言就在路家的大門口看著, 晚一點(diǎn)他也要去配合調(diào)查。 原本向之晴和路宣都要被送出國的, 好在路思言那晚來找了路原。 現(xiàn)在都被看管起來。 路思言看著遠(yuǎn)去的車,站在門口嘆了口氣。 “沒事?!焙嵚暡恢涝撊绾伟参浚皇禽p輕摟著路思言。 親自把自己的父親送去坐牢這種事, 確實(shí)不多見。 路思言并不是對路原有什么憐惜,他也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 這些年來路思言都生活在害死母親和被父親打壓的陰影下, 他心里是恨路原的,但是他又一直告訴自己, 父親不喜歡自己是因?yàn)樽约汉λ懒四赣H。 他心里一直渴望著父親的愛。 因?yàn)橐恢闭J(rèn)為父親也是愛母親的。 他想保留這一份和母親有關(guān)聯(lián)的感情, 當(dāng)他深陷其中之后,就變成了一個很討厭的人,討厭自己, 所以不珍惜自己。 盡管已經(jīng)知道路原是多么可惡的人。 他還是忍不住的想, 如果他沒有這么壞就好了。 另一邊lk的項目被撤這件事已成定局, adam那邊接手了拉力賽。 晚上路思言正在和路氏的幾個股東過方案,商討一個月后路思言正式接受股份成為路氏總經(jīng)理的方案。 路思言資歷尚淺,股東們分成了兩個陣營,一個是支持路思言接管路氏的, 一個是不支持直接接管, 希望設(shè)立代管部門的。 兩個方案各有自己的優(yōu)劣。 最主要的是, 路思言不管選擇哪邊,都會得罪人。 嗚嗚喳喳地吵了兩個小時,路思言掛斷會議, 轉(zhuǎn)身問簫聲那邊處理得怎么樣。 lk那邊已經(jīng)無力回天, 但是接手的是adam, 這就有點(diǎn)微妙了。 按adam的性格和他家的產(chǎn)業(yè)規(guī)模,接這么個比賽是有點(diǎn)大材小用,但是要做也有利無弊端,就當(dāng)是打個廣告。 但是到現(xiàn)在他們還沒有官宣這件事,只是業(yè)內(nèi)一些人知道。 正猶豫要不要去找adam的時候,簫聲收到了nana的電話。 “蕭先生,adam下周就要回日本了?!?/br> 說完沒有多說什么,掛了電話。 簫聲說:“去找adam一趟吧。” 于是路思言和簫聲就立刻收拾東西去找adam。 adam最近就在平成市的家里,好像也是因?yàn)楣ぷ鞯氖虑?,但具體是什么,沒問到,電話也沒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