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我能在諸天輪回 第21節(jié)
“天牢外有巡夜司的緹騎,劉指揮使吩咐下來了,片紙不能出天牢。您啊,是女眷,難保他們不會動粗……” 老李頭言道。 緹騎們散漫慣了,一般人進出,隨意檢查也就過了。但趙蕓娘是女眷,這些緹騎們哪能不順便揩一下油,過一下手癮。 韓大人的威名是大,但大不過劉指揮使。 “還請閣下指條明路?!?/br> 趙蕓娘挑了挑柳眉,又給老李頭遞了一錠銀子。 她可不愿委屈自個,被人占了便宜。 “請徐夫人跟小的來?!?/br> “天牢有一條密道,平時用來運輸夜香,現(xiàn)在沒人……” 老李頭在前引路,笑呵呵道。 …… 不久,天牢恢復了安靜。 “你對趙蕓娘坦言了?” “不裝了?” “自古以來,表子無情,戲子無義。你輕信于她,遲早自取禍亡?!?/br> 常吉見徐行氣息平穩(wěn),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關竅,于是出言譏諷道。 麝龍散的藥效,他也略有了解。 他本來還以為徐行心思深沉,能輕易唬過他,但不料徐行竟然輕易就信了趙蕓娘。也是,美人計之下,多少英豪都會折腰。 “不?!?/br> “是她不得不信我?!?/br> 徐行搖了搖頭,言簡意賅道。 “用了什么手段?” “出去……能否帶我一個?” 常吉目光一閃,低聲道。 徐行的話,可不像是一個受了“美人計”之人能說出的話。 “等!” “一個字,等!” 徐行意味深長的看了常吉一眼。 有些人,不一定能成事,但一定會壞事。 他雖然沒說過自己要從天牢逃走,但以常吉的腦子,定然會猜出自己的想法。與其半遮半露,還不如直接坦言。 他現(xiàn)在缺的就是時間。 所以在這個期間內(nèi),一定不能讓常吉壞事。 “我信你?!?/br> 常吉目露詫異,直直的盯了徐行幾眼,認真點頭道。 第22章、縣試一 副本世界。 光緒二十四年,二月上旬。 到了涇陽縣一年一度縣試的日子。 縣試地點并未設在縣衙之中,而是設在縣衙前的一處集市。在元旦過后,這處集市就開始搭建考棚,直到臨考的五日前,才終于竣工。 考棚坐北朝南,周遭設有拒馬路障,防備有人沖撞考場。在考場南邊則是東西轅門,圈以木柵,有一大院,院北是正門,俗稱為龍門。 此門有鯉魚躍龍門之意。 “押下去?!?/br> “這人在谷道中藏了小抄……” 就在徐行等味經(jīng)書院一眾學生在考棚前等候的時候,兩個手執(zhí)水火棍、腰間挎著刀的衙役將一個戴著木枷項的窮書生從考場中帶了出來。 窮書生背后的發(fā)辮散開,長衫散亂,嘴里喃喃自語,像是失了魂一樣的,不斷低聲喊著“有辱斯文”。 在考棚前等候的考生們自覺讓開一條過道,以便衙役通過。 一個衙役手持一個托盤,上面承有一個兩三寸大小的書冊。書冊上面的字,細若蚊蠅。 “徐兄,你看到了沒有……” 陳建安拍了拍徐行的肩膀,湊到他耳邊,小聲道:“這考生衣著寒酸,衣服上補丁至少有七八處,這種人,都是搜子重點搜查的目標?!?/br> “甭管有無夾帶,到了考場,被扒光……也是一項難堪事?!?/br> “不過剛才那人也是自作聰明,將小抄藏在了谷道里?!?/br> “這字估計是用鼠毫寫的……” 說到這里,陳建安目露鄙夷之色。 考棚的“搜子”為衙役充任,專門檢查考生有無攜有夾帶。 至于鼠毫(亦叫鼠須),則是有人用老鼠胡須制成的毛筆。用鼠毫寫的字細若蚊蠅,奇小無比,專門用來作弊。 一本四書章句集注寫完,幾十萬字,最后只有巴掌大小。 陳建安鄙視的倒不是這個考生作弊,而是這個考生自作聰明,將“鼠豪”藏到了谷道里。谷道,基本上是搜子必檢的一個地方。 徐行聽后點頭。 搜子檢查考生,比后世高考檢查有過之而無不及。 入了考棚,先是搜身,打亂發(fā)辮,脫掉衣服,一身光溜溜…… 而且隨身攜帶的食物,也都會用刀細細切碎,就是為了防止作弊事例的發(fā)生。 但事無絕對。 有錢人總會有點特權。 打過招呼的考生,衙役就會手下留情許多。 “不過咱們味經(jīng)書院的學生,他們不敢為難。” 陳建安頗為得意的笑了笑。 味經(jīng)書院是關中四大書院之一,聲名赫赫。 給他們這些學生講學的人,無一不是大儒、高官。 哪怕書院的教習,亦都是舉人出身。 縣衙的胥吏看碟下菜是尋常事,充當搜子的衙役也是老油條了。能進味經(jīng)書院,并在本縣考試的考生,家中無一不是豪富。 賣面子,屬于常事。 “快開考了,你快去吧。” 陳建安看了一眼排成長龍的隊伍,催促了徐行一句。 他是戶縣人,要縣試也是在戶縣縣試。每個縣的縣試時間并不一樣,戶縣的縣試是在二月下旬,與涇陽縣的縣試隔開了近一個月時間。 “好……” 徐行收回心神,徑直邁步走向轅門。 剛才在考棚外圍,前來送考生的親朋烏泱泱的一大堆,兩三千人,他沒太多觀察同場的考生。但等在轅門排隊時,他頓時心里生出了許多自信。 如他一樣的年輕人不多,只有三百多人,多是衣著華麗的富戶子弟。 其余年齡大些的中年、中老年的考生大約能有五六百人,這些人看模樣貧寒居多,透露著一股寒酸勁,身上補丁一個挨著一個,臉上寫滿了凄涼二字。 科舉這玩意雖沒講究“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但讀書這一道向來講究天分,記性、悟性缺一不可。沒記性,儒經(jīng)、圣賢大義背不下來,沒悟性,做的八股僵硬死板,一點靈性也無。 這些中年、中老年考生考了這么年還沒中榜,基本上也就是個陪考的命。 故此,徐行真正的競爭對手只有這三百多個年輕人。 縣試取五十人。 基本上是擇六進一。 此外,以他在味經(jīng)書院接受的教育,再加之【博聞強識】的天賦等等。 這一次縣試,基本穩(wěn)了。 …… 事情果然如陳建安所說一樣。 考場的搜子檢查徐行的文牒、考證后,發(fā)覺他是味經(jīng)書院的學生后,對他果然客氣了不少,只是略搜查了一下,就開閘放行了。 還沒等徐行反應過來,搜查已經(jīng)結束。 “憑什么?” “他是考生,我們也是考生?” 前面幾個剛通過搜查的考生簡直肺都要氣炸了,不滿的嘟囔道。 他們在經(jīng)轅門的時候,衙役們恨不得連他們屁股后面的幾根毛都要數(shù)的清清楚楚,但輪到徐行時,只是隨意搜查了一下,一點也沒有認真。 不患寡,唯患不均。 “喊什么勁?” “人家是味經(jīng)書院的學生?用得著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