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解除婚約那天開始 第148節(jié)
……忽略最后那充滿了挑釁與惡趣味的兩個字的話。 茍聿倒吸一口涼氣, 一副被氣到折壽的樣子。 茍安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仰著頭看賀津行, 后者感覺到了她灼熱的目光, 低頭用相當無辜的眼神看了回來:怎么了,他先開始的。 茍安在桌子底下踢了下他的小腿, 挺用力。 賀津行默默嘆了口氣,心想還真是不客氣, 昨晚大被同眠之后, 她都敢瞪他了。 拉開了茍安旁邊的一張椅子, 他挨著她坐了下來, 一邊翻著中午的菜單琢磨要吃什么,嘴巴上懶洋洋地應(yīng)了聲:“好的,不鬧了?!?/br> 茍安:“你是鬧夠了?!?/br> 賀津行:“有些話不用全部說出來的,特別是確認在場的任何一個人聽了都不會感到愉悅的情況下。” 茍安:“為什么突然教訓(xùn)起我來了?” 賀津行:“嗯?這才不是教訓(xùn),有機會來聽一次賀氏的晨會吧, 你會發(fā)現(xiàn)我剛才那句和沾了蜂蜜沒有什么區(qū)別?!?/br> 茍安:“……” 賀津行:“中午的菜單還算豐富, 你要的是什么?” 茍安:“?” 茍安:“海鮮焗飯。” 哪怕一臉困惑,也下意識地好好回答了他的問題。 賀津行叫來服務(wù)生, 要了一份牛扒, 并且把前菜奶油蘑菇湯換成了黑咖啡。 ………………其實發(fā)生過親密關(guān)系之后, 那股不自覺的沖天曖昧氣氛是想遮擋都遮擋不住的—— 當今世界上有那么多未解之謎, 瑪雅的水晶骷髏頭算一個,人與人之間眼神電光火石、黏膩曖昧的氣氛也算一個。 茍聿:“……” 茍聿坐在旁邊欲言又止了半天,上上下下打量著兩個人,怎么想都覺得賀津行把手放在茍安頭發(fā)上的動作過于順手—— 至少昨天之前他還不會這樣做。 而茍安也一點沒有表現(xiàn)出驚訝的樣子。 茍聿覺得自己再突兀的問他們發(fā)生了什么難道是昨天互訴衷腸了嗎就顯得他這個父親很矯情,而且他不想再聽賀津行陰陽怪氣再喊他爸爸(……)。 忍了忍,最終忍下了,轉(zhuǎn)頭問賀津行,關(guān)于晉山碼頭棚屋改造的拆遷簽約進度。 午餐送來的時候茍安還在玩手機,頭也不抬地舉著勺子往自己嘴巴里塞,被燙到一次后發(fā)出“嘶”的聲音,下一秒手機就被一只手抽走。 她抬起頭,看見正在和茍聿說話的賀津行甚至沒有轉(zhuǎn)過頭來,把她的手機放到自己的右手邊,她碰不到的地方。 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灼熱目光,男人這才慢吞吞把頭轉(zhuǎn)過來:“吃完飯再還給你。” 茍聿幸災(zāi)樂禍地等著茍安大發(fā)雷霆,沒想到她只是抗拒地抿了抿唇,居然真的一臉郁悶的低頭吃飯。 茍聿:“……” 然后賀津行點的牛扒上來了,男人切下第一塊rou時,茍安從自己的飯上抬起頭,看了眼他盤子里的蘆筍。 只是看了一眼。 賀津行多切了兩塊rou下來,正當她奇怪這是做什么,男人利落地拖著他面前的餐盤和她吃過一半的飯做了交換。 也可能是幻想太多,那一秒她突然也就意識到剛才賀津行為什么問她午餐的點餐要了什么,大概就是眼下的意思,不一樣的食物可以換著吃什么的。 拿起那杯剛上來的新鮮、純甜橙汁喝了一口,用自己的餐具準確地插起那根覬覦已久的蘆筍時,茍安聽見茍聿終于繃不住,就問:“你們兩個昨天偷偷接吻了嗎?” 茍安強忍著才沒把嘴巴里的蘆筍吐回盤子里。 臉迅速漲紅,那雙驚恐又慌張的眼抬起頭看著自己的老父親,像是萬分不解這個人為什么能夠語出驚人—— mama在哪,快來把爸爸帶走! 在茍安整個人慌張地支棱起來,她聽見旁邊的男人淡然且?guī)еσ獾穆曇粽f:“想什么呢,沒有。” 她愣了愣,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看著身邊的男人,后者唇邊掛著笑,一點也不像在撒謊的樣子。 他確實也沒撒謊。 “沒到那個程度。”他放下餐具,往后靠了靠,望著未來的岳父大人似真似假地說,“你很著急嗎?” 半調(diào)侃的語氣惹得茍聿血壓飆升,但是這一次茍安覺得自己也被內(nèi)涵到—— 你很著急嗎? 他居然問出這種問題。 早上睡覺的時候滿腦子都是系統(tǒng)蠢貓那句“他為什么不給你goodbye kiss”,天曉得連一只小貓咪都品出哪里不對——以至于后面睡著后做夢,夢里全部都是他出門前的那幾分鐘倒帶重來,然后無論重來了幾百遍發(fā)生了幾百回不同的對話,最后的結(jié)局都是他的唇準確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夢中那種笨拙接吻導(dǎo)致窒息的感覺如此真實。 倒帶中的某一次她動情到直接把賀津行拉回了床上建議他會議請個假,還有另一次她咬著他的唇瓣,主動地向折磨了她一晚上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想看到的東西伸出手…… 然后醒了,她不得不再去洗了次澡,做賊似的換了條新的胖次。 眼下困擾了她一個早上的問題被輕描淡寫的提出來并且輕易帶過,茍安聽他云淡風輕的語氣,簡直憤懣不平—— 什么意思,所以你是一點不著急?都這樣了,還琢磨著為誰守身如玉?。?/br> 身體緊繃的像是一只炸毛的貓。 旁邊的賀津行大概以為她只是過于緊張。 在餐桌的掩飾下,他原本放松垂在身側(cè)的手輕輕環(huán)繞到她的腰上,安撫似的蹭了蹭她的腰。 本來好不容易忽略酸痛的腰這會兒被熟悉的觸感圍繞上來,記憶全方位喚醒,但在腰上的不適中,她意外的有感覺到,好像心里翻涌的那股子不舒服勁兒反而稍微好了一點—— 但她不承認。 臉甚至變得更臭了些,她強勢且冷漠地把他的手一根根手指掰開,從自己的身上扔開。 賀津行坐起來了一些,這次的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溫熱的掌心溫度隔著西裝材料的裙子很有壓迫感,任憑她怎么掰都弄不走。 她轉(zhuǎn)過頭看身邊的人,那放松的笑容稍微收斂了一點,他也轉(zhuǎn)過頭看了她一眼。 手警告一般滑向她的膝蓋。 在餐桌的對面,茍聿遲疑的聲音響起:“最好不是騙我,現(xiàn)在階段,接吻對于你們來說好像過于早了些。” 茍安“嗖”地站了起來,嚇了他一跳。 面對面無表情的女兒,茍聿嚇得差點把手中的勺子扔出去:“怎么了?我說的哪里不對?” 茍安拿起桌上的擦手布擦了擦手:“沒有不對?!?/br> 她停頓了下。 “放心,那我這輩子都不親他好了?!?/br> 重重扔下擦手布與這句相當幼稚的喊話,她一陣風似的刮走跑去找千金團的其他小伙伴。 餐桌上瞬間只剩下茍聿和賀津行兩位老人家,兩人面面相覷,茍聿看著賀津行臉上的神情,瞬間原諒了女兒剛才的沒禮貌。 “放心,”他假惺惺地說,“倒也不至于一輩子都沒得親?!?/br> 他語落,看見賀津行抬手解開了一顆襯衫的扣子,顯得有些無語地翹了翹唇角,“爸爸,商量一下,您能不能不要——” 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想了個中性的詞,“挑撥離間。” “我挑撥什么了?” 是沒挑撥。 畢竟大概你也沒想到隨口一提就能歪打正著正中靶心。 懶得再多說太多的解釋,賀津行完完全全被提起了心結(jié),此時正意興闌珊。 至于茍安那么生氣……大概是不高興他在其他人面前表現(xiàn)得過于外放的曖昧氣氛,以至于茍聿這樣遲鈍的人都能嗅到味。 完全理解她的顧慮。 但對此,單方面地表示煩躁。 賀津行轉(zhuǎn)過頭看著氣哼哼在別的桌邊落座的茍大小姐,那副樣子大概今天早上都不太會搭理他—— 換句話說,他昨晚那一晚上的工具人應(yīng)該是白忙活了。 嘖嘖。 真是無情。 …… 午餐后,有人提議還要不要去騎馬。 看茍安興致不高,以為她還在對昨天墜馬的事情有陰影,唐辛酒提議換個室內(nèi)活動,周雨彤說,昨天路過一間擊劍室,要不要去玩玩那個。 茍安有點兒心動地抬了抬睫毛,盡管她現(xiàn)在渾身酸痛得抬手都能聽見“咔嚓”的響,雖然有點沒理清楚自己到底在煩躁什么,但她確實需要一點兒發(fā)泄的途徑—— 擊劍這種裹得嚴嚴實實、看不見臉上表情的運動正好合適。 后來不知道怎么的他們的行動目標一傳十、十傳百,擊劍室內(nèi)擠滿了人。 茍安在掂量著手中的花劍重量時,余光看見賀津行夾在江已、江在野和陳近理他們一行人走進來,隨便在場邊找了個位置坐下。 茍聿不知所蹤。 此時后者大概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進入的第一秒目光就看了過來。 茍安立刻轉(zhuǎn)開了視線。 “那些老頭來做什么?”周雨彤問出了她的心聲,“我總有一種被盯梢的感覺。” 兩人正說話,門那邊又進來兩個意想不到的人,聽說今天早上才到莊園的莊園半個主人賀淵和夜朗一前一后的進來了。 在賀然被送走去德國后,賀淵離開國內(nèi)的計劃好像被延遲,此時笑瞇瞇地望過來,沖著茍安揮揮手,叫“jiejie”。 茍安沖著他也揮了揮手標宋回應(yīng),余光看見不遠處原本交疊腿坐著的賀津行腿放了下來,拿出手機在上面摁了幾下。 與此同時,她口袋里的手機振動,轉(zhuǎn)開頭小小地翻了個白眼,她才懶得把手機拿出來看這個討人厭的老家伙又說什么廢話。 在她開始給自己挑選合身的擊劍服時,夜朗走到了她身邊,隨手拿起了另一把花劍,在手中掂了掂,利落地挽了個劍花。 “噯?”周雨彤震驚地問夜朗,“你上哪學(xué)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