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作繭自縛
早間熹光灑落窗,映射在地面幾分熱意。里間床榻之上一對男女相環(huán),男子早早醒來,依在她身旁,望著她讓人移不開的、撼動凡塵的容顏,昨夜她動情的模樣叫他心頭狂跳,現(xiàn)在心還像是泡在蜜罐般甜蜜,他小心翼翼的湊近,鼓起勇氣將唇落在她的嘴角。 王爺,文君真的好喜歡您。 喜歡到無論多痛,都舍不得放手。 文君,想一直跟著您。 “文君,想一直跟著您?!?/br> “跟著我?”回憶中的女子由上至下睥睨,逆著光的面龐看不清神色,況且那時他的手心濡濕,喉嚨干啞,緊張的根本不敢看她。 “沒名沒份跟著我算怎么回事,以你的姿色,權(quán)臣重商側(cè)夫之位垂手可得?!?/br> 他如何回答的?陳文君搖頭,說:“我只愿跟著王爺?!?/br> 這一跟,便是數(shù)個春秋。 一個重金捧出的萬中挑一的花魁,就這樣曇花一現(xiàn)后消失在花街,只存在于親見者的口中。 “陳文君,滿春堂十年間最美的花魁,他隨花轎出街的那日,萬人空巷,獻牌夜那晚,無數(shù)達官貴人散盡家財想摘下這朵高嶺之花?!?/br> “那最后是誰得到了?” “當然是當朝隆昌王爺摘到了?!?/br> “哎,那往后便再也瞧不見文君美貌咯?!?/br> “好羨慕王爺啊。王爺?shù)纳睿业膲?。?/br> “該羨慕的是花魁吧,得王爺青眼,往后榮華富貴那是享不盡。” “要榮華富貴有何用?王爺如此風流,一月能惦他一次都難得了?!?/br> “害,誰說不是呢...” 關(guān)之檀到王府后,未著人通報,只身往書房去,她懶得應(yīng)付孟玉竹,更不想看見孟玉竹那一臉不情愿的模樣。 讓隨從小可安排行裝,再早些離府。 小可應(yīng)聲,立即去辦,行至游廊與正夫及隨從碰上,他立即退身行禮。 印象中驕傲的孟正夫如今眼下多了些暗淡,是細膩的脂粉都蓋不住的憔悴。 “小可,你在府中,可是王爺回來了?” 這...小可機敏,但孟玉竹心細如發(fā),哪怕只是一瞬間的遲疑,他都知曉這背后的含義。 關(guān)之檀回來了,關(guān)之檀不想讓他知道。 他不愿為難一個下人,擺手將小可揮退。 小可誠惶誠恐的退步告退,孟玉竹望著他離開的方向,明白是王爺她要提前走了。 他回首望向書房,盡管心中見她的欲望像火燒一樣,腳下的步子卻被冰冷的釘在路上。 孟玉竹再抬眸望了眼,便轉(zhuǎn)身,沒有回頭的走了。 他明曉,那團火只會灼傷自己。 還未到中午用膳的時辰,就有下人來傳王爺已經(jīng)出府,正趕做著飯食的男子聽聞后,緩緩的停下動作,淡淡的應(yīng)了聲。 “王爺東西備的齊嗎?” 她沒有讓他像旁人的正夫一般,為妻主遠行cao持準備。她在心疼他嗎,不,她在推開他。 從沒有,一次都沒有。 或許有過,孟玉竹恍惚的想,新婚后的第二月,她要南下督查,她派人遞了消息來,是在向他送來臺階。 可那時,他不懂,也不想下。 往后的一年又一年,她再也沒有告知他,她要去哪,她何時回來。 他嘴上說著毫不在意,可心中卻一遍遍推算,她將會去哪,她將會遇到些什么人,將會何時回來。 他自兒時開蒙便下定決心,以后絕不要被困在深府后宅中。 可那執(zhí)念,如今只剩下遺憾與悔恨。 他不僅被困在這,還是作繭自縛。 她不是,她向來是可以隨時抽身而去,在感情中永遠的贏家。 —————— 那個,可以給點珠嗎,善良的美女們(小心翼翼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