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白月光(雙重生)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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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依舊明媚。 容清棠踏出靜蘭院的門后腳步微頓,因為院外正立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謝聞錦。 算起來,死過一回的容清棠已經(jīng)有一年沒見過謝聞錦了。因為僅剩一縷殘念時她只能待在自己的墓碑附近,而他沒有來過。 此時的謝聞錦正斂眸望著容清棠,周身氣質(zhì)比成婚前多了些深沉陰郁,已經(jīng)沒有她記憶里明亮率真的模樣。 見謝聞錦只是沉默地看著她,容清棠先開口問道:“何時來的?” 謝聞錦沉聲:“從你不愿再做我的妻子那句開始?!?/br> 容清棠微微頷首,隨即問:“那你今日能在和離書上簽字留印嗎?” 謝聞錦垂在身側(cè)的右手緊了緊,心間微窒。 謝聞錦的確曾希望容清棠與自己徹底斷了關系,遠離所有是非。 但他從未提過和離,也一直沒把那份能護容清棠周全的休書給她。 因為他怕容清棠一旦離開便不會再回來,他舍不得。 他只能待容清棠冷漠,還故意做出寵妾滅妻的樣子,讓旁人以為他厭煩這段幼時被定下的婚事,也不愛她。 可這樣容清棠便還是他的妻子,他還能遠遠地看看她。 這就夠了。 但報仇之事再次受阻,謝聞錦今日原本是想克制住心痛與不舍,以娶劉楚楚一事為引,讓容清棠主動提出和離。 他需要以正妻之禮娶劉楚楚,以便獲得劉丞相的信任并掌握他更多罪證,這樣一來容清棠也能遠離今后的復雜紛爭。 等事情都解決了,他便會立刻把容清棠接回家,好好彌補她。 母親早已與她說過自己背負的仇恨,謝聞錦相信一向善解人意的容清棠會理解與配合他的所有決定。 可他此時分明還未向她提要娶劉楚楚的事,容清棠便說想與他和離。 就好像她真的不再心悅他,迫不及待地想從他身邊離開。 他不接受,也不允許。 看著容清棠平靜得幾乎淡漠的神色,謝聞錦的心有些亂,他忍不住問:“為何想和離?” 容清棠眉梢輕蹙,不解道:“你不想嗎?” “自然不想?!敝x聞錦不假思索道。 容清棠心底的疑惑深了一層。 前世謝聞錦挑明要娶劉楚楚后,容清棠便順勢提出了想和離。 彼時謝聞錦并未反對,只說婚約是父親們定下的,得等幾日后安王返京,同他說一聲再簽字留印。 容清棠當時以為他們對這個必然的結果心照不宣,所以才會那么順利地達成共識。 今日唯一的不同只是她先一步開口。難道這影響了謝聞錦的想法? “你與母親說不再心悅我,是因為那兩個妾室和劉楚楚嗎?”謝聞錦盡量溫聲問道。 他眼神一瞬不移地看著容清棠,像是要望進她的眸子里,想找出她神情中的破綻。 但他分明只看出了“心如止水”四個字。 謝聞錦忽然有些無措,他強作平和地解釋道:“我雖納了那兩人為妾,卻從未碰過她們。娶劉楚楚是另有目的,我也定不會與她親近?!?/br> “母親應已與你說過其中內(nèi)情,這些都是權宜之計,我心悅的人只有你……” 容清棠越聽越覺得絮煩,她不明白謝聞錦為何會忽然向自己解釋這些,便出聲打斷他的話,“此時還有必要說這些嗎?” 這么久以來他都選擇了疏離與隱瞞,容清棠早已不想再聽了。 謝聞錦霎時怔住。 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東西消失了,早在他察覺以前。 謝聞錦回答不了她的問題,語氣生硬道:“總之我不答應和離,我們至死都會是夫妻。” 見他態(tài)度堅決,容清棠有些意外。 她原本以為前世是劉楚楚從中作梗,謝聞錦才沒能把和離書送去云山寺。 可若謝聞錦其實本就不愿與她和離,后來被那位放在她墓碑前的和離書又是從何而來? “無論你是否愿意在和離書上簽字留印,這樁婚事都只到這里了?!?/br> 話畢,容清棠錯身經(jīng)過謝聞錦。 和離一事,即便謝聞錦不同意,她也有辦法促成。 眼看著容清棠離開,謝聞錦心里一疼,忽然朝她的背影道: “我以為你明白我為何納那兩個妾,也明白我為何與劉楚楚來往,卻沒想到你竟如此任性,不僅為了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同我賭氣,還沖動提出和離?!?/br> 容清棠一向大方體貼,并非心胸狹隘的人,但這是謝聞錦能想到的唯一理由。 容清棠頓住腳步,無聲嘆了口氣。 “我不曾因她們的存在而難過吃味?!?/br> 她和謝聞錦之間的問題,從來都不在于別人。 謝聞錦還欲追問什么,卻聽見貼身伺候王妃的陳嬤嬤在他身后溫聲道:“二少爺,王妃請您進去呢。” 謝聞錦未問出口的話被堵在心里,語氣不太好:“知道了,我馬上去?!?/br> 容清棠知道這是王妃在幫自己脫身,便不再回頭,徑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作者有話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余神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小甜婧 9瓶;小余神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章 她棄了他 ◎連背影都是端莊優(yōu)雅的?!?/br> 途經(jīng)那兩個妾室的院子時,容清棠想起,外面的人都說謝聞錦寵妾滅妻,還故意把妾室和正妻的住所安排得極近,給她添堵。 可容清棠知道,沒有妾室會夜夜都守在她的屋頂。那兩人是謝聞錦在大婚前為她挑好的女護衛(wèi)。 一切還未生變時,謝聞錦曾笑著和容清棠介紹她們: “這兩人的武藝都是千里挑一,再加上我和群青他們,以后周游四方時,遇上什么危險都能護著你。” 只是時過境遷,往事已不必再追憶。 至于劉楚楚…… 前世的容清棠被對謝聞錦用情至深的劉楚楚設計害死。 若謝聞錦沒有刻意接近劉楚楚,沒用那些欲擒故縱的伎倆讓她患得患失,很難說劉楚楚還會不會如此偏執(zhí)。 憶起那時劉楚楚不正常的狀態(tài),容清棠猜測到—— 或許劉楚楚是察覺了謝聞錦對和離一事猶豫不決,才會不惜與山寺孤女演那出戲除掉她。 她得想辦法解決這個隱患。 * 皇宮,紫宸殿外。 “這天說變就變,你們幾個去把殿內(nèi)的窗戶關好,動作輕些,別吵醒了陛下,都仔細著自己的腦袋?!?/br> 內(nèi)侍余平川低聲吩咐道。 想了想他還是覺得不放心,“算了,還是我去?!?/br> 昨晚陛下的心情格外不好,悶著看了整夜的奏折,才剛小憩一會兒,可不能被這幾個毛手毛腳的吵醒了。 但他進殿時卻見陛下已經(jīng)又在看折子了。 余平川連忙走近,跪下道:“奴婢多嘴吵醒了陛下,求陛下責罰?!?/br> 見同樣變得年輕的余內(nèi)侍靠近,衛(wèi)時舟回過神來。 “不怪你,是朕睡不著?!?/br> 他的確沒聽見殿外有人說話,只是盯著手里這份有關安王一行人返京進程的折子看了片刻。 折子里說,安王及其部下正于岐州修整,預計將于二月初五抵達長安。 可衛(wèi)時舟記得很清楚,安王于啟明三十四年以身殉國,適才他自己闔眸長逝時,已是啟明四十一年。 看來是老天眷顧,讓他生死交替之際還能再夢回這世間還有她的時候,再看看她的模樣。 根據(jù)折子的內(nèi)容,衛(wèi)時舟知道此時應當是啟明二年的二月初一。 他記得如此清楚,是因為這日還有另一個重要的消息—— “安王府那邊可有何事發(fā)生?” 自在東宮時余平川就跟在陛下身邊,自然知道這話是在問什么,他答道:“回陛下,容姑娘提出了和離,今日便會搬出王府?!?/br> 這個消息已經(jīng)在宮外傳遍了。 衛(wèi)時舟的右手食指在奏折上輕點了兩下。 容清棠即將與謝聞錦和離的消息的確是在今日傳來,但她兩日后才離開王府。 不過以往他夢到容清棠時也都會與現(xiàn)實有所偏離,衛(wèi)時舟并未多在意。 窗欞外的天色昏暗陰沉,是雨前的征兆。 記憶里的今日應是春光和煦,只在七日后落下了一場他終生都走不出的大雨。 她也永遠留在了十七歲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