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白月光(雙重生)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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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荊離開后,溫蘭眉眼哀傷,離懷谷近了一些,溫聲勸道:“不要因一念之差,走錯了路,傷人傷己?!?/br> “清棠的性子你也很清楚,若你再這般行事,恐怕你不僅不能如愿,還會失去與她有關(guān)的一切?!?/br> 見懷谷神色間并無任何悔意,溫蘭有些無力。 清棠自幼跟著她的父親容煜,并非一直在溫蘭和懷荊身邊。但他們親自教養(yǎng)了懷谷、懷文和懷樂。 她想不通,懷谷為何會不擇手段地對待清棠。 溫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曾經(jīng)哪一步做錯了,才讓懷谷養(yǎng)成了這般偏執(zhí)的性子。 而在這之前,溫蘭和懷荊雖知道懷谷不似表面那般溫和無害,卻不曾想過,他竟會想以這種方式占有清棠。 溫蘭不知還能同懷谷說什么,神色低落地離開了庭院。 懷荊并未走遠,正在拐角處的廊下神情溫柔地等著她。 見溫蘭走過來,懷荊邁步上前牽住了她的手,溫聲勸慰道:“這些事我來想就好,你別太擔憂,以免傷了身子?!?/br> “可他們都是我們的孩子,我……” 溫蘭心里很難受,聲音不自覺有些哽咽。 “我知道,我都知道。”懷荊將她攬進懷里,輕聲哄道。 懷荊在心底無聲嘆了一口氣。 靜寂的庭院中。 見師父與師娘離開,懷樂終于忍不住,幾步上前攥著懷谷的衣領(lǐng),一字一字肅聲問道:“你對清棠做了什么?” 懷谷被懷樂扯著與他對視,聲音無波無瀾道:“師父說的話,你不是都聽見了?” “我給清棠用了不該用的藥?!?/br> 可惜,他的計劃落空了。 “混蛋!她那么信任你!” 懷樂怒火中燒,沒經(jīng)任何猶豫與思考便朝懷谷狠狠揮了一拳。十成十的力,帶著懷樂所有的憤怒砸在懷谷左臉上。 懷谷的嘴角霎時便滲出了鮮血,原本清雋的面容變得有些狼狽。 懷樂還想動手,但他看見懷谷神色未變,明顯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他握緊的拳頭沒再落下。 “師父給了你一次改過的機會,但我不會再把你當成師兄?!?/br> 懷樂眼底滿是失望和厭色,邁步走出了庭院,不再回頭看向那個他曾視為長兄的人。 懷樂一直以為,在雨隱樓里,只要有疼愛他們的師父和師娘,再加上師兄和師妹,他們雖不是血脈意義上的親人,共有的情意卻不會比任何一個家庭差。 清棠自幼便身子弱,一直需要服藥調(diào)理。不在師父與師娘身邊時,懷谷主動接下了為她開方備藥的事。 清棠那般信任懷谷,將自己的安危托付給他。可懷谷卻為了他的私心,利用了這份信任。 懷樂不明白,為何愛意反而會讓原本可靠而值得信賴的人變得如此面目全非,為何懷谷會以心悅清棠為理由,不惜傷害她。 與覺得幻滅的懷樂相比,早有察覺的懷文仍是冷靜而理智的。 他看著仍跪在地上的懷谷,靜了須臾,什么都沒說。 懷谷抬眼看向他,自嘲似的問道:“怎么,你不想說教嗎?” 懷文輕描淡寫地反問:“會對你有作用嗎?” “沒有,”懷谷毫不隱瞞,“無人能說服我放棄她。” 懷文的神色依舊平靜:“所以我不會說什么。” 他轉(zhuǎn)身離開,只留下一句:“但我們也都不會再讓你有機會傷害她?!?/br> 懷谷已經(jīng)打破了那份信任。 * 今夜,安王府內(nèi)也同樣不安寧。 多名太醫(yī)圍在謝聞錦的床榻前為他治傷,府內(nèi)的侍女將一盆一盆血水和帶血的紗布端出屋外。 但那把匕首實在捅得太深,傷及內(nèi)里,太醫(yī)們也只能盡力一試,不能保證什么。 安王和謝聞諶都在屋內(nèi),沉默地看著太醫(yī)們忙碌。 無人能想到,名義上已經(jīng)死去的劉楚楚不僅沒有就此離開長安,反而堂而皇之地在長街上行兇,還在傷了謝聞錦后迅速沒了蹤影。 而令謝聞諶沒想到的是,謝聞錦竟沒有當場斃命,還留著一口氣,讓太醫(yī)們有盡力一試的余地。 不知過了多久,幾名太醫(yī)才得空抬袖擦了擦自己額上的密汗。 其中一名太醫(yī)行至安王面前,行了禮后如實稟報道:“王爺,下官已為二少爺縫合了傷口。但二少爺近來實在受了太多的傷,身體底子愈發(fā)差了。能不能熬過來,便看今夜是否會高熱不退?!?/br> 安王的聲音里少見地有了些疲憊:“有勞你們了?!?/br> 太醫(yī)連道“職責所在”,卻忍不住暗暗覺得自己不如干脆在王府住下來。 就這一月以來,太醫(yī)便已經(jīng)前后為安王府的二少爺治了好幾回傷。最近的一回是斷腿,這回是刀傷,都兇險不已,性命垂危。 也不知他這回還能否撐過來。 另外幾名太醫(yī)暫時到安王府中的廂房休息,留了兩人繼續(xù)守在謝聞錦身旁。 “父親,母親今日頭疾犯了,您過去看看嗎?我留在這里便好?!敝x聞諶說道。 安王看了他一眼,眉間微蹙,似是在猜測謝聞諶的用意。 謝聞諶笑了笑,問:“父親是在擔心我會對他做什么嗎?” “他生死未知,我不會勝之不武。” 安王看了看臉色蒼白地昏迷在床榻上的謝聞錦,猶豫了片刻,還是說:“我先去看看你母親,很快就回來?!?/br> “好。”謝聞諶應(yīng)下。 “寸步不離地守在此處,出了任何事,本王拿你們是問?!?/br> 離開前,安王沉聲吩咐那兩名太醫(yī)。 “遵命?!眱擅t(yī)拱手應(yīng)道。 但安王走后不久,謝聞諶便準備屏退屋內(nèi)的侍女和太醫(yī)。 太醫(yī)有些猶豫:“可王爺說……” “只是想和家弟說幾句話?!?/br> “你們也去喝杯茶,歇一歇,”謝聞諶淡聲說,“有什么事,自有本世子擔著?!?/br> 人還昏迷不醒,說什么都不一定能聽見。 可眼前的人到底是安王世子,立下軍功無數(shù),大權(quán)在握。 兩位太醫(yī)對視一眼,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帶上門出去之前卻忍不住道:“多謝世子體恤,下官去喝盞熱茶,隨后便回來?!?/br> 謝聞諶側(cè)首瞥了一眼。 那名太醫(yī)是在點他呢,說一盞茶的功夫之后便會回來。 謝聞諶垂眸看著還未醒來的謝聞錦,暗道:一盞茶,足夠了。 “你說,你怎么就死不了呢?”在床榻旁的紅木椅上落座,謝聞諶語帶輕嘲地問道。 兒時那些有毒的點心只是讓謝聞錦再也無法習武,自那以后落下病根變得體弱多病的,卻是無意中替他擋了災禍的容清棠。 那日在棲霞山獵苑,謝聞錦在密林中墜下高坡,也只是摔斷了一條腿,自此跛足行走,卻也還活著。 劉楚楚那么狠的一刀捅進去,就偏偏差了那么一點兒,沒能讓他當場斃命。 一樁樁一件件,旁人沾上一樣恐怕就死了。 比如他那個剛出生就被抱走送去別家,為謝聞錦騰位置的親生弟弟,一場風寒就奪去了他的性命。 “你說,老天怎么就如此眷顧你呢?”謝聞諶狀似閑談般問道。 所以他的父親、母親,甚至是婚約,都要讓給謝聞錦。 所以他連自己的名字也無法再擁有,只能跟著謝聞錦改隨了“聞”字重新取名。 謝聞諶將自己的手放在謝聞諶的脖頸之上,手上的力道不斷收緊。 昏迷中的謝聞錦一直在深沉的迷霧中掙扎,終于走出絕境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置身于一座牢籠。 他的雙膝疼得厲害,正被人死死地按著伏趴在地上,還有人用力拉過他的右手,要往一張寫著什么的紙上按去。 謝聞錦忍著疼,努力往那張紙上看去,卻倏地白了臉色—— 那是容清棠留給他的和離書。 他分明已將它撕碎扔了,為何又出現(xiàn)了? 謝聞錦不愿在那份和離書上留印,拼命地掙扎著想要脫離這幾人的控制。 卻有人狠狠踢向他的膝蓋。 謝聞錦被膝蓋上潑天的疼痛刺激得吐出了一口污血。 謝聞錦勉力往自己的腿看去,才發(fā)現(xiàn)他的髕骨竟已被人挖去,此時膝蓋上只剩血淋淋的空洞,十分駭人。 “你們是誰!你們到底是誰!”謝聞錦嘶吼著質(zhì)問道。 卻無人回應(yīng)他。 身旁的人到底還是壓著他在那份和離書上按了手印。 下一瞬,謝聞錦便看見那頁紙被遞給了不遠處一個高高在上,氣質(zhì)狠厲的男人—— 是皇帝! 謝聞錦正欲不管不顧地質(zhì)問些什么,他眼前的場景卻忽然變了。 他到了刑場。 不遠處,是劉楚楚和一個十一二歲的姑娘。 她們正在一刀一刀地受著凌遲的刑罰。場面殘忍而血腥,刑場邊已有人忍不住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