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白月光(雙重生)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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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心里的確如此認為,”謝聞諶骨子里仍是驕傲的,“離開長安之前,末將答應過家父,此戰(zhàn)絕不會輸?!?/br> 瞥見皇上手中握著一枚香囊,不知為何,謝聞諶下意識心神微頓。 “但在陛下面前,話不能說得太滿。”謝聞諶補充道。 “這是安王的叮囑?” 謝聞諶點了點頭。 父親一直教他要謙遜,隱忍,忠誠。 謝聞諶很難說清自己到底有多認同這些。 衛(wèi)時舟不會插手他們的家事,只說:“這一仗的輸家不會是我們?!?/br> “那末將斗膽一問,陛下冒險親征,是有何處不放心嗎?” “朕此行來泉州,并非是不信任你與一眾將士,而是為了速戰(zhàn)速決,盡可能地減少損失。” 海山國的大相那邊還沒做好最后的布置,還不到對謝聞諶言明具體事宜的時候,是以衛(wèi)時舟并未多言,轉而道:“安王托李詩月給你帶了些東西,去取吧。有事要找你時朕會命人去傳話?!?/br> “遵命?!?/br> 謝聞諶聽出陛下對這一仗另有安排,卻沒有多問,垂著首退出了御帳。 一路行至李詩月的營帳外,謝聞諶并未進去,只在外面淡聲喚道:“李千戶?!?/br> 李詩月很快走出營帳,神色自然地朝謝聞諶行了軍禮,“將軍?!?/br> “陛下說,家父托你給我?guī)Я藮|西?!敝x聞諶言簡意賅地表明來意。 李詩月很快答道:“卑職去把東西取來。” 謝聞諶微微頷首。 李詩月轉身重新回到了營帳內。 確認謝聞諶此時看不見自己,李詩月的呼吸才不受控地亂了幾分,又很快恢復如常。 待將安王托她轉交的包袱遞給謝聞諶后,李詩月目不斜視地朝他拱手道:“將軍若無別的事,卑職便先去演武場了?!?/br> “嗯?!?/br> 謝聞諶看著那個眼熟的包袱,漫不經(jīng)心地應道。 李詩月的心沉了沉,卻面上不顯,錯身從謝聞諶旁邊離開。 謝聞諶拿著安王托李詩月送來的包袱回了自己的營帳。 看見包袱所用的布料和上面繡有的紋樣,謝聞諶隱約有了些猜測。 將包袱打開后,他果然看見了自己意料之內的東西。 是換季的新衣。 以往他和父親駐守在邊關時,每每臨近換季,都會有這樣的包袱從安王府送到他們手里。 長期離家在外,無論是普通的兵卒還是其他將軍,都總會收到他們的家里人寄來的信和衣物。但安王和謝聞諶不曾收到過。 直到后來容清棠嫁給了謝聞錦,作為安王府二少夫人替他們安排這些瑣事,早已習慣邊關生活的謝聞諶才對季節(jié)更替有了些期待。 謝聞諶知道那時母親讓容清棠執(zhí)掌中饋,她做這些只是出于在其位謀其職的考量,并無其他的深意。 因為不僅是他和父親,父親麾下那些家中無人,獨身的將士們也能收到這樣的包袱,只是里面的衣物會有所不同。 而從包袱到里面的衣物也都出自安王府私有的鋪子,并非容清棠親手所制。 容清棠只是盡職盡責地替婆母打理著這些事情,她的種種妥帖周到之處只是因為“應該做”,而非她牽掛著遠在邊關的任何人。 可謝聞諶仍然忍不住覺得慶幸。 慶幸于自己可以分得容清棠的一部分思緒,一部分考量,即便只是出于容清棠認為她應該負擔的責任。 但今日送到謝聞諶手中的這個包袱,不再是容清棠的安排。 因為她早已離開了安王府,不再是他的家人,還在他有所動作之前便決定要嫁給皇帝。 他以背德的目光覬覦著的人,如今已經(jīng)是高高在上的皇后。 他成了她的臣民。 皇帝親征,她會不會為他細致周到地考慮一切? 作為妻子做這些事時,比之以往,她又是否會多出幾分牽掛與思念來? 忽而想起方才那枚被皇上握在掌心的香囊,謝聞諶眼底的情緒漸深。 作者有話說: 終于復陽結束可以復更啦(再也不愿看見抗原兩道杠。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乏力無邊 60瓶;西伯利亞二哈、綠色迷迭香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6章 暗中離營 ◎她是將門之女,有她自己的驕傲?!?/br> 幾日之后, 寂靜雨夜。 一道瘦削的身影潛入了大營,直奔御帳而去。 四周都被漆黑的雨絲束縛著,唯獨御帳內燃著燭火, 是沉夜里唯一的光亮。 來人一路上不僅并未碰上任何人,他走到御帳門口時還發(fā)現(xiàn)原本應該守在帳外的禁軍不知所蹤。 是在故意放他靠近。 果然,他不過在帳外停留了幾息,便有一道清朗溫潤的聲音傳出:“閣下是擔心有陷阱嗎?” 來人一面往里走一面回應道:“既然決定要來,自是放心的?!?/br> 待他步入御帳, 連綿不絕的雨線背后, 謝聞諶若有所思地看著那抹暖黃色的燭光。 皇上說今夜有貴客, 命他屏退旁人, 親自守在附近。 謝聞諶沒有想到, 來的竟會是海山國的大相。 幾年前, 謝聞諶曾跟著父親見過海山國的大相, 他還記得那個氣質溫和悲憫的男人, 也知道他分明是僧人, 手中權柄卻僅次于海山國的皇帝。 如今兩國都沿海陳兵, 戰(zhàn)船不時在附近演練, 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海山國的大相卻出現(xiàn)在了敵國皇帝的御帳中。 謝聞諶不會愚蠢到以為是自己的君主要叛國, 那便該是海山國的大相與他的皇帝之間有不一樣的心思? 皇上之前說會讓這場仗速戰(zhàn)速決,海山國的大相便是其中變數(shù)嗎? 謝聞諶心底已有了許多猜測。但他并未貿然靠近探聽什么, 只是沉默地守在細雨中, 謹防有任何人違命靠近營帳。 直到黎明時分,海山國的大相走出御帳并很快從軍營中消失, 謝聞諶才行至御帳外, 拱手道:“陛下, 人已經(jīng)走了?!?/br> 帳內,衛(wèi)時舟淡聲道:“謝將軍守了整夜,先回去歇息片刻,巳時再來見朕。” “叫上李千戶一起。”衛(wèi)時舟又道。 聽皇上提起李詩月,謝聞諶心有疑慮,卻也只能應下來,先回了自己的營帳。 巳時,謝聞諶與李詩月一道進了御帳。 兩人在里面待了片刻,又先后出來,動作迅速地回去簡單收拾了一下,再避開其他人,分別離開了軍營。 直到聚在一處不起眼的偏僻民居,與海山國的大相碰面,謝聞諶和李詩月都沒有和對方說過一個字。 而跟著這位沉默少言的男人乘船離開泉州,朝著海山國而去的途中,李詩月握著自己的刀,神情一直十分嚴肅沉凝。 謝聞諶來找她一起去見陛下時,李詩月便已經(jīng)有些意外。 聽陛下說了交給她和謝聞諶的任務后,李詩月雖沉著鎮(zhèn)定地領了命,心里卻并不平靜。 “不明白陛下為何會讓你與我一同去辦此事?” 她身旁的謝聞諶語氣淡然地問道。 李詩月心里一頓,下意識朝不遠處看去—— 海山國的大相甫一上船便獨自去了甲板一側,似是不愿受任何人打擾。 她這才“嗯”了一聲,當作回應。 謝聞諶直言道:“因為你是李詩月,與容清棠關系匪淺的那個李詩月?!?/br> 李詩月蹙了蹙眉:“你該稱呼她為‘皇后’。” 謝聞諶渾不在意地翻身坐在船側的木欄上,長腿懸空于深不見底的海水之上,看起來很是悠閑自在。 “旁人若知道此事,或許會覺得陛下是因為李將軍獨女的身份,才會對你委以重任?!?/br> “但這在我們那位陛下眼里,其實根本不算什么?!?/br> 謝聞諶語氣莫測道:“他知道你與容清棠交好,也知道她希望你能得償所愿,所以才會讓初次上戰(zhàn)場的你接下這個萬分危險卻也能最快立功的任務?!?/br> “你看,在家國大事面前,我們這位陛下也會為了討美人歡心而徇私?!?/br> “為這樣的君王效命,你不覺得很失望嗎?” 李詩月沉默地看著他,忽而說:“你連裝都懶得裝了?!?/br> “左右你已經(jīng)看出來了,我又何須再偽裝或掩飾什么?”謝聞諶淡聲說。 李詩月篤定道:“你是故意的?!?/br> 謝聞諶沒有那么不小心。對容清棠的心意,只要他想藏,就一定能藏住。 但他還是讓李詩月撞見了他對著容清棠的畫作出神時的模樣。 謝聞諶語帶笑意:“或許我也跟我們的陛下一樣,希望你能在她面前替我美言幾句?!?/br> 李詩月聲音平穩(wěn)道:“陛下與皇后兩情相悅,不需要我在其中說任何話?!?/br> 見謝聞諶的神色霎時陰郁了幾分,李詩月繼續(xù)道:“軍中將士均為男子,我知道陛下破例允許我進軍營是因為皇后娘娘?!?/br> “但今日的任務,陛下選中我,是因為此行要進海山國后宮,除了暗處的你之外,還需要一名可以在明處行走的女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