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夫妻科舉養(yǎng)家日常 第25節(jié)
裴秋生聞言,笑意頓時僵在臉上。 完了,他先是掙錢心?切,后又?憤而自證,如今得意忘形,玩脫了。 許謙玉的這個問題他該怎么回答? 是啊,他一個從前大?字不識的貧家子,如今怎么會這么多首孤本中的詩呢? 也稱是姜月教的?許謙玉肯定不會信吧,而且若是將來?他與姜月碰著了面,沒準會被戳穿。 要不學(xué)一下范閑,稱李太白給自己托夢,教他學(xué)詩? 這似乎更加荒唐。 他絞盡腦汁地想,想到一個又?否定一個,最終毫無對?策。 他干笑了兩聲,有些尷尬,許謙玉卻滿臉期待地等他回應(yīng),“秋生?” 裴秋生:系統(tǒng),江湖救急,你說現(xiàn)在這個時候我該怎么說? 系統(tǒng):【你編啊。】 裴秋生:我當(dāng)然知道?要編但是我現(xiàn)在腦子卡殼宕機了,你能不能提示下我怎么編? 系統(tǒng):【這種情況,一般可以從小?時候編起。】 裴秋生道?:“我小?時候......” 卡住了,再想會兒。 許謙玉聞言,疑惑問道?:“你小?時候讀的?”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道?,“秋生你從前識字?你是不是因為被人販子拐賣以后,在外面流浪久了或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將從前學(xué)的全部忘記了,如今開始學(xué)習(xí)后便逐漸想起來?了?” 裴秋生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反應(yīng)過來?后眼眸一亮,連連點頭笑道?:“對?對?對?,就是這樣?!?/br> 許謙玉想象力比他豐富多了,這理由不就合情合理,且無從求證? 真是太完美?了。 許謙玉反而松快地笑道?:“我說秋生怎么字寫?得好,書也背得快,原來?是從前有底子在身上。如此一來?,我在你面前倒也沒有那么自慚形穢了。” 裴秋生順利蒙混過關(guān)。 而且,他意識到,有了這個理由,以后的字即使?寫?得更好一些,是不是也不會被人懷疑了? * 姜家。 姜氏在家準備晚飯,姜遠發(fā)忙著收拾搬家的行李,姜月在屋里?邊做木雕。 臨到黃昏時分,晚飯做好也不見裴秋生回來?,她一邊幫著姜遠發(fā)收拾一邊問道?:“秋生今日回來?了又?晚些了,不會出什么事吧?他身上的傷可還沒好全呢。” 姜遠發(fā)笑道?:“放心?吧,他那么能打,能出什么事?” 姜遠發(fā)如今想起那天裴秋生不顧自身安危,將他倆護在身后的場景,仍覺得很欣慰。 而且他能一個人打好幾個人,也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姜遠發(fā)知道?,若不是為了他倆,裴秋生根本不會受傷。 他這個未來?女婿,還真的是不錯。 “給秋生和阿月準備的雞蛋rou羹,都做好了吧?”他問姜氏道?。 姜氏抿唇笑道?:“你叮囑的,我還能忘了不成?” 姜遠發(fā)嘿嘿笑道?:“那就好?!?/br> 姜氏想到了什么,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道?:“有一件事,我覺得有些奇怪。我瞧著秋生那天跟他們打斗的招式有鼻子有眼的,不是尋常人的胡打亂踢,以一打多也不落下風(fēng),像是會點功夫在身上。你說,秋生他是什么時候會的?” 姜月剛做完一個木雕,來?到院中正準備入前堂,聞言止住了腳步。 只聽姜遠發(fā)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咱們同他在一起生活了五年,從前見他被人欺負的時候,也沒顯露過功夫。這次或許是他被逼急了?” 姜氏又?道?:“可是前頭劉均第一次來?家里?搶銀子的時候,劉均將我們的鋪子砸了個稀巴爛,損失了許多錢財不說,更是打傷了我們倆,還害阿月撞了柱子,按理說他更應(yīng)該著急。但也沒見他這樣???” 姜遠發(fā)回憶了一下,道?,“你這么一說,確實有些奇怪?!?/br> 姜氏輕聲道?:“你有沒有覺得,自從咱家被打砸了一次后,秋生就跟換了個芯似的?” 姜月在院中聽到這段對?話?,心?中頓生疑惑。劉均上次來?姜家的時候,她去?國公府找援兵去?了,沒看到裴秋生的打斗場面。 這時候她不禁開始回憶之前在山上,裴秋生三兩下就打跑了二狗兒,她稱贊他時,他只說是誤打誤撞。 原著劇情里?沒有與裴秋生武力值有關(guān)的描寫?,她當(dāng)時以為是自己看漏了。 如今聽見姜氏父母的對?話?,她才發(fā)覺,裴秋生一直都是不會功夫的,只是最近才會。 這個事情,有些不對?勁。 姜月決定,明天試探下他。 只聽姜遠發(fā)又?道?:“另外,你有沒有覺得,阿月的木雕手藝太神了些?這孩子我從小?看著長大?的,若說棕櫚編是平時拿草編玩會的,倒不稀奇,可是刻刀咱家從前可是沒有的,從未學(xué)過,她就能雕這么好?” 從書坊歸家的裴秋生剛走到門?外,聞言止住了腳步。 她從未學(xué)過? 第28章 互相試探 裴秋生?以為?, 姜月以前就會木雕。 畢竟從她去手工坊試手,到找黃楊木、買刻刀,到后面雕的每一件小玩意, 都令人覺得她深諳此道、駕輕就熟。 尤其是她雕刻技藝的高超和手法的老練, 絕對不是一個初學(xué)者就能做到的。 他記得第一次見姜月做木雕,是在無憂手工坊。 依姜氏夫婦所言, 那也可能是她第一次接觸刻刀和?木雕。 當(dāng)時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隨便?挑了一個旁人雕壞了的笑彌勒佛, 三下五除二?地?改了幾下,表情古怪僵硬的笑彌勒佛轉(zhuǎn)眼間就有?了自然飽滿的精氣神。 后面見她雕各種?各樣可愛的小貓小狗, 每一個都是鮮活生?氣又極具創(chuàng)意。 那感覺就像是她將木頭拿到手上?的那一刻,便?已經(jīng)?想好了木雕的每一處細節(jié)。 她似乎從未出錯, 更從未有?過雕壞了的殘次品。 即便?是放到現(xiàn)代,她也必然是個極其出色的木雕手藝人。 若說她以前?從未學(xué)過, 他是不信的。 只聽前?堂內(nèi)姜遠發(fā)接著說道:“我也是做手工的, 知道將木雕做到這種?程度有?多難。阿月她......” 姜月在院子里屏氣凝神地?聽著,察覺到姜遠發(fā)的語氣甚是篤定?, 她不免有?些慌亂。 完了完了,這不會?是要被揪出來?,嚴刑審問她怎么學(xué)的木雕,甚至還可能問她從前?的事情她記不記得? 要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她不是他們真?正的女兒,這要怎么收場?會?不會?將她掃地?出門? 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地?穿越到這里原本就很可憐了, 好不容易擺脫炮灰命運, 又要變成無依無靠沒人要的孤兒了嗎? 姜氏卻?打斷了姜遠發(fā),笑道:“你怎么連自家女兒都懷疑上?了?承認她天賦異稟又不是什么難事。” 她接著道:“我可是聽說, 有?的孩子三歲就能寫?字,五歲便?能成詩。咱家女兒都這么大了, 從小跟著你做東西,自然是個心靈手巧的,如今才展現(xiàn)出木雕的天賦不成嗎?” “行行行,不說了,咱家女兒是個小天才,行了不?”姜遠發(fā)笑道。 姜氏這才滿意,她又道:“不管是阿月還是秋生?,總歸都是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咱們就不要疑神疑鬼的了?!?/br> 姜遠發(fā)笑道:“也對,兩個孩子的轉(zhuǎn)變,都是好事,咱們就不管了?!?/br> 姜月在門外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他們不打算深究就成,不然她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姜月掀開門簾,從院中走了進來?,與此同時外出歸家的裴秋生?也推門而入。 兩人不經(jīng)?意間視線對上?,彼此看向?qū)Ψ降难凵穸加?些復(fù)雜。 “秋生?,你回來?啦?”姜氏笑道。 “嗯,回來?了?!迸崆锷?將手中新摘的棕櫚葉放下,又將別在腰間的冰糖葫蘆交給姜月,“今日又遇到了賣糖葫蘆大叔,給你買了一跟?!?/br> 姜月看見又有?小零食,眉眼含笑,高興地?接過。 姜氏和?姜遠發(fā)見裴秋生?出門在外還惦記著阿月,相視一笑,對此甚是滿意。 裴秋生?又在懷中仔細摸了把銀子交給姜氏,“今日抄得多,回來?晚了些。” 姜氏接過銀子數(shù)了數(shù),“呀,有?一兩三錢五十文?呢,秋生?今日掙得真?多。” 裴秋生?原本想將修書的六兩銀子一起交給姜氏的,但他擔(dān)心一口氣交出來?令人起疑,細問出修書的事情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還是決定?分成幾次交。 “抄了好幾日才這么多,還是阿月更厲害,”他語氣淡然,卻?眼神幽深,狀似漫不經(jīng)?心地?瞟向姜月。 姜月面上?謙虛地?笑了笑,內(nèi)心實則害怕姜氏父母聽見他這話又扯出來?木雕的話題深究,于是顧左右而言他道:“阿娘,晚飯好了嗎?我餓啦?!?/br> 姜氏笑道,“早就好啦,就等你們呢,今晚給你們做了雞蛋rou羹,還在鍋里面熱著呢。走,端飯去,開飯?!?/br> 一家人用完晚飯后,四個人躺床上?都有?些睡不著。 姜氏和?姜遠發(fā)是對這個住了一年?的小窩有?些不舍。姜遠發(fā)嘆道:“今日是我們待在這兒的最后一個晚上?了?!?/br> 姜氏語氣有?些傷感道:“想當(dāng)初,這屋子還是你一塊木一塊板地?搭起來?的。明天我們一搬走,應(yīng)是再也不回來?了?!?/br> 姜遠發(fā)壓下心底黯然,安慰她道:“等我們以后有?錢買了屋子,安定?下來?,就再也不用搬了?!?/br> 姜氏想了想姜月和?秋生?,漆黑的夜蓋不住她眸中的憧憬,她唇邊掛著微笑道:“會?的,會?有?這么一天的。” “睡吧?!?/br> “嗯?!?/br> 兩人傷感了沒多久,又心懷希冀起來?,緊接著相擁而眠。 而裴秋生?和?姜月兩人,則是各懷心思,在床上?烙了半天燒餅,輾轉(zhuǎn)反側(cè)到深夜,才在困意的席卷下沉沉睡去。 第二?天,裴秋生?一如往常,又來?找姜月梳頭。 姜月想起昨日裴秋生?看她時意味不明的眼神,便?猜到他可能要問她什么,正準備先發(fā)制人,但裴秋生?卻?在姜月還沒來?得及開口時,率先問道: “阿月,你從前?學(xué)過木雕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