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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舞動白馬在線閱讀 - 第84章

第84章

    叫完之后就傻笑,然后又湊近喊:“meimei?”

    他就那樣一聲又一聲地喊著,即使得不到回應(yīng)也樂不可支,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喜歡小孩子。

    我小心翼翼地將包著嬰兒的小被子展開,然后在和吉羌澤仁的手忙腳亂下,給嬰兒換上早已備好的小衣服,衣服整體來說還是有些大,我輕輕地提著衣袖把袖邊往上卷了卷,生怕自己的手涼到她。

    露出來的拳頭rourou的,小小的,單我的手掌就能抵它好幾個,而她整個人似乎和我的小臂差不多長,我觸碰到她身體,軟乎乎的,就像一個人形的雪媚娘,她就那么乖乖躺著,抿著嘴巴上那層薄薄的膜,我聽不見她的呼吸,但那微小起伏的肚皮,讓我切切實實地感受到她這個鮮活的存在。

    想到自己,出生的時候我媽也是這么辛苦,而我也是這么小,這么脆弱,一點傷害都承受不起的一具身體,卻在她和我爸的呵護下,有了現(xiàn)在。

    我不清楚要把一個孩子養(yǎng)到大到底有多辛苦,但我很明白,生命本身的偉大和神奇,以及孩子對于一個家庭來說有多重要,但不論如何,任何人都不能脫離愛而存在,那樣的存在是自私透明的,僵硬的,工具性的。

    被愛,才是真正獲得血rou的關(guān)鍵。

    遇到吉羌澤仁之前,我正走在灑滿鹽的,血rou脫落的路上,而在遇到他之后,那些爛rou又悄悄長了回來。

    如果,我是說如果,一切如意順利,那么以后當(dāng)這小女孩兒問起,我又該說我是誰。

    我不知道。

    “推她mama旁邊吧。”摸了摸她新生溫?zé)岬哪橗嫼?,我退到墻邊,盡量不讓自己的存在影響他們的心情。

    吉羌澤仁把嬰兒床推到她小姨床邊問:“名字取好了沒,小名兒叫什么?”

    他小姨笑著說:“叫楊珝瑞,斜王旁一個羽毛的羽,然后是祥瑞的瑞,小名就叫一一?!?/br>
    一一。

    我在心里默念了幾遍,越發(fā)覺得好聽。

    婆婆走到床前問:“要不要把娃包?。俊?/br>
    澤仁小姨說:“不包哎,現(xiàn)在的娃些不包也長的好,而且大熱天,包著娃也難受?!?/br>
    婆婆贊同點頭,“不像我們外些年,娃一生出來就把手和腳放直包,住,生害怕娃些長歪?!?/br>
    一提起當(dāng)年,婆婆似乎就能滔滔不絕,她指了指吉羌澤仁說:“你家三姊妹都是我親手接生的,外時候哪有錢上醫(yī)院,不過還是把你造孽了,你媽懷孕將近六個月才曉得把你懷上了,外段時間,你媽又是拎豬食,又是背洋芋的,你娃還是命大哦?!?/br>
    吉羌澤仁嘆了口氣,正準(zhǔn)備說什么,卻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他接起電話,指了指外頭,或許是不想打擾到母女二人休息,他示意我要出去接電話。

    我點頭,不一會兒他就回來了。

    實話說我很在意,會在心里想這通電話是誰打的,他們又說了什么,但那絕對不是不信任,吉羌澤仁沒有什么是不能讓我不信任的,但誰都有個人空間,所以我不會去問,我很清楚自己的小心思,而吉羌澤仁比我更清楚。

    他走到我旁邊主動說:“澤旺說他的錄取結(jié)果下來了,還可以,也在成寧,離我也不遠(yuǎn)?!?/br>
    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那位少年剛剛經(jīng)歷過高考,這么看來,陳列確實有在好好給少年補課,而并非噱頭。

    “那就好,有個照應(yīng)?!?/br>
    婆婆聽見我們的對話后,笑意在眼角堆成幾道深深皺紋,“這還是得謝謝原醫(yī)生你那個朋友,天天給澤旺補課,外娃以前心不在學(xué)習(xí)上,要是沒有你們,他就只有搬磚的命了?!?/br>
    “可得好好謝謝一下你們呢。”

    或許是一時太高興,婆婆忘了我其實是個外人,忘了,我是她們這個家最大的隱患,沒有進一步的資格。

    “不用不用,應(yīng)該的?!蔽抑t遜笑。

    “原醫(yī)生,聽吉羌說你明天走啊?”澤仁小姨問我,“多玩幾天嘛?!?/br>
    我說:“還有工作需要處理,有機會再來。”

    待到晚上,同一一合了張照后,我和吉羌澤仁就往回走,婆婆和澤仁姨夫留著照顧澤仁小姨。

    一路上,都是nongnong的槐花香。

    “這么久還沒去看過你師父和那孩子?!?/br>
    吉羌澤仁說:“等小姨好點我再去看師父,澤旺的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去浙江的路上了吧?!?/br>
    我問:“他去浙江做什么?”

    吉羌澤仁:“說去找陳大哥了?!?/br>
    我又驚又疑,“他去找陳列做什么?”

    “他爸媽說幸虧陳大哥的補課,才能有今天的成績,不然得復(fù)讀,所以讓澤旺帶了些特產(chǎn),去當(dāng)面感謝一下?!奔紳扇仕坪蹩闯鑫矣兴檻],問,“怎么了嗎?”

    我搖頭,猜測始終是猜測,在還未有定論的時候,所有猜測都是主觀臆斷。

    “他以前有一個人出過門嗎?”我有些擔(dān)心。

    吉羌澤仁說:“那么大個男孩子了,出門在外不靠自己靠誰?!?/br>
    預(yù)定的車是第二天七點的,出門的時候,天還霧蒙蒙的,吉羌澤仁這個年紀(jì)正是貪睡的時候,或許是因為我要走,他硬要拉著我,哼哼唧唧地貼上來說再睡一會兒。

    “我手下有幾個學(xué)生,得回去帶他們?!蔽矣H了親他眉骨,軟下聲音哄,“乖。”

    雖然平時對他心意的回應(yīng)很直接,但這樣主動去說一些rou麻的字眼,還是極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