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尋記得很清楚，他第一次見小惠時，那個感覺就很古怪，風塵味十足，總有點德不配位的意思。

    何氏集團在建寧乃至全國都算得上大公司，堂堂總裁秘書，不應該那個樣子。

    而今天的事情更加證明這一點，小惠很容易被人拿捏，連個弟弟都對付不了，怎么勝任總裁秘書？

    這么一想，莫尋又得出一個結(jié)論，小惠背后有關(guān)系。

    “何以鯤能遇上你，挺好的”，這話怎么琢磨都覺得她很懂對方的意思，難道她與何以鯤……？”

    也太勁爆了，小惠看樣子都快三十了。

    莫尋眸光發(fā)亮，這倒也算是個機會。

    翌日上午10:00，建寧東區(qū)看守所。

    “你怎么又跑來了，不是不想見我了嗎？難不成想我了？”

    何以鯤依舊沒個正形，不過見到莫尋時，那種喜悅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想知道你死沒死。”莫尋依舊冷言冷語，面無表情。

    “我好著呢，你擔心我了對吧……放心，不就15年嗎？我能扛過去?！焙我增H沒皮沒臉的，笑得很撩人。

    莫尋一臉嚴肅沒理他，心說等對方浪夠了再開口。

    他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二審過幾天就開庭，他只能用現(xiàn)有的時間多收集點對何以鯤有利的證據(jù)，輸?shù)脛e太慘就好。

    看人不說話，何以鯤繼續(xù)撩。

    “你又來審我了對不對？哎我發(fā)現(xiàn)你這人挺死心眼兒的，我都那么說了，還能告訴你什么？那我得多沒底線，這種男人不可信?！?/br>
    他居然三言兩語給自己凹了硬漢人設(shè)，莫尋幾不可察地白了他一眼。

    “這回不是審你，是來陪你聊天的，純聊天?！?/br>
    “我不信?！?/br>
    何以鯤繃著臉，故意生氣，“你最好老實交代，本少爺有3d全息透視眼，分分鐘把你扒光，一絲不掛?！?/br>
    莫尋貌似生無可戀，“能正常點嗎？真來陪聊的，自從接了你的案子，閑得都快長毛了?！?/br>
    “這倒是實話，你感冒好了？”

    何以鯤一下子輕松起來，就好像剛才都是走過場，非要有個質(zhì)疑的環(huán)節(jié)才行。

    “托你的福，好了?！?/br>
    “吃藥了是吧?！?/br>
    “差點把藥店搬回家?！?/br>
    “好好吹吧你?！?/br>
    “好的。”

    何以鯤：“……”

    聊得相當閑。

    莫尋想找一個切入點，怕太生硬對方起疑，這才發(fā)現(xiàn)聊天是門玄學，比背誦法條都難，他學不會。

    捉摸了半天，莫尋還是硬生生切了個入點，“你有女朋友嗎？”

    直接從吃藥切到女朋友，何以鯤挺迷醉，給莫尋拋了個毫無遮攔的眉眼。

    “莫律師，啥意思？很介意我有女朋友唄？”

    “你不胡說能死嗎？聊天么，不想說算了，換個話題。”

    也不知為什么，莫尋有點氣急敗壞，白凈的臉頰上浮出些紅潮。

    他感覺跟何以鯤聊天相當于懸空走鋼絲，心理素質(zhì)不好的，直接就掛了。

    何以鯤嘆了口氣。

    “你不上網(wǎng)嗎？我女朋友那么多看不見？明星、模特、網(wǎng)紅，種類相當齊全，還問……就知道你一定有事，說吧，想問什么直接問，趁本少爺今兒心情好，看著答。”

    何以鯤看上去挺正經(jīng)，莫尋信了，“小惠是你女朋友嗎？”

    莫尋見不到何嚴，也見不到霍文麗，如果小惠與何以鯤關(guān)系不一般，他倒覺得以小惠是個突破口。

    空氣凝結(jié)了一會兒，沒人說話。

    莫尋怕何以鯤太敏感，還用了激將法，“不想說算了，畢竟是你的隱私?！?/br>
    就在這時，何以鯤突然猛烈地笑了，險些岔氣兒。

    莫尋正一頭霧水呢，何以鯤開口了，“莫律師，你眼光真差哎，小惠都多大了，還一臉玻尿酸，你怎么會覺得她是我女朋友呢？看不起誰呢？”

    “沒那么差吧，我覺得她挺好看的，長頭發(fā)大眼睛……”越說越連自己都不信了。

    才發(fā)現(xiàn)何以鯤對他的評價很中肯，莫尋對女人沒概念。

    因為從小到大，女孩子們一個勁兒往上撲，他呢一個勁兒往后撤，在他眼里女人是個神奇的物種，他根本看不明白，也不想看明白。

    他一度認為，像小惠那樣的妖精，除了他自己，應該是個男人就很喜歡。

    何以鯤盯著他默哀了幾秒，“你，是不是，看上，小惠了？”

    莫尋一愣，“我干嘛看上她？”這人是瘋了嗎？

    “不是你說的嘛大眼睛長頭發(fā)……”

    這么下去沒完沒了，莫尋冷靜地思考了一會兒，想早點結(jié)束這種無聊的對話。

    “直接和你說吧，小惠和我說了你好多事，她特別了解你，所以以為她是你女朋友?！?/br>
    “她，她她她了解我？哈，怎么可能？cao！”

    何以鯤的表情就跟有人給他頭上扣了屎盆子，別提多惡心了，“……她了解我爸還差不多！”

    兩個人同時怔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何以鯤就像一條擺爛的死魚，一個葛優(yōu)躺癱在鐵椅上，說不出的難受。

    “算了，和你說實話吧……小惠是何嚴的情婦，霍文麗也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但是霍文麗和小惠關(guān)系很好……沒想到是不是？哈……”

    何以鯤自嘲式笑了一下，繼續(xù)。